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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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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小姐，你没瞧见我这胸口的大窟窿吗？就不能看在我挨了你一剑的份上让我起来坐会？”路小佳举了举手，大声道。
马芳铃斜眉瞧着他，微微蹙眉，站直了身子，放下了手中的草药，叉腰指着他斥道：“就是因为我记着你那大窟窿，才不让你动！要不然我还能这么百般仔细的伺候你！？给我老实点，别乱动，我可不想你又大出血。”
说着，就低下身子去捣草药，便捣边嘟囔道：“昨晚不就抱了你一下，刚说完话胸口伤口又裂了，真是没本事。”
说起这话，路小佳不由一笑：“明明就是你最后一下冲上来抱我，我一个不注意就被你扑倒，弄裂了伤口，怎么还能怪我没本事呢？”
马芳铃红了脸，转头啐了他一声。
“怎么？还想赖账？我路小佳可不是容易受骗上当的人。”
听到这话，马芳铃倒笑了声：“这话说的真可笑。我又没签字画押，说过的话说了就说了，我若反悔，你还想报官不成？”
马芳铃刚捣好了草药，坐近他身边，扶起他，为他脱衣上药。
路小佳本听到她那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却见她为自己小心翼翼上药的样子，戏谑一笑：“在我这儿，我认定了的话那便就是对我许了诺的。马芳铃，你赖不了。”
马芳铃却来了兴致，微抬头，瞧着他笑道：“若我反悔，又当如何？”
却见他突然眸色暗沉，微微蹙眉，俊朗非常的面容突然生出几分让人压迫的感觉。他伸出手，轻轻捏住马芳铃的下巴，微低头，和她对视。
他清冷的声音带着平日里几乎听不到的严肃。
他轻声道：“你若反悔，我会杀了你。”
马芳铃微蹙眉，冰冷的手触到他精壮的胸口上，他的心脏缓慢的时候跳动着。
这时，马芳铃却淡笑道：“当真？”
路小佳眼中寒意越发重，冷冷道：“当真。”
马芳铃却笑的眉眼弯弯：“我昨晚同你说过，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一眼便看得出。之前，是我眼疾看不出，如见我眼睛好了，路小佳，你怎么还敢在我眼前说谎？”
路小佳只是皱眉看着她，随后，终于是在她美艳的笑颜中没了那份寒意，嘴角含了淡淡的笑。
他微叹道：“马芳铃，你倒是真把我吃的死死的。”
马芳铃正要拂开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可他又轻轻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路小佳的眼里总是如水般澄清，可平日里却是冬日寒潭，看不出半分暖意。可这时他的双眸却如初春冰水乍裂般回暖，将马芳铃溺在其中。
“马芳铃，我没说谎话。以我以前的性子，若有人同我反悔，我必定会杀了他。即使是我心仪的女子，我恐怕也不会放过。”他微微蹙眉，说道，“可说实话，如今——我其实并不知道，你如果对我反悔，我会如何。但是，我对你说过，我历来以物换物，都是相称的价。我若心仪一人，那我便愿意以人心换人心，容不得半分虚假。对你，我从不欺瞒，也绝不放弃，可若是你先说放手，我、我便……”
马芳铃也微蹙眉，反问道：“你当如何？”
路小佳看着她的眼，眸色暗沉：“若你亲口与我说，我便放手。彻彻底底，绝不回头。”
马芳铃一震，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随后她微低头，片刻后，她抬头已是眸如秋水盈盈，看着身前蹙眉男子，牵起他的手，淡笑道：“这话本是我想与你说的。路小佳，我昨晚说的话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谎话。我若喜欢，那便大大方方的喜欢，容不得虚假吝啬。若真到了彼此放手的那一日……”
他们彼此对望，无言无语。
马芳铃轻声道：“山河人间，自是孑然一身。”
路小佳轻轻一笑，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紧紧拥着她，吻得极深。
她说的他懂。他说的她自然也明白。
只是她却不明白，身前人为何如此迫切、如此需要确定，这般不坚定的路小佳不像平日的他。马芳铃自然不知道，他剩下的日子只不过短短六十日，他的迫切是因为爱到骨子里，那些不该说的话、不想说的话在她点头的那一刻就显得没有意义。
她将他拉进红尘，沾染尘埃，也送他骄阳，拉出曾经蜉蝣般的日子。
山河人间，孑然一身——那是我原本平庸一生的写照。
承蒙不弃，得你心意——你救赎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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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看着从崖底回来的长明阁弟子，只是皱紧眉头，道：“又没找到？”
