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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危机降临 ...

  •   “你,把斗笠摘下来!”璕都西城门的看守突然拦下了一个准备出城的货郎。

      “马上摘,马上摘。”不明所以的货郎也不敢跟这些大头兵计较,连忙取下头上的斗笠,生怕取得慢了就是一顿好打。那兵士上上下下看了几眼,似乎没瞧出什么蹊跷,只得挥手放行。

      货郎重新带好斗笠,挑起货担,顺嘴好奇地问了一句,“军爷,这城里出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盘查得这样严?”

      那军士瞪了他一眼,“叫你走就走,问这么多干嘛!莫非你犯了事,心虚了?”

      “哪能啊,哪能啊军爷。”货郎拼命摇了摇头,“怪我多嘴多舌,这就走这就走。”他赶紧挑着担子一溜烟地出了城,那守卫并没有再阻拦他,只是不经意地又看了一眼对方离开的身影,复又转头盘查其他人。

      这一幕不过是发生在璕都城门口的寻常小事,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似乎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在距离城门不远的一间粥铺里,却有一个人把这件小事看在了眼里。那是一个身着灰色短打的少年,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碗豆浆并两个大肉包。

      他安静地喝着豆浆吃着包子,似乎只是一个寻常的客人。但此时,就在那货郎离开城门的转瞬间,他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很麻烦。

      但他并没有显露太多的情绪,依旧神色平静地吃完最后一个包子,这才站起身来,揣着手不紧不慢地往城西最繁华的大街走去。

      当他路过璕都最有名气的点心铺子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进铺子买了几块招牌酥饼,一路提着油纸包晃晃悠悠地走过天香街,在道路的尽头拐进了一条小巷。

      清晨的小巷子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人出入。这灰衣少年又走了一里远,周围门户渐稀,门庭却越来越高大华丽。及至立着一对守门青狮的大宅前,灰衣少年走上去,绕到了一旁的偏门,轻轻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开了门放他进去。

      “原来是无名小哥,起得可真早,还买了酥饼,闻着味道像是街口陈家的冬瓜酥?”守门的中年仆人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张头的鼻子可真灵啊。”无名吹捧了一句,“少爷突然想吃陈家的酥饼,这不一大早就给他买去了。”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笑着向东院走去。

      无名提着酥饼,吱嘎一声推开了东院的大门,惊醒了打瞌睡的小厮。“你小子警醒点,这都多早了还不去外院。”无名骂了一句,赶走了守门的小厮,独自进了易千城的卧房。

      卧房的主人居然早早起来了,已经穿戴整齐地等着他。

      “不妙啊。”看着守在桌子旁的易千城,无名摇了摇头。

      “城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易千城皱了皱眉头,经过昨晚,他心里已经有了些准备,只是不知道到底糟糕到了什么地步。

      “你是捅了蜂窝引来了熊啊,城里到处都有人在暗查江湖人士,看来你的出现让那些人觉得很有威胁。”

      “是三皇子还是……”

      “你不都说了三皇子不过是妄图搅浑水的傀儡,这满城的密探自然是那位大宗师的手笔,作为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这点人手,应该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外头还不定有多少人等着抓住你的小尾巴呢。”

      易千城叹了口气,“真没想到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真正的仇琂居然是一个女人。”

      “还是当朝的太后,这身份实在有些奇怪,料想当年成就宗师的仇琂正是这位秦太后假扮,那她成就宗师以后又为何要隐于深宫,反而把亲生儿子拱出来替代自己的位子,这事就很怪了。”

      “一个做母亲的却亲手斩断亲儿的前程,陷他于囹圄,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嗯……”无名点了点头,“秦太后秦淑贞……你重生前可听过这号人物?”

      “听是听过,可我也只知道她是陈国太后,并不知她还是一位大宗师。”

      “一代宗师为什么会下嫁陈国皇帝?难道是为了权利?总不可能是为了钱吧?但是权利和金钱对于一个宗师又有什么意义?她不追求武道先天,反而与世俗搅在一起,图什么呀?”

