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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聚一间集一信息(三) ...

  •   ……

      楠木钥挣扎道:“放开我!”

      风铃继续走着,道:“不行。”

      曼殊跟上来道:“七哥哥我来吧。”

      风铃摇头:“不用。”

      楠木钥一直喊着放开,风铃不厌其烦回应不行,她实在动不了只能靠在风铃怀里,没过一会儿便忍不住哭出来。片刻,风铃终于发觉到了楠木钥的哭泣,可楠木钥并没有哭出声音,她只是默默流着眼泪,红红的眼里有着浓浓地懊恼和不满。

      风铃蹙眉,思量片刻还是把楠木钥放下来,可还未说什么楠木钥便直接咬住风铃头上的纱布扯开!

      “啊啊啊!!!”

      这一下,纱布黏着皮肉,撕裂的疼痛使得风铃一下痛呼出来!

      瞬间鲜血流的满头都是,眼里被鲜血覆盖风铃根本看不见,他又疼但又憋住眼泪直接转身朝后面的人伸出手,而后面的人毫不犹豫接住风铃揽入怀里。

      曼殊蹙眉,看着风铃这模样,他眼里竟然有了好久都不见的阴冷之意……

      风铃痛呼不止,抓着曼殊使劲儿拉扯,像是这样才能把疼痛传递给曼殊让他分担自己的痛苦。曼殊抱着风铃一手用法力治疗,暂时没给楠木钥一个眼神。楠木钥愣在了原地,她显然知道自己做了件错事。

      风铃:“疼,好疼啊……”

      风铃竟然忍不住哭腔说出来,曼殊更是把风铃抱得紧紧的,手里的法力也慢慢增大源源不断向风铃头上的伤口涌去,那伤口也在法力涌入下渐渐生出皮肉愈合起来。风铃快被疼死了,他刚才以为自己会被疼死,这皮肉撕裂的痛处他并不是没有体会过,只不过趁他没注意这么来一下真的承受不起。

      风铃小声呜咽,待头上的痛处渐渐消失殆尽才回过神来。曼殊抹开风铃满脸的鲜血,沉声道:“七哥哥,怎样?”

      风铃轻轻推开曼殊,摇了摇头。

      风铃闭着眼睛像是懵了,曼殊忍不住咬了咬牙,瞥了一眼楠木钥:“七哥哥,我现在很想杀人……”

      风铃闻言,赶紧抓住了曼殊的手,摇头道:“……你知道楠姑娘不是有意而为的,何必和她置气。”

      曼殊不答,花戒微微有了红丝,风铃见此,赶紧道:“我曾经为了给一个人报仇,别人拦我,我打断了别人一条腿……”

      风铃这么说,无非是告诉曼殊楠木钥的做法他是理解的,将心比心,这比什么都重要。

      风铃笑道:“而且那个被我打断腿的人还是我的一个朋友。”

      曼殊并没有想去深究那个朋友是谁,他只是看着风铃的额头忍不住拧眉。风铃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收拾好情绪转身朝楠木钥走去。楠木钥微愣随即反应过来,道:“抱歉风铃公子……”

      风铃讪讪一笑:“我明白你的心思,我曾经也为了报仇打断过一个阻拦我的朋友的腿,我明白你的心思,所以我并不生气,我只是懊恼我早该告诉你事实的。”

      楠木钥看着风铃额前的伤口,虽然怀有疑虑伤口是怎么愈合的,但现在这可不是重点。

      楠木钥:“风铃公子,很抱歉……我不该这样的。”

      风铃摇摇头,笑道:“我知道南安在你心中很重要,或许你很多同窗都是这样想的,只不过你不需要冒险去除掉恶龙了。”

      楠木钥:“……为何?”

      风铃一笑而之,展开双臂:“你看看我这幅模样,你猜猜在见到你们之前我去干了什么?”

      风铃周身多多少少都缠着纱布,楠木钥不会想不到,而且风铃还说不需要她去杀恶龙了……她微微凝神忽然倏地跪下来:“是木钥失礼了,抱歉风铃公子。”

      风铃扶起楠木钥,道:“现在,你可以乖乖和我们回去了吗?”

