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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纵情何须问缘由 ...

  •   季白觉得自己从选择进军营靠近寒信来达到目标就是一个错误,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我并不是将军的良人,将军一世英雄会找到更好的人,我不配将军。”终究是苦笑着摇摇头。
      寒信蹙着眉头:“你的这个说法我不信,世上百花争艳可我只要你,无论你是男是女,无论你身世如何。何况,我还担心你看不上我,何来配不配的说法。”
      季白闻言突然大笑,整个军营都充斥着他的声音,一直到眼睫染上一层湿意:“哈哈哈将军是真男儿不拘小节,可谓是豪爽大气。可白一介草民,自知将军和白之间的差距,何况白自幼受礼教束缚,不敢忘记祖宗家法,我并不喜欢男人,将军你还是别纠缠我了。”最后一句话格外轻。
      寒信握着季白的手攥的很紧,直到骨节都在泛白,沉声道:“这些日你我情愫如何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你对我的关心和在意我都看在眼里,若说你对我没有半分情谊我是绝不相信的。”
      季白粲然一笑,清澈的眉眼染上暧昧红色,嗓音轻柔:“季白参军一直想出人头地,若是将军一定要,季白可以……只是希望将军能带我去皇帝面前领赏。”手放在单薄的亵衣衣袋上,眼角媚意横生。
      寒信目光晦涩如海,一直盯着他,终究是在季白解开衣襟的一刻拦住了他:“不必如此作践自己。”
      起身出去,矫健的步伐在迈出帐篷的一瞬停住,转过头用寒星般的目光看着季白眼睛:“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拿酒!”听着营帐外寒信呼酒的声音,季白一直僵硬的身体瘫软下来,眼角一滴泪滑下。
      ————————————————————
      再次回到这巍峨皇城,依旧是盛世如旧。
      寒信一众回帝都领旨参加女帝犒赏他们的晚宴,晚宴觥筹交错,声乐欢畅,女帝还没到,一群人很热闹地聚集交谈等待女帝的到来。
      寒信低头不言不语喝酒,冷峻仿佛死了爹妈的脸让一众想趁机巴结他的大臣都无法靠近。
      李斯虎在旁边看的暗暗捏了一把汗,这几日老大和季公子两个人一直在冷战谁也不肯说话,也不知道怎么了。老大的脸是越来越臭了,谁敢靠近谁就是别想活。
      知道的是老大来参加皇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大是刺客呢,求求季公子赶紧牺牲色相去哄哄老大吧!
      再转头看看一边的季白,一直抱着琴低头似乎魂不守舍。
      得了,两个不好惹的主儿。
      突然听到李全福高声:“陛下驾到!”
      一直沉默的季白突然抬起头,目光追随着那明黄色的身影。
      女帝今天很高兴,威严不容侵犯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在上首坐下:“朕来迟了,让诸位久等了。”
      众大臣自是忙摇头否认。
      女帝凤眼一转,看着寒信,手中拿着一杯酒示意:“寒将军,匪寇得以平荡,爱卿及诸位将士功不可没,这一杯酒,朕敬你。”
      寒信身姿挺拔,端着酒杯肃容道:“谢陛下厚赞,信所做不过是职责范围之事,愧不当赞。”
      “将军谦虚了,谁人不知道将军在边境荡平倭寇一往直前,可谓是年少英豪,老夫得知将军帐中有一男子甚是英勇,孤身入匪窝将匪窝都端出来了,更是听说将军和此人关系匪浅打破世俗,可谓是蓝袖添香啊,不知这位英雄来了吗?”说话的是丞相。
      寒信冷峻的眉眼带着寒风似地撇了他一眼,正欲忽略他的意有所指,没想到女帝目光突然转到季白身上,带着一丝沉着。
      “这位少年可是寒将军军营下孤身入敌的英雄?”女帝带着笑意从首位上走到季白身前道,眼里是对季白这个孩子的兴趣和好感。
      寒信觉得女帝那好感的目光有些刺眼,正在斟酌说辞时,季白突然跪下:“草民季白参见女帝陛下。”
      女帝笑了起来,看见季白少年澄澈的面孔只觉得哪里熟悉,好感愈盛,威严的凤眸是掩盖不住的喜爱,扶起季白:“不必客气,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胆识,大棠国之希望。”
      季白手下不经意收起一香袋入袖中,抬起白净秀气绝伦的脸,清澈的眼里是笑语晏晏:“草民今日得见陛下天姿之容实在景仰与陛下,草民会弹奏一二,特此献给陛下,不知陛下可否赏脸。”
      女帝静默地看着季白的琴片刻后,笑道:“甚好,那你开始吧。”
      寒信脸黑的跟锅底似得,抱拳跪下沉声道:“陛下,微臣下属逾矩了。”拉住季白,斥责道,“不要胡闹!”眼中带着警告。
      季白也沉了脸,坚定地抱着琴不肯移动,女帝看笑了:“寒将军不必如此紧张,朕又不会吃了他。”语气带着促狭,周围的人都看出了一点道道,这寒将军和季白关系匪浅看来丞相没说错啊,这南风倒是第一次刮到朝堂明面上。
      季白挣脱了寒信的手,坐下抚琴,周围一片静谧只听得到一阵阵悠扬琴声,这琴声仿若君子之竹,回荡在风声中,给人带来无尽的轻松和快意仿若春风拂面。
      群臣都沉浸在这如君如竹的琴声当中,没人注意到坐上女帝骤然突变的脸色,金樽酒被打翻,女帝扶着桌沿颤声道:“你究竟是谁?!”
