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King and Qu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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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5
以前都没有这样的。
不知为何，这种全新的玩乐令到贝瑟芬妮莫名地有点想逃，但冥王显然不允许她的拒绝，压低了声音哄了她一番，湖水绿的眼眸静静地凝视她，她恍惚地又想起当年惊鸿一瞥的美丽绿色，再思及他刚才许诺令她更加快乐，咬了咬下唇之际，终于放下心来，有点犹豫地朝他伸出了双手，轻轻地搂住了他的后颈，软软地喊了一声陛下。
【……】
「……放松，戈莱，没事的，我的女孩，这只会令你比以前更加快乐的。」
【……】
「嘘，戈莱，好好放松，我轻一点。」
【……】
哈迪斯只想在寝殿的每一处也宠爱她。
放纵地，狂风暴雨似的。
……
「……陛下，我不行了，戈莱不行了!」
【……】
「不行啊，戈莱，你的春泉那么多，我要好好帮你，令你继续快乐才行。」
【……】
德墨忒尔悉心呵护的珍贵娇花，已经在他的怀中彻底绽放。
极乐净土的时间流逝极为缓慢，时间在此几乎失去了意义一样，但天空并不是长期的明媚光明，因着夜神的祝福，每隔一段时间，天空就渐渐染上漆黑、深灰或者深蓝，丝毫不比大地上所见的逊色，更加有星光点缀，只是自从把她抱回了他的寝殿之后，一切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他特意布下了结界，任何人都不得闯入打扰，他抱住可爱的新娘在寝殿各处把她里里外外都变成是他的，完完全全沾染他的气息。
现在都不知道是甚么时候的了，她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解封的神力只能勉强令她疲惫沉重的身体维持下去，在短暂的休息过后继续承受他的索取，只是奇怪的是，纵然浑身酥/麻/发/软，但她的确是快乐又满足的，更加不用多说的是，他偶尔就把一颗石榴喂入她的口中，吞下去的瞬间，身体又好像稍稍恢复过来。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吃了多少颗石榴。
【……】，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了下属准备的一朵罂粟，看着她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不自觉地低喃出声。
「……我爱你啊，我的戈莱。」
Part 16
整整九日九夜，德墨忒尔举着火把，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穿梭大地各处，呼喊她突然失踪的女儿。
高贵的女神此刻极为狼狈，她的斗篷沾上尘埃和风霜，明亮璀璨的眼眸蒙上了悲伤，她的发髻散乱，麦穗一样的金黄长发彷佛失去了光彩，无数次呼唤女儿的温柔声音早已变得嘶哑。德墨忒尔声嘶力竭地叫唤爱女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在恍惚之间看到贝瑟芬妮，不料只是她精神萎靡的虚影、是撕碎她的心的无望。
她心爱的戈莱在一个风光明媚的早上突如其来消失不见，那天下午她们本来就要搬去别处的神殿的了，因此她准许女儿在附近走走看看，作最后的告别，却没想到一直也等不到她的归来，气息也像是消失了一样。她一开始以为只不过是素来乖巧的女儿开的小玩笑而已，但派出去的神殿侍女一无所获，她大惊失色，夺过火把就跑入了夜色的森林之中。
一定是她遭遇不测，才晚了回家而已!
