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2风起长林）长林家的老幺》然燃

7、入宫

　　守城士兵喊话：“停车，检查！”马车自觉地停了下来，士兵走到了马车的窗口，他知道，要和正主说话才有用。窗帘被掀开，一个女孩子的脸探了出来：“大哥，我们是从琅琊阁过来的。这是通关文牒！”采倩没有直接给通关文牒，而是主动的报上了琅琊阁。目的就是一个：引起士兵的注意。果然，一听来处，士兵的举动首先不是拿文牒，而是探头看向马车里。
　　果然，士兵这一探头，眼睛都瞪圆了。他看见了什么？美男子！果然琅琊阁都是仙人啊，士兵心里如是想着。接着，他拿过文牒打开确认。随后眼珠子一转，拿着文牒跑到了自己的队长面前。采倩看着对方指指点点的回报着，她转头看看车里的穆澈，点了点头。没一会，队长随着士兵过来了。经过他的再次确认，车子被放行。采倩放下了窗帘，车子缓缓的驶进了大门。
　　不用问，二人就知道，那个队长会立刻上报穆澈的情况。那边的动作果然快，当车子停在了闹市区中的一个高档的驿站，采倩就发现了两个跟踪者。视而不见，采倩下了车，并把随后的穆澈扶了下来。车夫大叔去马厩停车了，穆澈和采倩信步走进了店里。在众人的惊叹的目光中，二人淡定的要了一处上好的安静的房间。然后，采倩拿着包袱和钱袋，后面跟着抱着琴优雅的走着的穆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看着这样的人物出现，店里立刻炸了窝。几个呼吸后，除了几个还在闲聊的人，其他人都结账走人了。不是他们就餐完毕，而是去调查的调查，汇报的汇报去了。看着人去楼空，小二和店管家没有失落，反而喜笑颜开，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店在一炷香之后，会爆满。吩咐小二伺候好穆澈二人，店管家默默地去准备之后的酒水了。
　　穆澈这边，住在了雅间。这是这家店最贵的，也是最好的地方。二层里面的安静地段，开窗不是热闹的街市，而是背面，面朝庭院，很是有味道。时间转过饭点，为了露面，穆澈同采倩出了房间。顺着楼梯缓缓而下，穆澈此时没有抱琴，所以一身白衣配着大红的靓装就显着格外耀眼。看着一楼餐厅已经坐满了人，他们都没有点餐，而是一水的抬头仰望着自己，穆澈感到了君临天下的既视感。
　　看着二人已经走下了楼梯，像是说好的一样，好几个人都瞬间把他们二人围了起来：“林公子，楼下爆满，可否赏脸与我家公子同坐？”“林公子怎么可能与你家那位坐在一处？！那不是污染了公子的眼睛？！”二人听了，向之前来人的桌子看去，一个肥膘猪头男人正在向他们招手。不像采倩忍不住快吐了的表情，穆澈，哦，现在是林澈，琅琊阁蔺晨干孙子，此时只是淡淡的转过了头。
　　看着对方的态度，肥膘男子失落的放下了手。一方下台我方登场，一个个的，或是带着官位，或是结交才人，总之，没有一个是目标人物。采倩看完一圈，失望的眼神落在了穆澈的身上。“人过于嘈杂，让小二把饭食拿到房间吧！”穆澈悠悠的声音响起，宣告着所有人都搭讪失败了。看着只留下采倩一人，穆澈一个潇洒的转身，缓缓的上楼去离去了，众人都失落了。
　　不过还是有不放弃的，开始与采倩搭讪。采倩一皱眉头，开口大声说道：“公子喜欢清静，结识的都是高层人员，不是你等随意招揽的。请各位自重，莫要扰了公子，要不我家公子决定离开南楚，我也没办法。”采倩酷酷的说完，彻底封了所有人的嘴，而且告诉了大家，这里估计只有少数权贵才有资格招揽一叙。
　　当晚，宇文月的王府中，宇文月听闻此事，颇为好奇：“哦，居然有这等事？！”传话人点了点头：“是的，王爷。”“身份确定了？确实是琅琊阁的小公子？！”宇文月疑心。那人再次承认：“是的，通关文牒确认过了，确实是琅琊阁的林公子，蔺老阁主之孙。此次过来，说是来游历的。”听了这话，宇文月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绝对不是过来游历的。听你的描述，穿着华丽，故意招人重视，目的不纯。此时正是穆王府那位重病，要不是出自琅琊阁，我都怀疑是大梁派来的。”
　　要是穆澈他们在此，一定会瞪大了眼睛，真是猜对了。看来，这个宇文月心思细腻，疑心重重不好对付。“那王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下人咨询珠子的意见，宇文月摸了摸下巴，想了下答道：“明日暂时按兵不动。虽然很对我胃口，但是我要看看他对其他人的态度再说。”于是，果然，第二天，穆澈直等到了一家的邀请，当然不是他想要的。于是，穆澈礼貌的拒绝了。
　　第三天，有些人忍不住了，来了好几家，也被拒绝了。采倩夜晚撇着嘴，冲着穆澈叨叨：“那个宇文月可真能忍，居然还不派人过来。”穆澈听了，一个禁声：“隔墙有耳。”采倩笑道：“隔墙有耳在别人家看来有可能，但是公子你的话，估计早就被发现了。”穆澈弯了弯嘴角：“不过，即使宇文月派人来了，我们也要拒绝。”
