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苏尚景

139、名为坞城一鬼城

　　风铃蹙眉：“驱尸游人怎么在这里？”

　　曼殊一笑：“有其他的事要问。”

　　这时驱尸游人喊了：“放屁，邪曲，他把言然抓来了……呜呜！”

　　他话没说完便被曼殊封口，没等风铃问自己便解道：“用言然威胁驱尸游人罢了，没有对言然做伤害的事，他很好。”

　　风铃点头：“嗯，上去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风铃拉了拉曼殊，回去看了看驱尸游人，又道：“别把人搞死了，言然知道了会接受不了的。”

　　曼殊没看驱尸游人一眼，点头答应。

　　终于离开了地牢，两人身上都沾着血腥气味，曼殊道：“七哥哥，我先去洗澡一下，身上有血腥味。”

　　“一起……”风铃随之一愣，看着曼殊惊讶的脸又道：“罢了，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再去。”

　　曼殊进去沐浴后出来，风铃又进去，换了一件白色的袍子出来。

　　曼殊在一旁，拿起书桌上的字给风铃，道：“我发现，我的字，还是有进步的。”

　　风铃拿过：“你的字本就不差，标准模范，力度又不错，就是差点风格而已。”风铃看了一遍，一笑：“曼殊，你是在模仿我的字吗？”

　　曼殊：“有吗？”

　　风铃：“当我看不出来吗？”

　　曼殊一笑：“我明明写的是点中字体，怎么就学你了？”

　　风铃思量道：“嗯，冥冥之中感觉出来的，你在学我的风格，虽然你写的也是点中字体，可也是点尾字体，这两种字体杂糅在一块儿，怕是只有我才写得出来，你说说，有那个人会在写点中字体时还加点点尾字体？”

　　曼殊：“被看出来了。”

　　风铃一笑，放下道：“不说这个，我来，是有事和你说。”

　　曼殊：“好。”

　　曼殊看着风铃，像是的确在等一个解释，他没有催没有闹，就是安静等着，没有施压给风铃。

　　风铃心里一软，把自己想解释的抛之脑后，走上去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曼殊，你很早之前说，你有一个尘世的至深爱恋……”

　　曼殊脸色一紧，风铃心里更是紧张起来，他鼓起勇气抓着曼殊，问：“我想知道，你对你那个至深爱恋，是什么程度？”

　　曼殊看似平静，可慌乱的眼色出卖了他，他犹豫道：“呃，七哥哥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风铃一急：“你实话告诉我就好，你很爱那个人吗？”

　　曼殊点了点头：“对，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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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铃松开手，不肯认输：“那，那个人，知道你喜欢她吗？”

　　曼殊摇头：“他，应该不知道吧。”

　　风铃：“你有告诉她你喜欢她吗？”

　　曼殊低下头：“尝试过一次，可惜被当做玩笑了。”

　　原来，这么可怜……

　　风铃继续问：“你对那个人，爱到无可救药了吗？”

　　曼殊抬头认真道：“是，无可救药。”

　　风铃低下头，说实话，还是难受的。

　　风铃一笑：“那，那个人喜欢你吗？”

　　曼殊：“或许，对我没有感觉。”

　　风铃：“若是有呢？”

　　曼殊：“会疯的。”

　　原来爱到这种地步了，风铃知道自己是没什么机会了，虽然曼殊是暗恋那个人，可他也不能中间拦截啊。

　　风铃讪笑：“就问问。”

　　风铃太反常，曼殊隐隐约约之中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正想问时风铃又发话了：“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说说我妻子和妹妹的事……”

　　曼殊被吸引过去：“嗯，我在听。”

　　风铃解释道：“曾经有段时间，我去人界办事，为了大计所以和苏情结婚了，但她对我也没有意思，就是为了大计一同形婚。”

　　风铃自己就觉得解释起来很牵强，或许曼殊更相信风铃是个风流公子去人界随便勾搭姑娘娶了人，风铃也想解释清楚，可一旦解释清楚，就一定会牵扯很多事，才能清楚。

　　风铃小心问：“你相信吗？”

　　曼殊一笑：“就算七哥哥是撒谎，我也信。”

　　风铃：“这就是不信的意思了？”

　　曼殊无奈：“七哥哥，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其实，你不解释，我也相信你，解释了，反而假了。”

　　风铃急道：“但我没骗你，绝对认真的那种。”

　　曼殊点头：“无碍，既然知道了七哥哥对那女子没意思就好。其他的，是七哥哥自己的事，我便不多问了。”

　　风铃：“你为什么不问？”

　　曼殊挑眉：“七哥哥想我问？”