      楠木钥眼里红红的,犹豫片刻终是道了一句:“谢谢。”

      虽然楠木钥很想问一句是怎么除掉恶龙的,但是问太多也不合适,风铃担心楠木钥以为自己在骗她,便道:“你放心,我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你的。”楠木钥点头便乖乖的跟着回去了。

      走在竹板桥上,风铃才回过神来,转身看见曼殊一脸冷意看着楠木钥,手也握成了拳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风铃心里微微一动,伸手抓住了曼殊的手,但没让风铃想到的是曼殊居然很顺其自然地与风铃十指相扣。

      两人十指相扣的花戒都开始微微泛红,像是要烧起来了一般。

      风铃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吓得风铃一时不敢有动作任由曼殊牵着自己往前走。曼殊走在前好似没想什么,但风铃却总觉得两个男人这样牵手太怪了……

      ……

      到了渊海岸,曼殊也没放开手,见楠木钥转身过来风铃才赶紧抚平心中杂念道:“楠姑娘,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风铃微微上前用身子挡住了与曼殊紧握的手,像是没事一般。

      楠木钥:“风铃公子的吩咐木钥一定做到。”

      风铃笑笑:“你只需要做到维护自己安全就好。”说完,风铃故作神秘一般靠近楠木钥,道:“最近厢书圣庄不是要开什么庆典吗,我没见过这大场面,不知道楠姑娘愿不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和洵南公子?”

      楠木钥拧眉:“风铃公子和洵南公子想去参加庆典?可是,我该怎么让给你们呢?”

      楠木钥明显是认为可以的,风铃不由得高兴起来,道:“你放心就好,明天我和洵南公子易容成你们去参加,不会露馅的。”

      楠木钥:“易容?这样……真的可以吗?”

      楠木钥看似有些疑虑。

      风铃轻咳道:“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帮楠姑娘灭除恶龙的。”

      楠木钥微微一笑,道:“风铃公子的要求,木钥岂敢不愿。”

      风铃笑道:“那苏公子那边就有劳楠姑娘了。”

      楠木钥笑道:“不劳烦。”

      一时把去厢书圣庄的问题解决了,风铃心情更加好起来。回了茶馆门口便看见苏兰洲,苏兰洲还没过来楠木钥便小声向风铃道:“风铃公子……”

      风铃也赶紧回答:“我明白的。”

      苏兰洲慌张跑来,完全没注意满脸鲜血的风铃,把楠木钥上下看了几圈确定没事脸色才缓和下来,随即又有些生气道:“你跑去哪儿了?”

      楠木钥淡淡一笑,脸上一红,道:“北海风大,方才想去买一件披风送你,苦于没找到一家好的反倒迷路了,还好风铃公子找到了我。”

      苏兰洲微愣,面上也红了起来道:“你……以后不要这样,我方才被吓死了,披风在哪儿都有卖的。”

      等着那对小情侣说话,风铃实在忍不住先回了忆竹房,至于那对小情侣要去干什么他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回去被曼殊上下折腾一翻又是擦拭药物又是换纱布,一刻没停下来,整个忆竹房全是血腥味。

      风铃洗完脸换了绷带,又是一身疲惫躺着不动了。

      一旁曼殊手里收拾着药罐,脸上还是冷冷的,风铃看去,一时忍不住笑起来。曼殊蹙眉,风铃笑道:“曼殊,你是不是很心疼我啊?”

      曼殊不答,看上去有点生气。

      风铃一手拉住他的手,道:“你看上去有点生气,是不是因为楠木钥做的让我受伤了才生气的?”

      曼殊还是不答,但看上去更生气了。

      曼殊手里的湿布反复折叠,风铃赶紧把他拉过来看着自己,道:“曼殊你在生气什么?”曼殊沉默片刻,轻轻甩开了风铃的手,转身背对着风铃。

      风铃一时有点惊讶,起身坐到曼殊身边道:“那你是在生我气了?”

