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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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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青白瓷划花小碟整整齐齐一字摆开。
白釉烛台半新不旧,插着大半根牛油蜡烛,烛光摇摇晃晃,越发衬得房里的人脸色晦暗不明。
苏合香是临时点起来的。
正值酷暑,这个陈旧房间的槅扇悄然支起一半,凉风细细,香料与珑缠桃条、香药葡萄、缠松子等蜜饯果脯的甜香缠绕混杂,甜丝丝香喷喷的。
梆、梆、梆,巡夜内侍的更鼓连响三下。
年纪最长,性格沉稳的银柚咳了一声,缓缓扇起桃竹双蝶绢扇,烛光中忽起忽落的扇影里显得忽明忽暗。“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这回,谁先来?”
与座的几个姐妹静了一静。
“我罢,我先来。”打破沉寂的女子身着白碾光绢珠绣描金挑线长裙,稍稍上了点岁数,保养得宜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她端着官窑釉里红福庆的盖碗儿,直直出了一会神,才轻声道:“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