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苏尚景

33、北海厢书圣庄遇

　　周边景象一直在拉扯，这证明车队一直在行驶。或许是在记忆里，也没过多久周边景象便很快拉扯回来。风铃向周边探看一翻，只见周边风景果然是有北海的风格。

　　曼殊道:“这里是北海？”

　　风铃笑道:“这是北海的一片沿海地带，这里叫渊海岸，是北海著名学识圣地。但是在北海杀人没人管制，在这里安身也必须有实力势力，否则只能沦为别人脚下骨。”

　　渊海岸，沿海地带，随处可见大海，或许一边是门店，另一边也是大海。有一些江湖人士背着刀剑坐在大街上的最边上，脚下便是大海。来来往往看的见那些四海为家，潇洒自在的自由人，热闹非凡。另一面的门店什么也在卖，估计是旅游景点区，所以物价也上涨的厉害。

　　微风拂过，曼殊眯了眯眼，道:“这里也不像是个被大火烧过的地方。”

　　风铃笑道:“只是不像罢了。”

　　风铃指着大海中央的一个小岛，笑道:“曼殊，你猜那做小岛叫什么？干什么的？”

　　曼殊闻言看去。只见大街连着海中央的小岛，用竹板做成的平板桥直达对岸小岛。来来往往的人经过石板桥，有的挑着扁担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水果蔬菜，就在桥边儿上贩卖。

　　而对面那座小岛因为有些远而看不清，但看起来像是个景点区，曼殊道:“景点区？”

　　风铃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你说对了，那座岛屿叫盐潭岛，因为盐潭岛中间有一个谭，里面水的盐度极高，那谭里没有任何生物存活，所以也叫盐潭，自然岛屿名称取为盐潭岛。”

　　曼殊道:“是吗？所以渊海岸的景点区就是这个盐潭岛？”

　　风铃笑道:“不止，还有很多。”

　　曼殊道:“如此美妙秀丽的风景，完全不像是个被诅咒的地方。”

　　风铃道:“你没听说过吗？越美丽的地方往往越危险。”

　　说了半天这北海的渊海岸的景点区盐潭岛，风铃也快忘了伶周汶了。这才看向伶周汶的马车，只见他在一座山庄停下，很快伶周汶就从马车里走下来，一名侍卫走到山庄前，那里站着一位四十多的先生。他虽有四十多，却也风度翩翩，毫不输与其它人士。

　　侍卫像是对那先生说了什么，就招呼伶周汶过去。伶周汶过去后，就听见侍卫道:“这位是厢书圣庄的二当家秋萧先生，此后你要在这里念书，汶你要称呼他为秋萧先生，懂？”

　　伶周汶点了点头，拱手恭敬道:“秋萧先生。”

　　曼殊道:“先生？不是老师吗？”

　　风铃笑道:“这老师另有其人。”

　　只不过这老师风铃也猜到了，估计就是陈书念骗他的那位老妇。须臾，秋萧道:“你就是逾轮国的伶周家的伶周汶？”

　　伶周汶点头回答道:“正是。”

　　秋萧微微点头，对后面一位二十一二的青少年点头，那位青少年穿着厢书山庄的特有校服，里搭淡蓝色，外套正蓝色，腰带深蓝色，头饰系发加带，一块儿通透的白玉编制着渐变色的流苏挂在腰间，大致有半个手臂这么长，为人生的俊俏，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那个男子走过来，对伶周汶和侍卫恭敬道:“在下厢书圣庄直系弟子南城。”

　　秋萧微笑道:“这是我徒儿南城，伶周汶你就跟着他去学堂和书室以及让南城带你认识一下厢书圣庄。”

　　伶周汶点了点头，恭敬躬身离开。离开之际，他的侍卫貌似还有什么话要和秋萧谈，所以进去厢书圣庄只有南城带领。

　　伶周汶先是乖巧的走进厢书山庄，在看不到秋萧先生后，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跟一只小猴儿似得左顾右盼，只见山庄里面还有些书室有人看书，学堂有人念书，全是穿着校服。想必伶周汶也是个自来熟，所以毫不避讳的和南城聊起天来，伶周汶道:“唉，南城师兄，我们这是要往哪儿走？”

　　南城微微拧眉，沉声道:“我不是你师兄。”

