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见》怀若子幽

113、假面1

　　门铃响起，几乎同一时刻，音响发出清脆的童声：“Dr.Reid来访。”

　　倚靠在沙发上的布鲁斯身体一僵，把手中的平板电脑放到茶几下方挡住，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他依然不适应这个偶尔会突然发声的智能警报系统，但他没试图做出什么改变，因为这个的确挺方便，至少让他在面对不认识的邻居拜访时能叫出对方的名字。

　　打开门，看起来就有些瘦弱的Dr.Reid双手提着一个对他来说明显有些沉重的大购物袋，被太阳晒得微红的脸上还挂着汗水，“嗨，中午好，原本说好早上你突然有事要推到中午我就去购物了。”

　　“请进。”布鲁斯将人引进客厅，省掉了所有寒暄步骤，“有什么事吗？”接到Reid要来拜访的消息时他是想拒绝的，可对方说有重要的事情。

　　“劳驾能给我杯水吗？”布鲁斯给他装了水，看着对方用纸擦了擦汗，接过杯子，“来点冰？”

　　难道是他不欢迎对方的举止表现得还不明显？布鲁斯打开冰箱，以并不温和的动作往对方的杯子里扔了两块冰。

　　“嘿——”Reid不满的声音，将杯子放在桌上甩了甩被溅到手上的水。

　　布鲁斯毫无反应，在Reid对面坐下，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有什么事吗？”

　　Reid双手捧着玻璃杯抿着水，偶尔抬眼看看布鲁斯一脸面无表情，又移开视线，欲言又止的样子，动作就像乖巧的小动物。

　　不对，这是什么鬼形容，布鲁斯把心里冒出来的奇怪想法抛开，Dr.Reid分明就像……长着眼睛的竹竿，另一个想法跳了出来，布鲁斯维持着漠然的神情，撇开了视线，觉得意外的贴切又有点想笑。

　　“那个……你还在生气吗？关于我上次说你不是布鲁斯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Reid拨了下头发，似乎有点不自在，“那时候因为变形怪的事情，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不是本人，我试探了一下，得出你很可疑的结论。”

　　布鲁斯没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只是表现出生气的态度，借此减少与这些人的联系。他转而问：“你觉得哪里可疑？”弄明白以后就能避免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你的行为——你对发生的事情所表示的陌生反应，对工作的不熟悉，对指令的迟疑……”

　　哦，这么多可疑吗，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布鲁斯思绪有点放空，看着Reid一张一合的嘴，对方还在吧啦吧啦数他一条条不合常理的地方。

　　Reid明显早就发现他的“不正常”，他知道这些人观察能力都很强，觉得能瞒过去只是自欺欺人，不过听到Reid的话他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多破绽。

　　“呃，布鲁斯？”Reid终于停下，发现对方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啊哈——”干笑一声，咽了咽口水，“不过，后来证明我是错的，嗯，你不是变形怪。”

　　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Reid觉得布鲁斯神色更冷了，对方双臂交叠放在胸前，靠在沙发背上打量着他，看似放松的动作让他一下感觉到某种压迫感，Reid的语速不知不觉加快了：

　　“我只是想跟你说抱歉怀疑了你，当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以当时的情形，的确不能让你接近武器室，之后变形怪引起的乱战我很遗憾，很庆幸大家都没事，当然，我对你的身手有信心……”

　　布鲁斯右手摩挲着左臂上的匕首，打断了Reid：“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啊？”Reid顿了顿，露出茫然的神色，“你就是……布鲁斯啊？”

　　布鲁斯垂下了手，“你找我就是这个事情？”不耐烦的语气很明显。

　　“呃，不是，当然这也很重要，我希望没影响到我们的友谊……”在布鲁斯的眼神下，Reid明智地换了个话题，“Maeve说你拜托她的事情她已经做好了，可你一直没联系她，她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发了电子邮件让我问问。”

　　Maeve是谁？布鲁斯回忆了一遍资料，确定这个人并不在组织给他的资料上面，也就是跟他没有明面上的交集，他也没有上报过这个人的资料，大概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吧。

　　“我知道了。”

　　Reid准备离开，卷了卷袖子，有些费力地双手提起放在墙边的购物袋，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回头：“你就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谢谢？”布鲁斯挑了挑眉。

　　“不是这个，算了，无论是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和Hotch好好谈谈，毕竟你们是恋人。”

　　正在收拾杯子的布鲁斯一手把杯子捏碎了。

　　Reid走出门，听到后面的动响偷偷笑了笑，很快他蹙起了眉：“果然是……记忆吗……”他双手提着对他来说重量非常不友好的购物袋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将购物袋放在地上，弯着腰翻着什么东西。

