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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相思不似相逢好 ...

  •   伏尔升了职之后,成了大公子唯一的一等丫鬟,除了给祝余煮茶之外平日还管着院子里其他丫鬟的工作,今天正准备给祝余送茶,在路上就看见了急匆匆的长安。
      伏尔叫住他,“长安,怎么急匆匆的?公子又要出门么?”
      长安看见端着茶盘的伏尔,心里一转,“公子今日约了人,大约不去书房读书了,你这茶正好送到公子屋里去吧。”说完看了她一眼又马不停蹄的走了。
      平日祝余并不喜别人去他屋子伺候,不过既然他的贴身小厮这样说了,伏尔也就依言端着茶水进了屋。
      伏尔推开房门,没有看到屋里有人,便轻轻叫了一声:“公子?”
      听到声音之后,祝余立马回到,“我在”。
      伏尔看见屏风后的人影,心下稍安,:“长安叫我把茶送来,那奴婢进来了?”
      “好,你就,放在桌上”,祝余穿好衣服,走出屏风。
      阮尔正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匣子,见他出来就笑了笑,“公子今天也要出门呀?”
      祝余看着她对自己笑,心下立刻又跳快了几分,“是我之前,约了友人,大约,下午就,回来。”
      “我还以为是因为奴婢学棋太蠢,把公子气着了,所以躲着奴婢呢。”这两天见不着祝余的人影,伏尔好奇的问了一嘴。
      “没有!你很好,我是说,很聪明!学的很快,我初学时,不如你多了。”祝余深怕伏尔误会自己嫌弃她,慌忙解释。
      伏尔哪里不知道他哄她罢了,自己学的什么样子自己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比得上这个几岁就是小神童的大公子,不过是因为君子作风怕伤了她的自尊心,所以才这样说。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假的,不过伏尔还是高兴,毕竟谁不爱听夸奖呢,于是哼了一声,说:“公子尽取笑我。”
      “等我回来,就,继续教你,下棋,我绝没有,觉得你不聪慧。”祝余磕磕绊绊的说完,就盯着伏尔,一脸的严肃认真。
      伏尔看他认真的样子,顿了顿,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只是开玩笑,哪成想这个大公子这么认真,搞得她不知道怎么继续接话了。
      恰好这时候长安过来了,伏尔眨了眨眼,“公子,长安来了,你们不是还急着出门吗”。
      祝余点点头,端起来桌上的茶喝了,:“我下午就回来。”
      长安跟着祝余身边出了院子,一边偷偷的瞅一眼自家主子一边又偶尔回头瞅一眼呆呆的伏尔。
      祝余看见他的小动作,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
      长安老实了。
      *
      快马加鞭到了苏大夫的住处,苏大夫行医在外从来不用真名,杜蘅只知道他化名苏雁南,此人痴迷医学又醉心山水,自他行医开始便没有稳定的住所,之前在江南寻药时受了杜蘅一点恩惠,两人逐渐结交成了朋友,如今来到京城,自然第一个写信告知杜蘅。
      杜蘅深知苏雁南行医问药的本事,恰逢自己好友转了性子突然想要治疗口疾,便在信中替两人牵线搭桥,求苏雁南为祝余诊治一番。
      昨日祝余出门和杜蘅喝酒,也是为了解这个被杜蘅说的神乎其神的苏大夫的底细。
      祝余到时,苏雁南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屋子前的棚子里,手里拿着一本游记看的入迷。
      瞄到祝余主仆二人,苏雁南大声喊到,:“祝公子!这里!这里!”。
      祝余下马向着苏雁南走去,“苏大夫?”。
      “正是在下,杜蘅兄还没到,祝公子不如先请坐”,苏雁南装模作样的拿手拂了拂椅子上的尘土。
      两人正说话间,杜蘅的随从匆匆骑马赶来,对着二人作着揖赔礼道歉,“祝公子,苏大夫,实在对不住,我家主子昨日吃醉了酒吐了大半夜,现在正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地,主子叫我捎话过来,让二位今日不必等他了,改日他再请二位吃酒赔罪。”
      苏雁南哼哼笑了两声,“昨日才醉的起不来床,今天就想着吃酒赔罪。”
      那小厮只好点头哈腰的对着两人又赔了一番不是。
      “既如此,让他,好好的,歇着吧,今日要劳烦,苏先生了。”祝余打发了那小厮回府照顾杜蘅,和苏雁南一起向屋里走去。
      二人坐在静室,苏雁南净了手,握着祝余的下巴:“张嘴。”、
      看了一会儿,苏雁南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把手伸出来放桌上”,放开祝余的下巴之后,苏雁南捏住祝余的手腕诊脉。
      “祝公子,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苏某取你一点血液?”
