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晴晴的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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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这场来势汹汹的病，从八月初，一直持续到八月中下旬，差几天就要到九月的时候，才有所好转。
她还是动不动咳嗽，喉咙里，偶尔带一些痰，却不会带血。
声音还是有点沙哑，但能说话就是好事情。
这一场病，让晴晴干掉了半箱的抽纸。
她看着家里，堆积成山的垃圾，不知道母亲清醒过来的时候，会不会崩溃。
进入九月后，高温有所缓解。
最难过的时候，已经结束，所谓的秋老虎，不过是相对于秋天本身的温度来说的，和夏天真正的高温天气比，简直不值一提。
晴晴很高兴。
这是最后一个月了，过完这个月，科学家就会研究出对抗丧尸病毒的药物，政府和军队会组织人派发药物，母亲也会恢复正常。
晴晴眼中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每一天都充满干劲。
她觉得自己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举起一辆卡车也不在话下。
天气没有这么炎热。
母亲的身体状况也有所缓和，她重新变得活泼起来。
她的声音变得有力量，身上的疹子从结痂到褪痂。
精神也变得好起来。
她的活泼，给晴晴增添了不少的麻烦。
母亲不断尝试着挣脱绳索的束缚。
时不时地想给晴晴的肺，来那么一爪子。
是的，母亲现在的攻击目标，还是晴晴的肺。
这也是晴晴知道，自己肺部炎症没有消除的证据之一。
若自己肺部没有炎症，母亲攻击的地方，应该是自己的脖子，而不是肺。
九月的秋老虎，又蹦跶了几天，晴晴所在的北方小城，就进入了梅雨时节。
虽然家里门窗紧闭，哗啦啦的大雨，还是给晴晴的家中，带来了一丝凉爽。
虽然因为下雨，母亲变得过分活泼，带给了晴晴不少困扰。
但除此之外，晴晴还是挺喜欢下雨的。
下雨的时候，家里不仅会变得凉快一点，臭味也会消除不少。
以前气温高的时候，家里的气味，总像景区特别不干净的公共厕所，现在温度降下来了，家里的味道，大概和垃圾桶差不多。
虽然都是臭，但臭得程度不一样。
晚上，晴晴点着蜡烛。
在小本本上，写下她的每日心得。
看着越来越少的空白页，晴晴的心情愈发的愉悦。
灾难即将终结，母亲的病，也会成为过去式。
这见鬼的末世，就要结束了。
越是在这个节骨眼，晴晴越要小心谨慎的行事。
因为她怕在最后关头崩盘。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大家都觉得要成功了，欢天喜地的时候，任务失败了，所有人都死了。
晴晴可不想让自己这半年来，经受的所有辛苦和坚持，付之一炬，她穿得更多了，给母亲翻身的时候，愈发小心。
每天清晨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厚棉袄，有没有破损的地方，一旦发现口子，就及时修补，不给母亲的指甲，任何可乘之机。
她不要在最后关头崩盘，然后满盘皆输。
进入九月下旬，天气愈发的凉爽。
小区里的丧尸，也愈发的活跃起来。
夏天院子里从不出来闲逛的丧尸，现在会趁着天气凉爽的契机，在外面溜达。
晴晴从楼上俯视，看不清他们的具体面容，不过依稀可以看出，他们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以及骨瘦嶙峋的身形。
以前，看到这些丧尸，晴晴心中是充满恐惧的。
曾几何时，她害怕这些丧尸猩红的双眼，害怕他们巨大的力气，锋利的指甲，以及敏捷的伸手。
哪怕与他们的交锋中占领高地，并活到了末世结束，晴晴回想起过往的经历，依然会不寒而栗。
若是可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活着，谁愿意满手鲜血，与对方搏命呢？
晴晴记得，刚回来的那会儿，她晚上时常害怕，偶尔也会做噩梦。
梦到自己陷入了丧尸群里，脚被卡在某个地方。
丧尸一点点靠近，所有人都跑了，她却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丧尸靠近，继而吓醒。
不知从何时开始，晴晴不再做这样的噩梦。
或许是与感染丧尸病毒的母亲朝夕相处。
又或许，因为她每天太累了，高温和疲倦带去了她的思想，她每天想得都是如何熬过这一天，根本没有精力回想前世可怕的事情。
现在的晴晴，看到那些狼狈的丧尸，想到的不是他们猩红的双眼，而是家中的母亲。
与没人照顾的流浪丧尸相比，自己这个丧尸监护人，做得应该还算到位吧。
虽然母亲也瘦了不少，但整体和感染丧尸病毒前，健康的模样，也不差多少。
没有吸腮，也没有变丑。
呃，可能黑了点，没关系，等母亲好了，给她买瓶粉底液，遮一遮就看不出来了……
晴晴想着想着，笑了出来。
她已经开始期待，末世结束后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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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九月三十号。
