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过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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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穆澈辛辛苦苦交接了快一个月，接着又修养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回到了琅琊阁，这时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从离开琅琊阁去南楚，又辗转回到碧血阁，来来回回已经是大半年过去了，穆澈刚刚赶回琅琊阁拜见蔺老阁主，结果人家第一句话居然是跪下，穆澈一个愣神，瞪了半天眼儿，没反应过来。
“跪下！”蔺晨这次看来是真的不开心。看着严肃的蔺老阁主，穆澈立刻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对方面前。好在屋子里，除了二人也就是蔺九哥在，穆澈也没觉得丢人。跪了一会，看着仍然端坐于茶几对面的蔺晨没有开口，很少跪下的穆澈膝盖都有些痛了。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蔺九，穆澈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可是，蔺九一脸平和的回看过来，穆澈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又是一会，蔺晨终于是开口了。一开口就松口了，叹了口气：“哎~！坐吧！”本就快坚持不住的穆澈小心翼翼的端坐好，不敢喘一口大气。蔺九看了，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碧血阁阁主，居然在琅琊阁上如此吃瘪，不知道被传出去，会是如何的结果？！”
此时真心不知道蔺晨到底是怎么了，穆澈瞪了蔺九一眼，不敢反驳。好在，蔺晨此时开口了，成功的转移了穆澈的注意力：“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让你跪下吗？”穆澈听了，摇了摇头。蔺晨接着说道：“以你的聪明，猜一猜。”穆澈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不是我以身犯险，去南楚刺杀的事情？”“哼！还不算太笨！”蔺晨听了，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蔺九接话道：“阁主每日都会问候你们那边的进展，十分关心。当听说你的情况之后，忧心忡忡。你知道，你在阁主心里的地位，无人能比，就连我都比不上。要是就这样收到你……呃，离去的消息，阁主会十分悲痛的。”果然，蔺爷爷这是关心，担忧而导致的惩罚措施。穆澈听了，心里暖暖的：“多谢蔺爷爷关心，让您担心了，是澈儿的错。请蔺爷爷责罚！”
蔺晨听了，反问道：“就你这身子，让我怎么罚？！平旌至少我还能罚他去寒潭摸石头，你呢？！”穆澈听了，不敢反驳，但是也劝慰道：“虽然无法和平旌想必，但是修养了半年，身子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再说，有黎老堂主和林奚在，琅琊阁上也有爷爷，我的身体还是很硬朗的，还能活个好些年呢！”蔺晨听了，没有回话，而是问道：“澈儿今年多大了？”
“20岁了！”穆澈老老实实的答道。蔺晨悠悠的望天说道：“已经20岁了啊！当年我曾经断言，你活不过20岁。”“是啊是啊，我可是破了爷爷的预言了。您号号脉，最近我身子觉得很好。”穆澈伸手，赶紧证明给蔺晨看。蔺晨没有多言，认认真真的号了一会。接着，收回了手道：“虽然脉象上看，你确实是恢复的不错。但是谁知道你这是不是回光返照？”
穆澈听了，眼睛大大的瞪着：“什……什么？！我说爷爷，虽然我不是你亲生的，但是您也不能这么诅咒我吧？！好吧，我是破了您的预言，让您心里不爽，颜面丢失，但是……但是，您好歹也是琅琊阁阁主啊，这话可真是跌份儿！好在我家平旌不在，要不非得和您拼命不可。”咯咯的乐了两声，蔺晨终于是原谅了穆澈：“哼！看来这次你可是把平旌吓得够呛！他要是知道你们的关系，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你是没有打算说出去了吗？”
穆澈此时放松了下来，一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说道：“您也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这天就不得安宁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蔺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让他们自己决定就行了：“当初你完全不必做到那种地步的，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冒险呢？别说什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我不信！”
