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贱》八斤八两八钱

28、第 28 章

　　一个月之前，向飞做出了要回青区的决定，但是努力了一个月他都没能入境。

　　当初向飞离开的时候，方家老头子担心这小子反悔，就特意费了一番功夫，把向飞这个身份永久的加入了A国的黑名单。

　　向飞回不去了，以向飞的身份回不去了。

　　一周之后，青区国际机场，一个蓄着络腮胡，扎着短马尾，背上背着吉他的艺术家从国际到达口出来了。

　　向飞回来了。

　　在飞机上时，向飞问自己，为什么他要费尽心思地回来呢？

　　为了找回方俊？

　　据说人在不想要表达内心真实时刻时，疼痛会告诉他答案。

　　向飞的心在痛——他回来或许只是让自己死心，他期待着方俊能够站在原地等自己回去，可终究这只是期待，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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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青水和韩之鸣一起来看蒋舟时，沈卓明回公司去处理已经积攒两个星期的工作了，蒋舟坐在病床上，用勺子剜管家送来的牛奶鸡蛋羹。

　　蒋舟住的是单间，白青水指着蒋舟鼻子，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口水满天飞。蒋舟皮实，听着白青水骂他的话，吃着温热的蛋羹，感觉美滋滋。韩之鸣选择性失聪，坐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自顾自刷微博，心情美美哒。白青水独自一人唱独角戏，而且越唱越生气，越骂越起劲儿。

　　蒋舟吃完蛋羹，用手机给韩之鸣发微信：“鸣哥，你快管管水儿哥，在这样下去，我担心明天，水儿哥会失声”。

　　韩之鸣一直在看手机，没一会儿他就回复了蒋舟：“没事儿，骂你，他早就练出来了，不嫌累”。

　　蒋舟：“呃……”

　　事后蒋舟反思，当时他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韩之鸣可是暗恋了他水儿哥整整五年，好不容易现在得尝所愿，求仁得仁，那一定是把水儿哥宠进了骨子里，护内得很。

　　白青水骂够了之后，耿着脖子，别别扭扭地询问了蒋舟事情的来龙去脉。蒋舟乐呵呵地给他讲故事，当然，他把那晚关于沈卓明的部分跳过了。蒋舟担心，如果照实说出来，他的水儿哥能够原地爆炸，然后直接拎把菜刀去找沈卓明拼命。蒋舟的扯谎功力没有登堂入室的境界，骗骗没什么心眼儿的白青水还能凑合，但是要糊弄人精儿韩之鸣，蒋舟还欠火候。蒋舟在给白青水讲故事的整个过程，韩之鸣金丝框眼镜下面的眼睛，一直一直眯眯着，小表情耐人寻味。第一次，蒋舟扯谎扯得心惊肉跳，且羞愧难当。

　　白青水和韩之鸣确定关系之后，俩人就住一起了。就像蒋舟想的一样，韩之鸣对白青水除了宠溺就是宠溺，当然神经可以充电缆的水儿哥是感觉不出来的，要是他知道韩之鸣把他当公主对待，估计会膈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探望蒋舟的时候，白青水拎去了一个水果篮。奈何蒋舟现在只能吃流食或者半流食，水果是万万吃不得的。于是，白青水又把水果篮原样提溜回去了。回家的路上，韩之鸣开车，白青水在副驾驶座上啃水果啃得不亦乐乎。

　　韩之鸣让白青水少吃一点，说照这样吃下去，一会儿他该吃不下晚饭了。白青水嘴上答应着，不吃了不吃了，但手上动作还是一刻不停地一会儿剥橘子一会儿拆龙眼。韩之鸣无奈地摇头。

　　车子进了白青水楼下的地下停车场后，停下车后，韩之鸣笑眯眯瞅着白青水说：“我要吃樱桃”。

　　白青水把眼睛从果篮上收回来，乌拉乌拉说：“你不早说，我刚把最后一颗樱桃塞嘴里”。

　　韩之鸣：“没关系，还是能吃到的”，说完，他扣住白青水的后脑勺，动情地吻了起来。

　　白青水有一瞬间的愣神，在这个过程，他一股脑把吃进去还没来及嚼的樱桃呼伦个咽了下去。他想：得，他吃不到了。

　　韩之鸣吻技高超，白青水就不行了，母胎一直单着，导致在和韩之鸣接吻之前，他还一直保留着初吻。吻了没一会儿，白青水就有些气喘了，腿也开始发软。

　　“砰砰砰”有人在车子外面敲玻璃，白青水从意乱情迷中睁开眼，瞟了一眼窗外，然后他就吓萎了。

　　车子外面，站着他的母上大人。

　　白青水的母上大人赵韩穆，摩登女郎，女王属性，在白家是当家人，是白家的天，白家的地。在白青水刚出生的那几年，赵韩穆工作比较忙，照顾和教育儿子的光荣使命，几乎全权交给了白青水工作颇轻松的爹白柯。白青水三四岁的时候，赵韩穆很头疼地发现，白柯把白青水教育成了另一个白柯。白柯邋遢，神经大条，蠢到冒泡，这几样，白青水铁板一样随了去。这些年，赵韩穆一直试图把自己儿子拉回高冷美貌男神道儿上去，奈何白青水不争气，在二哈属性上一直撒丫子狂奔。