农业女神的恩赐是因为女儿而存在的，如今失去了贝瑟芬妮，大地的丰饶也不再有任何意义的了，万物枯萎凋零，她走过的地方一点一点失去了生机。赏心悦目的花田沦为炼狱般的焦土，甘美的蔬果、饱腹之谷物、畜牧所需的水草，各种生物赖以为生的粮食骤然凋谢，大地各处哀嚎痛哭，卷入了德墨忒尔痛失爱女的痛苦和绝望之中。
直到第十天，黎明女神厄俄斯(Eos)驾着马车出现之时，在一片散发玫瑰芬香的曙光之中，因着神明的奇特预感，德墨忒尔在破晓中再次打开了来自冥界的婚礼通知，惊骇地发现冥王的新娘、未来冥后的名字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瞬间，她忆起了哈迪斯当时难得又莫名的微笑，以及从她口中得来的祝福。
Part 17
夜神钟爱的双生子就坐在河畔的白杨树下。
此时的世界是安静的，悄然无声，白天的一切痛苦忧思也隐没于寂静之中，归于睡眠甜蜜的怀抱。今夜既无星也无月，最为纯粹的深黑覆盖了整个大地。因着植物的凋谢，一下子有不少生命死亡，或者减少了活跃，唯独冷风呼啸而过的脚步回响，彷佛是农神寻女不果的悲鸣，又或者是一众生灵在枯竭的大地中最后的痛苦挣扎以及哀求。
「……爱情的力量啊……达拿都斯。」
修普诺斯若有所思地感慨，俊美的脸上又流露出那种半梦半醒的迷蒙空灵微笑，熟知他性情的银发兄弟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一看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的了。众所周知，睡神向来喜欢和情谷欠之神、一众厄洛特斯(Erotes)为伍[1]，对于诸神和人类之间的情/事总是展现出极大的兴趣和好奇，不知何时开始也就成了兼职的冥界爱神。
死神只觉得更加心烦，并不打算知道兄弟又在打甚么主意，更加不想了解兄弟给了冥王甚么恋爱建议，只是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数着自从大地枯萎凋零后直线上升的死亡数字，然后再回想了一下陛下带回来的春之女神、如今冥界的女主人，亦即是他现在工作量大增的原因。
不过她的存在，至少可以令他成功摆脱上司费心安排的无形撮合，只是却没想到冥王陛下如此体恤下属。
为了补偿他和修普诺斯，陛下大方表示日后只要他们找到妻子了，婚礼的一切费用直接由冥界全包。
冥界的牧牛人、墨诺忒斯(Menoetes)[2]，负责管理财政的那一位应该很头痛的了。
虽然他们冥界多的是取之不尽的财富，但是!但是——!
「陛下给我这福利根本用不到啊!与其说我日后会结婚，倒不如说我爱上人类!」
于是不知多少年后的一个早上，当他吻别尚在床上熟睡的人类小姑娘，从科林斯的王宫返回冥界，他的兄弟为了嘲笑他，早已好整以暇地坐在他的神殿等待多时。
此刻，银发的死神只是气闷的靠在兄弟以神力幻化出来的树上，心想这种麻烦的日子甚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冥界之王甚么时候回来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修普诺斯摇了摇头，无声地笑了，正打算开口之际，几乎在同一时间和兄弟一同抬头，只见奥林匹斯的神使赫尔墨斯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却又像是隐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尊贵的夜神之子，冥王的忠诚亲信，我带着众神之王的口谕前来求见冥王。」
如非必要，真的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谁知道素来低调的冥王哈迪斯怎么无声无息、毫无预兆地突然来这一出!明明单身多年就突然宣布娶妻!结果一段时间后，才发现那婚礼通知上隐藏的名字是春之女神贝瑟芬妮!那个只是在出生时公开露面，之后就被德墨忒尔藏起来的神秘小女神!如今农神的怒火几乎要波及整个奥林匹斯的了。
她一口咬定是哈迪斯抢走了她的女儿，强迫了她，于是就以大地的丰饶为筹码，威胁宙斯向下令冥界放人。
其实这事情本来再简单不过的，抢婚的习俗一直也在啊，既然冥王都带走了贝瑟芬妮，管他是掳掠也好、诱拐也好，春之女神都已经是哈迪斯的新娘的了，偏偏德墨忒尔死活反对，诸神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大地日渐萎靡，再也收不到从人类献上的祭品，只好先平息农神的怒火，之后再作打算。
这一切显然是在冥王的计划之中，虽然说冥界平日已经足够封闭的了，但如今的结界更加是彻底张开，任何神祇也踏入不了冥界半步!
冥王看来是打定主意不归还春之女神的了!