　　风铃拍头，他只是很在意为什么曼殊对于自己的事不多问了，其实他更希望曼殊是在意的问问也好，虽然他可能不会说。

　　曼殊拉起风铃的手：“那我问你，你会说吗？”

　　曼殊的确问到问题上了，又想被在乎但自己也不一定会告知所有，所以，自己是不是在作呢。

　　风铃扯笑：“会的，很快。”

　　曼殊无奈，把风铃拥入怀：“风铃，不要强迫自己，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

　　一句‘风铃’，很平常，却被曼殊喊出来就是酥酥麻麻的，像是拥入一棉花糖里甜腻酥麻，也像是摔进一处水糖池子，酥了骨头软了皮肉，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支持不住往曼殊身上靠。

　　风铃一笑：“你该这样多喊我。”

　　曼殊：“七哥哥也不没怎么喊过我名字呢。”

　　“我怎么没喊，我……”风铃蹙眉，正要问时却想起来曼殊就是涟漪，涟漪是曼殊的本名。风铃无奈一笑“我看着你曼殊的一张脸，‘涟漪’很难喊出口啊。”

　　曼殊：“那七哥哥以后，岂不是都只喊我名号了，那你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我的本名，没有多少人知道。”

　　风铃打趣：“黎爱知道。”

　　曼殊一啧：“那个小鬼，什么都不懂，他知道了又怎样。”

　　风铃：“呦，翻脸不认人了？人家黎爱整天喊你涟漪哥哥呢，多可爱。”

　　曼殊侧首：“不认识。”

　　风铃啧啧道：“改明儿我去和黎爱说说，让他怎么说你。”

　　曼殊无奈道：“那你喊吗？”

　　风铃：“不喊，等我适应一下，这都怪你，谁让你搞两张皮的，该。”

　　曼殊：“看来，还真是我自己活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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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聊了一会儿，风铃便认真起来，问道：“曼殊，你知道坞城吗？”

　　曼殊：“知道，一座鬼城，城门禁闭不开，里面时常闹鬼，是逾轮国的边界边城，后来打仗被分离出去，因为坞城死了太多人，怨气冲天，有阵法压制，鬼魂出不来，凡人进不去，进去的大多死了，久而久之，坞城被孤立，没人敢去，就逾轮国自己也不敢收回来。”

　　风铃点头：“这我都知道，那个，你能陪我去一趟坞城吗？我朋友有一个玉佩在里面，我需要拿出来。”

　　“没问题。”曼殊一口答应，可随后又问：“七哥哥，这次怎么还主动让我陪着你了？”

　　风铃一愣，尴尬道：“呃……怕，你陪我去就好了。”

　　曼殊：“怕？”

　　曼殊一脸惊讶，完全没想到风铃还会有怕的东西。风铃啧道：“陪我去就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套路你，也不会害你，我就是想找个伴，否则一个人闯鬼城还挺怕的。”

　　曼殊：“七哥哥一个鬼君，还怕鬼？”

　　曼殊完全不信，可风铃也不想解释太多，他只知道自己如果没人陪着，或许进了那坞城就出不来了。他对那个鬼城有阴影，的确是怕。

　　曼殊自然是答应的，可对于风铃为什么主动邀请他不是不在乎，他只是不想深究罢了。

　　在万花殿里待了许久，曼殊称衣服拿去洗了，身上穿的睡袍不好出门，自然也不要风铃出门，风铃坐着看着曼殊习字，一张一张，没停下。

　　风铃一张一张捡起来，在桌边的另一边把自己认为的好看字体这下，一遍一遍，可总是写不好：“我有时候发觉，你越想写好，你就越写不好。”

　　曼殊：“七哥哥是在说我？”

　　风铃：“不是不是，我是在说我自己，我本想给你写出一本字帖让你今后可以习字，可是自己越想写好就越写不好，怎么都不满意。”

　　风铃写了几张，总感觉有缺失不完整，丢下的纸张比曼殊还多。

　　曼殊：“七哥哥慢慢来，你放松，不要当做是任务完成或许就没这压力了，日久天长，总是有机会写出完美的字帖的。”

　　风铃：“一时写不出来，急。”

　　曼殊一笑：“我也想把字习好，可也知道不是一时就可成的，不能急。”

　　风铃把笔一甩，不满道：“罢了，我还是不写了，越写越差。”

　　曼殊瞟了一眼风铃：“七哥哥，你看起来，很浮躁。”

　　风铃：“有吗，没有吧。”

　　曼殊：“有。”

　　风铃扯笑：“真的有吗？说笑吧。”

　　曼殊继续习字：“七哥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看起来，你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和我说说？”

　　风铃：“压力？没有吧，有吗？”

　　曼殊：“七哥哥，你反驳别人时说话的方式就一直是这样吗？”

　　风铃：“怎么样了，没怎样啊？”