      “恩……”易千城沉吟了片刻,“其实陈国皇室本身就很奇怪。”

      “怎么说?”无名挑了一下眉梢,颇有兴致地等着易千城继续说下去。

      “陈国从一个中州很寻常的小国家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自然是得益于历代的太师,而每一任太师都由大宗师出任,可陈国皇室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么多位大宗师出力,就算是建章帝,他倒是一位明君,可论能力论才德,在群杰辈出的中州不过尔尔,凭什么能请动一位宗师出山帮他建立不世功勋?总觉得这里头的水很深啊。”

      无名耸了耸肩膀,“想不出来也无需去想它,这等辛密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解开当下的困局,如今打了草惊了蛇,不说那位隐于深宫的大宗师,就是三皇子也不是好相与的,既然他设计你妄图搅乱这潭水,必有后手,眼前还是想想如何逃出生天为好。”

      “不如你再用易容术?”

      “哪里这么简单,再高明的易容也只能遮盖容貌,无法遮掩你的功夫,你又不会斗转星移诀可逆转经脉隐匿功力,就算你再怎么天才,如今赶着学也是来不及了,整个璕都到处都是密探,但凡发觉你就一点异样,就可能引来这些鬣狗的紧追不舍,不把你祖宗八辈查得一清二楚绝不会收手。”

      易千城奇道“那又有什么难的,我可以封住几道脉门,伪装成虚弱不会武功啊,就算他们握住我的脉门,也不过是感觉到脉象虚浮而已。”

      无名却不看好地摇了摇头,“这种办法破绽太多,你会想到,其他人也想得到,那些密探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今天我在城门口看见了九截刀……”

      “哦?就是那个断臂斩七煞的九截刀。”

      “是啊,他现在双臂完好,还不曾闻名天下,不过功夫应是不错,至少隐匿自身实力的手段颇为高明,若不是我曾见过他,未必能识破他的身份,只会以为他是一个寻常的货郎,就这一手隐匿的功夫本不应该被人逮到马脚,可是……我看他一到城门口就被人盯上了,对方并未摸他脉门,却能察觉他是江湖人,可见这些密探里定有人擅于望气之术。”

      “这就难办了。”易千城微微有些不安,所谓望气之术就是凭借一个人的骨相、皮肤、眼神、甚至行走坐卧的姿态就能判断一个人是何种出身的奇术,就算能靠着封住经脉来隐藏武功,靠着易容术隐藏皮相,却无法掩饰自小养成的习惯动作,习武之人的习惯自然与市井小民大不相同,一个动作就有可能暴露一切。

      无名揉了揉眉头,心里颇觉难办,“你又不像我从小就学过如何伪装,如果不能从各个方面都完美得装扮成一个普通人,恐怕很难骗过望气之术。”

      “不行也得试试,总不能坐困愁城,事情越往后拖越危险,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连累了家人,若是不行,我就易容成别的模样强行突破。”

      “这么做无异于以卵击石。”无名沉声道,“事情还没到全无转机的时候,何必冒这个险?他们又不知道你的身份,肯定猜不到一个半步小宗师是竟然是个未及弱冠的富家公子,而且你还未曾行走江湖,谁能随随便便就把北固巨富的公子和江湖中人联系起来?但你要是冲动行事,那肯定是下下之策,满城的密探即使武功再不济也能蚁多咬死象,何况这些人中必定高手云集,还有那位藏身幕后大宗师,灭杀你不过是轻而易举,这种时候,越是危机重重越要沉得住气,按兵不动才是上策。”

      “可我担心……”易千城沉默了片刻,“肃王已经暴露,他们会不会顺着肃王查他身边的人。”

      “也有这个可能。”无名叩了叩食指,肃王暴露以后会引起两种结果,一种可能他们会认为肃王根本翻不起天,并不在意。第二种可能……那秦太后会怀疑昨晚入太师府的人或许与肃王有关。

      按着现如今这城中的局势,显然这秦太后并没有把肃王看在眼里,而是觉得另有一方势力插足其中。究竟什么样的势力会让一位权倾朝野的大宗师感到威胁?

      至于肃王……倒也不好说这位大宗师是不是真的完全放心肃王,万一她认为要查的人已经暗藏在了肃王身边又如何是好?

      就算秦太后并不担心肃王,但他们并不了解这秦太后的行事方式,万一她为人十分谨慎,也许还是会派人查肃王身边的人,那就有些麻烦麻烦了。对方派来的密探要是身具望气之术,事情就可能往最坏的结果发展。

      现在再教易千城伪装术,肯定不实际,何况易千城本就不善此道,这些事情讲的都是天赋,当年燕子楼里学习伪装术的杀手也挺多,真的学到本事的,寥寥无几。

      麻烦啊……可惜他自己身量太高,又不会缩骨术,没办法易容成易千城,否则倒还能出面顶一顶。

      诶?等等!想到这里无名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不是还有这个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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