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通缉令71 ...
-
老妈抱着我哭了好久。她的手臂越勒越劲，紧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似乎她再也不想放手一般。
“露玖？怎么啦？”从屋子里探出一个一头乱糟糟黑发的脑袋，打着弯儿的黑色胡子格外喜感，那人看见我，愣了一下，下一秒光景就以光速窜了出来，指着快被老妈勒死的我一脸讶异：“诶——？？你谁？？”
与此同时，我的大脑在脑海里迅速翻找跟这个看起来很眼熟的胡子大叔的有关资料，得出了结论的我惊讶到下巴都快砸到地上了。
这个人叫哥尔D罗杰。
前任的海贼王。
我那个混账老爸。
“……罗杰？”老妈带着红眼圈慢慢扭头，然后哽咽了半天后泪珠开始一个劲地从眼眶滚落下来：“呜——艾斯……我们的儿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整个小屋就混乱了。老妈在哭，混账老爸一脸震惊然后激动到快上天随后开始嚎啕大哭，我则是在考虑如何跟这个跟别人的描述中以及跟我的想象中不太一样的老爸如何相处。在“直接打飞”还是“和平共处”中，一方面害怕老妈被吓着，一方面实在是对他生前丢下老妈不解到气愤，权衡利弊几百次后我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然后刚刚喘了一口气的我又被抱住了。
“呜嗷——！真的是艾斯！卡普那家伙真的没有食言！不过话说回来儿子你现在才找过来，当时听白胡子说你也死了我——”
“……什么？！……等等等！先放手！……要被勒死了！还有别往我身上蹭鼻涕！”
“呜嗷——！”
“……先冷静下！……眼泪也别蹭好吗！”
“……这么说，白胡子老爹……也死了？？”
“嗯嗯……哼唧……”
“……什么时候？！”
“两年前，不是爆发战争了吗……哼唧……”
“……战争？！”
“就是……哼唧……马林梵多的战争啊……呜——”
“……马林梵多的战争？！拜托先收收眼泪鼻涕！”
“嗯。”
“战争结果呢？！”
“……海军赢了。”
“……”要是这个时候再嚷嚷着什么“不可能老爹不会输”之类的就未免显得太幼稚了。老爹死了，赢家一定是海军。没什么好无法理解的。
白胡子的时代……就这么结束了吗？
尽管事实如此，但我还是难以接受。白胡子老爹可是号称“世界最强”的存在啊！为什么会输给海军？心里这么问着却躲不过已知事实的推敲：老爹老了，老爹身体不好了，老爹的时代随着他的老去走向了终结。
老爹在我阖上眼之后，也永远地离开了那个世界。
说到底……都是因为我吗？都是因为我不听劝独自追杀混蛋黑胡子，都是因为我的实力不及他黑暗果实的能力，都是因为他们来救我，都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
是啊，一切都怪我。
“……艾斯？”罗杰老爸挂着两行清鼻涕，一脸痴呆相看向我。
“……没事。”
“……”
“……说起来，老爹现在在哪？”
“……爱德华吗？他也在这个小岛。”
“……真的？”
“啊，真的！”罗杰老爸一咧嘴，鼻涕差点吃了进去，连忙从边上抽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涕。
“……是嘛，太好了……”
随后，两人相对无话。
不知从何时开始，罗杰老爸笑得一脸慈祥地看着我，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也许是有些受宠若惊，也许是他的笑容在此刻真的慈祥到诡异，总觉得身上有蚂蚁在爬，浑身不自在。
“诶——一模一样啊。”片刻后，他这么说。
“……什么？”
“你跟你妈真像。”罗杰老爸的鼻涕又荡悠了下来。
“……真的？”
“嗯嗯！真的！连脸上雀斑的数量都一样！”
“……！！！”
我还是把他打飞好了。
精神上的紧张渐渐放松了下来，胃就开始闹幺蛾子。我的肚子在老妈端着红茶进客厅的时候很不适时地叫了，在如此静谧的小屋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
“……”
“……抱歉，一天半没吃东西了……”我现在恨不得自己一头撞死。
“艾斯，一起出去吃饭吧。”片刻后，老妈嘴边带着笑意温柔地说。
“……诶？”
“哦哦！去‘白鲸’吧！”
“……‘白鲸’？？”