　　采倩疑惑了：“为何？”穆澈恨铁不成钢的用食指戳了戳对方的脑门：“你傻啊，拒绝了所有人唯独宇文月，你这不是明摆着我们的目的吗？！”采倩恍然：“哦，确实是！不过，如果拒绝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穆澈望着一个地方，悠悠的答道：“放心，有个地方，我们无法拒绝，而且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想法的。”“什么地方？”采倩不明所以。穆澈仍然不回头：“皇宫！”采倩听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自家主子的鬼点子，不，是睿智，实在是她无法理解的。看着对方的自信表情，采倩半信半疑。
　　好在第二天一早，穆澈二人刚刚吃完早点，一打开门，一水的人站在了门外。采倩惊讶的回头看向穆澈，这些人的装扮分明是皇宫的太监。而且并没有打扰他们休息，说明了对他们二人的尊敬。看着二人开门了，管事的终于是在门口微微一行礼：“林公子，林姑娘，小人是皇上身边的人。陛下听闻琅琊阁的贵公子来此游历，于是本着尽地主之谊，想请二位到宫里一叙。”
　　虽然是邀请，但是是个人都听出了语气的不容置疑。穆澈没有生气，反而悠悠的说道：“采倩，去把我的琴取来！”采倩随着抱来了琴：“公子，我们居然被皇上召见，真是神奇。话说，我们琅琊阁在大梁，而大梁的皇帝还没见过，先见了南楚的。”太监头头听了，微笑的一行礼：“那是我们南楚的荣幸。”太监是陛下的私人太监，听着这话，心想应该不是大梁的奸细了，毕竟还没见过对方的皇帝。这次一行，应该能挑起琅琊阁和大梁的嫌隙了。
　　不说这边，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入了皇宫大殿。偌大的皇宫此时已经坐上了不少人，左右都支上了桌子，除了次习还是空的，其他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全都看向二人。穆澈大眼一瞟，就大概知道了大概。果然，过场之后，就是相互介绍。这个大臣，那个亲王，还有什么皇后、太后，甚至是一些适龄的公主们都坐在了后方的位置。用脚指头都能知道，那是陛下拉拢他，想用女~色入赘的。
　　不失风度的一一回礼，穆澈终于是坐在了靠近皇帝的第三个位置上。而上位，则是一个三十左右，衣着华贵的白面男子。经过介绍，穆澈微微一笑，那就是目标——当今陛下的其中一个皇子，亲王级别的宇文月。双方大量，宇文月的眼神发光，想必是对穆澈的衣着和言行举止打动。而穆澈也是惊讶，对方的衣着和谈吐，与政治家真心是挂不上钩。但是，经过多方打探确定，这位王爷的野心可是比在座的各位都是大。
　　这只能说明一点：该男子懂得隐忍，不好对付。不说这边刚刚打了个招呼，皇帝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听闻林公子来自琅琊阁，是蔺老阁主的孙子。不知道蔺老阁主可好？”听了这话，穆澈起身微微一施礼：“多谢陛下挂记，蔺爷爷身体硬朗。”“恩恩，那就好。不知道此次公子来我国有什么打算？”陛下旁击侧敲的问话，是个人都知道其目的。
　　不失礼节，穆澈答道：“因为身体不好，一直住在琅琊阁，好在最近身子好多了，于是打算到南方这边舒活舒活筋骨，透透气，来赏赏南楚的异国风情。”回答毫无破绽，众人对琅琊阁的印象还是很神秘。这时，宇文月起身自荐：“听闻林公子身子不适，陛下日理万机，我那里还算舒适，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让我陪同游览？”
　　穆澈听了，眉毛一挑，心想：上钩了。嘴上却反问道：“虽然我觉得没什么不妥，但是王爷此时不是很忙吗？”众人听了，疑惑。宇文月心中一紧，却是笑着问道：“公子这话什么意思？”穆澈抬起头望天，神棍似的悠悠说道：“琅琊阁知天下事，此时我来这里确实是不是时候。大梁穆王爷病重，此时王爷不是正抓紧时间商议着攻打大梁吗？！”重磅炸弹，穆澈的一席话十分突然。他们知道穆澈应该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
　　宇文月这时哈哈大笑：“哈哈，琅琊阁知天下事，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琅琊阁还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穆澈回应道：“琅琊阁是卖情报的地方，当然是要知道任何事的。但是，我们只卖情报，不参与政治，这你是知道的。”宇文月反问道：“话虽如此，但是如何证明？”穆澈看着对方咄咄逼人，穆澈没有生气：“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南楚的格局我们琅琊阁当初可是没有插手的。王爷你不知道，但是当初先帝如何得到皇位的，不用我说吧？！”
