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苏尚景

90、赠一物存一暗情

　　旁人留下的东西越多，离别之际便越痛苦，风铃一直谨记这句话，却也从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留下的。

　　如同这留下的灯，风铃再对它忌惮可也对它束手无策，只得看着。

　　风铃有些担心，如果又是一次相逢再离别，那他宁愿从不相逢，如果留下的东西越多越痛苦，风铃宁愿……从未拥有过。

　　风铃一笑而之，起身整理一翻提着油灯出去。只不过也好笑，他在房子里没有找到曼殊，却出了门在沙地看见曼殊一人背手俯视整个囡都。

　　囡都大街今日依旧繁华似锦，车水马龙，热闹至极。大大小小的房屋都点着红的绿的灯笼，不知今天又是什么大事发生，居然也在囡都大街上点起了礼炮礼花。

　　风铃上前道：“热闹啊，今天囡都大街估计也要忙活一阵儿了。”

　　曼殊侧头道：“看来是某方地官回来了，像上次鬼王商蓝一般。”

　　风铃点头道：“是啊，只不过怎么没邀请我？你呢，按理说，鬼神俞修对谁都会发请帖的。”

　　曼殊道：“知道我们在外办事，所以没邀请，只不过，的确热闹。”

　　风铃一笑而之，道：“是啊，冥界向来喜热闹，无论谁回来都要庆祝一翻。但想起来，天界和冥界就不一样。天界要带功回都才举办宴席，并且不像囡都这般热闹随和。而且天界向来严谨庄重，把一场宴席举办得像祭祀活动一样，连仙都大道也都挂白黄旗，无趣儿得很。”

　　曼殊磨蹭指尖，念道：“囡都大街，仙都大道……”

　　风铃挑眉道：“曼殊去过天界吗？”

　　曼殊点头道：“去过。”

　　风铃这倒是想起来了，听闻曼殊死后是去了天界做神仙，只不过他居然自己跑到冥界来做地官，风铃一直是知道这事的，只不过，曼殊的原因……。虽然不知真假，也不知原因，但总的来说不害他就行。

　　风铃一笑而之道：“听闻你之前是死后飞升成仙是吗？外边都这么说。”

　　曼殊好笑道：“谁这么说的？”

　　风铃道：“很多，说你是天界下来的神仙。”

　　曼殊畅快一笑，道：“并不是，我本在此之前就已经死了。”

　　风铃蹙眉道：“什么意思？”

　　曼殊道：“我不是七哥哥害死的，但的确也是因为七哥哥我才来冥界，这在此之前我就已经死了。所以，我的死不是七哥哥造成。”

　　原来如此，但是……

　　风铃犹豫道：“所以在我害你之前你就已经死了，但我也的确是害过你，就因为那次翻船溺水？”

　　曼殊点头道：“意外而已。”

　　风铃是安了心，可也忍不住问道：“那他们说你是天界的神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我害过你之后去了天界？”

　　但为什么呢？

　　看不清曼殊的眼神，他看着远方道：“这是我的秘密。”

　　秘密……

　　风铃侧头道：“那你之前的确是要做天界的神仙吗？”

　　曼殊道：“谣言。”

　　风铃蹙眉道：“假的？”

　　曼殊：“对。”

　　风铃道：“那你去天界做什么？”

　　曼殊道：“秘密。”

　　看来曼殊是不会说的了，但一想到曼殊的死不是他造成的，风铃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觉着曼殊一定不会害他。虽然在后来他还是发生了意外害过曼殊，但想必害一次总比让他死一次好很多吧。但做人不可以这样，虽然风铃是这么想的，但曼殊是怎么想的就不确定了。

　　风铃一笑而之，道：“罢了，都过去了，我也要去办事了。”

　　说着，风铃道：“曼殊，你打算去哪儿？”

　　曼殊沉吟片刻，道：“七哥哥先去办事吧，因为身上有伤，我就不同你去了。”

　　风铃不信……

　　曼殊：“我让涟漪同你去。”

　　果然……

　　风铃道：“行吧，你去吧，我……就在家等涟漪好了。”

　　看来是打算监视到底了。

　　曼殊点头，离开时留下一个东西，风铃见这模样和曼殊手上的花戒一模一样，没多大区别。

　　风铃蹙眉，曼殊则笑道：“七哥哥放心，不是什么危险之物，只不过是储存物品法器的小玩意儿罢了。我见七哥哥身上又是铃铛链子又是玉萧和折扇，随身携带一定很麻烦，所以就命人做了这个花戒送你。”

　　的确，他随身携带的东西太多了，容易丢掉，像落在安陵乡的宫铃一样。

　　风铃接过，将身上的所有东西移存在花戒之内才戴上，看起来也不妨碍风铃做事，还怪好看的。风铃笑道：“谢了曼殊，我会保管好的。只不过，你送我花戒就不想从我这得到点什么东西？”