“就是一个酒馆啦！超级良心的！说起来那家店的店长可是你们海贼团的萨奇哦！说起来爱德华那家伙真的不厚道，这么抢别人的儿子什么的真是太过分了……”
罗杰老爸随后的咕哝我都没有走心去听。光是能见到萨奇就够让我激动的了，要不明天去问一下老爹在哪里吧，顺便再问问他们还要不要出海，不过那样也许就带不上萨奇了，他都成了店长肯定不能到处跟我们在海面上乱跑了。
不过，我害怕他们责备我。
作了这么大的死，不光坑了自己还坑了同伴。坑了那群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我的同伴。
不知到拐了几个路口，我们到了港口。接天的银波，熟悉的海风，隐隐传来的嘈杂声，都在提醒我，这个世界将是我的归宿。
港口边有一家酒馆。灯光下的木质牌匾上用黑色油漆写着“White Wale”，边上还画着一只白色的鲸鱼，很像我们的主船莫比迪克号。
时隔两年的重逢几乎红了我的眼眶。
“哟！大家！”罗杰老爸一脚踹开门，老妈在后面的抱怨一点都无法影响他的大好心情。老妈很无奈地冲我笑笑，说罗杰老爸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为什么，罗杰老爸让我想起了海军本部的某某老头子。那大大咧咧的性格真的跟老头子如出一辙。
我悄悄向酒馆里探去个脑袋，想看看大家有什么反应。一屋子人听到有人进来时都看向这边，当他们看见是罗杰老爸时，有人冲他大喊：“罗杰，拜托你下次以正常一点的方式进来行吗？”
“已经够正常了，对他来说。”
“哈哈哈，谁还记得他上次是滚进来的？”
“滚的好丑啊，那次。”
“哈哈哈哈，难道滚还有正确姿势吗？”
“那次是一不小心摔倒了啦！真过分你们这群人！”
“平地摔？你是罗西吗？”
“意外啦！意外！”就在罗杰老爸冲酒馆里在众人的笑声中极力为自己辩解时，我一脸茫然地默默吐槽原来海贼王是这样的海贼王。
“啊！对啦！差点忘了正事啦！”罗杰老爸一拍乱糟糟的脑袋，“大家！你们猜猜谁来啦？！”
“谁啊？”
“啊，总感觉从罗杰嘴里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说这句话的人是吧台边的一个调酒师小哥，墨绿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一脸鄙夷地看向罗杰老爸。
那个小哥……
“喂！加尔！什么叫不是好事！”我把罗杰老爸的脑袋推到一边，握拳冲着那个混蛋大吼。
“……”加尔手里的酒杯掉地上摔了个粉碎。
“艾、艾、艾斯——？！！！”
“我的老天！我的海神！！艾斯回来了？！！”
“嗷——！！你个小混蛋担心死我们了！！”
“呜——！艾斯——！！”
一屋子人突然一窝蜂地涌过来，地把我拽了过去。哭的哭，笑的笑，仿佛时间还停留在曾经的白胡子海贼团。这时我才看清这酒馆里的顾客们。一大半都是我熟悉的人，第二番队的副队长加尔，原第二番队队长泰勒叔，船工乔伊，三队四队六队还有八队的同伴们，还有……白胡子老爹。
此刻我已经无颜面对老爹了。
一直低着头，摆出小孩子认错的样子。
“好久不见啊，艾斯。”
“……抱歉。”
“为何道歉？”
“都怪我任性……”
“哈哈哈哈，不必介意。”
“……可是……”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介意的！你再磨磨唧唧小心我拿椰子砸你脑袋！你个小兔崽子！”泰勒叔边嚎哭边冲我挥舞手里的椰子，幅度太大还一不小心砸到了四队成员霍尔的脑袋。
“卧槽！你砸我干什么！”
“……抱歉手抖。”
“啊！说起来！爱德华！你没事抢我儿子干什么！”
“哈哈哈，罗杰吃醋了！”
“喂！你个混蛋别插科打诨！我很生气啊！”
“是啊是啊，都气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哼！你们这群人太过分了！”
久违的海贼式热闹，我在那个忍者世界做梦都能梦见的场景。冷清的时光终于结束了，思念的时光终于结束了，静止的时光终于再次流动了起来。
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曾经觉得在普通不过的回忆都显得流光溢彩，温暖得让人想哭。如今时隔两年，我再次置身于这熟悉的场面之中，就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也是时候笑起来了。