      琴声停住,季白起身,一袭白衣在月光下泛着惨淡的光,他一字一句回到:“张,如,意。”
      女帝震惊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直指季白:“你是张家小儿子张如意?可不是说张家小儿子早就死了吗?”
      庭中众人一时唏嘘,诸位大臣谁都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只听得季白嘲讽地笑了起来:“哈哈是死了,当日的张如意早就死了!我张家被你屠灭满门,全府上上下下无一活口,我心脏与旁人长得不同故而躲过一劫,最后被受惠于我家的嬷嬷救走得以苟活。”清亮的眼中此刻是刺骨的寒冷和恨意,“狗皇帝,强抢我哥哥入皇宫,只因听信谗言竟然灭我张家满门,你负我哥哥屠我全家,听到我弹得这首曲子你可觉得熟悉?”
      女帝听到这里已经是面容失色,一直威严的脸浮上浓浓的思念,眼神放空到很遥远的过去:“你刚刚弹得是《命若琴弦》,这是当年意知最擅长的一首曲目,那时的他,在酒楼文人中一袭白衣言语晏晏何其意气风发,朕一眼就看中了他再也移不开眼。”
      季白激动地打断她的话:“你这个妖女不配谈论我哥哥,他是你害死的!”自从哥哥被强抢入皇宫,日渐消瘦,他一次次劝哥哥逃走,可哥哥竟然对自己说爱这个妖女,眼里的火焰他至今回想都难以忘怀。可女帝如何对他的呢?仅因为大臣说哥哥祸乱朝纲列出诸多证据,女帝竟下旨灭他满门,是何等的残忍?
      女帝眼中浮上痛苦的神色,手指甲攥紧深深嵌入手心中:“朕身为一国之君,没有保护好他,朕对不起意知,当年朕根基尚浅,斗不过一群老臣,是朕没有守护好他,都是朕的错。”一向威严的女帝竟然以手扶面,紧闭着眼睛痛苦的她嘴角竟然浮出一丝黑血,她扶住桌角,喘道,“朕刚刚接近你的时候你给朕下毒了?”
      季白冷嗤:“我今天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你越痛苦毒性蔓延地越快。”
      李全福震惊地扶住女帝,丞相大喝道:“抓住这个余孽!他竟然敢给陛下下毒!”
      御林军上前正欲抓住季白,一道黑色身影动作迅速地将季白护在身后,李斯虎领着诸位将士围住了季白和寒信,场面一度剑拔弩张。
      寒信不顾季白的挣扎将他牢牢护在身后,身姿挺拔目光坚定。
      “你疯了?我是乱臣贼子你还靠近我不要命了吗?”季白使劲地挣脱寒信固若金汤的手臂,语气是难以掩盖的焦急和担忧。
      没想到寒信却笑了,俊朗的笑容带着温柔宠溺,他轻轻抚摸着季白的头发,语气中满是无奈:“你什么都喜欢瞒着我,我其实早就知道你是张家后代了,既然拦不住你也只能放纵你了。你出了烂摊子,我来收拾,毕竟,我怎么舍得你有任何的散失,天塌下来了,我帮你扛着。”
      季白震惊地抬头看着他,又红着眼睛使劲推开了他:“谁需要你怜悯我了?你滚,我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管?我根本不喜欢你,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吗?”头顶的温度让人几欲沉沦,可现在他若不这么说,寒信也会死啊!
