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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乐寻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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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芳如意,苦境一个普普通通酒楼老板娘,不普通的是,我是一个穿越者,穿越前后的名字差不多,只是一个是方,一个是芳而已。
穿越过来后的家景也不差,酒楼就是后面继承来的,按这情况来讲,可以舒舒服服过一辈子,问题来了,这里是苦境,一个充满变数和群魔先天乱飞的世界,苦境经年饱受侵略,最受苦的就是苦境百姓们。
刚穿来的时候我还暗暗高兴过,直到我知道苦境十分危险后,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世界设定更接近奇幻,所以才会有武侠仙侠的成分。
而苦境人数最多的就是没什么武力值的百姓们,而我显然也是其中一员,没点自保能力怎么能有安稳的生活质量?
所以我决定拜师学艺,这个请求没有被驳回,我很顺利的就拜了师,拜的是一名隐世高人,与我家颇有渊源,加上我天资不错,因此才会那么顺利。
期间苦境战火不断,师尊又颇有盛名,被人几番上门相请无法再拒才出了山,而我还没达到出手的实力则继续留下来研究师尊留下来的功法。
师尊说过我天资聪慧,但功法却缺了点火候,让我再细细琢磨。
我觉得也有缺少实践的原因,实践比理论来的更真实。
所以等师尊回来后我就向师尊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意料之外的,师尊同意了,还给我颁发了一个任务。
任务在手,我有点小兴奋,这种情绪直到下了山也还保持着。
目的地是一个小村庄,饱受匪祸,而我要解决的就是盘踞在附近山上经常骚扰村庄,强盗。
我向村长说明了来意,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颤巍巍的握住了我的手,热泪盈眶。
这一刻,我灭匪之心达到了顶点,一股热血冲上心头。
在了解那群匪徒的一些信息后,我就直接去了那些家伙经常逗留的地方,果不其然,才走没多久,前方就跳出几个拿着大刀的彪形大汉,说着老掉牙的台词,在他们出言调戏我之前,我就先动了手,没费什么力气就打趴了他们。
严格来讲,这几个家伙也不过就是体型健壮的莽夫,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就只能欺负一下寻常百姓。
我拍了拍手上灰尘,向山寨走去,行程出奇顺利,不仅端了山匪窝,还救了里面被关在地牢里的百姓们,其中还有一位白面公子,在这些人里头显得格外出挑,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但也仅此而已。
在对方婉拒了我的帮忙后就分道扬镳了。
回去的时候师尊已经回来了,便告知了我的这趟行程,对于我出奇顺利的任务有点惊讶,却也没说什么,紧接着又派发了任务,让我去协助正道。
对此我没什么意见,稍作休息就下山了,这次下山,我就再没回去过。
下山之后我先是回了趟家,在家待了一段时间才出门。
在外闯出一些名声后,我很容易就加入了一个正道组织。
在组织里,我和大家相处的都挺愉快,我还看到了那个白面公子,原来他也在这个组织里,有点惊讶,惊讶过后也没什么了,毕竟两人事务划分都不在一块,平时接触机会不多,关系一般般都算不上。
苦境侵略者一波又一波,我所在的那个正道组织在这种情况下苦苦支撑着,在我收到家书父亲病重的消息回家后,我所在的那个组织被阴谋者盯上,一夕全灭,只有我回家逃过了一劫,哦,逃过一劫的还有那个白面公子。
师尊得知消息便是飞信一封,安抚了我一番后推荐了我去他友人所在的一个正道组织,还让又多照顾我些。
我还没从幸存者的身份中缓过来就又投入到新的事业中,所做之事其实大同小异,很少留在组织里,基本都是在外出任务,出去的时间不定,时长时短。
某一次回来后我在组织里又看到了那个白面公子,只能说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不然怎么又会碰到呢?
他看到我后有点惊讶,显然也没想到会遇见我,对被覆灭的组织发出惋惜,我们又互相安慰了一番后就此分别,好歹关系没之前那么生疏。
不知道是不是苦境特性,每个组织都不长久,我这里没待太久就又迎来了第二次覆灭,幸存者寥寥无几,这次估计因为幸存者比上次多的缘故,几个幸存者分别收到了不同正道组织的邀请。
我嘛,有点不想去,怕第三次覆灭来的太快。
师尊得知后又给了我一封推荐信,再不想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去了,覆灭,去了,覆灭,这些年我辗转在不同正道组织,结果没有一个长久的正道组织。
我不由得开始怀疑人生。
是组织不长久,还是我克组织?我不信邪的又进了几个,毫无意外地因各种原因覆灭或解散,心灰意冷的我回家继承了自己的酒楼。
是我克组织吗?
