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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提奥 ...
克莉丝汀
日子过得很开心,对我来说,那是因为埃里克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天天焦虑起来。我已经放弃安抚他了,能说的都说了。
白天大部分时候,我都在沙发上织着小东西玩。慈善会已经把我们织的围巾帽子捐赠给了福利院,我出不了门,没有到场,这让我陷入了无尽的恐惧,我是个坐不住的人。
一天清晨,埃里克为角落里的圣诞树装点上了金属箔,这是一棵苍绿的松树,差不多和我一样高,薇奥拉坐在他后面,被眼前的事物牢牢吸引住了,尽管还是在往嘴里塞着小物件,我们仍得小心看着她。
我把织物放到一边,啜了口茶,此时我感到体内一阵强烈的振动,但又比振动程度更甚,更像是——
“埃里克!埃里克!快过来!”我大喊道。
他扔下金属箔跑到我身边,眼睛恐惧地瞪大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一把抓过他的手,拉到腹中孩子有动静的地方,抬起头来笑着看他,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那是……那是孩子吗?”
“如果不是,那才该担心呢,”我打趣道,“噢,是不是很棒?”
薇奥拉一路哼着,朝我们的方向爬来,想要获得注意,接着她抓着沙发的边沿站了起来,不耐烦地撅着嘴。
“嘛嘛,”她说着,想要赢回我们的关注,“嘛嘛。”
“你也想摸一摸?”我把她抱到身边,牵着她的手贴到我的肚子上。
她盯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失去了兴趣,肚里的孩子不再踢我了。
“还有两个月。”我把薇奥拉放回到地毯上,对埃里克说。
“更准确的说是两个半月。”他回到圣诞树旁,薇奥拉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嘛。”她对他嚷了一声。
“不对,是爸爸(Papa)。”他回应了一句,捡起了更多的金属箔。
“嘛嘛。”
“那试着说叭叭(Baba)看看,说叭叭,薇奥拉?”
她笑嘻嘻地攥了一把金属箔,我也笑了。
“她总有一天会说出来的,”我告诉埃里克,“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一旦能理解了以后,她可能会叫你更多,而不是我。”
“为什么?”
“你很宠她。”
“我没有。”
“她房里的玩具太多了,连路都走不了,埃里克。”
他耸了耸肩:“她得知道自己被人爱着啊。”
“就算没有玩具,她也知道的。但是貌似你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忍不住要给她带些什么东西回来,为此我很是感激,也很高兴看到这一点。”
“我也总是给你带花,有什么不一样吗?而且,她的玩具也可以留给还没出生的孩子。”
“好吧。”我笑了,手重新覆在小腹上,期望能得到回应。
“薇奥拉,不行!”埃里克突然吼叫一声,把箔片从她嘴里拉了出来,她开始呜呜叫了。
“埃里克,别吼她,”我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情绪炽热,大声说道:“嘘,亲爱的,没事,爸爸只是想确保你安然无恙。”
我抱起了她,可她仍旧难过得很,她喜欢攫取我们的同情。我摩挲着她的后背,将她抱在胸前,朝她耳朵低声哼着,直到她安静下来。
“我想你该睡了,小家伙,”我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她笑了,明显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看得出来你累了。”
我带她到楼上婴儿房,当她意识到这不是游戏后,她开始又蹬又闹。
“现在,我知道你累了。”我坚持把她放回了婴儿床,她抓着床杆支撑着站了起来。
“嘛嘛!”她哭喊,“嘛嘛!”
“好啦,好啦,我先给你唱首歌,满意吗?”