赫尔墨斯别无他法，只好到处碰碰运气，看看可不可以找到在大地上漫游的两位夜神之子。
所幸脾气比较好的那一位也在。
传闻中一点也不好相处的死神双手抱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看着在身边飞舞的一只半透明蝴蝶。金发的睡神无奈地笑了笑，额前浮现了金色的六芒星，然后他不知从哪里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一朵红罂粟，往空中轻轻一抛，梦界的大门随即出现。
Part 18
经由梦界，直接通往冥界的朱狄加宫殿。
双子神好像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既不关心、又毫无兴趣，唤来冥界的总管阿斯卡拉弗斯招待诸神使者，就返回塔尔塔罗斯附近的住处——赫尔墨斯突然开始怀疑谣言的真实性了，传闻说夜神过于宠爱自己的一对双生儿子，不舍得他们那么辛苦，但碍于神职又注定了他们的忙碌，于是才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所谓的顶头上司，可以在必要时为他们处理各种麻烦的事……
远道而来的宙斯之子莫名打了个寒颤，心想可能是一时不习惯冥界的阴冷而已，他坐在阿斯卡拉弗斯命人搬来的一张黄金椅子上，一想到双子神在这种天翻地覆的混乱时刻、还若无其事地在地上悠闲漫游，突然开始担忧接下来跟冥王的会面了。修普诺斯和达拿都斯或多或少也代表了冥界的态度，如果连他们也这般漫不经心，想般冥王也……
赫尔墨斯这样想着，高台前半透明的黑纱不知何时渐渐拉开，他不过才瞥见那王座和后座，感觉到冥王的气息接近之际，已经习惯性地站起来行礼问好，却没想到抬头定睛一看，脸上的笑容几乎快挂不住了。
哈迪斯是抱住春之女神出现的!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冥后的了，但也太……不合礼节了吧。
「赫尔墨斯，宙斯又有甚么事?」
黑发神祇一脸淡然地抱住坐在他怀中的金发少女，不经意之间，她那满面潮红、水眸迷蒙的表情被神使不小心瞥见，一看就知道这新婚生活有多滋润，前一刻明显是从寝殿出来的。赫尔墨斯顿时暗叹，怪不得农神费尽心思把贝瑟芬妮藏起来，这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的确是轻易地勾起了旁人的宠爱和怜惜。
「……哈迪斯……」
只是贝瑟芬妮看来有点不妥，迷迷糊糊的样子好像没注意到有旁人存在。她穿着一件有点宽大的袍子，外面再裹了一件男性的斗篷，少女的每一个音节，听得人心痒痒的，而且那微微轻颤、彷佛是哭泣似的语调，根本就像是……床上婉转惑人的乞怜，要是把情谷欠未退的春之女神带回给农神，他真不敢想象会引发甚么灾难!
诸神使者觉得完了，这任务棘手啊。
「她初来冥界没多久，身体不适，不方便走动的了，给她休息一段时间，时候到了，我自然亲自把她归还。」
归还甚么呢?身体不适的原因根本一目了然吧!?没看到她根本就是一副不想离开冥王的样子了吗!?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冥王也是这种神明呢!?果然一朝解禁的神祇也不好惹，跟其他两位域主还真的不愧是兄弟!
赫尔墨斯暗自腹诽了片刻，不料冥王连给他开口说话的时间也没有，站起来就单方面结束了这次毫无结果的会面，抱住冥后的身影渐渐隐去。
「阿斯卡拉弗斯，招待好冥界的客人。」
骗子之神在冥界住了一小段时间，偶尔看双子神吹笛弹琴、宁芙伴舞，膳食住宿也丝毫不比奥林匹斯的逊色，虽然他仍然找不到机会单独去见贝瑟芬妮一面，但他思忖冥王应该会遵守承诺，却没想到过了几天，冥王以同样的理由打发他，他顿时才惊觉冥界比他还要狡猾多了!
而这一次，哈迪斯更加是搬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的冥后，戈莱她已经吃了冥界的石榴。」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King and Que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