      曼殊看了一眼风铃,而这一眼,风铃便确定的确是在生他的气。风铃拧眉,思量道:“我怎么惹你生气了?”曼殊不答,像是在闹别扭。这模样甚是可爱,风铃心里一紧,忍不住去戳戳曼殊的脸,道:“说,我怎么惹你生气了,我改还不行吗。”

      曼殊没有躲过风铃的手,他斜眼看了风铃许久,久到风铃都忍不住收回手指时曼殊却一手抓住了他的手,沉声道:“……七哥哥,我不想看见你受伤害,但我更不希望你太善良……”

      风铃微愣,随即明了,曼殊是在怨他对楠木钥的处罚太过简单明了,因为风铃居然随随便便原谅那个让自己痛苦的楠木钥。

      ……

      风铃思量片刻,道:“曼殊啊,或许在很久之前,遇到这种事我的确会想杀而快之,但我现在更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情。楠木钥对南安有情,这种情不同于对苏兰洲的,但却一样重要。而这种情,她证明过是可以让她付出一切,那怕生命。”

      风铃叹道:“所以她做什么都不奇怪的,我能理解,况且我要是早点说恶龙已经死了或许也就没后面的破事儿了。”

      曼殊不答,看来还是不满意风铃的回答,风铃见此便笑道:“你放心,这种事绝对没有下次。”闻言,曼殊脸色才稍有缓解点了点头。风铃一笑而之,随即又躺在软榻上休息。

      些许时间,风铃道:“曼殊,明天,我冒充苏兰洲,你冒充楠木钥,我们一起去厢书圣庄看看。”

      曼殊微挑眉:“我冒充楠木钥?”

      风铃笑道:“你又不爱与他人交谈,如果是苏兰洲那样的人你觉得他会一个字都不说吗?”

      曼殊思量片刻,道:“一切全凭七哥哥安排。”

      夜了,让住在对面厢房的苏兰洲和楠木钥过来吃东西,和苏兰洲交谈后才知道明天他们打算不去厢书圣庄参加庆典了,原因是楠木钥想去给苏兰洲挑选一件披风,而如此爱楠木钥的苏兰洲又怎会拒绝这个要求,自然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风铃举杯喝茶对楠木钥赞赏一笑,暗道这楠木钥果然知道怎么控制苏兰洲的动向。

      晚上硬是把苏兰洲灌了个大醉,苏兰洲想着反正明天不去参加也就不顾及了和风铃划拳喝酒,一时来了兴致停不下来。几局下来,苏兰洲都输了个亏空,懊恼道:“奇怪!我从小就玩这个划拳招式,我怎么会输给你!”

      风铃:“因为我也算是老手了,在划拳招式上,我不比你差。”

      苏兰洲打了一个酒嗝,道:“这可不是我们却苏秋国内传遍度最广泛的划拳招式,这个划拳招式很少人知道,我不该输的啊。”

      风铃笑道:“巧了,我就是其中少数中的一人。”

      接下来,苏兰洲和风铃划了两个小时的拳,直到最后苏兰洲喝的烂醉趴在桌上起不来才结束。后面风铃和楠木钥一起把苏兰洲转移回对面厢房时苏兰洲还吵着要再来一次,可惜还没躺在榻上结果一个踉跄摔在榻上昏睡过去了。

      道了别,关了门,转身便看见曼殊倚靠在忆竹房的木门上,他抱臂看着风铃,没等风铃发话便上前来扶着微醉的风铃回了忆竹房。风铃多少还是有些醉的,毕竟苏兰洲也是能喝。

      风铃靠在曼殊身上,笑道:“我厉害吧……我可没醉。”

      风铃脸上因为醉意微微泛红,步伐稍显凌乱。抱着风铃进了忆竹房,风铃扒拉这曼殊,道:“苏兰洲可是要……两个人扶着,我……嗝,就只要你一个人就好,我还是挺,厉害的吧,我,酒量很不错的……”

      曼殊:“厉害。”

      风铃:“那当然。”

      被扶到榻上风铃也实在起不来了,很快眼睛也眯的不行昏昏欲睡。曼殊给风铃头上的纱布和周身纱布又换了一次,给风铃洗了脸脚才替风铃盖好被子。风铃朦朦胧胧中依旧能感受到有人在照看他,油灯也渐渐小了……

      ……

      到了夜晚,风铃有些发热,或许身上还有太多伤口,结果还不顾及的和苏兰洲拼酒引起了身体的不适,到最后身体越来越热抬不起眼皮。实在不舒服哼哼几声,却传唤来了曼殊。

      曼殊明了风铃的情况,这下又有点生气了。因为,风铃是一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这一点,曼殊很不喜欢。