我抱起她的时候她不闹了,而是胜利地笑着,我抱着她到安乐椅那边,放她在我大腿上。
我唱歌的时候,埃里克出现在门口。她阖上了双眼,不过我知道这不代表什么,因为只要我一放下她,她就会叫起来。她脑袋倚在我臂上,我得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婴儿床。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挂着一副被背叛的样子继续先前的哭泣。
“你不要管她了。”埃里克提醒我。
“这可不容易,不过我也没力气晃她晃上几个小时。”
我给她盖了条毯子,她踢开了,之后我关门离开,几分钟后她就安静了。
“我不喜欢留她一个人,”我对埃里克说,“她能在我臂弯里睡去最好了。如果她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或者-”
“那件事她忘都忘了,”他简简单单地回答道,“我或许是在用物质宠她,但你是在用注意力宠她。”
“我知道……希望这只乖一点。”我摸了摸小腹。
“薇奥拉很乖的,不是吗?她只是喜欢哭罢了。”
“但是她好奇心太强了。”
“哪有好奇心不强的孩子呢?亲爱的,不存在的。”
“或许吧,我也不想要个没有好奇心的孩子,但是少一点点比较好。”
“你觉得我们的孩子好奇心会少吗?”
我笑了:“不会,你说的没错,我在说什么傻话……我来帮你装饰树吧,看上去好漂亮。”
我们下了楼。
“家里有许多漂亮玩意儿。”埃里克说。
“是啊。”我揽着他的腰,走到了楼梯底部。
他吞吞吐吐道:“你……还想装饰树吗?还是说——”
“那就等会儿咯,”我回答着,手顺着他畸形皮肤的纹路抚摸着,“想去哪儿?卧室还是这里?”
“这里,不会吵醒她。”
我点头答应了,我的手掠过他外套的纽扣时,胸中升腾起了一股暖流。
“克莉丝汀-”
“怎么了?”
“我爱你。”
我微笑道:“我也爱你。”
“但是我爱你。”他坚称。
“我也爱你,深深地爱着。”
“疯狂地吗?”
“如果我不疯的话,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了,而是会在某个痛苦的地方。”
“为什么要这么说?在哪里?”
“没有你的地方……在我被甜到炸之前,先吻吻我好不好?”
他的一只手伸进了我的发间,另一只揽住了我的腰,他的唇覆上了我的,与我完美契合。他的触摸令我的心跳比鼓动的翼还要快,我高兴的是自己的肚子还没有那么大,现在还可以这么近地抱着对方。每次我们都会挨得很近,近到无法呼吸。我加深了这个吻,而世界正如雪花般融化了。
事后,我们躺在沙发上打盹,因为现在无论做别的什么事都会让我觉得累。无论我睡时还是醒来,埃里克一直在抚摸我的头发,看见他如此放松真是太好了,他的眼帘垂了下来,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他歪斜的嘴角。
“早上好。”他轻轻说。
“呣,”我拱着埃里克,“好开心啊,薇奥拉睡得这么香……”
“我也是。”
我愉快地叹了口气:“夜里再来个小家伙吵得我们睡不了,得多辛苦啊,至少现在该休息休息。”
我笑了起来,他也跟着笑了,他吻了吻我的头,我又一次朝他吐息。
“我们该继续把树装饰完,不是吗?”
“不,先不要,”他更用力地抱紧了我,“还有几周时间呢,树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那槲寄生呢?”
“槲寄生叶子太丑了,我买的是冬青枝-”
“你不知道槲寄生有什么意味吗?”他竟然都没考虑到这一点,我惊呼了起来。
“当然知道,但是不管有没有我们都可以亲-”
“但是槲寄生是特别的。”
“你之前有过吗?在槲寄生下和别的男人接吻?”
“嗯,确实有那么一次糟糕的经历,那是在歌剧院一次非正式的聚会上——我是不喜欢的——芭蕾舞女们把饰物装点好了,然后把她们的情郎都邀了过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在那里,也许是因为梅格也在吧,而且我也很孤独。她也喜欢拉我去参加这些聚会,以此鼓舞我的精神。但是我在那连五分钟都没到,就有一个男人强吻了我,如同把一个破布娃娃用钉子钉在门口一样。梅格帮我把那人踢走了,但他那时醉醺醺的,没怎么在意。我想她是踢了两下,我不确定,但是别担心,她确实帮我报了仇。之后我哭了一会儿,你知道我那时有多么脆弱,可现在都不算事儿了。我几乎可以说是觉得这事情很搞笑……不过没有那么搞笑。”
“还有别人吗?”