　　惊，静，这是现在的大厅所有人心里都是疑惑、震惊。难道，当年先帝不是被传位的吗？！知道这话不能说，穆澈主动打岔道：“陛下可认识这把琴？”皇帝被成功转移了话题，看向穆澈桌边的古琴。“这是？”陛下还真不知。穆澈答道：“当年大梁莅阳长公主，正是用这把琴，俘获了你们先帝的心。”众人听了，已经没有任何惊讶了，他们的心脏今天已经被打击够大了，原来先帝在大梁当质子的时候，真的与莅阳长公主有过一段往事。所以，当年那个萧景睿，真的是二人的儿子。
　　不容众人再去深思，陛下叹道：“原来是这把。不知道~”“此琴当年被莅阳长公主送人，经过辗转，来到了琅琊阁。而此时是我的私人财物，这次到来，我已经想到了今天的情况，所以想着，陛下想听一听它的倾诉。”得到了皇帝的允许，穆澈坐在了中央。手轻轻抚琴，琴音悠远而动听，不一会，一曲《高山流水》结束。
　　“不亏是琅琊阁的手法，这曲《高山流水》让本王仿佛看见了琅琊山秀丽的风光。”宇文月果然是懂音律的，对穆澈赞叹不已。连不懂音律的皇帝听了，也是赞叹不已：“琴师技艺高超，琴也是好琴，怪不得当年父皇会一见倾心。”这时，宇文月实在是坐不住了，他真心想拉拢这个才子成为门客。
　　宇文月起身一拱手：“父皇，你知道，儿臣实在是个爱才之人。见到林兄弟才貌双全，请父皇帮忙，让林兄弟到我府上小住几日。”“你呀你呀，父皇知道，但是你还是要得到他本人的同意才行呢。”老皇帝听了琴曲，也是对穆澈的才气在心里点了三十二个赞。话语权又回到了穆澈这边，看着对方真切的心思，穆澈故意推诿道：“去倒是可以，但是林某只是小住几日，只谈音律风情，不谈政事。而且当林某想离去的时候，望王爷恩准，可别想着法子拒绝。说这话，并不是信不过王爷，而是林某答应了朋友半个月左右就回去。如果回不去，或者有事耽搁了，对贵国不利。”
　　宇文月听了，奇怪了：“只是多留几天，并不会对我们国家有什么不利的事情吧？林公子可是夸大其词了吧。”穆澈听了，坦白的说道：“我这位朋友，因为我的举动，此时已经去了云南穆王府。我可不想因为我的过失，挑起两国的战事。”听了这话，众人都紧张了起来。这位林公子的朋友居然和穆王府有过关系，所有，林公子多多少少也会和穆王府有瓜葛，气氛立刻就不对了。
　　陛下此时亲自开口询问道：“敢问你的这位朋友，和穆王府是什么关系？”穆澈这时故作紧张，答道：“我就说嘛，我去宇文王府真的不合适。我那位朋友不是别人，真是长林二公子。”“什么？！长林府！”众人都惊呆了，而听了这话，宫殿四周的暗卫们也不自觉的上前半步，准备抽刀。穆澈见了，没有惊讶，反而劝慰道：“所以我就说嘛，你们应该知道，平旌师承琅琊阁，与我在一处，有这层关系，宇文王爷，你还敢邀我去王府吗？！”
　　宇文月此时也是犹豫了，长林府，和他的宇文王府是一个等级的，这搞不好就是引狼入室了。宇文月看向皇帝，让父皇做决断。陛下此时也是一时把握不好，不知所措。看着这样的气氛，穆澈笑着行了一礼：“我知道陛下现在为难，不如小人替陛下出几个方案：第一，任我在南楚游览半个月，在此期间可以随意监视我，时间一到，我就离开南楚；第二，立刻赶我出南楚，这样相安无事；第三，我入住宇文王府，既起到了监视作用，又可以与王爷畅谈音律，到时见后送我离开王府，离开南楚。”
　　接着，穆澈稍作考虑，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种，就是把我当人质，不过我觉得对我们双方都不妥。除非您这边对战事有十分的把握，对了，还要考虑到大梁北方的长林军会调派一部分过来。所以，我觉得这个选择您应该不会考虑了。具体如何抉择，全由圣心决断。”听完穆澈的话，众人还是拿不定主意。看着众人仍然犹豫，穆澈笑道：“琅琊阁知天下事，但不问天下事。此时无法决断，我会在驿站等候。”
　　众人此时无法定夺，事情只能如此，于是，穆澈二人再次被护送会驿站。他们的入宫之旅就这样诡异的结束了。不过，屁股还没坐热，宇文月就亲自过来了。看着来人，穆澈笑道：“没想到决定的这么快，那么，王爷既然来了，就说明应该是选择了第三种。我们就走吧。”宇文月一挑眉：“难道你不认为会是第四种吗？”
　　穆澈听了，答道：“第三种还是第四种，其实你们还没做好决定。但是不论哪一种，我都要去王府不是吗？”宇文月听了，赞叹道：“不愧是琅琊阁出身，分析的透彻。而且还很有魄力，即使是鸿门宴，也是如此镇定自若。小王佩服，请！不论是哪种，小王保证，会好好安顿林公子，必不会亏待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