      冷水打湿给风铃擦了擦脸面手臂,一晚上都在照看风铃。风铃能感觉到有人用手轻抚他的脸庞,微微带着清风吹着风铃发烫的脸颊,风铃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根本没有力气。

      曼殊握住风铃的手躺在风铃身侧,风铃没意识的笑了笑念叨:“哥哥……”

      曼殊微挑眉,随即蹙眉。

      风铃凑近曼殊:“哥……”

      曼殊不答,只是用手指轻轻点着风铃的额头,这个动作来的合时宜,风铃被这个动作吓得微微一愣,愣了片刻,那怕再怎么没力气也努力扎进曼殊怀里:“哥。”

      一个晚上,风铃一直喊着‘哥哥’。而曼殊却用点额头这个动作无声地回应着风铃。

      ……

      一早,风铃起了一个大早。

      还没完全回过神便听见一声巨响。

      轰隆隆!

      风铃一个激灵吓得弹起来,侧头便看见房里多出来两个人便是陈书念和紫燕,他们风尘仆仆像是才抵达北海。但他们此刻却紧张的看着曼殊,陈书念道:“洵南公子这是何意?”

      另一边,紫燕抱着文青探看伤势。

      曼殊懒懒抱臂:“你闯进别人的房间,你又何意?”

      陈书念怒道:“你先告诉我母亲她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曼殊瞥了一眼文青,冷道:“噢,听说被囚禁在盐潭搞得快疯了,后面被我们救下来了。”

      “救下来了?”

      闻言,紫燕道:“撒谎!母亲身上有新伤。”

      风铃暗道完了,那新伤估计就是曼殊昨天踢得那一脚。

      风铃下床,陪笑道:“呃那个……”

      曼殊好似思量片刻,悠悠道:“噢,是我踢的。”

      风铃:“……”

      风铃浑身紧了起来,赶紧跑到曼殊面前道:“不是不是,不是洵南踢的,是昨天文青老夫人昨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梦游了,她没注意摔着了。”

      紫燕:“撒谎,这是外力所致。”

      风铃否认:“不是,文青老夫人她自己摔倒了……”

      曼殊:“是外力所致,我踢的。”

      风铃:“……”

      这曼殊在干什么!

      风铃看向曼殊,发现他还是一副懒懒姿态冷冷待人。陈书念明显有些生气,他腰间别了一把利剑,他抽出来对着曼殊剑指相向,沉声道:“我不知道洵南公子为何要对我母亲出手重伤,但既然做了,就被怪我不客气。”

      风铃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有什么话好好说……”

      曼殊:“随意。”

      风铃:“……”

      曼殊今天像是不听风铃话了,他和陈书念没有纠缠念战直接一招制服。陈书念自然是打不过一个鬼神的,而紫燕更别说了,两人处于下风败下阵来。还没等风铃详问曼殊今天怎么了时,曼殊却拉着风铃到陈书念面前冷道:“你家老夫人,在盐潭囚禁期间被七哥哥搭救。”

      陈书念抬起头,曼殊继续说道:“因为你家老夫人拖后腿,使得我家七哥哥遭了不少罪受。”

      视线传来,风铃身上的的纱布表明了一切。曼殊继续道:“怀着不满,为了泄愤踢了一脚,有何不可。”

      陈书念冷笑道:“你还挺有理的。”

      今天曼殊算是破天荒和别人说了这么多话,他瞥了一眼陈书念明显不想再说话,最后只道:“不然你用打的讨回来。”闻言,陈书念脸色不明,很明显,他打不过曼殊,自然讨不回这个理。

      曼殊拉着风铃坐到一边,给风铃递了一杯茶道:“才煮下的新鲜茶叶。”

      曼殊侧头又道:“你重视你家老夫人,我同样重视七哥哥,凭什么,我家七哥哥就要遭罪受。”

      风铃接过,看了看他,发觉他的确今天有不一样的地方,像是在给风铃表示着什么。遇到这种事,风铃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解决就委曲求全就不要吵吵。而曼殊,却要一个公正的对待,即使像为了泄愤踢一脚有何不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像是极有道理可言。

      好像,自己,被维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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