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嬖笑》翼暝

3、第二章 五弟

　　此时，房门又“吱呀”一声地开了。满心怒火的我还以为是给我东西吃的梵猊，也就没去搭理来人，自顾自在那懊恼着。

　　“四哥，你醒了？”

　　四哥？根据记忆，在这个偈嗣府中会如此称呼我的只有五少爷阮霈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虽然在记忆中，这个阮霈霖是府中唯一一个对阮嬖笑比较关心的人。但是我才刚醒来，他怎么就会出现在这里了呢？

　　我转身面对阮霈霖。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一身红衣的俊秀少年。挺拔的剑眉，狭长的凤眼，挺翘的鼻子，还有一张娇艳的小嘴，每一项都仿佛是由神雕刻出来的。我不禁有点失神。虽然通过记忆我已经知道我的每一个兄弟都生得十分俊俏，但是到了面对真人，我还是有点吃惊。在过往的认识当中，我总觉得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子，长得像个女人，除了能当小白脸外，还能做什么？然而在这个女人只是生产工具的世界，男人长得好看仿佛也算是一种优势。

　　“我刚在外面碰到梵猊，听说你醒了，我就过来看看。四哥，你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阮霈霖一脸担忧的表情。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灵源受创，所以现在身体四肢无力。真是劳烦五弟你了，大老远的海跑到我这里来。”我并没有将记忆残缺的事情告诉他。即使阮霈霖表现出一幅很关心我的样子，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对他有所保留。在□□中，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后却捅你一刀的事情可是经常发生。本来就未曾习武的我即使身体无力，想必对他们来说也不具有什么威胁。但若是记忆残缺让他们知道，到时给我灌输一些错误的记忆，进而利用我，这可就不妙了。小说中宫廷或者大户人家之间的勾心斗角可是描述得多了。偈嗣既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他的府中自也是不会缺少这些戏码。

　　“那我就放心了。四哥，你就好好地养身子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你让梵猊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找来的。”阮霈霖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流光溢彩，十分地魅惑。

　　只可惜我虽为男儿身，内心却是个女儿家，就凭你那张女人脸想勾引我，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逢场作戏还是必要的，我可不想才刚复活就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我故作两眼发直的样子。想这阮嬖笑长年待在这个见不到几个人的院子里，难得来了个长相如此的俊俏的人，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恐也难以抵挡他的美貌，更何况对方是摆明了在勾引他。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发展到了什么阶段。我有一点好奇。似乎自己在到了这个世界后好奇心变重了。还是我本来就有这么大的好奇心，只不过过往我一直在压抑自己？无从得知。

　　“四哥，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再来看你。”阮霈霖就这样带着那抹笑走了出去。但是到了门口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又对我说道：“四哥，记住，千万不要把那个东西拿下来哦。”

　　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没有把疑惑表现在脸上，一脸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阮霈霖这才放心地离开。我缓缓地又坐回椅子，认真地思考着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搜遍所有的记忆竟然没有一点痕迹。该死的！不禁又心生怒火。一件件不明白的事情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使得原本一向冷静的我不禁也失去耐心。然而越是焦急，却越是无法解答这些疑问。

　　“少爷，吃饭吧。”此时梵猊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放着一碗稀饭，还有一小叠的菜。

　　我一会工夫就解决了那碗稀饭。然而昏迷了一星期的身体明显感到一碗稀饭是不够的。然而明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冷宫”少爷，又有什么提要求呢？还是等我以后发财了，再来改善生活吧。

　　我静静地在这个院落待了七天。在这七天内，除了醒来的那天朊霈霖来过以外，这个院子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会来。白天梵猊都难得出现在这里，常常被别的院子的人喊去帮忙。虽然梵猊长相普通，但是他的心眼细，做起事来也麻利。因此这七天，多半时间就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无所事事。吃饭的时候自己到厨房拿饭菜，绝大多数都是别的院子吃下的剩饭剩菜。至于厨房里那些精致的糕点，我是想都不用想。我也毫无怨言，能不被饿死就已经不错了。

　　我还抽空，去了几趟后门。虽然有人把守，但似乎不太严密，还是有机会可以溜出去的。我原本想翻墙出去，可是大白天的翻墙出去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我还是小心为妙。

　　在这七天内，身体也渐渐好转，基本的行走和跑动已经是没有问题了，已经不再刚醒来时需要扶着其他东西才能直立行走。而且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体内似乎有一种我不明白的力量正在苏醒。是灵源吗？对于灵源，我始终不太明白那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它是何种姿态存在于我的体内？我曾经在沐浴时，试探性地检查过全身，希望能找出那个灵源所处的位置，然而却是一无所获。我研究了那股力量好几天后最终决定放弃，因为我始终无法参透它。对于自己不能完全驾驭的力量，贸贸然使用它反而会为自己增加危险系数。

　　我放弃了使用那股力量的打算后，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按照以前在□□的锻炼方式锻炼着这个身体。男人的身体果然好用。每一个动作都要比女人的身体来得有力。而且这个柔韧性也相当地好。许多自己过往依靠女性身体的柔韧性才能完成的动作，这具身体也能够做到。这倒是有点让我吃惊。照道理，男性的身体在爆发力和持久力上会比较出色，而相对地柔韧性则会差一些。相反的，女性的身体在柔韧性上胜过男性，但是在爆发力和持久力上却不敌男性。自己过去还是女性时，虽然在爆发力和持久力上经过锻炼后已经算是同性中比较出色的了，但是实战时却最终还是得依靠身体的柔韧和灵活才能出奇制胜。然而现在这具身体，不仅在爆发力和持久力方面相当出色，在柔韧性上也同样不逊色于女性身体。这是由于这具身体自身的特殊性，还是这个世界的男子都是如此？

　　七天的锻炼使得身体的机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虽然可能在实际的打斗中不敌这个世界所使用的武功，但是根据我长年在□□打拼的经验，应该也不至于会输得很惨，毕竟我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这个世界的武功，武侠小说中那些精妙的招式或许只是作者自己的想象，而与现实差距甚远。况且我还有神仙的三个愿望，忘了，我已经用了一个，现在只剩下两个了。

　　在七天的观察后，我决定展开我的创业之路。要我安心地做个“冷宫”少爷，那也太枉费我从别的世界穿越过来了。

　　大清早，吃过早膳，瞧见梵猊又被二哥院子的人喊走后，我便整装待发，准备从后门溜出去。说实话，除了见过阮霈霖一面之外，整个偈嗣府的其他人我一概只有一个模糊印象。我的三个哥哥还有我的父亲一年到头都似乎不会到我这来一趟。记忆中他们的影象还停留在很多年前。这个阮嬖笑似乎比我还要惨。至少我可以一直待在陈继海的身边，偶尔还能和他交谈几句。可他却连亲人的面都见不到。唉，看来我注定是天煞孤星。在之前的世界就得不到父亲的关爱，交换灵魂后却依然还是个被人冷落的孩子。

　　算了，不去想它了。此时我已经快要接近后门了。大清早会有人来收粪水，之后则是倒泔脚的。然后厨房的师傅会带着人出去买菜。这一段时间，看守的会比较严格，生怕混进混出什么人。所以我静静地等着一切事情结束。

　　等厨房的师傅出去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准备行动。我扔了几块石头，巧妙地引开看守的注意后，就悄悄地开门溜了出去。目前我还不知道阮嬖笑能不能出门，所以暂时只能用这种办法。虽然笨了点，但看上去还挺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