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惊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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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带回来的野鸡兔子，就这么叫灵犀嘉言给安顿好了。
苏瑾很少会瞒着她们什么东西，这回亦是交代地清清楚楚。灵犀知道这些小东西这般容易弄过来后，一脸喜气地同苏瑾道：“姑娘，既然如此，明儿你再多弄个几百只回来可行？”
苏瑾疑惑地望着她：“我要那么多做什么？”
“拼个头咱们拼不过人家，总得在数量上面压人一头吧。”
苏瑾想想秋狝结束，众人将猎物放出来后，唯她一人旁边除了野鸡就是兔子，光是想象那场景，便恶寒不止。
她才不要这么蠢。
“想都不要想！”
“姑娘，您……”
“行了。”苏瑾赶紧打断她，她还没有想出头到这样丧心病狂的地步，“你们俩有时间琢磨这些，还不如好好喂喂那些鸡，饿了这么久，别把它们给饿死了。”
灵犀见姑娘不听，无奈地对着嘉言摊了摊手。虽然她们也觉得这法子不是什么好法子，但是总能出头不是么？今儿一天她们都没怎么出门，但是即便不出门，也都打听了许多消息。皇上这回，分明是打着挑选儿媳的意思来的。
姑娘们之间彼此不好明说这些话，可是丫鬟们可没这个顾忌。皇家的几位皇子，除了二皇子成了亲，其余几个，可都没有定下正妃呢。且除了几位皇子，还有一位国公爷，那一位，还是皇上的亲侄，这么些年在西南带兵，后院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你当她们那位二姑娘为何奔着赶着要往这里来，还不是为了那等心照不宣的事儿。
若是能出彩，哪怕不是头一名，也是极为难得的，保不齐，便成就了一对加偶。只可惜了，她们姑娘好面子，不愿意出头。
苏瑾正困着，让两个丫鬟摆好了晚膳，喝了点儿清粥，便沐浴睡下了。
大齐的贵女当中极少有不会骑射的，便是苏芷这个才女，骑术也是颇佳的。苏瑾虽然也不错，但是平日里骑马骑得不多，今儿猛然走了这么多的路，回来之后便有些倦怠了。
一夜好眠，只不过第二日，又早早地被人拉了起来。
可巧了，今儿在外头，又见到了苏芷。苏瑾坐在马上，见苏芷一直在看她，实在受不住了才分了一个眼神给她。
这一看，差点没将她给吓坏了。
她该不会是一夜未眠吧……苏瑾瞧着苏芷眼底的青黑，心里便忍不住起了一阵幸灾乐祸脸色差成那样，已经不是擦粉就能遮住的。本来就那么丑了，如今更丑了三分，苏瑾暗自摇了摇头。
复又看去，苏瑾才发现苏芷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乍一看，仿佛像是要吃了她一般，古怪极了。她知道苏芷讨厌她，可是再讨厌，平日里也会守着本分，碍着面子情，从来也不会表现出来。今儿，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儿做梦，梦到被她给打了？
狐疑地看了苏芷一眼，苏瑾到底没有上前，驱着马走了。比起苏芷，还是那些野鸡兔子比较重要。
才转身，忽然又与一人对上。苏瑾心头莫名地咯噔了一下，她捂了捂胸口，逃难似地跑了。
方才那人，一准有古怪。
后头的三皇子目光亦是追随着苏瑾，神情不定。他认得那个红衣女子，是苏府的大姑娘，也是上回在长公主府邸里见到的那一位。
可奇怪的是，每次见到她，卫长明都会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就好像许久以前见过她一般。可是恍惚之中，却又觉得不该是这样，觉得哪里错了。
到底哪里错了？
他看得入神，也就不知道这一幕早日落入了苏芷眼中。昨晚被折磨了一晚上，彻夜未眠，本来尚存的一丝理智，在看到如今这一幕后，早已消失地一干二净了。
苏瑾，为什么你都落到如今这田地了，却依然能将她压得死死的？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讥笑：“别看了，再看人家也看不上你的。”
苏芷一愣，回过神来，便瞧见谢婉宜策马而来，后头跟着她的嫡兄谢詹。对于谢家这位大姑娘，苏芷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好感。能和苏瑾混到一块儿去的，哪里会有什么好人，都是一丘之貉，一样的令人讨厌。
露出了一丝笑意，苏芷道：“谢姑娘怎么过来了？”