　　曼殊无奈：“七哥哥……”

　　风铃愣了几秒，哈哈一笑：“说笑呢，你生气了？没有吧。”

　　曼殊放下笔过来，把风铃抱在怀里，温声道：“风铃，别说话了，你睡一觉，我守着你，不会有事。”曼殊轻轻拍打风铃的背，不时抚摸一下发丝，轻柔得不像话。

　　风铃的确累了：“曼殊，你说，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怪？”

　　曼殊：“没有，你很正常。”

　　风铃眯了眼，靠在曼殊的腹部昏昏欲睡，念叨：“你应该看得出来吧，我有时候精神不太正常……”

　　曼殊亲吻风铃的发丝：“你压力大，我知道，不用解释，休息就好。”

　　风铃闭上眼：“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呢……”

　　曼殊：“很多，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风铃侧头昏睡过去，本是秋季，今天倒是出了太阳，透过窗外洒进来暖洋洋的，风铃躺在床上，很快就没了意识。

　　曼殊坐在一旁，替他盖好被褥，轻轻拍打风铃的肩部，见风铃眉头紧皱，曼殊摸上去替他抚平，像上次一样用手指轻轻点点额头，无声地安抚，让风铃安静下来。

　　入夜，曼殊睡下了，风铃醒了。

　　躺在床上躺尸，一只手被曼殊握着，风铃没抽出来，看着曼殊的侧脸，风铃转身过去，小声道：“涟漪？”

　　第一次叫，还挺不适。

　　“涟漪……”

　　没答。

　　“涟漪？”

　　没醒。

　　“涟漪~”

　　依旧入睡。

　　风铃一笑：“我可是在你入睡后叫了你很多次啊，以后你可不能再怪我不叫你本名了，是你自己没听见。”

　　风铃凑近偷吻：“涟漪，你要是，没有心里喜欢的人就好了，说不定，我今天，就该和你表明心意，告诉你我喜欢你。”

　　风铃蹙眉：“涟漪，你和你喜欢的人并没有在一起也没有表明心意，那可不可以算是我还有机会可以追求你呢？毕竟，你虽然有喜欢的人，但也是单身一人啊。”

　　风铃啧道：“我这样是不是有点不道德，明明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还想追求你……但是，给我一次机会嘛，让我和那个人公平竞争，反正你喜欢的人没有答应也不知道你的喜欢，你就先允许我可以追求你，说不定久而久之，你对那个人，也没多少喜欢呢？”

　　风铃道：“涟漪，男人，你在乎吗？介意吗？或者，你可以和我先试一下，要是可以呢？”

　　说着风铃拍自己一巴掌，怪自己都在说什么混账话。

　　风铃躺尸道：“涟漪，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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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铃转过身，拉着曼殊的手，小声笑道：“今晚这话，是给涟漪说的，曼殊你，什么都没听见……”

　　风铃这样安慰自己，居然又尝到了之前追求明灵那样求而不得追而不敢的心情，自己默默付出，默默爱恋，又想用一句‘爱本无常，爱本无偿’来搪塞自己，用这句话搪塞自己，也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潇洒的借口罢了，因为风铃知道，若是自己付出的一切有了回报，他也会疯的。

　　就这样，风铃默默念了一夜，像个神经病一样，以前，不会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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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风铃和曼殊就换好衣服去坞城，路上说了是替苏情也就是那个名存实亡的妻子找一个小鬼兵拿回玉佩。

　　但是风铃真的无奈，因为他真的不记得那个小兵，曾经的回忆太多，一些不重要的人自动离开他的海马体，就连彼宸风铃他都能忘，更别说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兵了。

　　到了坞城外，是一片黄沙泥土，寸草不生，乃逾轮国边界。

　　坞城，是逾轮国最边界的一个小城池，本不足为奇，为的就是守城，送信，报敌。

　　看着高高的城墙，隐隐约约之间，风铃看到了城墙上穿着赤焰铠甲的男人，他威风凛凛，气度不凡，墙上的男人也回头看向风铃，一时震惊，随后蹙眉，再而愤怒，担忧布满眼球，最后化作一股无奈消失在原地。

　　曼殊轻轻推了推风铃，这才让风铃回过神来，风铃勉强扯起一丝笑，跟着曼殊飞身进了坞城里面。

　　一些百年后化的枯骨，遍体尸体，一大批烧干的骨灰还堆积在地上，因为坞城不怎么透风而一直未动，刀剑枪箭随处可见，整个坞城黑压压一片，到处游荡冤魂和一些怨气冲天的恶灵。

