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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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安静的只剩下手指翻阅过纸张的声音，穆清合起报纸，目光忍不住偷偷瞥向不远处坐着的夏己昀。
他的背影看起来安静认真，应该是在做什么正经事。穆清喉咙里的声音呼之欲出，却又似乎少了些借口与勇气。穆清干咽了两下，起身走向夏己昀。
“ 夏己昀，” 穆清坐在夏己昀对面。
夏己昀抬起头，精致的脸上带着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更加斯文了些。
“ 你…… 在做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穆清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愚蠢的话，“ 你怎么来图书馆了？”
夏己昀说：“ 找一些资料。”
“ 嗯…… ” 穆清顺着看向夏己昀面前桌上的报纸，杂志，似有些欣慰地说：“ 你一直都很努力的。”夏己昀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穆清眼看着他们之间的话题就要被终结，开口一句：“ 夏己昀，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穆清的这个话很有意思，让夏己昀重新抬起头，问：“ 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 我就是有点不确定，” 穆清略有不自在地耸肩，扭胳膊，将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又再次塞在双腿之下，“ 以前我做题目时候，不会的不是都来问你？”
“ 以前是因为你不知道题目应该怎么写，” 提起以前的事情，夏己昀觉得犹在昨天，“ 或者说有时候你是懂装不懂，只是为了来我家。”
穆清从未想过夏己昀竟然会知道自己那时候的想法，还这样直白地挡着自己的面说出来。穆清一愣，狡辩一句：“ 我没有懂装不懂，我妈叫我问你的。” 一句嘀咕之后，她言归正传，“ 我这次也是有些东西想问你。” 说着，穆清深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说：“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鬼的几率是多少？”
“ 百分之五十，” 夏己昀不假思索说：“ 信则有，不信则没有。”
“ 百分之五十也很高了…… 四舍五入就是百分之百了，” 也许因为恐慌作祟，穆清在自己不留意的时候嘀咕出来一句，“ 所以说，夏己昀你不信有鬼？”
“ 从来没有人真的能证明有鬼？”
“ 可是也没有人能证明没有，” 穆清不由自主地回应一句，“ 而且不是也有那些灵异事件，或者有的人算命很准，而且不是说买房子也要看风水吗。”
夏己昀听完了穆清的话，说：“ 首先你弄混了几点。鬼魂的说法与算命，风水是三个不同的领域。风水是一门传承下来的玄术，所依据的是气，理，这些是与上古文化相关。算命为玄学中一类，核心为阴阳五行。而鬼魂则是一种超自然现象，可能也只是存在大脑里的一种幻觉，或者说是一种不被发掘的自我意识。”
“ 幻觉？” 穆清听着夏己昀的话，有些不是很明白，“ 所以说我看见的都不是真的？”
“ 举个例子，” 夏己昀思考一会儿，说：“ 假如有一个老先生遇见人就说 ‘你这月会遇见大吉之事’，假设他和一百个人都这样么说了。那么这一百个人里会有一部分人真的碰巧遇见好事，而因为先前老先生的话觉得这些好事就是大吉之事，所以在他们看来这种预言存在的几率就是百分之一百。 ”
“ 以前不是也有诈骗团伙这样作案吗，” 看着穆清似乎还不是很能理解的模样，夏己昀说：“ 给一千个人群发一些预言的信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中的。”
“ 所以就是说鬼魂不存在。”
“ 你相信，就存在，” 夏己昀说：“ 因为你的意识会不停地告诉你鬼魂存在，所以那些鬼魂其实是存在你的意识里。”
“ 存在我的意识里吗？” 穆清想着，脑海里的思绪不由回到前几天的夜晚，想起了那个新娘，她在一起全身打了个寒战，“ 可是有没有可能不是在意识里，而是真的在现实里看见？”
夏己昀揣测着穆清的话，同时观察着穆清的表情，问：“ 你觉得自己见到了鬼？”
不得不说夏己昀的反应很灵敏，穆清还没有准备好就被他捉了个正着。穆清沉默了几秒，才点了点头，“ 嗯。” 她说着，将一份报纸摊开在夏己昀面前，“ 我觉得自己见到了她。”
夏己昀接过报纸，看着上面的新闻。
“ 我前两天晚上倒垃圾时候看见一楼站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 穆清小声说：“ 她什么话都不说，就一直站在那里。我一开始以为是有人结婚，可是后来问了邻居，才知道最近小区里根本没有人结婚。而且我们小区里的老奶奶还说这个小区十来年没有人结婚了，因为地方不祥，有什么双喜煞。” 说着，穆清蹲了下来，伸出手指，指在报纸的照片上，“ 那时候，那辆婚车卡进去的地方，就是我住的那栋楼。”