“某人的眼神恶毒得十里开外都能感觉到了，你说我怎么过来了？”谢婉宜不算高个子，两人同坐在马上，明明都是差不多高，可她看着苏芷时，总还是免不了有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苏芷冷笑了一声：“谢姑娘未免有些多管闲事了吧。”
“苏瑾那蠢货的事，便是我的事。”谢婉宜冷冷地瞥了苏芷一眼，“奉劝你一句，没有那个命，就别动那个歪心思。小心歪心思没成，连小命也丢了。”
“我却不知，谢姑娘几时和我长姐关系这样好了。我不过是多看了他们一眼，便上赶着过来教训我。谢姑娘如此替我长姐着想，就是不知道，我那长姐领不领情了？”
“你还真是擅长挑拨离间。”谢婉宜最后瞧了苏芷一眼，似笑非笑地调头走掉了。
谢詹见她说了几句话便回来，脸上表情亦说不上好，放低了声儿问道：“你不喜欢她？”
“我非得跟你们一样，都喜欢她？”
谢詹讪讪地笑了，他不是这个意思。从未见过妹妹说苏芷不好，他本来还以为，妹妹和苏家两个姐妹关系都不错呢。女孩儿们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复杂了，他可看不懂。
看他那模样，谢婉宜又嗤笑了一声：“再怎么折腾，不过还是个庶出的，也就你们这些眼睛瞎了的才会把她看成宝，德行！”
这话不大不小，正好落到了苏芷耳边。
她坐在马上，低着头，一圈一圈地勒紧了缰绳。到头来，苏瑾还是人人都护着的那个，这般有本事，可真叫人羡慕啊。
那头的人影渐渐模糊，只看到一人骑着马，潇洒至极。
真是一匹好马。
就是不知道，这马到底能有多忠心护住了。苏芷忽然笑了笑，脸上逐渐平和下来。
……
苏瑾对此亦无所知。离开了那地儿之后，她的心情也渐渐平和了下来。
本来就只是个不认识的人，只那一瞬间的慌张过后，便没有旁的什么情绪了。且苏瑾又一心盯着林子里的小猎物看，没多久便将这一变故抛到脑后。
今日是秋狝的第二日，这回秋狝，统共不过逗留三日。
在山中转悠了一圈后，收获不小，苏瑾觉得差不多了，又打道回府。只是回程的时候，碰巧又遇上一群贵女骑马而来。
众人看到苏瑾，有些只当作没见着，有的碍着面子，点了点头。
二公主骑着马在最前头，见苏瑾身后挂着好几只野鸡，掩唇笑了笑，随后才道：“方才我们得了信儿，说是父皇他们打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神鹿，大伙儿都好奇着那神鹿长什么模样，正要过去看看。苏姑娘若是不急，也可与我们一同前去。”
苏瑾有些受宠若惊。
公主都过来邀请了，她若是不去，岂不是打了公主的脸？虽说拖着这些东西过去面上不大好看，可苏瑾还是跟着一块儿去了。
因有人在前头带路，众人不多时便到了山林深处。
林子中间围着不少人，苏瑾不似二公主，能够顺利地走到里头。她与其他贵女，只能不近不远地看着。
因人太多，苏瑾也没瞧见什么神鹿，只听到里头不断有赞叹声传来。
她正要回去，身下的马冷不丁地嘶鸣了一声。还不等苏瑾开口，身边的一位贵女便率先叫了起来，惹得众人纷纷回头。
苏瑾想要按住马头已经晚了。那马像是疯了一般，笔直地朝着前头冲去。前头可是皇帝啊，苏瑾狠了心，抽出弓箭，直接刺入马的脖颈，欲赶在它连累自己前先杀了他它。这马是注定不能留了。
可发疯的马哪里是她想杀就能杀的，苏瑾没刺中位置，反倒将马给彻底激怒了。一个躬身，差点没将背上的人掀翻下去。
苏瑾死死揪住缰绳，狼狈不止。
卫长明一惊，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搭救，可脚才迈出一步便立刻顿住了，心头微沉。
犹豫时，忽见一个奔上前，飞至马上，扯住了缰绳。马虽未往这边冲来，可是瞧着却更癫狂了几分，转移了方向，嘶鸣着往山林里头冲过去，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快，给朕将卫国公找回来！快去！”皇上狠狠地拍中了身边的侍卫长的头。惊惧过后，皇上才反应过来方才上马的到底是何人。
不知道还好，回过神来之后，才真正将皇上给吓得冷汗直流。那可是匹疯马，子恒还在上头。
侍卫长稳住了身子，道了一声是，便赶紧领着人寻去了。
卫长明停在原地，想到自己方才竟想着要上前搭救，便觉得荒谬得很。好在楚修已经跟着过去了，卫长明定了心，转过身子，同皇上道：“父皇不必担心，子恒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皇上摆了摆手，很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他到现在还后怕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惊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