　　伶周汶调皮的笑了笑，道:“你不是我师兄吗？可是你是秋萧先生的弟子啊？”

　　南城快步赶向山庄最北边儿，害得伶周汶也跟着快步走起来。须臾，伶周汶刚刚那个问题南城也回答了，道:“我是秋萧先生的弟子，你不是，你只是来厢书圣庄念书的，只是学生，你会有自己的老师。”

　　伶周汶撇嘴道:“不一样吗？都是念书的啊？”

　　南城似乎没有耐心解答，只是带着伶周汶快步走进一个名为‘花泽堂’的地方，地面是一间一间学堂，周边也布满种植物。南城带着伶周汶来到一间整洁的学堂，道:“这里以后就是你念书的地方，叫二文学堂，是你们外边来念书的地方。”

　　伶周汶点了点头，看向里边，一共有十张矮桌和软垫。伶周汶一脸笑的贱兮兮道:“这里吗？那南城师兄在哪儿念书？”

　　南城凝神，道:“我不是你师兄，不要这么喊我。”

　　伶周汶道:“那我喊你什么？”

　　南城沉吟片刻，道:“就喊南城学长。”

　　伶周汶摇头，道:“哎呀，我也知道厢书山庄的学习体系不一样，南城师兄是直系弟子，我只是学生，不一样我也明白的。”

　　南城抬腿离开，道:“明白就行。”说完，南城又带着伶周汶去另一个地方，说是去领校服。

　　风铃道:“你看吧，我就知道伶周汶一定会有另一个老师的。”

　　曼殊没答，只是点了点头。

　　须臾，南城从一位老师手中拿到一件校服，那老师笑道:“哎呀，南城现在也可以带学生了嘛。”

　　南城恭敬道:“老师说笑了。”拿着校服交给伶周汶，这才带伶周汶去宿舍。伶周看了看手中的校服，左看右看都感觉不像南城身上穿的。须臾，就到了宿舍，南城打开一间房，里面有三张床榻，搁置在三方，有独立的书台。

　　南城第一个进来，道:“你来的最早，这三张床你选一个吧。”

　　伶周汶看了半响，最后选择了左边的的床榻，道:“我选这个，这里什么都有吗？不需要我自己备好？有衣橱吗？我想装几件衣服可以吗？”

　　南城拧眉，道:“身为厢书圣庄的学生，要时常穿校服，不能穿其他的衣服。”

　　伶周汶撇嘴道:“我不可能就穿一件衣服吧？”

　　南城道:“你拿的衣裳里面配置两件，换洗的。除了出厢书山庄外可以随便穿衣服之外，其余时间务必穿校服。”

　　伶周汶抱头道:“没天理啊，我爹爹让我来念书的时候没说这些啊！！！”

　　南城侧身道:“既来之则安之，安心学习吧。”

　　南城让伶周汶去换衣服，没过多久，伶周汶就穿着衣服出来，一脸不满的道:“南城师兄，我这校服是不是小了，穿着怪别捏的。”

　　南城一眼望过去，便见伶周汶穿着一身与南城身上服饰不一样的校服。里衣白色，外衣淡蓝色，腰带淡蓝色，没有玉佩，但也好看。风铃见此，笑道:“这是给厢书山庄弟子做衣服没有深蓝色的织线了吗？怎么轮到厢书山庄的学生衣服颜色就如此淡呢？难道为了区分？”

　　曼殊道:“或许是吧，总要有区分的。”

　　很明显，伶周汶也和风铃有一样的想法，便道:“南城师兄，这衣服是脱墨了吗？完全和你衣服不同啊！虽然款式还是一样的。”

　　南城道:“你是学生，不是弟子。还有，不要喊我师兄。”

　　伶周汶哼哼几声，让南城带着自己在厢书圣庄上下晃悠，南城给伶周汶解释了这是哪儿，哪儿是禁地不准去。直到伶周汶看见有一间和他穿着一样校服的学生，伶周汶惊奇道:“唉？我不是第一个来厢书圣庄的学生吗？怎么这里有这么多和我穿一样校服的人？！”

　　南城看过去，道:“那是和你们一样是来厢书圣庄念书的。这间学堂叫三文学堂，他们也快结业了，很快就会和二文学堂一样迎来你们这样的新生。比你要大一届。”

　　伶周汶点了点头，道:“这三文二文有什么区别？”