穆清补充一句，“ 而且现在我觉得家里有时候特别冷。”
听完穆清的话，夏己昀双手交叠握拳放在面前的桌上，说：“ 首先你觉得冷，一半的原因应该是你心里的自我暗示。你相信看见的是鬼魂，所以就会不停地告诉自己有鬼魂存在。这个道理有点像是当你去学校，打开书包找了好久作业本都找不到时候的时候，会不自主地头皮发麻一样的道理。头皮发麻是因为你心里开始着急，而不是因为那本作业本到底在不在书包里。”
“ 而你又说问了别人关于鬼魂的事情，如果你不确信，可以多问问几个人，而不是只问一个人，因为这样信息会有局限性。”
“ 那我看见的那个新娘要怎么解释？” 穆清依旧不放心地追问：“ 我是真的看见了。”
“ 有排除有人变装的可能性吗？” 夏己昀问。
“ 可是那都晚上十点多了，谁没事做变装？那不是脑子坏掉了…… ” 穆清一句话没有说完，她眼神忽然一亮，“ 脑子坏了……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耿直？” 耿直精神有问题，如果说是他大半夜的不睡觉装鬼吓唬人也是有可能的。
这么一说，穆清还真是觉得自己那天看见的那个新娘子好像确实长得比一般女孩子高大一些，肩膀也属于比较大骨骼类型的宽。
“ 所以会是耿直吗？” 穆清自言自语一句，仍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着夏己昀，“ 夏己昀，我现在住的地方还住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你觉得会不会是他？”
“ 这个单凭一句话不好判断的，” 夏己昀嘴角微微一笑，说的平淡，“ 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并不是都不会做正常的事情，而不正常的事情也不一定都是精神不正常人做的。你要是这么好奇，可以找居委会反映一下，联系查看监控。”
“ 我们那个小区很老旧，估计都没有居委会。”
夏己昀看穆清依旧有所顾虑，换了个思维说：“ 穆清，假设你的说法是对的。你看见的不是人，那么你之后又看见过她了吗？”
穆清摇头。
“ 相信鬼魂一说的人一般也都会相信鬼来到这个阳间都不可能是无所图。而鬼魂一般要的东西都可以归结于未完成的心愿或者与复仇，” 夏己昀说：“ 假如你觉得你是被缠上了，就不可能只看见她一次。而且神学一类的人也相信鬼主阴，会让阳衰。”
“ 阳衰？” 穆清想了想，反应了过来这两个字的意思，“ 可是这几天我并没有生病，也没有和电视里一样出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 所以可以排除是鬼魂的说法了，” 夏己昀说一句后，又补充一句，“ 或者说就算鬼魂说法成立，那么那只鬼要找的人也不是你。”
夏己昀的话很有道理，让穆清顿时觉得放松了不少，嘴角也终于一破这几天的阴霾，笑了出来，“ 每次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和你聊一下都觉得好多了。”
夏己昀没有说话，嘴角微微笑了笑。
“ 那我…… ” 穆清看着夏己昀的微笑有些看得入了迷一样，小心翼翼地问：“ 以后可以都来找你吗？我是说假如我遇到学习问题，或者一些事情的时候。”
“ 你不是有我的手机号吗？” 夏己昀并不介意地说，“ 打电话给我就好了。”
“ 有你手机号？”
“ 我记得以前你有。”
“ 以前的是有，” 穆清点头，继而疑惑一句：“ 所以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换过号码？我以为你搬家之后就换了手机号呢。”
夏己昀摇头，说：“ 没有换过。换手机号挺麻烦的，还要联系告知以前的人，我就没有换了。”
“ 原来这样，那我下次打电话给你，” 一听这话，穆清有些高兴地笑了起来，幸亏自己从来没有删了夏己昀的手机号，“ 对了，我要先去学校一趟。我先走了。” 说着，穆清拿起包，朝着夏己昀挥了挥手。
夏己昀看着穆清离开的背影，缓缓摘下了眼镜。
与夏己昀交谈后穆清觉得自己变得开阔了许多，原本如同石头一样堵在胸口的害怕与疑惑也都消失不见。
“ 我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是耿直呢，” 一路上，穆清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还真是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了几天。” 她自嘲地干笑了一声，“ 害得我以为见了鬼，不过那么晚，耿直装新娘做什么？看来真的要找他的家人说一下这些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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