九月的最后一天。
A6的手掌本，终于到了最后一页。
虽然现在的晴晴和外界完全切断了联系，但晴晴知道，这个时间，科学家已经成功研制出治疗丧尸病毒的特效药，并由临床转为小范围内的推广。
上辈子，晴晴与其他人组成小队，一同前往了首都。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首都的情况，并没有比其他地方好很多，但大家就是觉得，首都更加安全。
事实证明，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晴晴的记忆中，那是的首都人山人海，全国各地能跑出来的，基本上都涌了进来。
源源不断的人口，让首都人口爆炸。
也让首都成为，特效药推广的第一批城市。
这辈子，晴晴没有去首都，借着金手指囤积了食物，留在了家中。
对于外界的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
她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特效药什么时候会派送到他们这个小地方。
前世晴晴回到家中的时候，都已经是冬天的事情了，丧尸病毒已经成了过去式。
一场大雪，白茫茫遮了个真干净。
什么都没有了。
晴晴写完“9月30日”后，合上小本子。
来到厨房，开始做早饭。
家里囤积的食物和水已经不多了，晴晴刚才清点了一下，至多吃到下个月月底。
晴晴蹙眉，看到不再充裕的食物和矿泉水后，她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她觉得自己将一切想得过于理所应当。
万一食物吃完水用完，特效药还没有到来，那时候她应该怎么办？
这样一想，晴晴愉悦的心情，瞬间被浇上一头凉水，人也有些焦虑。
她强定心神，当即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大不了，她带上母亲，出门再闯一番，路总不会比前世更难走。
想到这里，晴晴的心情又安定下来。
她煮好米粥，先给自己来了一点，慢慢吃完后，粥也有些凉了，晴晴尝了尝，入口不烫嘴。
将粥倒在一次性纸杯里，带上厚手套和头套后，确定自己装备完整，前往母亲的房间。
“妈，吃饭了。”
晴晴打开门，声音嘶哑地说道。
回应她的，是母亲尖锐嘹亮的嘶吼。
今天的母亲，也是那般的神采奕奕。
晴晴将母亲抱起来。
进入秋天后，母亲的力气一日大过一日。
无论是翻身还是喂饭，都要比夏天的时候，困难百倍。
更不要说洗澡换衣服了。
如今母亲后背上的疹子，好得七七八八，但屁股等隐私部位，还是有褥疮。
身体健康的母亲，杀伤力远非夏天高温时段下，病恹恹的母亲可比。
每一次晴晴的触碰，都会引起母亲巨大的反抗。
她试图用牙齿，手指，头颅，腿，一切可以运动的地方，去撞击伤害晴晴。
晴晴穿得多，母亲并没有达到传播丧尸病毒的目的，却将晴晴身上撞得青青紫紫，衣服下面，都是淤青，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过晴晴并不在意。
因为母亲现在活得好好的。
上辈子，母亲感染丧尸病毒后，担心自己会变成丧尸，伤害自己的女儿，她拿起菜刀，绝望地自杀。
临死之前，还不断地催促晴晴逃跑，让晴晴一定要活下去。
比起重生前，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现在，母亲至少还活着。
他们的生活，充满着希望。
“妈妈，吃饭。”
晴晴轻咳了两声，将纸杯递到绑在椅子上的母亲面前。
“吼——”
母亲呲着牙，猩红的双眼，看着晴晴宛如仇人。
这小半年的时光，晴晴每天都给母亲喂饭，可每一次喂饭，母亲还是习惯性的嗅嗅晴晴手中的纸杯，用以确定这里面，确实是可以吃得食物。
“吃吧，你的那一份，加了一点蛋黄。”
晴晴声音干哑地说道。
她又想咳嗽了。
母亲抬起头，朝晴晴嘶吼，比起晴晴杯子里的食物，她对晴晴包裹在手套里的手指头更有兴趣。
可惜，晴晴并没有打算给她尝一口的意思。
母亲伸出舌头，舔了舔纸杯里的粥。
而后呼呼喽喽吃起来。
母亲吃得很狼狈，可晴晴眼神至始至终柔和。
她端着纸杯，直到母亲吃完纸杯里最后一点粥。
晴晴蹲下身子，她没有将吃完饭的母亲抱回床上，而是选择蹲下来，给母亲按摩。
天气渐凉，母亲的衣服也从单薄的裤衩，变成了有一点点厚度的运动裤。
晴晴轻轻给母亲敲腿。
母亲并不老实，哪怕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束缚。
她也没有忘记传播病毒的本能。
她不断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原木椅子发出嘎吱嘎吱地声音。
晴晴知道，母亲想踢自己。
“嘎吱嘎吱——”
今天的母亲晃动得格外厉害。
椅子剧烈晃动，不知为何，晴晴有些不安。
她决定站起来，检查一下捆绑在母亲身上的绳索。
就在晴晴站直身体的那一瞬间。
束缚在母亲上半身的绳索，突然松落到地面。
“碰——”
并不是那么重的安全绳，掉在地面，发出轻轻地碰撞声。
晴晴见状，拔腿就跑。
她的速度是那么敏捷，她听到了耳畔的风声。
“啊啊啊——”
母亲嘶吼着，扑向晴晴。
捆绑在母亲脚下的安全绳，此时滑稽地就像一个玩具。
根本无法束缚她的任何动作。
她一跃而起，将晴晴扑倒在地。
“碰——”
“哗啦啦——”
晴晴重重地摔倒在地，她拼命地挣扎。