　　不知是不是这怨气太深，风铃竟然喘不过气拉拽着曼殊，心也‘咚咚咚’跳个没完，风铃的确有点想退缩了，他不该逞强，早知道，就该让苏情嫁给那屠夫好了。

　　风铃大口呼吸着，曼殊也发现了风铃的不对劲，带着风铃到附近的一个小房间坐下。

　　“七哥哥，你看起来不太好。”

　　风铃一笑：“不好吗，还好吧。”

　　风铃又开始犯毛病了，还想安慰自己时，外边所有鬼魂像是发觉有外人闯入便游荡进来，曼殊挥手烧起一片火焰隔断开，那些鬼魂尖叫嚎叫，歇斯底里地哭喊，嘶声力竭地叫骂，他们捂着头尖叫，喊着‘还命，还命！’。

　　又是这样……又来了！

　　这无疑是刺激到了风铃，风铃倏地蹲下涨红了眼，捂着头尖叫，嘴里叫骂起来：“滚——滚——滚啊！”

　　尖叫叫骂中，还有一些哀嚎的，他们说还有妻儿老小所以想回家，说不想客死他乡，说都怪他。

　　“陛下，三思啊！”

　　“陛下，我想回家……”

　　“陛下，你这次回来，是带我们回去吗？”

　　“殿下，将军说，我们回不去了，这场战争，我们看似赢了，却是输了。”

　　“殿下，将军说，你不该回来。”

　　“你天潢贵胄，贵为天之骄子，何必来这沙场受苦，你太傻了。”

　　“小殿下，老奴也没办法啊，要不然，我去给陛下求求情？”

　　“七哥，好歹我是公主，你这样罚我，大哥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七殿下天资聪颖，来日必定是经天纬地栋梁之才。”

　　“你要和我结婚？可以啊，你能保证我一辈子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吗？”

　　“哎哎，虽然是我输了，但我没有把我后几代的名字也输了啊，你这是干嘛，把我子孙后代的名字都提前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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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脑中爆炸一般，无数人在他脑子里说话，风铃以头抢地哐哐砸起来，砸破头也停不下来，眼泪更是止不住流，曼殊被吓住了，紧紧抱住风铃以免风铃自残。

　　风铃哭着，喊着，脑子里，又有人在说话。

　　“辰戴潋侨，今后，我不是你哥，我也不认你这个弟。”

　　“潋侨，你太让我失望了。”

　　“潋侨，你知道吗，这场战争，参与进来的，没有人赢，我们都输了，两国之争，一国受损，他国干涉，余国干扰，多国受利，只要是战争，战争中的国家没有赢家，只有旁观者，他们，才是赢家。”

　　“潋侨，你赢了，我输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风铃抱着头怒吼，心中几近蠢蠢欲动的豺狼虎豹终究是关不住了，冲撞出来撕咬风铃整个心脏，灵魂跟着被撕扯得稀碎，整个身子抽搐不停，痛苦难耐，风铃想咬舌自尽，而曼殊把手臂伸过去，被风铃咬出鲜血。

　　风铃狠狠地撕咬曼殊的手臂，血与泪混为一体滴在地上，曼殊设界屏蔽外界声音，整个屋子，只剩下风铃的呜咽。

　　风铃瞪着曼殊哭，金瞳忽现，整个眼球全是猩红色的血丝布满。

　　风铃知道，自己输了，他又一次被击垮，他颓废地跪坐在心里的牢笼外，把破败不堪的牢笼拉开，等着那些如饥似渴发泄许久的豺狼虎豹一个一个满意了自己回笼，它们满身鲜血，却是风铃遍体鳞伤的血。

　　风铃拖起身子关住牢笼，这次过了，下一次，又会是多久……

　　过了两个时辰，风铃终于消停下来，风铃依旧咬着曼殊的手臂呆呆的看着屋顶，满脸泪痕。

　　曼殊轻轻抽出手臂，着急又担忧，捧起风铃的脸，温声道：“风铃，你别吓我……你感觉怎么样？”

　　良久，风铃呆呆道：“没事，你怎么不问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我这样……”

　　曼殊：“你说吗？”

　　风铃：“你问吗？”

　　曼殊：“你说我就听。”

　　风铃金瞳消失，取而代之的黑瞳回归正常，风铃张了张口：“很丢脸，但我想告诉你，我想说……”

　　压力，是痛苦，他需要有人分担，快乐可以分享，痛苦也可分担。

　　否则，自己真的快撑不住了。

　　风铃坐起来，看向窗外黑压压的怨魂，呵呵一笑，靠在石壁上叹道：“曼殊，你不是好奇我妻子和哥哥的事吗？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讲了你就了解了，你不准告诉其他人，否则，我会杀了你。”

　　曼殊认真道：“绝不。”

　　这个故事太久太长，太深刻又想忘记，是风铃的另一种人生，另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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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前半期完结，后半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