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娜娜！》大宝妞

18、我们好快乐。

　　坐你开的车
　　听你听的歌
　　我们好快乐
　　-------王菲《乘客》

　　赵总打电话来的时候，娜娜正在万象城逛街，准备给自己买双皮鞋。
　　“上次不是说好了今天去我家吗？”
　　娜娜当然记得上次赵总邀请她今天去他家，从昨天、前天就开始，她就在焦虑、激动中，在去与不去中徘徊。
　　就在今天早上，娜娜接到了齐总的电话：明天去武汉出差，可能要一直呆到春节放假前。今天要买的这双皮鞋也是为了出差买的，家里只有两双从去年穿到今年的雪地靴，穿它们去武汉的合作单位CDR的确在形象上有些对公司不利，况且这是公司第一次和CDR合作。齐总说这次合作的项目对于公司以及他们部门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而这次出差不仅要把项目做好，还要注意与CDR在配合过程的态度。

　　齐总的电话给娜娜的纠结画上了句号。

　　从上次赵总在酒店对娜娜说下下周去他家开始，一种带着幻想的期待就在娜娜心里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公司电梯里看见19这个数字的时候，反复看邮件里年会通知“威斯汀酒店”这几个字的时候，在星巴克边喝咖啡边看窗外的时候，每一天不按任何规律想起赵总的时候，那颗种子都在一点点长大，它既好奇而着急地想要看看自己到底能什么能耐，又犹豫地抑制住自己的欲望。可能是因为多次翻出赵总的微信头像，这颗种子里都流淌着粉红色的色彩。

　　它膨胀一点儿，又被阻止；膨胀一点儿，又被阻止。如此循环，这样无奈的过程终于被工作打败了。
　　娜娜对电话里的赵总说：“不了，我最近工作忙。”

　　赵总：“你在我面前说忙，这感觉好怪。”

　　娜娜也觉得有点好笑，在公司的总裁面前说自己忙。但是一想到齐总交代的工作，娜娜就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是我实实在在的工作。

　　“赵总，我明天就要出差了，今天在商场买点东西，拜拜。”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赵总马上发去了微信：“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谢谢，真的有事。”
　　无论如何，齐总都不知道娜娜和赵总的事情；即便是知道又如何，难道自己就不用工作了？所以，此时此刻，娜娜都没有心思去想自己与赵总的事情。至少她还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因为她还要养房子，交水电费，吃饭，这就是她唯一的经济来源。她不可能把这些事情作为理由向赵总解释她为何要拒绝，也许赵总会说我养你，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再说什么。这不是她想要的对话，至少她没有对赵总奢求更多的期待。

　　赵总又在微信上问：“你生气了吗？”

　　生气？何气而来？难道生气他没有像任何恋人一样在这段关系中投入时间吗？没有关注她吗？没有和她讨论过未来吗？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买完鞋已经是晚上7点了，从万象城出来，娜娜的左右手被装皮鞋和塞满生活用品的购物袋占满，这将近5个小时的逛街已经让人筋疲力尽。站在街边快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叫到出租车。这种时候总是让人特别的无助，娜娜决定出差回来就把车定了。

　　前两年手里的钱拿去装了房子，也曾在打不到车和下雨天挤公交的时候绝望过，甚至在听别人闲聊起那些男人们开了一辆不错的车后都会不由自主地对这些不认识的男生心生一点好感。后来，坐过一些同事或者朋友的车后，她对车也有了一些自己的见解，车上的哪些功能是一定要有的，不喜欢哪些牌子的车，喜欢什么外观的车。再听到周围的人聊起哪个男的有房有车，已经没有了那种好感。

　　就像当时她坐在赵总的车上，对赵总的好感并不是车的豪华带来的，而是赵总听的爵士乐被香水味混合，在娜娜看着车窗外的重庆夜色的时候，街道所有的颜色，包括路灯、行人、路面、房子、商场等再次与音乐、香水碰撞，在心里升起的喜悦。

　　回到家后，娜娜收拾好行李箱，洗完澡，睡觉前点开了赵总的微信，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明天去武汉，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