带倒了屋子里的衣服架。
衣服架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物品瞬间滚落在地面上。
晴晴抓起一个药瓶，毫不犹豫地砸向母亲。
这点疼痛，对于母亲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她锋利地指甲，刺穿了晴晴的棉裤。
晴晴一脚踢到母亲的肩膀上，手撑着地面爬起来。
母亲也想站起来，可她的双腿捆着绳子。
她只能用猩红地眼睛，愤怒地看着晴晴逃离这个房间。
“啊啊啊啊——”
母亲的卧室，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和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
晴晴心跳如鼓。
她觉得全身的血液往上翻涌。
她顾不得检查小腿究竟有没有受伤。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客厅，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母亲客厅的备用钥匙。
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
晴晴觉得自己手在哆嗦。
她从客厅的电视柜下面，第二个抽屉里，拿出一串房间的通用钥匙，快速走向母亲的房门外，哆嗦嗦嗦地将母亲的房门反锁。
科学家说，丧尸是没有智慧的，他们所有的动作都是机械的，甚至不能用常规的方式打开门锁。
——不！不对！
一个声音在心底大吼，驳斥了晴晴的念头。
——谁说丧尸没有智商，母亲解开了捆在她身上的绳子！
——不要，不要管这些了！
晴晴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开始搬动客厅里的沙发、茶几，电视柜，以及一切，她可以搬动的东西，将它们挡在母亲的卧室外面。
母亲就算打开了房门，想要攀越这些障碍物，也是需要时间的。
晴晴做完这一切，看向墙上的挂钟。
五分钟过去了。
她浑身颤抖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己眼前的视线，逐渐开始模糊。
晴晴反锁上自己卧室的房门。
她手颤栗着，哆哆嗦嗦地拉起被母亲锋利指甲刺穿的棉裤。
一道鲜红的指甲划痕，进入晴晴的视线。
那是多么浅的一道刮痕，这样的刮痕，晴晴连上药都觉得是在浪费碘伏。
只是刮破了那么一点点表皮，渗出那么一点点血珠。
晴晴坐在地上，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完了，全完了。
半年的坚持，半年的心血，这下全完了！
母亲锋利的指甲，刮破了她的小腿，虽然只有浅浅的一道伤痕，但晴晴确定，此时的自己，已经感染了丧尸病毒，成了病毒寄存体。
晴晴想哭，又想笑。
多么可悲，她距光明只有一步之遥！
所有的梦想，破裂了，全部破裂了！
未来，没了，全没了！
晴晴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凉。
“啊啊啊啊！！！！”
晴晴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怒吼！
像是在控诉命运的无情和捉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
晴晴的体温在逐渐攀升。
她的指甲肉眼可见的出现变化。
变得锋利，变得尖锐。
她皮肤的角质层也发生着改变，变得单薄，变得脆弱。
腿上的血管，逐渐变得清晰，肌肉也开始变得僵硬。
她在一步一步地丧尸化！
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晴晴跑到床上，开始翻找她的小本子。
厚厚的小本子，密密麻麻记载着她半年来的日程心情。
每一页都写满了她的期待和坚强。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这些都有什么用！
晴晴心里在疯狂地尖叫，她将本子狠狠砸了出去。
“碰！”本子重重地砸向墙面，而后又落回了地上。
用中性笔，只写了“9月30日”的空白页，像是在无声嘲讽着，晴晴所有关于未来的设想和期待。
晴晴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无声地抽泣着。
帮帮我，谁来帮帮我？
“碰——”
“碰——”
“碰——”
晴晴听到隔壁房间母亲砸门的声音，听到母亲和邻居的嘶吼声。
那么远，却又那么清晰。
晴晴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这样，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
晴晴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她将柜子里所有的东西倾倒在地上。
哗啦啦——
地面上装满了杂七杂八地东西。
小刀、药品、卫生巾、钱、银行卡、身份证、钥匙……还有手机。
晴晴记得小区停电那天，她有给手机充过电。
小区停电后，她怕电量流失，随手关机了。
晴晴像是发现了救命法宝一样。
她趴在地上，捡起手机，手颤抖着，按下了侧面的开机键。
