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冤家[娱乐圈]》惨绿少女酱

5、第 5 章

　　商场里的专柜灯光一个比一个耀眼。专卖店里的奢侈品一个比一个抓眼。
　　穆叶芮芮在专柜上看中了一款手表，她打算在父亲今年生日的时候送他，想想也真是不吉利，送表送钟什么的……
　　专柜小姐热情得唾沫横飞，她只是盯着那款手表呆呆看着，最后让胡守结了帐，让专柜小姐不用包装了，等胡守拿着卡回来，她朝他伸出手，胡守不明所以。
　　“给我一块钱。”
　　“哦。”他放下手里大大小小的战利品，拿出一个硬币递给她。她收起硬币，把手表给他戴在手腕上，他马上推辞了：“芮芮！这表比我人还贵了，我不能收这个。”
　　“不收不行，你不要担心不吉利，你已经给我钱了。”
　　“这……”
　　“谢谢你照顾妈妈跟我，在我们家这么艰难的时候你还不离不弃。”
　　他满脸为难的看着已经固定好的手表：“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芮芮你这样太见外了，我承受不起。”
　　“谁跟你见外了，我们一起长大，你本来就是我们家一份子。”
　　“那这……”他还是要去摘手表。
　　“不要摘下来，如果有一天我们家还不起巨额欠款，你就把表卖了，还有外面的车子，够你生活到中年了。去一个小城市，没有人找得到你。”穆叶芮芮已经转身往前走去，“谁让你从小不念书啊。你怎么照顾自己！”
　　胡守无奈，提起东西跟上去，不管那欠款能不能还上，他从来没有离开穆家的打算。
　　他们逛到深夜才回去，给她母亲与卿百川足够的“交流”时间。穆叶芮芮看见她母亲的手上已经多了枚戒指，而卿百川刻意等她回来了才走，只为留下一句：“芮芮，叔叔邀请你们明天去家里吃饭，我们提前体验一下当家人的感觉。明天叔叔来接你们，早点休息。”
　　她没有接话，把卿百川送到门口，关门的时候她母亲看着手上的戒指颇得意的说：“男人都是冤大头。”
　　“我不去。”穆叶芮芮径直回房，她母亲追在后面说：“芮芮，我们不用颠沛流离了，妈妈再给你一个家。明天就登门拜访，妈妈可跟你说好了，不可以闹脾气，一定要去。”
　　“我不要那么多家，那不是我家。”
　　“孩子，有家才有庇护，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妈妈累了，不想跟你说道理，明天下午有人来接我们，你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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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后半夜才睡着，心里一直想着在那个办公室里的生意有没有被人认真对待，她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被利用，出道，赚钱，还钱……
　　她也不知道明天要去的“家里”是怎样的，谁会真的当冤大头啊，暂时的罢了，她只想靠自己。
　　而等车子缓缓停在卿家喷水池前时，她产生了深深的抗拒感，一点儿都不想下车。
　　这个家里灯碧辉煌，看得出来是为了迎接客人而刻意营造出的景象。她内心却有一股负罪感，她想到她父亲……
　　“妈，我去下洗手间。”找个理由逃开了饭桌，饭桌上菜已经上齐了，没有人动筷子。男主人对佣人使眼色，佣人再次跑开。
　　她觉得这个家里的气氛很不融洽，她感觉得到这个家里还有一个主人。并不欢迎她们到来的主人，不然为什么还不开餐，是在等谁。
　　“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年轻还上赶着给人当后妈的。”
　　她没猜错，这家里确实还有一个主人，也真的不欢迎她。她抬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有些熟悉，片段似的印象在脑海里闪过，想不起来！
　　她不是来吵架的，便顶了一句话噎回去就出了洗手间。没有多看一眼。
　　世事难料，吃饭要等半个小时，还听了一场父女大战，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加无可挽救了。她跟母亲不得不离席，哪知道这家的主人这么“热烈”的欢迎她们母女，一点儿都不吝啬牺牲新鲜的空气给大家放了声鞭炮，就炸在脚边！
　　她捂着耳朵不经意便看见不远处有个幸灾乐祸的身影，笑得快撅过去了。她突然就想起那人在哪里见过，要不是那张扬跋扈的样子……真是跟雨天那人相像，就连她身上那件乖巧的裙装都让人讨厌！恨不得把她推到水里去！
　　穆叶芮芮很惊讶自己有这种想法，她长这么大就没跟人动过手，也没想到她会把这个想法付诸行动，并且那么做之后莫名觉得解气不少！