我在自家酒楼内怀疑人生,有眼色的掌柜小二没有来打扰我,他们没打扰我,却有来打扰我的人。
“如意姑娘,好巧。”温和的男声自背后响起。
我扭头,就看见了那个白面公子,他身边还有个侠士装扮的年轻人。
我也笑着回应,这不是很巧吗?我在自家酒楼躲清静,没想到都还能遇到他。
聊了几句后,我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为什么我在的组织里都能遇到他,或许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我的视线落到了坐在对面的人身上,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如意姑娘为何要这样看我?”
或许是我的视线太过直白,我回了神,收回视线轻笑了一声。
“我有点想叫你白公子了。”我都有点忘了他的名字,乐寻远。
“嗯?此话何意?”
“玩笑话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哈。”看到我眼底的促狭他笑了一声,突然说道:“你真打算不再涉江湖之事?就守着你的酒楼过日?”
他不提还好,一提槽多不知从何吐起,自己会守着自家酒楼过日他心里没有点数吗?
我很想就这样说出口,但对上他好奇的眼,想了想还是算了,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巧合呢?
我叹了口气,“江湖水深,我自知实力不足,此刻抽身而退不是最好的选择吗?”面前这个,也是只外白里黑的狐狸呢,他的种种事迹,我都有所耳闻,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情,能避开就最好了,只可惜,我好像被他盯上了。
看着我有些哀怨的眼神,明显想说什么却又放弃了的样子,他若有所思,没再这个话题上纠结,转而另起话头,俨然一副熟稔口吻。
我不得已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自掏腰包请客,好生招待了他们一番才将人送走。
人送走了,我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再多来几次我的酒楼估计就要破产倒闭了,这该死的特质。
我有一个关系还不错的未婚夫,结果在见过他几次后也突然提出解除了婚约,为此我还郁闷了好久,那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未婚夫,和自己契合度不错,解除婚约后与我再无联系,偶尔还能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最新听到的是他成亲的消息。
当天夜里我就在自家酒楼里喝了个酩酊大醉。
毕竟未婚夫妻一场,怎么可能没半点感情投入呢?就以醉一场大哭一场结束吧。
醉的晕乎乎的时候,有人进了雅间,我以为是小二送酒来了,就没理会,谁知道来人并没走,反而在我身边坐下了。
我才睁着迷蒙的眼看过去,只看见许多重叠的白白的人影,皱了一下眉。
“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就那么伤心吗?”
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很熟悉,脑袋昏昏沉沉,我却想不起是谁的声音,但这话听着就很气人,怒拍桌骂了回去,失恋醉酒的人不能惹不知道吗!?
“值不值得由不得你说了算,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那人见我这般情态,微微挑眉,真是凶啊。
我凭着一腔怒火,将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骂着骂着就又哭着倒豆子似的诉起苦来。
我容易吗我,好不容易找了个称心如意的对象,感情也培养了,就毫无征兆的被退婚,任谁谁接受得了?
骂骂咧咧的,又喝了不少酒。
这样酗酒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的头痛欲裂。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自己在酒楼歇息的房间的,只知道昨天我骂了个痛快,至于骂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对于昨天晚上的事,喝断片了的人又能记得多少?
小二送来了醒酒汤,在退出去的时候我就问了他,昨日陪我喝酒的人是谁。
小二恭敬的说出了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名字,我头更疼了,这可不是一碗醒酒汤就能解决的了的事。
我觉得我肯定有说他坏话,偏偏我又不记得说了些什么,不过我敢肯定一点,我会被报复回去的。
不行了,这里不能再久待,多呆一刻我都会想回到昨日掐死自己。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我就离开了酒楼,打算出门散散心,顺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心中的郁结,也逐渐散去了,然后,就遇到了我最不想遇见的人。
我尽量把注意力放在他身边的那个目光清澈的俊秀青年身上,这人我认得,是德风古道的邃无端,是一个很单纯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
不将注意力转移点,很容易就会让我想到醉酒那天的事,尴尬极了。
如今战乱,又经过几次天灾,酒楼生意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想要酒楼生意好起来,那也要等这次战火平息下来,不然我也不会走的这么利落。
我和邃无端相谈甚欢,被冷落的人偶尔能插上几句。
他似乎是故意的,突然提起了我前未婚夫的死讯,并发出了惋惜,邃无端不明白其中关系,也跟着惋惜,只有我脸上笑容凝滞,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是故意的,对吧?绝对是故意的!
