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师驾到》末尚尚

36、发现跟踪的两人

　　谭唯回家后，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闵然和傅央央亲密的样子，她抓狂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抓着玩偶到处拍打，发泄。像闵然这种年纪的男人，肯定会在傅央央家过夜了。她之前肖想闵然，也只幻想过单纯的牵手和恋爱，还真没想过在一起过夜这种事。
　　她躺在小沙发上，把自己和傅央央进行了各种对比，然后就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可是人家都进展那么快了，唉。
　　第二天，谭唯早早就起了，来到傅央央家的小区，下到停车库，寻找闵然的汽车。结果他的汽车还真的停放在车库里，看来他昨晚在这边过了一夜。她蹲在地上，抓耳挠腮，站起来狂躁地来回走动。
　　半个多小时后，有一对男女出来了，她躲到黑暗的角落里去。

　　不远处，闵然摁响钥匙开锁键，汽车解锁了，傅央央打开副驾驶门坐上去，汽车很快开走了。
　　谭唯失神地望了一会儿，狠狠地一跺脚，决定再跟上去。
　　闵然的车在家具城减了速，靠边找了停车场开进去。
　　谭唯跟出租车师傅说停车，在路边下了车。她打量自己，孤身一人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可怜，她再一次想到了岳昊炎。
　　电话通了，岳昊炎没精打采地“喂”了一声。
　　“我现在在风花家具城，闵然和傅央央在这边，你赶紧过来吧！”
　　岳昊炎沉默了。
　　“怎么啊，她不是你真爱？这才一天，你就放弃了？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坚持？”
　　“我正在反思自己，不想再通过偷窥这种方式坚持。”
　　谭唯有点急了：“你都不了解他们是怎么相处的，你能反思出什么？”
　　岳昊炎声音颓败：“我没钱又没权，就算给我一个机会，我也留不住她。”
　　谭唯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他说的是事实。不过她还是想帮他振奋一下情绪，“没关系啊，说不定她不是那种爱钱和权的女人呢，如果她是那种人，也就不好当你的真爱了。”
　　岳昊炎的呼吸重了几秒，好一会儿，他才说：“地址发来。”

　　傅央央走进了一家家具店，她需要买一张新床，昨晚她的床被压坏了。
　　她想买一张一米五宽的，就在这个尺寸的床边看了又看。
　　闵然没跟在她后面走，找了张一米八宽的床坐下，还问老板：“介绍几张床板结实一点的？”
　　中年女老板笑得脸上都出了褶皱，热情地问：“放在新房的？”
　　闵然回：“不是，旧床不好用，换张新的。”
　　女老板在前面带路，介绍起来。
　　傅央央回头看，闵然一直在看一米八宽的床，她有点为难：“我的房间有点小，放一米八宽的床有点着力。”
　　他在一张床上又坐了坐，说：“给你睡宽一点。”
　　她小声说：“我平时睡一米五的床就够宽了。”
　　他若有所指地，“不够我睡。”
　　她呼了一口气，两个人凑在一起跟一个人简单应付生活，还是有不同的。早上起来的时候，闵然说她晚上睡觉有一点卷被子，她的房间又有些冷。他亲了亲她，然后又邀请她搬到他家去同居。
　　她和吴菲住在一起习惯了，因为恋爱就要搬去男方家住，她觉得很不合适，就拒绝了闵然。
　　闵然就没多说，不过显然他对她的出租屋还是有一点嫌弃。

　　女老板看两人还没决定买多大的床，就建议道：“我们这也有一米六的床啊，你们两位可以看看。”
　　闵然勾了勾她的手，说：“那我们看看一米六的。”
　　“嗯。”她点点头。
　　两人又看了几家店，最后买了一张一米六宽的床。
　　谭唯和岳昊炎跟着跟着就放松了警惕，谭唯有点心花怒放：“看，他们在一米六和一米八的床之间犹豫，我就说，他们会有吵架的一天！”
　　岳昊炎今天已经很平静了：“他们只是讨论，也算不上吵架。”
　　谭唯稍稍激动起来：“这就是曙光啊！说明只要我们耐心等待，总会有得到机会的一天！”
　　这人一激动，声音就大了。闵然听见了谭唯的声音，带着傅央央绕了一条道，穿到谭唯和岳昊炎的后面去。
　　等谭唯再去看，发现目标人不见了。
　　“他们人呢？！”
　　岳昊炎说：“算了，不看了。”