　　在她看来，被她推进水里的人无非就是孩子气，无脑就算了，还喜欢惹事儿。光看她长相挺正常的人，纯真无邪的一张脸，笑起来还有一颗虎牙，穿着打扮不像脑子不好使，一开口偏偏要骂人，可能不是是傻白甜就是智障吧。
　　穆叶芮芮跟母亲匆匆离开了。车上的气氛跟餐厅里一样尴尬，更多的是母亲报以歉意的心疼目光，她母亲抬着她手臂在看，上面红红几簇，定是被鞭炮的反弹炸到了，腿上这样的红团更多。做母亲的难过到自责。
　　“妈，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就要承担相应后果，我不是责怪你，我知道你是走了最好走的路了。我没事。”
　　“委屈你了，孩子，等过段时间妈妈还是送你出国去，你安安心心去读书，不要留在这里跟妈妈一起看脸色。”
　　“我不走，我走了就成逃债了，我们是一家人，有苦一起吃。妈，你别担心我，爸爸做不到的事情，我未必做不好。”
　　她母亲只是笑笑：“你才多大的孩子，你能做什么，妈妈不给你添麻烦就不错了。”
　　“妈，你觉得……我……出道怎么样。”她不等母亲接话又赶忙说：“娱乐圈不错啊，我本来就要学相关知识嘛，现在正好可以提前进入社会，我求之不得呢。”
　　她母亲看了她半天，从她的话里做判断：“妈妈知道你从小有主见，可家里债务与你无关，不需要你用这种方法帮助家里。你出国吧，去读书，做你想做的人，你不是想考导演系？你去考，妈妈不逼你读金融了，别走你爸爸的老路，你去做个随心所欲的人。”
　　“妈，我已经做决定了，我……”她话没说完，一辆车横在前面拦住了去路，车里的刀疤脸把窗户摇下来，车后门也打开了。她心里很落定，因为她的“生意”来找她了，她要走的路已经在铺，“妈，你别担心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她下车，上了刀疤脸的车，没让胡守跟上来，让他留在母亲身边安心。
　　刀疤脸直接带她去剧组，一个还在定女主角的校园剧班子。
　　她没有合约，没有经纪人，甚至没有决定要不要进剧组。但是车子已经停在剧组，她得到机会的同时也知道，机会不是给她做选择的，她将来可能会有更多突如其来的机会，她都要挺身上阵。
　　这个剧组并不排斥她，是一个小投资的网剧，男主角也从未在银幕上出现过，俨然也是新人，当然了，这个剧组的人都保持了默契，没有人问他们背后是谁，没有试戏，到场了便开机，大家各取所需。
　　这个年代新出道的新人各有背景，哪里问得完你靠的是金主还是父母，亦或者更特殊的背景。问了别人也未必说，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透漏得越少越安全，聪明人都学会了闭嘴，赚钱。
　　穆叶芮芮摸索着入戏，这几天下来，她不止在一个剧组待着，她得串组。
　　微电影，剧情广告，跟下一步戏的导演接洽。空壳公司，象征性合约，“平常”的背景都在做铺垫。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已经是有经纪公司，有“梦想”而忙碌的艺人了。
　　这些事情像是发生在一天，又好像忙了一年。她比谁都忙，在拍摄的空闲中奔波，分不清日与夜，无法睡眠，她不知道如果这样忙完一段时间，能还上多少钱，利息够不够……
　　她的“老板”还在给她添加“任务。”只有这样，钱才能投资出去，黑的才能洗成白的。还得出新闻拉热度，号称投资了几百万的电视剧正在开拍，而实际制作成本也许只要十分之一，多余的钱就通过这样的方式变干净了。
　　她的“老板”好像有很多钱，又不敢一次性投资太大的数目，怕引起注意。只得东投一点，西投一点。她就要东忙一点，西忙一点。
　　她从来没有想过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她会有粉丝接机送机，虽然不多，两只手数得过来，可心里也觉得稀奇，不晓得那些粉丝喜欢她什么，她从来不对粉丝笑。
　　那天忙完了从别的城市回来，大厅里有不少等着她的小粉丝，她实在没有心力打招呼，只觉得身心疲惫，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一样，眼前犯花。她支撑着走出去，在嘈杂的叫嚷声中看不清虚实，却能感觉到不少目光锁定她。
　　又是一个不远的距离，墨镜下的打量让她瞥过去一眼，好似看到那双幸灾乐祸的眼睛跟渐渐笑出来的虎牙，怎么那么讨厌那个人……
　　那么……
　　眼前一黑，意识断片了。她不能在这里失态，闪光灯重新把她闪回现实，她抬头便看见一只手朝她伸过来，她不准备感谢那只手，她自己可以站起来。
　　可惜身体不听使唤，耳边的声音像隔着水一样朦胧，她听不清也无法分清方向，意识坚持不住了，……
　　“谁再闪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给你把相机砸了。”
　　这讨厌的声音怎么这么近，口口声声一个拖油瓶儿，说话永远嚣张又自大。真想把她推到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