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阑珊》竹蕴碧青

10、迷乱

　　身心俱疲地回到家，又是一片漆黑，沈青蕴小心翼翼地去摸索着电灯开关，不料手腕却突然被人擒住。
　　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压入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唇上传来火热的温度，混合着浓郁的酒气，带着几分心碎与绝望。
　　沈青蕴拼命挣扎，他却越抱越紧，毫不留情地在她柔软的菱唇上反复蹂躏，本能地想要更进一步，却被她紧闭的牙关挡住。
　　不甘心的他转而吻上了她细滑如玉的脖颈，耳畔传来她清冷的声音：“慕容阑珊，请你放开。”
　　他的唇离开了，头却深深埋入她的后颈，沈青蕴的鼻端霎时馥郁着古龙水的味道：“恨我吗？”他说，语气中似乎带着冷笑：“在你面前一直这么绅士有礼的慕容阑珊，现在让你感到危险和厌恶吧。”
　　他的唇再度靠近她的耳畔，却忍着没有吻上去：“可是，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滚烫的气息让沈青蕴终于放弃了挣扎，在慕容阑珊恍神的一瞬间退了开去：“你醉了。”她说：“今晚的事，我可以理解为是你体内高浓度酒精的作用。以后，请时刻保持清醒。”
　　没有指责，没有吵闹，更没有哭喊。可是这看似充满逻辑的话语却再次为两人划下巨大的鸿沟。原来此刻的自己，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发酒疯的性骚扰者，慕容阑珊突然很希望自己可以不要那么清醒。
　　沈青蕴，你可知道，我恨透了你的理智与冷静。
　　天刚蒙蒙亮，沈青蕴就扛着行李箱下了楼，尽管她并不是责怪慕容阑珊，但那个霸道迷乱的吻还是让她稍稍稳定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她很害怕，心里的那份隐忧会成为现实。
　　希望那只是酒精作用下一时的意乱情迷，并非她的自作多情。但是，惴惴不安的她还是想要冷静几天，重新思考下这一切。
　　万万没想到，慕容阑珊已经在餐桌之前坐好等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能耽误你几分钟吗？”此刻的他，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还是沈青蕴熟悉的那个如玉君子，让她几乎产生一种错觉，昨夜发生的一幕，似乎只是一场梦。
　　“昨晚，我喝了太多的酒，醉得一塌糊涂，如果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请原谅。”慕容阑珊违心地说，尽管昨夜的他，十分情醒。
　　沈青蕴眼神有些疑惑起来，她虽然睿智，但毕竟初出茅庐，带着几分尚未被泯灭的单纯，这也是为什么慕容阑珊欣赏她的原因，那份可贵的纯良，是他所艳羡的。
　　也许，他并非是有意的吧，卑微如她，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呢？沈青蕴想，表情中的戒备逐渐淡去。
　　“如果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那也只是酒精作用下的生理需求，无关于情爱，你不必多虑。但如果你要我负起责任，我也绝不会推卸。”慕容阑珊淡淡道，仿佛十分的漫不经心，却无法直视沈青蕴一双清亮的眼眸。
　　“没有。”沈青蕴急忙辩解：“没有发生什么，你并不需要负责。”
　　慕容阑珊嘴角含笑，心中却一片悲凉：“那么，你还需要搬出去吗？”他问。
　　“我... ...我只是。”沈青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因为韩烟的出现，沈文现在对我，已经不如从前信任，如果你这时搬了出去，正好给了他一个更加疏远我的理由。这个后果，你想过吗？”慕容阑珊耐心地解释道，满意地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迟疑。
　　“当然，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也拦不住。”慕容阑珊起身走到门口：“但是，我想你保证，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就绝对不越雷池半步，我说到做到。若有违反，你就用你的解剖刀一刀剖了我，不用有丝毫犹豫。”
　　“我知道了。”关门的一霎，沈青蕴突然说，也不知道门外的他，是否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