“你确定你想听我回答吗?”
“不想。”
“为什么要这么问-?”
“那算了。”他摆了摆手,脸红了。
“那算了,”我笑了,“你去买槲寄生,我们把吻补上,一天至少得有五次吧——”
“五次?”
“你是在抱怨吗?”
“怎么会呢。”
“而且得是有感情的吻,不要啄的。”
“好吧……那我得去弄槲寄生回来了。”
“我就等到那时候哦。”我倚向他。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惊讶地坐直身子,埃里克则带上了全脸面具,面具后的他眯起了眼,他去开门的时候,我坐在沙发里,怀着恐惧与好奇观望着。
出现在门口的是劳拉,她没穿斗篷,甚至连围巾都没戴,她的孩子被紧紧地裹在白色毯子里。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而寒冷冻得她脸颊通红。
“劳拉?”埃里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一副疑惑的样子,我则快步走向她,“劳拉,怎么了?”
而她只是站在那,朝我眨眼睛,我低下头看她的孩子,发现他的皮肤已经呈灰白色了,其中没有一丝丝粉嫩之意,我倒抽了一口气,心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腿也开始发颤。噢,不不不不不。
“夫人,”埃里克终于开口道,“孩子是病了吗?”
她转头看他,不明就里,我和埃里克做了个眼神接触,他点点头,对她说:“我把他带到楼上去,克莉丝汀会给你沏茶。”
给她沏茶,我不断地对自己重复这句话。振作起来,给她沏茶,不要表露出痛苦,不要表露出任何情绪,给她沏茶就行了。
我领她到沙发边坐下,腿抖得都快走不了路了。她的眼睛泪朦朦的,眼神涣散,视线在房内游离着,我将一条针织毯盖到她腿上,然后就去沏茶了。
我回来时,她绝望地念着不连贯的祷词,双手呈祈祷状,我把手放到她肩上,祈祷自己能为了她而保持镇静和坚强。
“我在这儿,”我对她说,“你、你要不要我去找你先生过来?”
“他在工作,”她语调单一地说,“我不想打扰他……”
“但你知道的……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吗?”
她的眼神游移到我的小腹上,我也移开了视线。
“我们花了七年,”她喃喃道,“我家的女性少子,我母亲生下我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而我生下他,也是奇迹……”
“我就在这儿陪着你,”我将她颤抖的手握在手心,“你就呆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直到你先生回家,然后我们把你送回去,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她点了点头。她卸下了抵触,因为她一定是记起了或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像哄小孩一样抱着她来回晃,接着我自己也像个孩子一样哭到发抖。埃里克下了楼,等到我平复下来才和我说话。
“我用花边毯子包好他了,”劳拉在我之后接着重回崩溃状态,埃里克悄声对我说道,“就在我们的房间……她刚刚是不是说他病了?”
“没有……我想他是在睡梦中走的……无法想象,我无法想象,我、我……”
他望了眼劳拉:“我去给她倒杯奎宁水,在谈话前她得先清醒了……她是不是……她可以算作是那种典型的女人吗?”
“典型?”
“她能不能在必要时候缝合自己丈夫的枪伤?”
“噢,不能吧。”
“那她就是个典型的女人。”
“噢……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我不确定她缝不缝得了,真的不知道,她没怎么受过苦,从小被悉心养大,她丈夫很疼她,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她能不能毫发无伤地走过这一遭。”
他点点头:“坐她旁边去,想办法让她冷静下来,还有你自己。小心孩子,情绪不要太激动了,实在不行就离开一会儿……我去倒奎宁水。”
他进了厨房,我的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我抹开了脸颊上的眼泪,再次坐到劳拉身边,紧紧抱着她。
“你先生刚刚说什么?”她虚弱地问。
我哽住了,胃里翻江倒海:“他给你弄奎宁水去了。”
“他能救我的孩子吗?”
她还不知道吗?还是说她在怀疑自己的判断?