邃无端看到我难看的脸色,疑惑的问:“芳姑娘,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好难看,可是哪里不适?”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我都叫你无端了,你也不要再叫我芳姑娘了,叫我如意吧。”
“这……好的,如意姑……”
我笑了一声,然后他也顺杆子往上爬,也跟着邃无端这样喊我,我笑容僵了僵,但也没说什么,一个称呼而已,虽然从他口里说出来总感觉变了个味。
他们还有事要忙,邀我同行,我果断拒绝了,再聊下去就算有无端在,也能把天聊死。
分别之后我又无目的地四处游历,不知过了多久,我收到了师尊的飞信。准确来说是一份推荐信,让我去一个正道组织帮忙。
师尊开口,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反正也无聊,去就去吧。
并接下了一个任务,与以往不太一样,这次我要伪装成一名花魁,以此接近目标人物。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知道我看到目标任人物身边的人时,就知道这次任务没那么顺利了。
不出意料的,我的伪装被他识破,他虽没揭穿我,却也羞辱了我一顿。
“你认为这是羞辱?”
“难道不是吗?”
目标人物不在,我也没继续装的必要,冷下了脸。
“如意。”
“不要这样叫我,我和你不熟。”
“哈,那如意姑娘想怎样?”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我?我想怎样?我不想怎样,我不会揭穿你,但你觉得你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对他的话我是半信半疑,会全信才是傻子,我是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想要离开那也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抽身而退。
可还没等我离开,就差点死在目标人物手里,因为我的身份泄露了。
逼命一掌袭来,避之不及硬受一掌,我最后的意识,就定格在那张白净清隽的脸上,那一掌,是他打的。
我虽然没死,但也离死不远,昏迷了数月才清醒,外面又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以至于我能下床行走在外面看到他时,情绪过于激动,差点被刺激的气血逆流。
纵然有其他人解释,我也是半信半疑。一个面白心黑的家伙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变得表里如一呢?打死我也不会信。
“看样子你对我的意见颇深啊。”
回了自家酒楼的我看着面前这个笑的温和的家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我冷着脸,“不该对你有意见吗?”毕竟我差点死在你手里。“我可不是无端,能被你骗的团团转。”
刚来就听到这句话的邃无端:“…………??”
我:“…………”
呵。
最终令人不快的话题因邃无端到来就此结束,我勉强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如果是目标人物动手,我现在坟头估计都长草了,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他咯?呵呵。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我们同路吗?”我要去见师尊,而师尊在他的一个好友那里,半路就碰见了他,客套了一番后又同行了一段路,他竟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这条路通往云山居,我是去拜访此地的前辈,何来跟从一说。”
“…………”是我想多了行吧?
路上我没理他,一路无言直到快到达目的地,他突然开口了。
“你很介意那晚之事?”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介意吗?当然是介意的,除了尴尬之外,主要是怕对方记仇啊。
我在他脸上看到的只有平静,仔细一想,那晚过后,到现在为止他似乎也没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的事情,哦,花魁那次除外。
斟酌了一下我开口了,“你不生气?”
他笑了,“我生气什么?那次是我唐突了,该是我道歉才对。”
嗯?不生气?不介意吗?那我后来那些行为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啊这。
底气不足的人变成我了。
我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那是小事,而且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有什么好介意呢?”
“是吗?”
隔阂消失,相处起来后就没必要冷言相向了。
一路交谈很快就到了云中居,我都已经看到了师尊,他突然开口了。
“那晚之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嗯?那晚还有发生什么吗?”不会是撒酒疯做出什么出格行为吧?那绝对是记得也要咬紧牙关说不记得,何况是真的不记得了。
“没有。”’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他眸光微闪,话锋一转,“说起来,认识这么久了,你都没唤过我的名字。”
我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那要我怎么叫?怎么叫感觉都很别扭好吧。
没等我叫出口,师尊就已经瞧见我笑眯眯的喊我过去了。
我小小的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向师尊走去。
看着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他只是笑了一下,这是意料之内的情况。
下一次,就没那么简单就能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