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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斗毒 ...

  •   几人终是分开,荀飞盏还要在皇宫里面善后,而萧家三兄弟则是一同回到了长林王府,让采倩自己回到了穆宅去安排。安排什么,当然是暗自里派人调查濮阳缨的下落,他们都知道,这个人精,不会再在自己的乾天院里面坐以待毙,毕竟得力的琅琊高手段桐舟已经死了。不说其他地方,此时的萧平旌被封了全身经脉,再加上毒素此时已经蔓延,已经浑身冒冷汗,虚弱无力。
      下了马车,穆澈和萧平章一边一个,架着平旌直奔他的房间。“给我一个火盆,我先帮他稳住。”穆澈一进屋,就和萧平章吩咐道。手没停,一边把完全使不上劲的萧平旌拖鞋放在床上,萧平章一边反问道:“你要替他运功?你的身子吃得消吗?!还是我来吧!”穆澈手上也没停,一边把萧平旌扶正盘膝坐在床上好替他运功,一边答道:“大哥,你的事情比较多,既要和府里的上上下下打点好,还要去请黎老堂主。再怎么说,平旌的功力和我的功力都是出自一处,经脉运行我还算在行。”
      说着,穆澈就自顾自的也开始了上床。看着萧平章仍然担忧,穆澈说道:“放心吧,虽然身体不怎么样,但是,我还是琅琊高手榜上的人物。我先压制下,其他的还要等到黎老堂主的帮助。”萧平旌看着忙忙碌碌的两人,也是不好意思,自己貌似又要被人照顾了:“大哥,你放心吧,我还没事儿呢!你要是再耽误下去……”
      知道一个个的都是拗不过的人,而且说得倒是在理,于是点了点头,萧平章说道:“好,平旌你坚持住!”随后还是匆匆离去,走之前还不忘吩咐下人备了2个火盆,并守在门口,实时照应。听着离去的脚步声,萧平旌转头看向穆澈,笑道:“阿澈,抱歉,让你担心了。”看着那笑容真心不好看,脸色也是惨白,穆澈撇了撇嘴:“别笑了,真难看。因为封了你的穴道,虽然阻止了毒素的蔓延,但是反而使你的功力消失,无法自己抗毒,才导致现在的虚弱。不想昏迷过去的话,你就别说话,照着我的话做。”
      萧平旌点了点头,在他心里,只要穆澈在,他绝对性命无忧。一边给他松手腕上的绳子,穆澈开始解释:“我需要照着你平时运功的方向逆向运功,尽量把毒素逼至一处。你要把衣服脱了,把后背露给我。”此时的平旌耳鸣不止,真心是想开下玩笑都不允许了。于是喘着粗气,尽量配合对方的动作。
      终于是上身退去衣服,而萧平旌也是背对着穆澈。穆澈此时也盘膝坐好,说道:“我要开始了,你要尽量挺住。如果中途晕过去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萧平旌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听见了还是没有,但是这只能证明,毒发很快,他真的快挺不住了。于是没有再废话,穆澈起手式,把自己的内力慢慢的逼至双手。
      随着穆澈双手猛拍萧平旌的后背,对方本能的仰头,闷哼一声,随后浑身就像泡在水里一样,被汗洗过。习武之人都知道,这最开始是最难的,要压制平旌自身的本能反抗,还要抵挡毒素因为刺激而瞬间的爆发,再加上自身内力的火候控制,还有穆澈自身的火寒之毒。于是,屋子里瞬间降低了几度,穆澈呼出的气也是带上了几分寒气,在这大冬天里,直接导致了凝结成寒雾。
      所以,当得知消息抱着火盆赶过来的蒙浅雪进屋以后,就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手中的火盆随着温度的降低,火苗奄奄一息。于是,不用吩咐,其他人立刻奔去拿出多余的火盆。而蒙浅雪则是一边指挥,一边担忧的看着眉头紧皱痛苦的闭着双眼的萧平旌,以及同样姿势。同样表情的身后的穆澈。当另外的几个火盆端过来的时候,第一个火盆居然已经自行熄灭,而穆澈的眉毛和头发上有了些微的霜露。
      外面人不知道,此时的穆澈真的是苦不堪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当他一接触,就发现寒冷不堪,就像尽量要远离段桐舟的幽冥火一样,阴寒的东西穆澈也是不能碰的。本能的,穆澈缩回了一下手,收了功力。但是,随后,他知道,一旦他放弃了输送内力,平旌就会毒发身亡。暗暗的给濮阳缨在心里下了恶毒的定义,穆澈再次运功为对方疗伤。
      没错,穆澈运功为平旌疗伤这种事情,濮阳缨一定是预见到了,所以他用了这种阴寒之毒。一旦穆澈停止疗伤,平旌必死无疑,而穆澈要是继续运功,自身一定会被这寒毒侵蚀,不死也要脱层皮。不论如何选择,对濮阳缨来说,都是好事儿,想必,当初的警告给濮阳缨记在了心里,再加上段桐舟间接的死在了他的手上,这是濮阳缨对穆澈的报复。
      但是,当年穆澈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时候,萧平旌也是一如既往的照顾着他,像自身取暖,喂药守护等,所以,完全没有理由,穆澈撒手的理由。于是,在与此毒的对抗的同时,穆澈还要迁就自身的火寒毒、平旌的身体。更重要的是,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逆向运功,帮平旌把毒素压制在一处。真的是,太难了。而平旌此时也帮不上忙,这不,还没等他开始逆向运功,平旌就真的没坚持住,昏迷了过去。