　　曼殊笑道：“我要什么？”

　　风铃道：“你说吧，我给得起一定给。”

　　曼殊还未回答，风铃又道：“除了钱财一事，钱乃生命之物，我什么都不缺就缺钱。”

　　曼殊思量片刻道：“我送七哥哥花戒不是为了互换互利，只是为了七哥哥方便而已。”

　　风铃道：“我不想欠人人情。”

　　曼殊闻言沉吟片刻道：“那，这个人情就存着吧，等我那天有要事便找七哥哥还我这个人情。”

　　这样也行。

　　风铃点头，又想起什么一般道：“那玉萧有名字，叫夙愿。”

　　曼殊点头笑道：“好名字。”

　　风铃道：“铃铛链子也有名字，叫线链铃。”

　　曼殊点头：“线链铃？”

　　风铃仰头道：“好听吧，我取的。”

　　曼殊沉吟片刻，道：“好名字。”

　　虽然不知道好在哪儿，但夸一句总不会错。风铃一笑而之道：“我那把扇子也有名字，叫独安。”

　　曼殊继续道：“好名字。”

　　风铃一阵骄傲，止不住的高兴，曼殊眉眼带笑，问道：“东方呢？”

　　“啊！？”

　　风铃一时没回过神，道：“你说东方吗？它已经不在了，被我搞丢了。”

　　曼殊点头道：“会找回来的。”

　　风铃道：“嗯，会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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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气氛低沉，曼殊看了看下面发礼花礼炮的囡都大街，道：“七哥哥，没事，我就先走了，方才上药麻烦你了，这次就让涟漪同行吧。”

　　其实不同行也没问题……

　　风铃轻咳道：“行，你去修养吧，注意身体，我就在这等涟漪。”

　　曼殊点头，道：“叨扰了。”

　　说完，曼殊没在留念便离开，将近风铃视线不在时，风铃叫住了曼殊，犹豫再三道：“那个……曼殊，今日我在浴桶前说的话能否全当没听见？”曼殊没做表示，只是看着风铃，风铃被盯得一阵不适，道：“我，我才从梦境之中醒来，些许精神疲惫还神志不清，说话没个着头，担心误了你的心情。”

　　曼殊沉吟不语，风铃继续道：“你不要在意，我这人就是这样。”

　　曼殊抬头眼神不明看了风铃一阵，些许点头道：“七哥哥，我明白。”

　　说完，曼殊才转身离开。

　　风铃松下心，呼出一口气，想起自己方才在浴桶里说的话，风铃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刮子。他果然是因为梦境之中回忆与元朗过往有些扰了心智，不然，像风铃这种人是断然不会主动说这些。

　　只不过，也不完全这么说的，毕竟像风铃这种人也是藏不住话的人，想说的时候旁人怎么阻拦都不行，但不想说时，旁人怎么逼迫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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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殊离开不久，佟靓便回了家，不知她从哪儿买来的甘竹噗嗤噗嗤抱上来，佟靓也是没想到风铃竟然在家，一时竟是一愣没了话。风铃笑道：“你这幅模样做什么，我回家让你很惊奇？”

　　佟靓回过神摇头，道：“并不，只是大人您向来外出办事多则一两个月，少则一两周，没想到这次居然才几天就回来了。”

　　风铃打趣道：“是这样吗？会不会是家里藏了人？”

　　佟靓脸上一急，道：“大人说什么呢！”

　　风铃打哈哈笑道：“行，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怎么样。”

　　佟靓没说话，抱着甘竹回了偏房，风铃朝里间喊道：“佟靓啊，暗道里要该打扫了，有点脏。”

　　佟靓在里面嗯了一声，问道：“大人还要继续去办差事吗？”

　　风铃点头叹道：“是啊，没办完，等会儿就走。”

　　佟靓从偏房出来，问道：“大人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风铃不解道：“什么，做什么？”

　　佟靓蹙眉道：“大人一向做事果断直接，怎么这次倒要等一会儿？”

　　风铃明了，道：“没什么，我就等一个人，打算和他一同去。”

　　佟靓偏过头道：“什么人还要大人您费时等待？”

　　风铃摆手道：“没谁。”

　　风铃说完，大有一副要走的模样，等思量片刻，那涟漪就是曼殊派来监视他的，不如像上次跑掉就好，说不定这次成功了呢？风铃拍了拍脑袋，当即拍板决定逃跑。说走就走，风铃朝佟靓道了别便撒欢脚丫跑下梨花山。