　　南城道:“一共十文，十间学堂，一间学堂十人，外来念书学生一次可达一百人。”

　　伶周汶点了点头，道:“所以这十文学堂，在念完书后就会迎来新生？但也难怪，这三文学堂的人看起来就大于我一些。”南城没有答话，默认了伶周汶的话。

　　风铃见此，也道:“那我猜这除了一文二文学堂是新生之外，其余八文估计是上一届学生。”

　　曼殊点头，道:“人界就是喜欢搞这些区分。”

　　伶周汶在厢书圣庄逛了可一会儿，道:“那南城师兄你是在哪儿念书？花泽堂吗？”

　　南城道:“不一样，我们弟子在最南边儿的白泽堂。”

　　伶周汶点了点头，道:“可以去你们哪儿看看吗？”

　　“不可以！”

　　南城很快拒绝了伶周汶的请求，但看见伶周汶难掩沮丧之意，沉吟片刻道:“厢书圣庄有规定，弟子与学生没有下达命令之前不允许互相走窜。”

　　伶周汶撇嘴道:“这都什么啊？我来这也不仅是念书的，结交朋友也固然重要吧！？这还搞区别对待吗？明明是一个地方念书的啊？”

　　南城拧眉，沉声道:“这里从没有区别对待，只有区分。你是学生，我们是弟子，为的就是整个厢书圣庄，而你们学生，只需要念完书离开即可。”

　　伶周汶啧啧道:“那我不走呢？即是念完了书，我还不能在这里继续念书？”

　　南城叹气道:“念完书就该走了，除非你是厢书圣庄的弟子。”

　　南城说完又要离开，伶周汶赶紧跟上去，笑道:“是吗？那要怎样才能成为厢书圣庄的弟子呢？”

　　南城轻哼一声，道:“你别想了，你没可能。”

　　伶周汶不解，道:“唉！为什么啊！我赶着来给你们做弟子，你们还不愿意？要什么有什么，我可以给的！”

　　南城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走开。风铃笑道:“唉，这个伶周汶，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进厢书圣庄，看来这次是要碰壁了。”

　　伶周汶还是跟着南城，南城拧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伶周汶道:“是秋萧先生让我跟着你的啊？”

　　南城退后一步道:“书室，学堂，宿舍。这些我都带你见了，你现在可以自由行动，或者回宿舍，只要不去禁地不打扰别人学习都可以。”

　　伶周汶撇嘴道:“啊？那我怎么知道等会儿什么时候上课？”

　　南城额头暴起了青筋，但任有耐心答道:“你回宿舍，会有人来通知你们的。”

　　伶周汶挑了挑眉，点头。南城终于如释重负般叹了一口气，随即离开。

　　伶周汶一个人在厢书圣庄晃悠半天，就见远方一位身着弟子服饰的人带着一个姑娘走进来。伶周汶赶紧上前跟上，那走在前方的弟子也有二十五多，看见了伶周汶跟着，这才转身过来，淡定优雅，嘴角带着一丝浅笑道:“这位学生，现在是上课时间？为什么还在外走动？”

　　伶周汶赶紧回答，道:“我是这次新生，二文学堂的伶周汶。”

　　男子一笑，道:“原来如此，但现在是上课时间，最好回宿舍休息，勿要打扫其他学生弟子上课。”

　　伶周汶笑道:“可是南城师兄说了只要我不打扰，不闯禁地，其他的可以。”

　　男子微微一愣，道:“你叫他南城……师兄？”

　　伶周汶也笑了笑，道:“嘿嘿，是我错了，不知道师兄你贵姓？”

　　男子轻声一笑，眉眼皆是温柔，道:“在下南安，是秋萧先生的徒弟，也是南城的师兄。”

　　伶周汶喜道:“啊~原来是师兄的师兄啊！”

　　南安宠溺一般一笑，道:“伶周汶说错了，我和南城不是你师兄。”

　　伶周汶笑了笑，道:“好吧，那我叫你们什么？不可能就叫南安吧？这好像不太礼貌。”

　　南安笑道:“你叫我南安学长就好。”

　　伶周汶点了点头，道:“那南安学长这是要去哪儿？”

　　南安微愣，这才反应过来，对身后的小姑娘道:“这是楠木钥，白义国人，也是这次二文学堂的新生。你们也算是同窗了。”伶周汶一喜，走到楠木钥身边走好的一笑，道:“你好啊，我是逾轮国人，伶周汶。”

