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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风波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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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公子,祭公子到底是帮了我们,我们就这样拒绝了他,会不会不太好啊?”
“世人多险恶,不可轻信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禹息十分认真的说。
“你不也是陌生人来的?”月夕只觉得好笑。
“我比他面善。”禹息狡辩。
“你还会看面相?”
“我还会看手相。”
“少骗人!”
月夕跟着禹息到留乐镇的时候,天还亮着,可镇子上已经冷冷清清,铺子大多数都打烊了,自然也没有什么行人。
镇子里不便骑马,两人就下了来,在街上慢悠悠的走。
“这镇上的铺子怎的这么早就都关门了?”月夕不解的问。
“许是洗岁刚过不久的关系吧,但愿客栈里有人招呼。”禹息看着前方一家挂着红灯笼的二层门楼说。
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右前方正是一家名为安心的客栈。
安心客栈,虽然看起来不如永安的春漾客栈大,不过名字倒是靠谱多了。月夕心里暗暗的想。
只是这客栈门关的紧紧的,丝毫没有开门做生意的样子。
禹息上前去敲了敲门:“有人吗?”
毫无反应。
月夕也跟了上去:“看样子是关门大吉了,要不我们换别家?”
“留乐镇上只有这么一家客栈。”
“啊?这镇上,才一家客栈?”
“恩……”
月夕无奈的憋憋嘴:“我来!”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依然毫无反应。
“看样子今晚只能去农家借宿了。”月夕见禹息无奈的看着自己,只好同意的点了点头:“总比没地方睡好。”
“走吧。”
就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门竟然吱嘎的隙开一条缝来。
一个中年男子样貌的人探出头来。
月夕见状,立马上前去。
“掌柜,我们想住店。”
“哦,要住店啊……”中年男子四下张望一番,才把门开的大了些:“快进来吧。”
月夕看男人鬼鬼祟祟的样子,皱着眉头看了看禹息,对着他挑了下眉头。
“进去?”
禹息微微点了个头,率先进了门去。
“掌柜,可还有房?”
“有有,要几间?”
“一间!”
“两间!”
两人异口不同声,惹来掌柜一脸狐疑,看看这个看看哪个。
月夕也是心头一惊,懵逼的看向禹息,禹息窘迫的干笑了两声“她一间,我一间。”
“好好。”掌柜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转身在背后的墙上拿了两串钥匙递过来,弯腰客气的说:“两位,二楼厢房环境好些,小的带你们去。”
“有劳了。”禹息微笑着点了点头。
客栈不算太小,只是似乎也没什么住客,二楼更是冷冷清清。
掌柜把两人带到了二楼东边的两个对门的厢房门口。
“便是这两间了。”
“行,劳烦掌柜再给我们来些好酒小菜,再烧些热水。”禹息熟门熟路的说。
“这……”
“有什么不妥吗?”
“不瞒这位爷,客栈里就我一人,酒倒是有现成的,只是菜……我这手艺只怕是难为了你们。”掌柜面露难色的说。
“我看你这客栈也不小,怎的没一个做饭的伙计?”
“这……哦呵呵,恰巧都家中有事,我就让他们早早回去了。”
“那我们要饿肚子了?”月夕可怜兮兮的看着禹息,昨晚一夜风餐露宿,本来还巴望着今儿能吃顿好的,这下怕是没戏了。
掌柜不好意思的低头哈腰:“爷,姑娘,不如你们先安顿下来,歇歇脚,小的先去给你们烧水拿酒。”
好像是怕生意跑了一般,掌柜说完便匆匆下楼去了。
月夕看了看禹息,她才懒得去纠结方才禹息说一间房的用意,权当是口误,况且,终于能有张床好好休息了,所以他既然没说什么,自己也就不多言什么。
月夕把马币放到地上,坐到床上伸了个懒腰:“赶路可真累!”
禹息放下包裹,浅笑着说:“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找些吃食。”
“好呀好呀,禹公子你真好!”月夕嘴甜的溜须拍马了起来。
待禹息带上门出去,她就直挺挺的倒进了床里,连鞋也懒得脱。
“太舒服了,躺在床上的感觉真的太舒服了!”月夕整个人滚进被子里,许是一路奔波实在疲劳,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月夕,月夕,月夕!”
也不知睡了多久,月夕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轻唤她名字。
“醒醒,别睡了,我快饿死了!”
她挠了挠头发,半眯着眼睛,只见马币正趴在自己胸前,硕大一张脸印入眼帘。
“干嘛呀?”
“什么干嘛呀,你睡了好一会儿了,你看天都黑了!”