      祝余点头表示同意,苏雁南拿出随身携带的利刃割开祝余的手腕,挤出约莫半盏血液。
      将手腕包扎好,祝余看着苏雁南先是拿银针探入血液,看银针毫无变化,眉头皱的更紧,最后视死如归的看了祝余一眼,伸手端起杯盏抿了一口。
      “苏……”,祝余惊疑的想出声阻止,就见苏雁南呸呸呸的把抿进去的血液吐了出来。
      “呸呸呸…呕……你这血有毒,”苏雁南拿起桌上的清水漱口。
      祝余赶忙递了一张帕子过去让他擦嘴,问道:“苏兄,何出,此言?”
      “我尝出你血液中含有浮焦草的毒素,其他的时间久远已经无法辨别,但是此毒非高人不能配出,所用药材又稀缺无比,且毒性数十年长久不散,很是阴损。但这毒在你体内时间太久,连我特制的银针都探不出此毒。你应该所服不多,毒性不深,所以这毒只是让你口吃,若是这毒用量多了,你大概就会变成口不能言的痴儿。”
      苏雁南不再多说,也不问祝余是否知道下毒之人是谁,“你这毒积蓄体内太久,若想根治需要一定时日,我会给你配一副药方,你每日煎服,除此之外,我需要以银针为你疏导筋脉,帮助你早日将体内的毒素排出,约莫三四个月,你的症状就会好转。”
      说完就开始提笔写药方子。
      祝余点点头,对着苏雁南抱拳致谢,“多谢先生,不知先生,可否到府内,小住几月。”
      于是,苏雁南当天就跟着祝余回了侯府,被祝余奉为座上宾。
      *
      今天一整天祝余都不在侯府,伏尔闲来无事待在小厨房鼓捣吃食。做了几个新奇的小糕点,准备等祝余回来请他品尝。
      听着外边下人议论大公子回了府,还带回来一个江湖郎中留在府中做客,伏尔心生好奇,难道只是出去一天,祝余就生病了吗?
      用食盒装好点心,伏尔提着点心就出发去看祝余,天色略微有些昏暗,祝余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又少,走到一处假山之后,伏尔看着突然冲出来的祝晏辰吓得倒吸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
      伏尔缓了缓气息,她才不想碰着祝晏辰这个风流色胚,对着祝晏辰福了福身,提着食盒就要走。
      祝晏辰哪能轻易放她离开,挑了挑眉,张开双臂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这丫头可真是叫我好等,怎么?难道你去了我哥哥院子做丫鬟,就忘了你曾经的主子了?”
      “奴婢不敢,不知道二公子拦住奴婢去路是为何事。”伏尔退后两步,并不接祝晏辰的话茬。
      祝余拦住伏尔,是想跟她好好说说话,以解相思之苦,这几个月每日都被母亲压在屋里读书,门都出不去,好容易找到机会堵住这丫鬟,本想着几个月不见,她看到自己亲自过来找她,还不得乐得立马飞奔到自己怀里,哪成想这丫鬟是一点好脸都不给他看,不过是一个丫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架子,当下忍不住怒气就想发火。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呢,那日竟敢在我母亲跟前拒我,下了我好大的面子,我看你就是看着我对你宠爱,有恃无恐!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这丫鬟欲拒还迎的把戏,本公子看重你,让你做个通房妾室已经是抬举你了,难道你还想做正妻不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婢子,仗着一副好颜色就心比天高了!你不想做我的妾室,难道还想攀上我大哥,好诱的他这军中粗汉讨你做老婆?你这狐媚坯子!”说着,就去抓伏尔的手臂。
      伏尔看他对自己恶语相向,尽管心里生气,但是面上不显,躲开祝晏辰要来抓自己的手。
      害怕在这里起争执被人看到多些口舌是非,她闭了闭眼猛然跪了下去,尽量平静的说道:“多谢小公子厚爱,奴婢蒲柳之姿实在配不上小公子如此心意。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是奴婢绝不想攀附任何人,也无意做任何人的妻妾。”
      她跪的笔直,眼睛直视着祝余,“也许世间多数女子都想要嫁给如意郎君,安于宅院相夫教子,但是奴婢不想,既然无法做到安守内宅,以夫为天,那又何必负累他人。这世道给女子的机会并不多,因此虽然奴婢愿意做一辈子丫鬟,但却绝不愿做男子的附属,奴婢不想嫁给任何人,若是公子执意要奴婢做妾,奴婢也只有以死明志。”
      祝晏辰被伏尔的眼神看的发毛,不敢相信的退了几步,他听出来她说要去死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好,好,好,你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个丫鬟竟敢…竟敢威胁起我来!你等着,小爷早晚要叫你吃吃苦头!”被刚才伏尔的一番话震住,一时熄了火气,心下怔怔,祝晏辰觉得来这一趟颇为没面子,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转身离去。
      伏尔见祝晏辰甩了袖子被自己气走,慢慢的站了起来。
      抬起头看了看天,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拿起放在地上的食盒,低着头向着祝余的屋子走去。