　　楠木钥如今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看见陌生男孩与她对话，多少有些羞怯，微微蹲身道:“小女子楠木钥，白义国人。”

　　伶周汶很是高兴，这学堂里有女孩子，多少也给枯燥的学习添点儿乐趣。须臾，南安道:“我要送她去学堂，你便自行运动，不要扰事即可。”

　　伶周汶拱手道:“是，南安学长。”

　　送走了楠木钥，伶周汶心里多少有点开心。风铃见此，笑了，道:“我记得我曾经为了学人类的语言，到了一个算是全是男孩子的学堂念书，当时我也埋怨许久，找了我的老师缠了好久才给我换了其他的学堂。看来上学的地方有些女孩子，是很多男孩子心中的愿望啊。”

　　曼殊懒懒道:“是吗？”

　　风铃微笑道:“不是吗？”

　　曼殊轻叹道:“或许吧。”

　　风铃无奈道:“好吧。”

　　伶周汶走在厢书圣庄晃悠半天，有事其他学堂下课了，伶周汶也凑上去聊几句，说自己的二文学堂的新生，多多关照之类的话。很明显，伶周汶真的是个很开放，很会自来熟的孩子。等到学生们再次上课后，伶周汶这才准备往花泽堂走。

　　忽然路上又遇到了南城。这次南城身后跟着一人，也像是这次新生。他仪表堂堂，清新俊逸，一副贵族气质。伶周汶凑上去道:“南城师兄，这又是谁啊？”南城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伶周汶，又是拧眉，道:“没回宿舍？没有打扰其他学生上课？”

　　伶周汶瞪大眼道:“我保证，绝对没有。”

　　南城沉吟片刻，道:“这是二文学堂的新生，也是你同窗。”

　　没等南城说完，他身后的少年站了出来，昂首挺胸道:“我乃苏秋六皇子苏兰洲，你又是谁？”

　　伶周汶先是一愣，随即道:“哎呦喂，伶周汶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苏秋六皇子，罪过罪过！”伶周汶话里有话，看似恭维，实则讽刺。苏兰洲也不是傻子，听的出来这话里的意思，皱眉微怒道:“你这话里带刺，是看不惯我？”

　　伶周汶摇头，撇嘴道:“我哪敢啊，我就普通家族出身，可不比六皇子氏族抢夺他族得来的达官显贵。”

　　这话风铃听了也是一啧，道:“这伶周汶，怎么就喜欢膈应别人呢？”

　　曼殊道:“抢夺？”

　　风铃摇了摇头，微正色道:“两百年前，苏秋沦为白义附属国，当时皇族早已分裂，为世代善武的秋氏一族为皇族，苏式为贵族。可就是那次开国皇帝支持苏式一族，用线人打败白义国，成功独立，功不可没，自然而然咸鱼翻身成为苏式皇族，而秋氏沦为贵族。”

　　曼殊低笑，道:“贵族竟然用‘沦为’来表示，看来这秋氏作为贵族心有不甘啊。”

　　风铃道:“秋氏纵使不甘，可也只能屈服。毕竟苏秋一日被|操控，就一日不安稳。但没办法，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强者为掌心珠，弱者为脚下骨。”

　　曼殊看过来，道:“七哥哥对苏秋很懂？”

　　风铃道:“见得多了，就不奇怪了。”

　　再看过去，那边南城在讲解什么无论什么身份，在厢书圣庄一视同仁，不许苏兰洲用身份压人，也不许伶周汶说笑别人身份问题。风铃摇了摇头，道:“我说真的，虽然现在很多国家对苏秋多有不善，可他们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就是他们也在畏惧苏秋。”

　　曼殊点头，道:“苏秋强大了，对其他国家自然就有威胁，甚至很多阴谋论便会接踵而来。苏秋如果对其他国家是垫脚石，那么相互利用为好，但如果是绊脚石，哼，我想苏秋还有很多路要走。”

　　风铃也很赞同，道:“有时候觉着自己力量微薄，做不了太多事。”

　　曼殊抱臂，吐出一口气，道:“七哥哥不用多在意这些。他们有他们的君主，有他们的法制，他们知道该怎么管理，这些不该我们来苦恼。”

　　风铃点了点头，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