马币用爪子粗暴的扒开她的眼睛,果然,厢房里不知何时点起了蜡烛,明黄的烛光温暖而明亮。
烛光旁,一个乌丝倾泻的男子从食盒里拿出一盘盘小菜摆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摆弄什么珍宝一般,轻的没有一丝声响。
月夕恍惚间仿佛看见了颜冼山,每逢周末便会穿着月夕超市里买来的海绵宝宝围兜,把烧好的糖醋排骨端上桌来,然后坐在桌边,静静唤她,悦溪,醒了?起来吃饭了。
悦溪,醒了?来吃饭了。
月夕,醒了?来吃饭了。
乌黑的头发挡住了烛光,月夕从恍惚间回过神来,禹息不知何时已经蹲坐于自己床前。
“吵着你了吗?既然醒了,擦把脸起来吃饭吧。”
他递过一块已经搓好的方巾,暖暖的还留着温度。
“谢谢。”
她伸手接过方巾,无意间碰到了的他指尖,冰凉却柔和,想到先前在十彩坊的事,只觉尴尬,立马低下头,抓着方巾往脸上一通胡抹。
这时她的肚子应景的咕咕叫了起来,打破了尴尬:“桌上是什么好吃的?”
“可有兴趣尝尝?”
“嗯。”月夕点头,穿了鞋子下床来到桌前坐下。
嗯?我什么时候脱的鞋?她试图从马币那儿寻求答案,马币却避开她的眼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在也不是什么大事,月夕也懒得追问,只顾着一桌子好菜了。
“哇,好香!”月夕坐下来低头闻了闻:“这都是什么?”
“神仙鸳鸯鸡,锦绣芙蓉果,白玉时蔬羹和飘香蜜桃糕。”
月夕咽了咽口水:“我看这附近也没什么像样的店,你跑了很远买来的吧?”
“客栈里没什么食材,随意凑合下。”禹息笑着递过筷子:“尝尝看,可还能入口。”
“这是你做的?”月夕大吃一惊。
这几道菜做起来可不容易,这看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的手居然还会做菜?有这样颜值身份的男人居然会做菜?禹息你还有什么技能?
禹息倒是丝毫不当回事,只笑了笑,轻抿了口茶,使了个眼神,请吧。
月夕此刻只觉得腹中空无一物,便也不再假客气,拿过筷子夹起个鸡腿就往嘴里塞,哪还顾什么形象。
哇,真好吃,这哪是随意凑合,这简直是个专业的厨子。
“禹公子,我知道了一件事!”月夕边嚼边说。
“何事?”
“你根本不是个做药材生意的!”
“嗯?”禹息举着茶杯在嘴边,笑容一瞬间有些僵硬的看着月夕。
“你肯定是个厨子,哈哈哈哈!”
禹息听了月夕的玩笑话,一副大人看孩子的眼神,笑着说:“厨子让你慢点吃,不着急。”
“饿死我了。”
“没人抢,注意点吃相。”
吃相?吃相是什么,能吃吗?等我离开了这里,形象全都变成浮云。
月夕自我宽慰的想着。
没片刻功夫,一番风卷残云,桌上的的两菜一汤一糕点全数消灭一空,月夕满足的舔了舔嘴唇。
“好吃么?”
“好吃,你这么好手艺,不开酒楼可惜了。”月夕叭砸着嘴意犹未尽。
禹息浅笑着抿了一口茶:“岂是随意让人尝的,好了,时候不早了,昨夜也没休息好,你早些歇息吧。”
他收拾了下桌子,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哦对了,你的宠物还饿着呢,茶案上我放了一盘牛肉。”说罢便带上了门。
月夕这才想起来还有马币这个生物的存在,低头望去,只见那穿山甲早已饿的四脚朝天,可怜兮兮的瘪着嘴巴。
禹息走后,马币立马幻出人形。
“天啊,总算轮到我吃饭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月夕抱歉的扶着饿的手脚发软的马币坐下,一通狼吞虎咽后,满足的爬到月夕床边呼呼大睡了。
闹呼呼的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太多摆设,此刻到显得有些空荡荡,只有一根燃着的蜡烛有些生气,可是很快蜡烛也红泪流尽,渐渐的熄灭了,厢房里只剩下窗缝里的丝丝月光,显得越发清冷。
月夕窝到床上,望着地上的月光,思念如泉涌。
颜冼山,你在南都过的好吗,是否也看着相同的月光,可曾想念我。
此时此刻,在这样寂静的月光下,你的身边,又有谁在作陪。
月夕心里念着颜冼山,一遍一遍,终于最后缓缓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男主大大怎么跟个保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