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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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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天崖边上有一座小山，那山上也常年结冰，那山上有一棵神树，似有五百年之久。
今夜风不止，呼啸而过，山顶上的枯树枝上挂满了村民们祈福所用的风铃，还有结上的冰霜。若风一过，便是灵脆之声，悠悠不止。
马芳铃愣住了，不由说道：“这声音......”
这声音，她从来不曾听过。大漠里只有风沙刮过的声响，没有这样空灵的声音。
她不由痴道：“若我能看见就好了。”
路小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将她领到神树旁，握住她冰冷的手触到这棵神树上，说：“有些东西，听见比看见更美。”
他说的没有错。若是马芳铃眼睛看得见，或许不会被这空灵之声震撼到，她只会看见，在夜空下，一棵生在悬崖之上要枯不枯的大树，它挂着许多生锈的铃铛和结冰的冰霜。
“你不许愿吗？”马芳铃问道。
路小佳立在一旁，淡淡回道：“为什么要许愿？”
“因为......这是神树啊。”
“我不信这些。”
马芳铃笑道：“你在神树下说这话，难道不怕会遭到惩罚？”
路小佳好笑，抱着剑：“这世间，除了生死，那件事不是小事？难不成这棵树还会杀了我？我这个人不信神佛，只信自己和这把剑。”
马芳铃无言，也不说话了。只是跪在这棵神树下，闭眼许愿，随后拜了拜。
此时，这世间，似乎只有这漫天星，和这神树下的两人。
路小佳见她虔诚的模样，笑问道：“许了什么愿？”
马芳铃斜眉瞧他：“你不是不信吗？”
“我只是想听听你那些糊涂话而已。”
马芳铃哼了一声，随后又说：“我其实也没有许什么愿望，只是想自己身边的人安康一些。还有，我能够见到傅红雪。”
路小佳听到此话，不由一愣，随后道：“你对傅红雪到底什么心。”
马芳铃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我是他的妻子......”
“我没有问身份，只是问你的心意。马芳铃，你到底什么心。”路小佳冷冷道。
马芳铃问的一愣，随后站起身来，看着路小佳皱眉问道：“你到底在问什么？”
“人的心本来就是猜不透的。”他依旧淡淡然的模样，“江湖中人人称颂的大侠，例如白天羽，饶是武功高强，乐善好施，可造下的孽债可不少，比如花白凤同我娘，一辈子活在黑暗里，再比如傅红雪，此生都为不属于自己的仇恨活着。再比如...你爹。难道你这个亲生女儿都能看明白你爹的心思？”
路小佳看着她脸色越发苍白，他微皱眉，却依旧缓缓说道：“说是善，实则却也是恶。人生一颗心，却怀千万心窍。旁人看不出，饶是自己也是摸不透的。你说那是你选择的路，你不后悔，不回头。可是你若是没有明白你的心思，那这一切也不过是一条不归路，一腔孤勇也只会落得花白凤和我娘的下场。”
马芳铃一怔，随后恼怒的说道：“我怎么不明白我的心思。傅红雪不会是那样，我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路小佳只是看着她，冷静的说道：“其实你已经开始后悔了，不是吗？”
就像那晚你喝醉，在我肩头的呓语。
“不会的。不可能。傅红雪也喜欢我，他也明白我的心思......”
“傅红雪临走之时，你问的也不过是他到底爱不爱你。那他回答你了吗？”
“你怎么知道？”马芳铃像是受惊一般的看向他。
路小佳皱眉，他就知道。丁灵琳告诉他时，他就猜到会是这个。
“因为你不够确信，马芳铃，你动摇了。”
“不会的！傅红雪拔出了我的朝露剑！他是我命中注定的人！”马芳铃提声道。
路小佳只是皱眉：“那你可知道朝露剑是花白凤之物，他人拔不出是因为只有花白凤血脉之人方能拔出。”
马芳铃大震，随后呢喃道：“可是...傅红雪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孩子？
路小佳叹息般的摇头：“花白凤以血换血救回傅红雪的命，溶血一身。如此，他怎么拔不出？”
她脸色苍白，竟然往后连连退去。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她心里揪成一团，却流不出泪来，只是无神的呢喃着说道：“可是，我是喜欢他的......我对他的心意是真的......”
路小佳静静看着她，随后道：“那便好。你的心意是真的。”
他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