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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有原型人物和故事大纲,所以我尽量不会写太多和当时事情不太符合的故事情节~~~
    里面有原型的人物:纪泽楷和纪家所有人,叶东本人和他的父母,江子韫和后面会出现的江子韫的爸爸江潼,唐宏宇,杜少洛和唐慎明~~
    作者内心吐槽:管不住自己的手,一开始定的是一章节不超过4000字。。然后现在越写越多。。。。
  •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叶东侧躺在床上,忽然有人推开了门,他以为是纪泽楷来接他,揉着眼睛叫了声:“四叔。”

      “是我,小东。我一得到你的消息,就从北美赶回来了,早晨刚到。”江子韫温和地声音响起,疲累地看着他,“你二叔的事儿,请节哀。”

      叶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能沉默。

      “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能让这层只有你一个病人。我妈说他从小就是个很圆滑的人。论辈分,他还是我的小舅舅。”江子韫缓缓地说。他凑近了他,叶东无处可躲,只能僵硬着身子。他的眼睛里仿佛忽然有了光彩,带着些浓情蜜意。他接着说:“你还记得么?当年我们一起在墨尔本。你还是长身体的年纪,晚上总饿。墨尔本哪儿有半夜还开着的中餐馆,你只好打电话给我和我诉苦。那时候,我也只会煮泡面,但还是买了速食品给你送去。我看得出来你吃的勉强,可还是假装开心地和我道谢。那时候,我就在想,将来我一定要学会做饭,让你每天都能吃得开开心心。”

      近期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叶东实在没有心情听他叙旧,终于不耐地开口:“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想收拾下出院的东西。”

      江子韫却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眼神异样的坚定,他说:“小东,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从今以后,让我照顾你。何况,你不明白。。。”

      忽然,门“砰”得一声被人推开了。纪泽楷的身形出现在门口,他手里照例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朝叶东微微一笑,道:“我似乎来晚了。”才看向江子韫,江子韫也看着他,眼神倔强又冰冷,半晌才喊:“小舅舅。”

      纪泽楷只觉得俩人的动作尤为刺眼,摆出长辈的架势,语气也带上了威严说:“回来了不先去家里,跑到医院打扰病人做什么?”

      江子韫被他震了一下,心有不甘。但叶东已经从他手中挣脱了,下床收拾东西。纪泽楷就站在那儿等着,等他收拾好,自然地伸手接过来他手中的重物,轻声说:“好了,走吧。”

      江子韫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愣了片刻,咬了下唇,眼中神色不明。

      车已经停在楼下了,纪泽楷亲自给他打开了车门,等他进去,才坐在驾驶的位置上,顺手递给他瓶果汁。

      “他们已经对你下过一次手了,你家小区的警卫我不放心,所以暂时住我那里。”

      “都听四叔的。”叶东喝着果汁,酸甜的口感让他很舒服。

      纪泽楷第一次开车没那么严肃,愉悦地勾着嘴角。。

      “我早就说过,你我之间用不着这样。我自作主张地给你买了新衣服和生活用品,还将客房重新装修了,我们回家后,你先看看,要是不喜欢,我再叫人改动。如果你有什么要从家里带来的,我可以带你去取。或者,你要信得过我,我叫人给你搬过来也可以。”

      叶东要说什么,纪泽楷抬手打断了他,无奈地笑着道:“让我猜猜,你肯定要说:谢谢四叔,不用麻烦了。”

      这句话说完,叶东情不自禁地笑了,说:“只猜对了四分之一,我其实想说:‘谢谢四叔,要拿的就只有衣服和电脑,我自己去拿还要麻烦四叔陪着,倒不如叫人帮我搬过来。’”

      纪泽楷心里松了口气,说:“好,下午我就叫人去拿。哎,这些天我总怕我给你的信息太多,压力太大,你已经忘记了怎么笑。”