黎明安皱眉，挥手让那禀报的弟子下去，对着叶开道：“叶少侠，这是第三队人了。想来，怕是路少侠凶多吉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这样放着，不找我路哥了！”丁灵琳拍案而起。
站在一旁的李芙难为道：“丁姑娘，我师兄不是这个意思。”
叶开听到这话，嗤笑一声：“黎大侠，什么意思我倒是听出来了。我路兄替长明阁对战魔教，却落得个坠落山崖尸骨无存的结局，长明阁力所能及的派人寻找，却毫无线索，也算是仁至义尽。我说的可对？”
黎明安皱眉，带了几分不悦：“叶少侠，崖底水流湍急，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路少侠还活着，怎么会都十日了还找不到人影？况且魔教也在搜寻他二人，我也不敢保证他二人的尸首是否被魔教搜去了。仁至义尽这四个字我也是担得起的，而且我也承诺叶少侠、路少侠、丁姑娘若是有麻烦，我长明阁肯定会出手相助。而且，叶少侠也明白，我师傅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我也需要派人去寻找我师傅，也不能派全部弟子寻找路少侠。”
叶开只是冷笑的瞧着他：“还真当是仁至义尽。你这番话理儿全占了。行，就当是我看错了人。黎明安，你可得记住了，你今日说的话，若是我三人有事相求，你必定相助，绝无二话。”
黎明安郑重点头：“绝无二话！我黎明安说到做到。”
叶开冷颜，站起身，对着丁灵琳说：“灵琳，我们走。”
丁灵琳一脸不悦，随着叶开走了两步，随后转头对着黎明安道：“你之前说那些名门正派不肯出手对你长明阁出手相助，难道你就同他们不一样了？黎明安，可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
黎明安皱眉，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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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灵琳想起那时傅红雪寻了三日，最后什么也找不到，就站在崖底那条河旁，拿着刀只是站着，也不说话，只是苍白着一张脸。和他说话，他也不回答。
最后叶开实在忍不住他这副模样，挥拳将他打倒，抓住他的衣领，可傅红雪还是那副样子，只是苦涩的笑了笑：“是我错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错了。若是芳玲没有遇见我，她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她还是万马堂大小姐，遇见我的那一刻她就被我拉进仇恨中。叶开，我真的错了。”
随后叶开怔怔放开了手，由得他自己走了。她有些怕，拉住叶开的手，问道“小叶，傅红雪不会去寻死吧？”
当时，叶开拉紧了她的手，只淡淡回了句：“纵然是寻死，他也会把花寒衣杀了再死。”
想到当时情景，丁灵琳不由叹息，同叶开走出长明阁，不由问道：“小叶，我们该去哪儿？真的不找路哥和马芳铃了？傅红雪到崖底寻了三日，便独身一人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叶开听到她的话，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我们最后一次去崖底找一次，若是没有…”
丁灵琳抬头，看着他。
叶开叹了声：“若是没有，想来路小佳即使是死了，也是开心的。”
丁灵琳小声问道：“因为马芳铃吗？”
叶开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抿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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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是一条河，水势湍急，冰凉刺骨。
叶开瞧着这条河，叹了口气，河边雪地里已经埋去了所有人的脚印。
丁灵琳蹙眉，声音微颤道：“难道，路哥和马芳铃真的……”
叶开将她拉进怀中，心下叹息时，却瞧见河那边有东西在阳光下微闪。
他一愣，随后放开怀中的丁灵琳，踏水而过，到了对岸，拂开杂草，看见了一枚簪子。叶开微皱眉：这枚簪子倒像是马芳铃当日带着的。
随后他心中一动，拂开眼前的雪地和杂草，却没看见任何线索，随后他一想，往上一看，拂开悬崖壁上的雪霜，看见了上面如蝇头的小字——二人安好，昆池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