      寒信不为所伤,仿佛识破了季白的一切小伎俩,牢牢箍住季白不让他动分毫:“小白,当年屠你满门害你哥自刎的人不是女帝,是李丞相,此事容我稍后对你说。”挥手挡住李丞相侍卫射来的箭。
      丞相眼里难掩野心,直接给寒信定罪:“寒将军若是护着这个逆贼,可是要造反?”
      眼下女帝中毒怕是活不了多久,寒信兵力不在帝都,步飞又早被自己架空了兵力,自己的计划看来可以提前进行了,这天下是该易主了!
      寒信拿出一封信:“丞相可知这封信是谁的?”
      丞相随意一撇,却看见那熟悉自己的字迹,顿时慌了却又很快恢复镇定:“什么信,老夫不认识。”
      寒信嗤笑,扬起信封给诸位大臣看:“丞相记性真是不好,这封信是你写给藩鲁国国王的,丞相都忘记了吗?”
      丞相脸都变了,挥手让自己的门下侍卫和兵队进入,不消片刻包围了女帝和寒信军队,声音如同淬了毒一样:“是又如何?张家余孽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还有女帝寒信,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一众士兵挥剑刺向寒信和女帝。
      女帝愤声:“好你个丞相,狼子野心竟然要逼位?你是不想活了吗?”
      寒信紧急部署兵队保卫女帝,季白在久久的震惊中醒过来也挥剑防卫,虽然寒信李斯虎功夫精湛,但终究寡不敌众,眼看就要落败之时,一阵铁蹄声突然响起,火光愈来愈甚。
      步飞领着诸多将士不消片刻便反包围了丞相反叛军队,一时间便控制住了局面,丞相军队溃不成军一败涂地被一网打尽,丞相被砍头之时还在高喊着皇帝梦,可谓是痴心妄想。
      “步飞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步飞跪下抱拳。
      女帝平息着呼吸:“爱卿快快请起,今日多亏了爱卿和寒将军,才设计将这反贼一网打尽。”
      季白看着这诸多变故一时还没回过神,这究竟什么情况?
      寒信笑着摸了摸季白的眼睛,解释道:“我早就调查清楚了你的身世,后来追踪发现当年的事有疑窦,后来发现与丞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后想起女帝书房一直挂着的一副画像和你有几分相似,便问了陛下,发现当年事情真相,我于是和女帝商量假意中你的计,你的毒也被我调换了,让丞相掉以轻心最后一网打尽。”
      这么说,自己一直以来怪错了人?女帝说的是真的?季白瞬间有一些幻灭,可是寒信瞒着自己怎么感觉自己被猴耍一样的?
      女帝带着歉意看着季白,语气中难掩痛意:“当年之事是朕大意,那日待朕赶到你家之时,你全家竟然被屠杀至尽,意知也因此自刎。”
      季白心中也是有一丝难受的,但更多的是释怀,这么多年的心结总算是得以平复,大仇得报,他也算是对祖上的交代了。
      寒信突然跪下请求道:“望陛下成全臣一事。”
      “何事?说来朕听朕一定尽量满足你。”女帝对寒信的所求表示理解。
      寒信拉住季白手,看着季白眼睛,深情款款道:“臣请陛下赐婚于臣和季白。”
      女帝也笑了,眼睛带着笑意:“今天朕倒是见证一桩良缘了,可你这求赐婚朕不是不答应,当事人得答应才行啊哈哈!”
      季白整张脸都红透了,挣脱掉寒信的手,嘴硬道:“草民不答应。”
      寒信盯着季白,深邃的眼睛满是温柔和志在必得,笑容宠溺:“小白,你逃不了的,我早就说了。”
      季白更是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不知怎地慌忙之中竟然说了一声:“我答应还不行吗?”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内心说法,急忙捂住嘴,惊慌地准备跑走。
      寒信低低地笑了,哪里能让他跑,紧紧抱住季白,温柔的吻落在季白头顶:“永不辜负。”
      女帝看着这良缘,摇摇头笑着走了,眼中满是怀念。
      不日,女帝赐婚寒信季白,可谓是成就了一桩良缘。
      从此,两人余生相伴,江湖策马,纵情向来不需要问缘由,相遇即是一生的劫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纵情何须问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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