　　这才跑到梨花山脚下便看见涟漪施施然而来，风铃一时没刹住，一个踉跄直接向涟漪扑去。

　　涟漪默契地伸手接住，风铃却反道而行一个转身摔下梨花林。风铃没个缓冲直直的滚在一颗梨花树干上砸的风铃倒吸一口冷气。

　　涟漪蹙眉，过来搀扶风铃，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为了躲你呗……

　　风铃讪笑道：“没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涟漪道：“不快，还慢了。”

　　慢？明明这么快，就怕他风铃跑了是吧？

　　风铃忍不住嘴角一撇，道：“行，来了就走吧，去尚青宫找相贺楠和岚贞。”

　　涟漪不言前行，风铃思量许久觉得涟漪应该知道了他就是鬼君邪曲吧，毕竟自己说了很多次好像涟漪没怎么信，但这次他和曼殊都认识一事也让涟漪知道了，自然会相信风铃便是邪曲。

　　风铃道：“几天前我去赤骥国，很多事麻烦你了。”

　　涟漪侧头道：“无碍。”

　　风铃微蹙眉，他感觉涟漪的话比之前少太多了，而且涟漪脸色还不太好，仿若白雪面霜，没一点气色。风铃上下看了涟漪一阵，道：“涟漪，你身子不大好吗？怎么感觉你好像生病了？”

　　涟漪闻言，停留片刻便轻声咳嗽道：“前日偶感风寒，还未痊愈。”

　　风铃明了道：“注意身体，最近也要入冬了，别留下病根。”

　　涟漪点头道：“好，一定。”

　　两人无言并肩向尚青宫走去，打了通报便顺利进入，正想和涟漪一起去找尚青时，却看见一边一道黑影闪过，而即使黑影速度之快，却也没逃过风铃的眼睛。

　　那黑影很明显就是相贺楠，涟漪和风铃对视一眼，涟漪便默契地追了过去。

　　风铃背手思量，这岚贞和商蓝认识，岚贞被带进了尚青宫，自然相贺楠是一定会跟来的。只不过，相贺楠这急着是去哪儿呢？他不该留在岚贞身边吗？毕竟听闻岚贞重伤未愈。

　　风铃不解，转身走进尚青内殿，还没走进去便听见一阵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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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青冷道：“你是有病吧，把两个孩子带我宫里来，故意麻烦我？”

　　商蓝道：“岚贞是你手下的鬼差搞重伤的，不来找你找谁？”

　　风铃一脚踏进内殿，尚青和商蓝只是瞥了一眼风铃便移开视线，尚青没理继续道：“不管说什么，给我赶紧把两个小鬼带走，否则我手下无情。”商蓝一脸嘲讽，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管这事了？你要知道，岚贞被你手下鬼差伤了，这罪名可是在我身上，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尚青蹙眉道：“该，谁让你多管闲事。”

　　商蓝道：“我多管闲事？倘若不是我，你怕早就没命待着了。”

　　尚青道：“谁要你管，我有命没命关你什么事！”

　　商蓝道：“就与我有关。”

　　尚青拧眉道：“多管闲事！”

　　商蓝道：“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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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铃不解，竟不知两人在吵什么。

　　这前言不对后语，风铃硬是没听出来这其中的过节。尚青商蓝两人没了话，尚青也被气得坐在椅子上喝茶消气，商蓝一笑而之，也坐了下来。风铃环顾四周，犹豫再三道：“你们，在吵什么？”

　　尚青：“和你没关系。”

　　商蓝：“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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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口同出，风铃汗颜，道：“我是来找岚贞和相贺楠的，我差务有一项便是相贺楠。”

　　商蓝闻言道：“原来是你，还以为是别人在处理这事。”

　　风铃道：“是，对了，岚贞怎么会在尚青宫？”

　　商蓝冷笑道：“我外出办事时，遇见了岚贞和尚青在打斗，结果那小鬼打不过居然想玉石俱焚，来个自爆。我当时就把尚青救了下来，可惜那小鬼不仅自爆还被尚青手下鬼差暗中捅了一剑，结果被那小鬼自爆的威力重伤，在场就我没事，那小鬼以为是我捅他的。”

　　说着，商蓝道：“这都什么事，那小鬼以为我捅的，找我麻烦呢。”

　　原来如此……

　　风铃坐下道：“尚青，你怎么会和岚贞打架？”

　　尚青一脸阴郁，道：“谁跟一个小鬼打架，我只是履行职责去灭除他而且。”

　　风铃不解道：“职责，灭除？”

　　尚青道：“那小鬼在逾轮国凉城一圈惹是生非，已有众多百灵上请我前去灭除，事情也查清楚了，那小鬼的确在那一圈害了不少道士僧人。”

　　风铃蹙眉道：“他害人知道原因吗？”

　　尚青冷道：“我管他害人是什么原因，我只需要知道他的确做了这件事我便去处理他。”