      “平旌!”蒙浅雪时时盯着二人,一发现平旌昏迷过去,就本能的喊出来了。而运功之人穆澈自然而然的也受到了影响,反噬来得快,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蒙浅雪自然而然的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澈弟,抱歉,你没事儿吧?”知道对方是无意的,穆澈自己顺了顺气,说道:“黎老堂主还没来?此毒是阴寒之毒,必是濮阳缨为了我而下的。”
      “那你……?”蒙浅雪听了,担心死了。穆澈说道:“暂无大碍,但是既然已经受到了侵蚀,还是先把平旌的毒稳住吧。”穆澈做了决定,他打算赌一把。不再做起手式,穆澈起身,把手掌拍在了平旌的头顶。蒙浅雪见了,疑惑了,心想这是要一掌拍死平旌吗?!随即一个念头让自己惊悚到了:如果不是拍死,那就是渡功力。
      渡功力和渡内力可是截然不同的,内力没了,自行休息还能恢复,而功力,相当于传授功法。不是经常听一些古人的故事,说一个垂死的老人把毕生功力传给了一个后辈吗?!此时,不就是这样的情形吗?!蒙浅雪此时想阻止,也是无用了。一旦渡功力,除了渡功力的人主动停止,其他人阻止的话,渡者和被渡者都会受到重创。
      所以,此时的蒙浅雪除了祈祷穆澈和平旌平安以外,就是尽量不要让其他人打扰,盼着穆澈只是渡一部分功力,要不就他那身子,没有了功力压制,火寒之毒不久也会爆发的。于是,当萧平章带着黎老堂主和林奚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姿势。萧平章惊讶的瞪着自家媳妇,眼神交流:“你为什么不阻止?!不知道澈弟的身子经不起折腾吗?”蒙浅雪回以眼神:“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他要这么做,即使知道了,你了解的澈弟你觉得能阻止吗?!”
      二人眉来眼去的几个回合,只是瞬间的事情。林奚见到这诡异的行为,看看萧平旌和穆澈这边,疑惑的打算开口询问。黎老堂主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阅历丰富的无所不知。当他看见这样的姿势的时候,脑中立刻就搜索出来了结果,立刻制止林奚不让她打扰到穆澈。又是一会,穆澈终于是停止了,虽然不知道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总之,穆澈运功的姿势没变,就直直的要倒下了。而昏迷的平旌也是被带着倒在同一个方向。此时的萧平章夫妻同心,几乎同时搂住了二人,没让二人于床或地板有亲密接触。分别把昏迷的二人同时放倒平放在床上,黎老堂主亲自主动过来把脉。首先是萧平旌,毕竟他的状态最差,黎老堂主看完后,一个惊恐。
      这表情真真没有逃过所有人的眼睛,毕竟都盯着他呢。“老堂主,我们平旌中的是什么毒?可还有什么方法医治?”黎老堂主抬头看向问话的萧平章,老老实实的答道:“没想到,这个时间上,居然还有人能炼制出霜骨之毒。这种剧毒竟然会在人体中潜伏三日才会爆发出明显的症状。这种毒是取自一种叫做玄螭的毒蛇的毒素,霜骨一旦发作,便已无解,这是事实,现在所能作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望你们心中早做准备。”
      蒙浅雪听了,反驳道:“但是我们平旌没到三日,您在路上应该听说了,澈弟发现了此毒,封了平旌的经脉,之后又冒着自己的生命给他渡内力。但是之后平旌昏迷,所以他又渡了自己的功力。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有救?”“什么?刚刚那是在渡功力?!穆澈可是琅琊高手榜第二的人物,渡了功力,岂不是一切都废了?!还有,他的身子……”林奚终于是知道刚刚老师为什么不让自己打扰他们了。
      蒙浅雪解释道:“之所以渡功力,是因为他说此毒是濮阳缨针对他下的,他已经寒毒入侵。而当时平旌已经昏迷,所以……”终于是知道严重性了,黎老堂主立刻转移了医治对象,替边上的穆澈把脉。就在众人觉得空气都要凝结的时候,黎老堂主叹了口气:“人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虽然不知道功力还剩下几成,但是确实是没有渡完就晕过去了。”
      众人听了,暂时松了口气。林奚接着在黎老堂主的要求下,转手穆澈的治疗。把穆澈抬进了隔壁当初住的房间,按照寒毒治疗,缓解着病症。而平旌这边,随着再次诊脉,黎老堂主终于是下了结论:“穆澈的做法还算是有效,他已经把毒素聚在了一处,暂时压制住了毒发。但是时间有限,只能撑个几天,世子还是要找到解药才行。”