      *
      走到祝余的屋子近处,看到长安站在门前,伏尔将手里的食盒递给长安让他代为转交。
      “碧月姑娘,主子刚才陪着苏大夫去了客院,这马上就回来了,要不你在主子屋里等等?”长安拿着食盒,看伏尔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样子,留了个心眼,要伏尔留下来亲自送点心。
      伏尔只是摇摇头,转头就走了。
      回到房里,伏尔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憋不住。
      她扑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呜咽着哭起来。
      她生气被投送到这个世界做了五年的丫鬟,更生气做丫鬟就要被人瞧不起。那个侯府的小公子仗着阶级身份压她,就连面对不公也只能埋头跪地不能自辩。
      如果有选择谁愿意被卖来卖去,谁有愿意做下人丫鬟,生死性命都由所谓的主人家掌握,她恨死这样了。
      身为这个时代女子,命运全由不得自己。今天如果那二公子对她用强,或是去他母亲那里讨了她的身契,那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就连威胁,也只能说杀了自己,却不能说杀了那混蛋。
      伏尔气的锤枕头,都怪那个芾山神!如果一开始就她投送成祝余身边的长安多好!或者等祝余回了府再把她送进来当丫鬟,她哪里还用白白在这个侯府做五年的婢女。
      自己不是天选之人,不是神使吗,为什么,你妈的为什么。
      锤的枕头变了形,伏尔手痛,不再锤了。
      默默地看着枕头流泪,她还要在这个世界待三年,做三年的丫鬟婢女。
      伏尔想起当时答应签订这个灵魂契约的时候。
      *
      她的车开在隧道的时候,路上有车连环追尾,其中一辆车的油箱泄漏,发生了大爆炸。
      在车侧翻的时候,她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周围全部都被一片红雾蒙住。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脚下是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原上长着从来没见过的花。
      她尝试着走动,身体却无法动弹,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你终于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努力想找到声音的来源,但是四周很空旷,周边根本看不到有人。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伏尔感到慌乱,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这里是黄泉路?
      “我是守境之神,此地乃是我的秘境,你可以唤我芾山。”一道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缓缓响起,那声音停顿一阵之后,又说:“一分钟后你就会死,但只要你答应我的一个条件,我就可以让你继续活下去,你很想活着吧?”
      “你想要我做什么”,伏尔逐渐冷静下来,她对于现在的状况无法理解,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听到回复之后那道声音的主人仿佛松了一口气,语气略微轻松了一些,继续说道:“万年前神魔大战,为保六界,世间最后一条真龙将自己的神魂融入封魔阵中封印了魔族,因此神魂俱灭,但是如今三千小世界突然出现龙息,我现在封你为神使,前往三千世界寻找他的神魂碎片,重塑他的神魂。”
      “龙?”只有小说里才会见到这种字眼,伏尔不解:“你既然拥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都不能重塑他的灵魂,可我只是个普通人,可能没办法做到你说的事情。”
      “你有这个能力,只有你能接近他,也只有你能办到,我会在暗处帮你,但是他的神魂经历血战后极为不稳定,你一定要注意这一点,绝不可以让他沾染心魔,不可让他背离正道。”
      伏尔忽然被一股力气轻柔的托起,身体漂浮在空中。
      “你只要把他当做迷路的孩子,你只是去指引他找到回家的路,让他的神魂不要再四散漂泊。等你完成作为神使的任务后,我会送你回家,你将会拥有重新活下去的机会。”
      伏尔从来没有浮在空中的新奇体验:“那我要怎么帮助他呢?”
      听这个叫芾山的神这样说,伏尔不自觉的就把这个小龙人当做了保护世界的英雄人物,为了保护他人而牺牲了自己,去拯救这样的人,她心里对这个任务的排斥感也变得微乎其微了。
      “我会把你送往三千小世界,我会在暗中助你走到他身边,你只需要在他身边守护三年,滋养他的破碎的神魂,三年一到,你就可以前往他下一片神魂所在之世。”
      伏尔为了活命,签订了契约,来到了此世帮芾山神修补真龙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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