穆澈听了，抿了口茶，答道：“那，除了这两样，就是两个原因：平旌和您。”蔺九听了，疑惑了：“平旌和你的关系还好理解，阁主是身在琅琊阁的，从不过问世事，也不参与朝政，和他老人家有什么关系？”穆澈听了，看着蔺晨答道：“当年您给我讲了个故事，一句话概括就是：当年那个人的毒丸事件！”
蔺晨听了，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想东施效颦，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这是拿生命在赌博，碧血阁和琅琊阁应该都没有教过你这样，你这是从哪学的？”穆澈听了，不好意思道：“呃，自学成才，自学成才！呵呵，好在化险为夷，要不就得不偿失了。不过，好在是成功了，您可不知道，当我接触过那个宇文月的时候，就知道此人不除，必是大患。”
蔺晨听了，冷哼一声：“哼！我真是后悔了，把你培养成了第二个梅长苏！……和他一样的倔脾气，拉都拉不回来。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找气受！”能从蔺晨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蔺九和穆澈二人对望了一眼，感慨万分。好在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得知穆澈回到了琅琊阁，不爱宅在家里的萧平旌立刻赶了回来。
“你还好吧？”萧平旌一见到穆澈，劈头盖脸的一句问候。穆澈听了，一个愣神，这都是被蔺爷爷带歪了吗，之前那句“跪下！”穆澈还是心有余悸呢。萧平旌见了，补充了一句：“穆老阁主。”“哦，你是说父亲啊！”穆澈恍然大悟，他这是关心自己的亲人离世，心情不好：“没事了，丧事在我去之前就让大师兄办了。之后的交接也很顺利，扫过墓了，遗嘱也得到了。现在唯一不同的，就是把少这个字省掉，直接升为阁主了而已。”
萧平旌听了，不以为意：“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还好吗？”萧平旌知道，这几句一带而过的话中，可没那么简单。看着对方认真劲，穆澈心里一暖，笑着张开手：“那你要不要安慰我？”看着对方求抱抱，萧平旌失笑，然后真的给了个大拥抱。这个举动反而让穆澈措手不及，楞了一下。接着，心里从一暖，升级为了一团烈火。呃，不要误会，不是那种烈火。穆澈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道：“我真的没事，干物妹这行的，都会有一日没一日的，南楚你不是经历过了吗？！”
“呸呸呸！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们才刚见面。”萧平旌嗔怒的推开对方，然后就地大吐口水。看着这样的萧平旌，穆澈心里想给他做个铺垫，所以装作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其实，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什，什么？！”萧平旌被惊到了。穆澈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剧烈，在庆幸自己没有和盘托出身份的时候，解释道：“平旌，对不起，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你知道，我还在襁褓的时候，就在梅岭遇险，得了火寒之毒。是父亲路过的时候救助的，所以对他的感情确实是最亲的。但是，父亲不苟言笑你是知道的，所以严父不好相处再加上常年不在他身边，所以感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深。对了，这么说来，我的身份其实不高，和你成为朋友，是不是你会觉得……”
“打住！”萧平旌理解了之前的话，后面的自然都懂：“虽然家父是长林王，但是我萧平旌，乃至我们长林府是什么样子的你是知道的。贫富贵贱，我们家从不会计较，以后你也无需再提。”看着对方严肃的样子，知道他不开心了，穆澈反而轻松的应道：“我知道啊！”“那你还这么说？……好啊，看来你是真没事了，居然开始耍我了！是不是皮痒了？”萧平旌悟了，心结解开，活动着手指慢慢靠近穆澈，打算呵养来惩罚他。随后二人闹作一团，琅琊阁传出了久违的笑声。
一个月后，平旌奔到了鸽房，然后又跑到了书房。看着对方忙忙叨叨的，穆澈来凑热闹：“干嘛呢，一大早上的就忙起来了？”萧平旌一边看着手中的地图，头也没回的回答：“大哥来消息了，他去北境了。”“北境？这是南境刚刚稳定，北境又开始闹腾了吗？这次是哪个国家，大渝吗？”穆澈听了，问道。萧平旌继续自己的地图大业：“嗯，大渝最近又不老实了，连着打了我们好几个村寨。”
看着这个家伙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穆澈心里不开心，想说萧平章真的不是你亲大哥，我才是你亲弟弟好吗。心里的怒气无处发，穆澈自顾自的离开了，开始漫无目的的瞎逛。除了琅琊阁的关键地方以外，穆澈还是很自由的。好在还是有人重视他的，没走多远，一个小童找到了他，说老阁主叫他。开开心心的去找对方，蔺晨疑惑的问道：“得知北境要打仗，你怎么反而开心了呢？”
穆澈轻松答道：“因为我知道蔺爷爷还是想着我的，不像某人，心系大梁，心系大哥。”“呵呵，看来平旌得到了消息后就忙着分析军情，不理你了！”蔺晨早就想到了，果然此时印证了。蔺晨接着说道：“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把你叫过来。”穆澈一愣：“有什么事情，连平旌都不能告诉的？”