“劳拉,”我的眼睛刺痛着,“喝过奎宁水再聊这个,先试着冷静一下,我、我知道这听起来不太可能,但是试一试……他施洗取过名字了是吧?”
她点头道:“是的,为此我先生还给他买了一件漂亮的蕾丝小裙子……他看上去就像个小天使,哇哇大哭,身子通红,这不奇怪,因为他不太喜欢洗澡……”
之后我们陷入了沉默,在痛苦之中,这样的沉默反倒显得抚慰,埃里克从厨房里出来,把奎宁水递到了她嘴边,她小心地喝了下去,接着他坐到了我们对面,等着她冷静到一种更通情理的状态,不过,她完全有不理智的权利,我没想到她止住了泪,我觉得自己又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的孩子是……?”她问着,不过听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语,“他、他是不是-”
“抱歉,劳拉,”我回答道,“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要做什么?”她恳切地问着,泪水盈满眼眶,“噢,我要怎么办?他是我的全部,全部,一切,还有我先生,噢,可怜的菲利普!”
“在他下班之前,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噢,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没做错什么,夫人,”埃里克插嘴,“我想这是无可避免的-”
“但是上帝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孩子?我做了什么,要遭到这样的对待?”
他沉默了,看向我。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轻轻地对她说,“然后我父亲也去世了,那时候我年龄已经够大了,有感知了……我该受到这样的遭遇吗?不,但偏偏事情就是发生了,而我仍在生活着。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别人的错。生活不易,上帝也没有错,我向你保证,他和你一样伤心。不过现在,你能做的有很多,你周围的许多人都会帮你渡过难关,你的心也许不会再被填满了,但是痛苦是可以减轻的,我向你保证,它是会减轻的,我知道的,我就有过这样的体会……我保证。”
她再度陷入沉默。
“音乐可以给你带来平静吗?”我提议道。
“提奥喜欢音乐……”她轻声地提起了她的孩子,“也许他会听到。”
“如果天堂的父亲能听见我的歌声,那么提奥也可以,你喜欢什么歌?”
她又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埃里克把这当作开始演奏的信号,我的嗓子太紧,还不能随着他的音乐尝起来,我怕自己唱一个字就哭出来,所以他就一个人弹着钢琴。一开始他弹了一篇相当忧郁的乐章,我想叫他换一首,但是在这样的时刻怎么能演奏欢快的曲目呢?后来他弹起了一首哀愁的肖邦,其曲调很适合当下的愁苦。
埃里克照顾着我们两人,还有薇奥拉,他试图不让劳拉看见薇奥拉,以免让劳拉心烦意乱。之后她自己要求看一看薇奥拉,当薇奥拉被放在她腿上的时候,劳拉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好漂亮的小姑娘啊。”她虚弱地说。
薇奥拉伸手去抓劳拉脖子上的吊坠,这是一块黑底吊坠,正中有一个白色的女性剪影。
“怎么啦?”劳拉问道,像是没做过母亲一样。
“她一定是饿了,”我告诉她,“一般我们都是现在喂她,我去冲奶粉,你要和她待一起吗?”