快一点，快一点。
晴晴的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
身体像是置身火海一般，烫的可怕。
当手机界面亮起来的时候，晴晴用指纹解锁屏幕。
她捧起手机，努力看清手机页面。
1，1……
晴晴按下最最熟悉的那三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声音显示在链接状态。
求求你，求求你。
快一点，快一点。
救救我，救救我。
晴晴心里充满着绝望。
就在晴晴快要握不住手机的时候，电话那边，居然传来人声。
“您好，这里……”
那声音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丧尸病毒影响着晴晴的五感，她的听力在减退，晴晴甚至不确定，电话的另一端是否真的有人在说话。
她望着手机那一点点亮光，无比艰难地说道：
“帮，帮帮我，我叫温晴，我被妈妈咬了，我，感染了丧尸病毒，我家，我家住在……”
“求求你们，我在丧尸化，妈妈也是丧尸，注意安全，不要，不要伤害她……”
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混浊。
到了最后，晴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她觉得眼前逐渐变得暗淡，模糊。
世界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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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她这种情况，打了针就能恢复吗，怎么还没醒呢？”
“你好，能听到吗？”
“小姑娘，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
晴晴觉得很吵，有很多人，很多人在她身边说话。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目，是许多陌生人，他们有的穿着军装，有的穿着白大褂，晴晴看到他们，身体一缩，而后惊讶发现，自己居然被五花大绑，捆在一张床上。
“醒了！”
“人醒了！”
一群人呼呼啦啦围上来，有男人有女人，他们或是好奇，或是关切地看着晴晴。
“等一下，别都围上来！”
不知道谁吼了一声，原本呼啦啦围上来的人，又纷纷后退，独有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人，出现在晴晴的视线中。
“你好，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
晴晴心跳如鼓，她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看着男人，眼眶一下子红了，“你是解-放-军，你们救了我。”
晴晴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声音哽咽，眼泪夺眶而出。
晴晴的床边爆发出一阵欢呼。
中年人笑了，他看着晴晴，眼神欣慰，“小姑娘，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刚刚拿到新药，国家研究出了抵御丧尸病毒的特效药，你是我市第一位使用特效药的感染者，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晴晴看着威严的中年人，她眼睛通红，“叔叔，我妈妈呢？她还活着吗？”
“你妈妈的情况比你严重，专家判断，她感染时间超过了四个月，她现在还在观察期。”中年人说完，看着晴晴，用赞叹地口吻说道：“小姑娘，你很勇敢，也很了不起。”
不是谁都有毅力，照顾丧尸病毒的感染者四个月以上。
他们赶到小姑娘的家中，小姑娘的母亲已经砸开了卧室的房门，但被沙发茶几一类的东西，困在卧室里，他们先后制伏两个丧尸病毒的感染者。
并根据家中的情况，和当时的求救电话，还原出母女俩这半年来的生活起居。
根据专家的说法，小姑娘将母亲照顾的很好，几乎是教科书级别的照顾，哪怕是研究丧尸病毒的专家，也不可能在同等的条件下，比小姑娘照顾的更好了。
他们一致决定，将这意义重大的第一针，用在小姑娘身上。
“谢谢，谢谢你们。”
晴晴想要擦干眼泪鼻涕，可她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住，只能任由眼泪滴落到干净的被单上，还打出一个小小的鼻涕花。
真是狼狈极了。
她窘迫又开心地想着。
“不要哭了，开心点，幸运的小姑娘！”
这场突如其来的丧尸病毒，带来了太多的人间惨剧，有多少家庭，在历经磨难后，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以实现。
中年军人替晴晴解开捆绑在身上的绳索，揉了揉晴晴的头发，晴晴的头发乱糟糟的，可他一点也不嫌弃。
晴晴咧开嘴巴，露出傻乎乎地笑容。
是的，我是幸运的。
妈妈在，我也在。
我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晴晴的末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