蔺晨这时转身，看着远方说道：“出征之前，长林世子背着所有人，来我这边求了个问题。”穆澈一惊：“平章大哥？！居然背着人来，看来是来问身世的吧？”点了点头，蔺晨承认道：“没错，看来世子是知道了什么。琅琊阁从来都是有问必答，但是这个答案，还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思。澈儿，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蔺晨的意思很明显，穆澈不能再逃避了。想了下，穆澈决定了下来：“好吧，答案麻烦您写我的名字吧。”“让他来找你？也好。”蔺晨了然于心。于是，当个把月后，穆澈被告知，长林世子已经上山了。此时的时机真心是很好的，萧平旌因为得罪了蔺晨，被他有意无意的支开，罚他去寒潭捞韩晶石去了。萧平章此时一身戎装，静静的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等着答案。
不一会，蔺九亲自端来了盘子，里面是一个锦囊。伸手犹豫了一下，萧平章还是打了开来。里面的答案却让人匪夷所思，萧平章抬头看向仍然杵在一旁等候的蔺九：“穆澈？是不是给错了？”蔺九知道对方的疑惑，悠悠的说道：“琅琊阁知天下事，绝不会错。你的答案，他知道。而且这也是他要给你的答案。我想，他是想亲口告诉你吧。”
萧平章一愣，随后了然：“也是，澈弟是碧血阁少阁主，碧血阁的消息不比琅琊阁差。”蔺九听了，说道：“碧血阁老阁主过世快一年了，此时的穆澈早已是碧血阁阁主。”“是吗？！我一直忙着军务，敬然不知道。那他……”萧平章觉得自己的消息真是太闭塞了。蔺九没有给他机会，反问道：“世子不亲自见见吗？”萧平章想，对啊，反正答案在他身上，还不如直接面谈。
于是萧平章想要起身，却被蔺九制止了：“还是在这里谈方便，萧平旌不知道你来了。如果他闯进穆澈的房间，看到你俩在对话，不知道会怎么想？”萧平章坐了下来：“确实是我的疏失，那就麻烦您请澈弟过来吧。”蔺九听了，笑道：“他已经恭候多时了。进来吧！”从萧平章进入到这个屋子里的时候，穆澈就接到了通知，此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一个呼吸的功夫，人就出现了，萧平章一脸懵逼：这是我要得到答案，穆澈这么着急过来干嘛。想归想，此时的穆澈已经和蔺九相互行礼，坐了下来。蔺九离去，只剩下二人相对而坐。“平章大哥，好久不见！”坐着微微一行礼，穆澈知道对方不在意这些个虚礼。萧平章回礼道：“不知道澈弟最近如何？南楚的消息传遍全国，你这个英雄居然在这里逍遥自在，白白废了我们平旌一番心思。”
一边奉茶，穆澈猜道：“不会整个京城都知道我的事情，而且是平旌亲自一家一家的吆喝去吧？！”萧平章一听，乐了：“不愧是天天在一起的兄弟，八九不离十。”穆澈听了，瞪圆了眼睛：“我瞎猜的，还真说中啦！得，为了表示感谢，明年的春节，我得去趟金陵了。”“你要来金陵？那感情好！不管平旌，就是父王也要开心的。你可不知道，自从北境一别，父王老是惦记着你。”萧平章听了，也是开心。
穆澈听到了萧庭生的消息，手一顿：“叔父可还安好？”“嗯，身子还算健朗。就是陛下不让他再去出征，毕竟岁数大了。这也是我乐意见的，要不此时北境也会出现父王的身影。”萧平章承认陛下的英明。喝了一口茶，穆澈打算开口了：“我知道这次您是挤出了半天的时间转到琅琊阁的，一会还要和平旌见个面，我们就先直入主题吧。”
“正有此意，话说，这个事情，本不该劳烦琅琊阁和碧血阁两派的。不知道澈弟为什么要亲自一序？”萧平章直接问道，毕竟这是他今日来的主要目的。穆澈没有直接回答，先问了个无关的问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问下，平章大哥知不知道，多年前三弟的名字？”萧平章被问得一愣：“三弟？他自出生就与母亲失踪，再也找不到了，是家里的禁忌。对了，上次回家平旌也问了这个，难道是你要问的？而且和我的问题有关？”
穆澈听了，点了点头：“事情都是环环相扣，我除了这个问题，都弄清楚了。”既然是和问题有关，萧平章自然说出：“平殇，萧平殇。”“平殇？原来如此，取此名，王爷应该是要悼念当年去世的挚友吧？！”穆澈分析道，自此，他终于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名字。萧平章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你居然知道这个？看来你比我想象的知道的还要多！”
穆澈笑了笑：“所以说，您的答案我来解答，是再合适不过的了。那么，言归正传，您到底想知道多细呢？”萧平章反问道：“那你能告诉我多详细？要知道，我只是给了琅琊阁想要的银子。”穆澈听了，摇了摇头：“误会了，和金钱无关，是时间。三个答案，最简单的一句话的事；概要的就是大概一盏茶；详细的可能会是多几盏茶，见平旌的时间少了一些。话说，平旌现在正在被老阁主罚去寒潭摸石头，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建议要是您有耐心的话，了解详情。”
萧平章听了，微微行礼：“那就麻烦澈弟多费些口舌了，既然我想要答案，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过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