　　很快Reid就找到了，他把一盏小南瓜灯挂在布鲁斯家门前的壁灯上，这才拎起袋子离开。

　　快到万圣节了呢。

　　Reid离开后，布鲁斯将碎玻璃打扫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拿出茶几下方的平板，继续做起了被打断的事情，他打开播放器，观察起视频里的人物的动作举止神态语言习惯等并试图模仿。

　　被精心剪辑过的视频并不短，布鲁斯看着看着有些走神。Reid的话总在他脑中回响。

　　毕竟你们是恋人。恋人……恋人……

　　什么嘛，难道FBI这种机构都不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吗？首先当然是惊讶，不过这点很快被抛之脑后。

　　Hotch肯定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可他不知为何没有怎么担心这个，而且他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完全没有怀疑过真假，反而想到……他居然以为Hotch下班时说一起是送他回家，所以他房子里没有人居住的迹象是因为他跟Hotch同居了？

　　布鲁斯将平板抛在沙发上，来到房间的穿衣镜前，将自己变换了一个模样注视了很久。

　　沙发上依然在播放的视频里，主角是一个黑人男性，和他的光头同样显眼的是一个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其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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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前夜，夜幕已经降临，布鲁斯吃过晚餐，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门铃声响起，“特里.乔西。”布鲁斯皱了皱眉，起身开门，对智能系统报出的名字毫无印象。

　　“Trick or treat。”门外是一个孩子的笑脸，一条白布披在头上的奇怪打扮，手里拿着个大盒子。

　　布鲁斯在原地站了几秒，在那个孩子笑容逐渐消失的时候，回屋里在食品柜翻出一袋糖果，拿出几颗放在对方的盒子里。

　　目送着对方从他家门口的小径离开，布鲁斯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四周，很快发现自家房屋外壁灯下挂着一个小小的南瓜灯，微弱的光芒从南瓜中散发出来。

　　……怪不得会有孩子来敲门。布鲁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那个南瓜灯摘掉，反正今晚的电视节目也很无聊的样子。

　　“凯文.斯通，乔.汉弗莱……”布鲁斯一次次打开门，将糖果送给一个个奇装异服的小家伙们。

　　附近的孩子有这么多吗，他就不该让南瓜灯在那挂着。布鲁斯拨开一颗糖塞进自己嘴里，一袋糖果已经见底了，他又从食品柜拿出一袋，庆幸自己每次去超市总会习惯性的买点零食，尽管每次买回来之后都对自己这个习惯感到奇怪。

　　“艾玛.劳伦斯。”

　　这次是个女孩，穿着漂亮的粉色公主裙，头上却戴着两个可爱的恶魔角，女孩盯着布鲁斯没有说话。

　　布鲁斯等了一会儿，觉得这大概是个害羞的孩子，首先将糖果递给对方，故意眨了眨眼笑着对她说：“难道你扮演的是一个公主吗？”

　　“你在迷茫，我的骑士。”女孩一手放在弯腰着跟她说话的布鲁斯肩膀上，“骑士只需要勇往直前。”

　　布鲁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女孩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最终他将其定义为一个独特的孩子。

　　“Jack Hotcher。”

　　咳咳……什么？布鲁斯没管手一抖撒在地上的糖果，干脆重新拿了一包急忙跑去开门。

　　“Trick or treat。”Jack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举了举手里的盒子，很快他又抿起了唇，布鲁斯看到他缺了颗门牙，全身盖在一个黑色的斗篷下，不由得也微笑起来。

　　“你扮演的是什么啊？”布鲁斯蹲下还是比Jack高些，Jack后背还贴着一把大概是刀的纸质武器。

　　“无踪者。”

　　那是什么？布鲁斯顿了顿，一边把糖倒进对方的盒子里：“为什么扮演他呢？”

　　“因为他救了好多好多人，嗯，就像爸爸一样，也像布鲁斯一样，是个超级英雄。”Jack说话还带着奶音，整个人显得特别乖巧。

　　“我可不是超级英雄。”布鲁斯心里一片柔软，摸了摸Jack脑袋。

　　Jack没有反驳，只是用棕色的眼睛认真看着他。布鲁斯一下明白了Jack的意思，在Jack心里，他们都是超级英雄。

　　布鲁斯抬眼看向远处，同许多敲开门的孩子的监护人一样，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房子草坪外的大道上，路灯暖色的光照在那个身影上。

　　那一瞬间，他唯一的想法是——他怎么会忘记，他不应该忘记，如果那些记忆里有他们的话，他怎么会……不想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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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每次更文时都要花两天重新看一遍（你还敢说）
说起来快到万圣节了呢，想吃糖
PS.R宝不用电子邮箱的
PPS.布鲁斯：变形，嗯（笑容逐渐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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