      房子是纪泽楷名下房地产公司去年落成的,一期二期早已售罄,三期正在发售。

      叶东下了车就看到了有着精致喷泉的前院,高大茂盛的银杏树遮住了三层欧式别墅。室内的装修走的也是古典主义风格,褐色鳄鱼皮的宽扶手椅,墨色天鹅绒沙发,雕工繁复的楼梯顺着华丽的水晶吊灯盘旋下来。客厅墙壁上镶着一个暗红色花岗岩的壁炉,暖融融的火焰正在里面跳动。门廊里错落有致地挂着大大小小的油画,叶东一幅一幅地欣赏着,不自觉看入迷了。

      纪泽楷见他呆呆的模样,笑着道:“你别笑话我,我知道我的品位是有点儿像暴发户。”

      叶东极力反驳:“怎么会?他们可不懂这些。别的我不敢说,这幅我却能笃定是真迹。”

      “为何?”

      叶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来,我很喜欢这位画家,研究了他不少作品。二来,我这几天在网上查了关于您不少事儿,其中就有您高价拍下了弗朗西斯科克朗特斯这幅画。。。”

      纪泽楷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险些吐血,敲了敲他的脑袋说:“你居然学会调查我了?”

      说笑间,俩人已经走到他的房间。纪泽楷给他准备的房间是两间屋子打通了之后做的一室一厅,外间一半用作书房和一半用作小客厅,推开门里面才是卧室。

      “我见你和朋友们关系很好,免不了要来家里坐坐。又怕他们见到我扫兴。所以专门给你设计了小客厅。我不反感你带人回来,只是我经常要在书房里处理文件,你们别乱跑就好。”

      叶东连忙应下来,末了加了句:“我见朋友还是出去比较好。”

      “这住这里就自然可以带人回来。你出去见人,我又不放心,还要派人跟着你,你更不自在。”纪泽楷不等他说什么,已经带着他走进了卧房。

      卧房边儿有个小小的阳台,站在那儿能俯视整个后院。

      “等下雪时,从这里看下去,你就能看到满院子的雪景了。”纪泽楷说,见叶东眼神一亮,笑着说,“这间房还是宋秘书提议做你的房间的,说是估计你喜欢这阳台。所以,你记得包个红包给她。”

      叶东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她的老板,为何要我包红包?”

      他却只笑笑,说:“是我糊涂了。”

      “今天我有个重要饭局,晚上回来的晚。”纪泽楷顿了顿,“我不喜欢老有外人在家里,所以阿姨都是准备好晚餐就走了。你要觉得不方便,我就换成全天的。还有,有事儿直接给我打电话,没事儿的话,你早点儿睡觉。”

      之前纪泽楷这样贴心,叶东还会觉得有些不安和疑惑;现在觉得纪泽楷这样对他,不过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难免惺惺相惜罢了。想到这里,叶东心里有些失望。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的人生已经发生巨大的转折,那么多波澜汹涌而来,打得他措手不及。尤其夜晚总来的太快,叶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白天有纪泽楷的陪伴,他可以暂时不做多想,可是到了晚上,闭上眼,他的父亲,叶一鸣,那场煤炭惨案组成了千篇一律的噩梦,无休无止地纠缠着他。

      他在床头柜里找了半天,才想起来安眠药被他落在玄关的鞋柜上。他只好摸着黑下楼,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凉得他蜷了蜷脚趾。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开了,纪泽楷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的酒气。见他穿地单薄,有些不高兴地问:“你怎么下来了?”

      “我下来找药。”叶东听他嗓音微哑,似乎是喝伤了嗓子,往常他爸爸叔叔喝多了,总爱喝普洱茶,所以他问:“要不要喝点儿普洱?”说着转身去厨房,厨房是开放式,有个宽宽的吧台,他先做了水,然后去找茶叶。

      纪泽楷踢了鞋子,坐在吧台边等他,却不再讲话。叶东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异常诱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这一刹那,灯开了,橙黄色的光晕洒下来,他只觉得很亮,眯着眼睛半晌才适应。

      叶东赤足站在光亮的橡木地板上,踮起脚尖,脚趾因用力微微蜷蜷曲,骨节微红,宛如飘落在深潭上花骨朵,睡袍松松的挂在身上,整个人愈发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

      叶东记得保姆临走时说过家里新买了不少茶叶,他在上面半点儿脏污也没有的橱柜里看了看,果然被他找到一穿茶饼。他问:“家里有茶刀么?没有的话,西餐刀也可以。”