      萧平章听了,反问道:“老堂主,你自己那里不能配置解药吗?”摇了摇头,黎老堂主诚实的答道:“霜骨之毒所取的蛇毒是玄螭。玄螭蛇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以前的夜秦!解毒剂需要玄螭蛇的蛇胆,我想,下毒之人一定是这个原因才没有下一击毙命的毒药的。”“什么意思?”蒙浅雪没听明白。萧平章心知肚明:“濮阳缨要的人是我!让平旌中毒,澈弟一定会救治,从而身体受损,无法再加以援手,最后,只能是我,濮阳缨的最终目的。”
      于是,在蒙浅雪的千叮咛万嘱咐下,萧平章踏上了去天牢的路。没错,云姐一定是中间人,此时正等着他过去询问线索呢。此时的萧平章正在天牢中冷冷的注视着云姐。他判断即使是段桐舟这样的琅琊高手都会在被捕的第一时间自杀,而云姐却没有,想必肯定是还有信息要告诉他,而云姐确实如他所料,是濮阳缨故意留下,让他得知全部治疗细节的人,同时还告诉他萧元启知道濮阳缨所在的地方。催促萧平章秘密去见濮阳缨一面。萧平章一面将此事通告给了济风堂,另一边又去找萧元启了解情况。
      萧元启告诉了萧平章方向和大体位置,并提醒他称,濮阳缨设下这么大一个局,故意告诉萧平章解药之事,必然有所图谋。萧平章决定要带上荀飞盏和禁军一起回合前往。三人一同来到城外山林之间。萧元启知道想找到玄灵洞并不难,但濮阳缨做事另有目的,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性命搭上,所以玄灵洞定有逃生之途。荀飞盏提议可以将山团团围住。萧平章称,濮阳缨一定会对周围的局势环境有一定的监控能力,如果发现大军围山定然会在合围之前逃之夭夭。那样萧平旌最后的一丝生存希望也就破灭了。所以绝对不能让濮阳缨逃走,围是一定要围的,只是看得怎么围。为了不惊扰到濮阳缨,他们要在濮阳缨得视线范围之外一倍距离,将其团团围住。由于兵力不够,所以萧平章提起了翠丰羽林。荀飞盏提醒他翠丰羽林乃是皇家羽林营,如今圣驾在外,没有御旨根本调动不了这只兵马。萧平章先示意萧元启回避,随后对荀飞盏提起长林王府之中有一块先帝御赐的令牌。提调羽林军乃是先帝御赐的权柄。萧平章准备连夜亲自赶往翠丰率领皇家羽林营的兵马前来围山,便将城外的行动暂托付给了荀飞盏。
      萧平章回府取了先帝御赐的令牌,准备独自一人动身,而另一边荀飞盏如萧平章所料,主动给皇帝写了奏折通报此事。他知道动用先帝令牌事关重大,必须先行通知皇帝一声。临行之前,萧平章来看望弟弟平旌一眼。他与蒙浅雪依依惜别,保证这次一定会给京城和赤霞镇遇难者一份公道,绝对不会再让濮阳缨逃走了。不过他也判断出,此次濮阳缨用尽了所有的棋子,强行将萧平旌的生命掌控在他的手里,肯定是另有图谋,比如更大的利益,或者更重要的人。而萧平章很可能就是濮阳缨的终极目标。两人的宿命对决,正面对抗即将在京城外的山林间展开。
      总之,当穆澈醒来的时候,就是碧血阁配合皇室,终于是把解药搞到了手,同时也抓获了濮阳缨。“所以说,他是把当年瘟疫灭国的罪责,全部归罪于长林王府了?!怪不得……等等,不对啊!”“什么不对?”照顾他的林奚告知完最近的消息后,穆澈就分析开了。穆澈疑惑的看向林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奚疑惑了,他是怎么知道的,不对,一定是框我。于是瞪着眼睛,林奚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举动反而是暴露了她的内心想法。穆澈叹了口气,没有追问,反问是问道:“以你医者的身份,告诉我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林奚反而一愣,都准备好坦白了,怎么不问了。但是,听到询问自己的病情,林奚还是觉得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没看醒来几个时辰都没问吗?果然还是忍不住了。
      于是作为医者,林奚老老实实的答道:“霜骨之毒的寒气入体,加上你强行运功并渡功力,导致寒毒爆发。现在你剩下的那点功力,只能是作为压制寒毒发作而已。所以,这几天你要在这里静养,直至寒毒痊愈。之间决不能使用功力,当然,也没有必要使用,而且你的功力,说实话,可能此时已经连我都不如了。我很是期待平旌醒了以后,发现自己成了琅琊高手后的反应。”
      点了点头,穆澈答道:“我也很期待。所以说,我现在就是废人了,以后要完全仰仗别人了。不过这样也好,我还懒着操心呢。”林奚本来听完放松了警惕,但是穆澈接着说道:“不过,此时还不能完全放下来,因为作为碧血阁阁主,我从刚刚你的反应就看出来,有事发生,你不远告诉我。林奚,作为未来的二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斗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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