“我可以喂她。”她温柔地回应道。
“劳拉,我不想麻烦你-”
“不是麻烦,我才不想浪费自己的母乳……”
我没想到劳拉恢复的这么快,午后大部分时光她都保持着这份理智——安静,而且很理智。她的眼睛朦胧且红肿,但是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没哭过了。
晚餐时分,埃里克去找她丈夫了,此时她怕得发抖,担心他的反应,同时也开始苛责自己,像是孩子的死是她的错似的。我尽可能地安慰她,但要安慰一个哭泣的人不算简单。
前门开了,她的丈夫和她一样面无血色地进来了,他那双苍白的手紧紧攥着他的黑色帽子,我能看见他的棕发之间冒出的几缕白发,之前我从未见过,确实,他似乎老去了。我知道埃里克把事情都告诉他了,但是此时此刻,劳拉已经不在意自己有没有亲自和丈夫说过这事了,她扑进丈夫的怀抱里啜泣。
我好久没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了,这几乎快比我父亲的死更令我失落了,因为他和我一起在这世上生活过那么久,他和我的回忆还有歌谣永远留在我的脑海里。他们的孩子却连这世界都没有体会过。我父亲的死是意料之中,而他们孩子的死是猝不及防的。
我和埃里克为他们做了晚饭,他们力图礼貌地用餐,但是做不到。一生中从未经历过如此沉默的我突然想让气氛轻松一些,但是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由于失落而受到的冲击消失后,再才该是给他们带去欢乐的时机。
他们抱着裹在布里的孩子走了,劳拉的丈夫担心如果让她来抱孩子的话,她会晕倒或是情绪激动,于是他代为躬行。
这一夜是痛苦的。没过几分钟我就会跑去看薇奥拉,埃里克也像我一样不停地在走廊来回,他坚持要把她带到我们的床上睡。醒来后能看见她的小脸蛋,以及在身侧捏紧的小拳头,确实让我们好受不少。我梦到她变得僵冷,但幸运的是,日出时,她是在埃里克的臂弯里醒来的。
“孩子们太脆弱了。”埃里克说。
我的手覆到小腹上:“是啊……太脆弱了。”
“你有想为劳拉他们做些什么吗,以你自己的方式?”
“我想我们的慈善会能募捐到钱,给他们弄一块好的墓碑……还有……”“棺材”这个词让我支支吾吾,“你愿意给他们捐点钱吗?”
“只要能让你开心,我愿意,亲爱的。”
“谢谢你,我相信这可以给他们带去宁静……孩子对他们太重要了……”我重拾平静,“谢谢你昨天所做的,我知道那对你来说不容易。”
他沉默了片刻,低头看了眼薇奥拉,她正啃着自己的填充兔玩偶。
“这种事情发生在你所爱的人身上,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说,“还有几周就是圣诞了啊……”
“时节也让这事变得更痛苦了……”
“你要多久才会从中恢复过来呢?”
我叹息:“像这样的事……通常会持续好久,这种事一旦发生了就很糟心,我想象不到要怎么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更不用说这还是一个等了好几年才等到的……本以为她不会有孩子了,结果她怀上了,而现在孩子没了,我想象不到……”我摇了摇脑袋。
“要哭吗?”他关切地问。
“我只要你,只要你……抱抱我吧。”
我从他怀里接过薇奥拉,然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在这样一种拥抱中蕴含着温暖和确信,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我感到前一天的绝望融在了宁静的哀悼之中。一想到劳拉的丈夫可能对她做同样的事,我便宽慰不少,尽管这是一种筋疲力尽,支离破碎的宁静。
劳拉仍坚持要定期给薇奥拉哺乳,她说这能让她安心,而且她也不想白白浪费。
“你不需要这样还人情的。”
“这不是还人情,”她的声音在颤抖,“不、不是的,我-”
“我不是怪你,”我急忙说,“我只想确保你不是觉得有欠于我们。经历了这种事以后没有什么亏不亏欠的。”
“谢谢你……”
显然,自此始薇奥拉一直带给她欢乐。每当听到我们抵达她家的时候,她的脸庞总是会散发出光彩,我会和她呆上好几个小时,基本上是在帮她打理家务,因为她没什么动力。我甚至还帮她装点圣诞节饰品,埃里克有时会和我一起来,尽管只是不安地坐在角落。他们的客厅摆着一架旧钢琴,有一天他调好音后开始演奏,不管怎样这只是一架品质不算好的乐器,他会去弹只是因为我说那可以让劳拉开心。当然啦,他不是为了劳拉而演奏的,是为了我。总是为了我。
他对我的爱胜过世间万物。
原作者的话:
抱歉让你们等了,我的房子可以说是烧光了,所以才没有把更文提到日程的第一位,不过没什么事,只是现在日子过得有些疯狂。
请留言!网站近次更新后,上一章都没收到什么留言,所以如果你们真的很喜欢的话,请到上一章那里添加一条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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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提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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