      纪泽楷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看到叶东微微张开的唇,雪白的牙齿藏在里面,随着他说话,喉结缓缓滚动,这个动作令他突然身子发紧,心里更是像被猫挠了似的,他倏地站起身来,直直地朝叶东走过去。

      他俩离得太近,灯光照近纪泽楷的眼睛,剔透如同两颗黑曜石,在聚光灯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那一瞬间,叶东心里更加乱糟糟的,他只知道自己被热乎乎的气息包围着,痒痒的。忽然一只手顺着他的侧腰蹭过去,他以为纪泽楷要抱他,触电般地闪开。

      纪泽楷满脸困惑不解。

      他这才注意到被拉开的橱柜里,整整齐齐的放着餐具和茶具。他这辈子没有这么丢脸过,整个脸红的发烫,他甚至连解释自己行为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希望纪泽楷酒醒之后千万不要记得这事儿。最后还是烧开的水救了他。

      他摸摸鼻子尴尬地说:“我给您泡茶。”

      “恩,我回客厅等你。”纪泽楷仿佛仍旧镇定自若,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再呆在这里,他一定会做出鲁莽的事情来。

      叶东端着茶出来,纪泽楷已经侧靠在扶手上睡着了,衬衣被揉皱了,裤脚也翻折起来。他没见过他不修边幅的样子,猛地看到只觉得可爱又滑稽。他轻手轻脚地将茶放下,蹑手蹑脚地拉了毯子给他盖上。

      纪泽楷睡眠向来很浅,感觉身上有动作,便睁开眼,问:“茶泡好了?”

      “泡好了。”

      纪泽楷坐起来,理了把头发,又扯了扯身上的衬衫,衬衫还是皱巴巴地,他也不介意,这样邋遢,却仍旧好看。他端了茶水,见叶东要走,说:“你不困的话,就陪我坐会儿。”

      两人手里捧着古朴的青白地墨彩盖碗儿面对面坐着,茶碗胎质极薄,釉色细腻,里面盛着琥珀色的茶水,氤氲芬芳。叶东忍不住念出声:“玲珑剔透万般好,静中见动青山来。”

      “乾隆最爱什么玲珑啊万般这样俗气的词。”纪泽楷顺口接话。

      叶东有些惊诧:“您竟然知道是他写的?”

      “难不成我在你眼中还真是个一身铜臭的暴发户?”

      叶东被他逗乐了,说:“不是的。我只是想到了我爸爸和二叔。他俩都是理科生,平时的爱好就是研究各类新技术新工具。结果我的爱好却是背诗画画研究老物件儿。发觉后,他俩大人稀罕得和什么似的,所以经常买些古玩字画,《诗三百》送给我。我二叔还开玩笑说别看我小,心里却是个糟老头子。”

      他越说越多,声音也越轻,仿佛是在回忆。小时候,他活得就像是个小王子,因为叶既明疼他叶一鸣宠他。虽然阮立茹并不爱他,可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有着来自父亲和二叔全部的疼爱。他曾经是叶既明最骄傲的儿子,叶一鸣最骄傲的侄子。可现在,不管他再怎么优秀,也不会有人替他骄傲为他自豪了。

      “他们很少督促我上进,只愿我能开心。所以我必须开心,这样他们在天上才能安心,只要他们能安心,我就不觉得难受了......”叶东表述的断断续续地,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可纪泽楷还是静静地听他讲,偶尔给他续上茶,热气蒸着他的眼睛,渐渐蒙上薄薄地水雾,他扬了扬头,自欺欺人地希望眼泪不会滑落。

      纪泽楷见他的样子,心里情潮翻涌,最后只慢慢地刮了刮茶叶,冲着他安慰地笑:“放心,你爸爸和二叔会越来越安心的。我天生没有父母缘分,听你说起他们,十分羡慕。”

      叶东刹那间心酸,脱口问:“您的母亲怎么了?”

      听到他的话,纪泽楷的眼睛瞬间锐利了,语气仍旧是那样:“这故事很长的,我怕你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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