　　“你们刚才是在接吻？”赵韩穆踩着恨天高，一脸山雨欲来。

　　白青水和白柯在赵韩穆面前一直是两颗怂包蛋，白青水这会儿吓得腿肚子转筋。

　　“伯母，您好，我是韩之鸣”韩之鸣扶着白青水的胳膊，防止他跪地上。

　　赵韩穆眉心拧得死紧：“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那个，韩穆女士你听我说”白青水刚开口说了一句就说不下去了，他还是想回去跪搓衣板儿。

　　赵韩穆斜觑了一眼自己的怂儿子，脸色更黑了，她把目光转向韩之鸣，问：“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是恋人关系，我喜欢青水，我会娶他的”韩之鸣很认真地回答。

　　赵韩穆的眼睛就像两只大大的探照灯，照得白青水呼吸都停了。

　　赵韩穆大怒：“娶我儿子？我不同意！”

　　“求您成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韩之鸣低头，态度里面的诚恳千斤重。

　　赵韩穆踩着恨天高，把地板砖跺得逛逛响：“成全，谁说我反对了？”

　　白青水、韩之鸣：“……”

　　您一副宰人的模样，怎么看都看不出您是同意的态度吧？

　　白青水：“您同意？那韩穆女士为什么生气？”

　　赵韩穆：“我气，我当然气，他怎么能娶你？！我－的－儿－子怎么能被娶？！当然是要他嫁到白家来呀！”

　　韩之鸣：“呃……”

　　重点好像不在这儿吧？

　　这清奇又跳跃的脑回路，一般人得进沟……

　　赵韩穆很嫌弃地问白青水：“说！你是不是被压的那个，看着你给人搀着，想想你黄豆粒儿大的胆子，就来气，真给我丢脸！”

　　白青水：“妈，您能……”

　　“谁是你妈？叫我韩穆女士！”赵韩穆抡起自己的小手提包照着白青水的脑壳就是一下。

　　韩之鸣想要护着白青水来着，但是一想赵韩穆是他妈，将来他们的妈，顿时他就没胆了。

　　毕竟得罪丈母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白青水捂头：“您还赖我笨，这不都是给您砸的吗？！”

　　赵韩穆：“砸你，那是为了给你脑袋通气，要不然就糊住了”

　　白青水：“有您这样埋汰自己儿子的吗？”

　　赵韩穆：“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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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之鸣偷笑。

　　在医院的每一天午后，沈卓明总是会推着蒋舟去医院的温室小花园里面逛一逛，让他晒晒太阳。

　　每一次，蒋舟，闭着眼睛享受冬日暖阳的时候，总会很思念蒋船。从前在家晒太阳的时候，蓝猫总会跳到他的怀里舒服得呜呜几声，然后埋头大睡，发出一阵阵小呼噜声。

　　相传猫有九命。九条命的蒋船，是把几条命分给了自己才能让他活着呢？

　　真对不起，没赶上和你道别。

　　愿有来世，你能够喜乐长寿。

　　沈卓明：“你哭了”，轮椅上的蒋舟闭着的眼睛，眼角悬泪。

　　“我没事，只是想蒋船了”沉浸在回忆中，蒋舟的眼泪不受控制得就流了下来。

　　沈卓明问：“要不要再养一只？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挑。”

　　“嗯，只是不要再养猫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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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旭杰被方俊一拳头揍成了脾破裂，而且情况比较严重，医生觉得即使给缝回去，效果也不会很好，所以一合计，干脆他们就把方旭杰的脾直接切了。开腹手术之后，方旭杰在医院里面躺着。这回他真的是遭罪了，腹中线上一道十几厘米的刀口，不止疼，还难看，长得跟蜈蚣似的。虽然如此，方旭杰心中还是挺舒坦的，他想自己这是合该，这都是报应，因果轮回罢了。

　　从方旭杰开始住院，方俊就从来没有去看望过他，这令方旭杰心中的苦泡泡咕噜咕噜直冒，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所以方旭杰就主动出击了。

　　方俊这几天一直接到骚扰电话，这让他烦不胜烦，更令他想要杀人的是，骚扰电话的来源都是方旭杰。

　　忍无可忍的方俊，在再次听到铃声响的时候，一把抓起手机，砸到了办公室的红木门上。高端大气上档次，价格极贵贼贵无敌贵的电子疙瘩，就曝尸当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