　　此时，闵然和傅央央站在他们身后，终于发现他们被这两个家伙跟踪了的事实。
　　谭唯一回头，惊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来了，因为闵然正冷冷地看着她和岳昊炎。
　　岳昊炎还在往那边望，谭唯用手肘撞了撞岳昊炎，提醒他。
　　闵然不光脸色冷，声音也冷：“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岳昊炎吓了一跳，一脸菜色。
　　谭唯缩了缩脖子，喊：“闵所好，小傅姐好。”
　　傅央央站在一边看，笑了一下：“你好。”
　　闵然的视线扫过谭唯和岳昊炎，“我看你们两个是太闲了，从下周一开始，你们整底稿吧，做不完就加班。评估部和审计部的底稿，装订，编码，排序封装，你们在年前把这些工作做了。”
　　谭唯：“……”
　　底稿的装订和编码，这些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属于打杂的，工作繁碎，做起来还累。
　　岳昊炎倒是神色平常，只是忍不住看了几眼傅央央，然后被闵然冷冷的眼风扫了几遍。
　　闵然启唇：“岳昊炎。”
　　“在。”岳昊炎答。
　　“你若实在精力旺盛没地方花，周末就在公司加班，好好工作。平时把注册会计师考一考，考完了就继续考评估师、税务师。少想些乱七八糟的，况且，这些是你该想的吗？”
　　岳昊炎低了头，看向别处。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不希望下次还看见，你在惦记你不该惦记的东西。”

　　谭唯抬了抬眼皮，瞄着闵然的表情，又瞄岳昊炎。岳昊炎被领导这么一训，得多没面子，本来心上人就得不到了，如今还要低头认错。
　　谭唯抓住岳昊炎的手，朝闵然笑：“闵所，你和小傅姐逛吧，我们走了！”
　　岳昊炎被谭唯抓着手跑。
　　刚才那富有深意的几句话像锋利的匕首，插进他的心窝。他当然知道他不该惦记，可如果人心的欲望可以控制，这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痛苦的人了。
　　或许，等他有了钱，有了权，他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闵然的面前，说大家都是平等的。不管成功与否，他也有权利追求心底的渴望。

　　两人跑得气喘吁吁，谭唯靠在墙边喘气，观察他的神色，问：“你没事吧？”
　　岳昊炎沉默着。
　　“闵所讲话就是这样的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进所了，他跟每个人讲话经常是这样，冷冰冰的。我以前好几次都被他骂哭，是真哭哦。”
　　谭唯有点内疚起来，毕竟把岳昊炎喊来偷窥人家约会的，是她。
　　她又说：“我每次被闵所训完，我就左耳进右耳出了。做人就是要脸皮厚，这样才能获得最后的成功！”
　　岳昊炎还是一副丢魂的样子。她把手搭上他肩膀，凑上去：“想开点啊，兄弟。”
　　“你喜欢闵然什么？”他突然开口。
　　谭唯陷入偏偏遐想，“很多，比如脸好看，身材好，成熟，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她收回思绪，看他，问：“那你呢？你喜欢傅央央什么？”
　　岳昊炎摇头：“说不清，就是忍不住想多看。”
　　“对啊，说不清楚的喜欢，总之就是喜欢。”
　　两个人又忧伤起来。
　　天空被云层遮挡，没有一丝阳光，这个冬天有点折磨啊。她搓了搓手，跟岳昊炎告别：“我走了，回家了。”
　　“再见。”他说。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破坏傅央央的心情，周末两天闵然都跟她待在一起，她还是挺高兴的。
　　下午，她和闵然又逛了一回超市，然后送床的师傅联系了她。于是他们回到了傅央央的出租屋里，等安装师傅来。
　　闵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她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晒好了，走到他面前要抱抱。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把她抱在腿上，说：“18年有什么打算？”
　　她想了想，“把最后一门财务成本管理考了吧。”
　　“干脆我们把婚结了吧。”他的语气像讨论天气一样平常，而且理所当然。
　　她有点意外，主要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犹豫？”他问。
　　她抬了头，望向他的眼睛，这个男人爱她吗？

　　姜海说爱她，最终却没和她在一起，好像爱什么的，也挺虚幻的。
　　那到底怎样的两个人，才能结婚啊？她还想不出答案。
　　“我有点怕结婚。以前我刚毕业的时候，就开始想结婚，现在就不怎么想了。”
　　他把头抵上去，气息把她围绕了，说：“等过两年，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可再过两年，你就二十七岁了，我三十四了。岁月催人老，早结婚两年，将来我们结婚的年份就多两年。”
　　这人说得好像早结婚还赚了似的。她抬手摸他的脸，冷冰冰的小手让他皱了眉。
　　“那就看情况再说吧，我发现人生有太多变数，往往提前计划好的都没什么用。”
　　他用自己的大手帮她暖了一下小冷手，说：“我做的计划往往都是有用的。”
　　她笑一笑，没说话。
　　她也希望人生里做过的所有重大计划，都真的能实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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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岳昊炎跑去找导演组，“我后面的人物发展怎么是空白的啊？说好的有钱有权呢？”
“别急哈，这个时候呢，你在默默地搭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