有一群人，光是想想他们嘴角就情不自禁地翘起。
无需多言，这大概就是伙伴的证明。
“对了！忘了那俩了！”
“我们去叫萨奇和温斯顿！给他们个惊喜！”
“大家伙！嘘！现在都安静一下！等他们出来再吓他们一跳！”
一瞬间，大家都收敛了喧闹声，欢呼声，笑声，还有哭声。泰勒叔哭着哭着打起了嗝，怎么都止不住，闻言后他干脆吸一大口气，然后憋住，把脸憋得通红。
一边笑着一边看着三五个人在后厨门口轻轻嗓子，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地大步流星地打开门走进去。
看看四周大家憋笑憋得辛苦的表情，我意识到发现他们同手同脚的并不是我一个人。
“都干啥呢？还烧着水呢！”一看见萨奇嘟嘟囔囔地出来，一群人十分有默契地把我往桌子底下一摁，然后围着那个桌子站了一圈。
被摁下去的时候桌子磕到了脑袋，疼得要死。
没有元素化什么的太糟糕了。
我抱着脑袋在桌下缩成一个球，然后装到了桌子腿，不知道是谁直接踢我一脚，让我老实一点。
奶奶的，这群人真是太过分了。
“……你们在藏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
“没什么事我先进去……”
“等等等！温斯顿！先别走！”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想象出老温斯顿脸上的皱纹都能皱成一团，并且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捋着山羊胡。
“……真的没什么吗？”
“没有！！没有！！”
“……一看罗杰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有什么……到底是什么？”
“没有！你什么都没看见！”我从桌子底下看见酒馆那边的泰勒叔直接丢过来个椰子砸到了罗杰老爸的脸上，随即又开始打嗝。
现在的话，按照往常来说，罗杰老爸应该在接受一屋子人瞪视的洗礼。
那些我不认识的顾客们，看见这幅场景应该会觉得好笑吧。
海贼式幽默什么的果然是最好笑的了。
一定是这样。嗯。
“……罗杰开始彪鼻血了。”
“没关系，不用在意。”
“……露玖，我好伤心……”
“没关系，我不在意。”
于是罗杰老爸走过来，钻到了这个桌子底下，捂着脸跟我说我妈好过分，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
这笨蛋真的是我爸吗？？？
“哎呀呀，急什么啊真是。”
“哈哈哈，惊喜是不是该露相啦？”
“哦哦！好的老爹！”
“出来吧！麻溜的！”
然后一只靴子踢到了罗杰老爸，他跟个球一样地从桌子底下顺着人群让开的通道一路滚了出去。
“……一只窝成球的罗杰？”
“……你们就像让我和萨奇老弟看这个？”
“……拜托下次别因为这东西把我们这些正在尽心尽力做饭的厨师叫出来行吗，实在是不想看这么不可爱的东西。”
“谁要给你们看这玩意儿啊！”刚刚还在感叹曾经的海贼王就这么成了众人所说的“这玩意儿”，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时代的变迁，随即我也被人从桌子底下踢了出去，一个大马趴趴在了一脸懵逼的萨奇和温斯顿面前。
萨奇：……艾……艾斯？
我：……萨奇！
萨奇：……艾斯？！
我：萨奇！
萨奇：艾斯！！嗷嗷！好小子终于找到你了！！
我：萨奇！
萨奇：艾斯！！！
我：饿！！
萨奇：…………麻溜的赶紧滚！
所以说，我之前是不是应该寒暄寒暄再喊饿？
半个小时后，我正满头是包地跟帽子上的小祖宗一起胡吃海塞。果然艾斯连喘气都要消耗比别人多三倍的能量。老温斯顿看着正在往嘴里塞炒面的我如实评价。
“话说回来，”加尔边擦酒杯边问我，“我记得你死得比我早一些，怎么没见着你？”
“啊？”
“我是问，你这两年都跑哪里去了？镜中海居民档案里根本找不到你。”
“这啊，说来话长啦。”我拍拍胸脯咽下食物，拿起手边的杯子又喝了一口水，“我去了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又认识了许多新的同伴。”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通缉令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