　　风铃道：“这样吗……”

　　岚贞害人，也就逃不了罪责，可在风铃眼中，岚贞是一个内向不怎么爱说话的孩子，怎么就随意害人了呢？风铃叹道：“我方才见相贺楠跑出去了。”商蓝挑眉道：“哟，那个少年就是你差务的主人公吧。”

　　尚青道：“他也是奇怪，居然知道岚贞在我宫里，还自己找上门来。”

　　风铃道：“相贺楠自己找上门的？”

　　风铃以为是涟漪带相贺楠来的，要不然就是涟漪告知了岚贞在尚青宫便让相贺楠一人前往。

　　那……涟漪去干嘛了？这几天他难道没跟着相贺楠吗？

　　尚青一个白眼赏给风铃，风铃也轻咳不再多问。

　　尚青和商蓝任是不看对方，大有一副要冷战到底的趋势，风铃笑道：“干嘛呢，就这事也容易气？”

　　尚青冷笑道：“是啊，你倒是大方的很，什么都不会让你气是吧。”

　　风铃道：“说哪儿的话，你两就不能和和气气的吗？”

　　毕竟，几百年前商蓝曾经也是尚青旗下的鬼差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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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又是无言，气氛低沉，良久，风铃喝了一口茶环顾四周便没了话。

　　“你再说一遍！”

　　风铃蹙眉道：“怎么了尚青？”

　　不知怎的，三人没说话，但尚青一人忽然骂话，道：“我看你就是飘了，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呢！”

　　商蓝嘲笑道：“死，你也配说我的不是吗？我现在是鬼王，虽然不比你鬼帝，但好歹不再是你旗下鬼差也不在你宫里工作，用得着你管。”

　　尚青怒道：“是，我管不着，你就去死吧，我管个屁！”

　　尚青一时失了智骂了出来，商蓝也一副好笑的模样道：“是不想管还是没能力管，你我心知肚明。”

　　尚青道：“行，我就是没能力，你有能力行了吧！你去啊，跟我说什么！”

　　商蓝笑道：“这不怕你羊入虎口吗，我好心提点你也气？臭脾气。”

　　尚青倏地站起来，道：“给我滚出去，谁要你好心提点，我做什么不关你的事。”

　　商蓝笑笑站起，道：“行，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去我不阻止，但你可别死在哪儿了，省的还要派人去收拾你的骨灰，这多麻烦啊。”

　　尚青拿起茶杯甩过去喝道：“老子骨灰不要你收拾，滚！”

　　商蓝一手接过放下摆摆手道：“行，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花式死法好了。”

　　说着，商蓝便只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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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殿有陷入一片低沉气氛，风铃尴尬一笑道：“你俩……方才是瞒着我在心念传音？”

　　尚青烦躁道：“不关你事。”

　　这俩，方才一定是瞒着他在心念传音，许是说了什么话让使得尚青气的不行便骂了出来。这心念传音有点灵力的都会使用，可心念传音高级便是可以屏蔽其他人。

　　很明显，风铃就是其他人。

　　风铃道：“你两能说话就不要吵吵行吗？”

　　尚青道：“谁跟他吵了，我没吵。”

　　风铃起身拍了拍衣角，叹道：“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商蓝就是担心你，怕你去了那个地方死在哪儿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尚青蹙眉道：“我明白。”

　　风铃道：“只不过，你是打算去哪儿？”

　　尚青犹豫道：“……彼岸岭。”

　　风铃微一愣，道：“彼岸岭，那可是个好地方，花花世界啊。”

　　彼岸岭在新世界前被称为花花世界，是因为彼岸岭就是一个花城，里面森林遍布，奇草异花，什么稀奇古怪的花草树木都有，百花齐放终年不谢，如同虚无之地却并非不存于世，和天界的百花仙岛有一拼。

　　就连慈恩花这种彼岸岭的土特产也不足惊奇了。

　　之所以喊它彼岸岭，只因为那是一片岭地，山水之地，花房遍地，土地面积与白义国差不了多少。

　　俯视角看去便是三角形型的土地，三条运河交错对面连接着人界和妖界与魔界三面。彼岸岭处于最中央的位置，因运河一圈十里之内种着鲜艳夺目的彼岸花，所以称之为彼岸岭。

　　风铃道：“去哪儿做什么？”

　　尚青道：“没什么，办点差事罢了。”

　　行吧，风铃道：“行，我去看看岚贞他，你……去休息吧。”

　　尚青一脸疲惫，被商蓝这一折腾气的火不知道往哪儿发，只得一脸阴郁地回了寝宫。

　　风铃转身离开被鬼卒带进另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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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尚青和商蓝是对冤家！但绝对是两肋插刀的好朋友！最近天气温差大，大家留意一点，不要生病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