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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通缉令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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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感冒是什么感觉,因为我没病过。当时达旦老太婆感冒时,我只知道感冒会咳嗽会流鼻涕,不吃药也好的了。
所以我现在正一脸新奇地看着因为感冒而发高烧,拜托我和鬼鲛中某一人出去买药的鼬先生。我第一次知道感冒原来会发烧。
“那个……鼬先生,我问个问题。”
“什么。”
“感冒时发烧……是什么感觉?”
“……”
不要说我缺乏常识!因为山贼里很少有感冒的!就算感冒也没有发烧的!我们三个小鬼没有感冒过!之后船上的人除了受伤发烧,没有感冒发烧的!所以不知道真的不怪我!
当我看见鼬先生已经懒得理我时我内心翻江倒海般地吐槽。
鬼鲛刚刚说他得去找人,因为我没见过那人的照片,鼬先生病了,所以只能他去找。他说完后,扛上刀就出门了。
鼬先生说,我再也找不到比鬼鲛更敬业的忍者了。
我问鼬先生,鬼鲛他出门时看见药店去买点不就行了吗,还用得着再让我出去跑一趟吗。
鼬先生说,这边药都是在药店里现配,等各种草药煮熟,磨成粉,制成药丸或者冲剂得等好久。晒干的草药煮熟磨成粉之后保质期不长,所以只能现配。有些医疗程度比较发达的地方,比如木叶,有技术制成用于长时间保存的药品,然而这边一个稍微比村子大一点的小镇不可能有。
我又问,鬼鲛他跟药店说一声之后来拿不就行了吗?
鼬先生说,鬼鲛很没常识。然后他又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含义为“你也很没常识”。
我:……
于是无奈之下,我又充当了跑腿的。
在我四处打听下,我找到了那个面朝大海的小药铺。还没待我进门,就闻见了扑鼻而来的浓重的药材味儿,很是刺鼻。
老板是一个老太太,佝偻着背坐在正对大门的桌子边,左手边架着一个小炉子,桌上摆着研磨药材的研钵(老船医约瑟也有这玩意儿),右手正拿着一个放大镜费尽心思地想把纸面上蚂蚁大的字放大点。
“请问能帮我配一副感冒药吗?”
“……嗯?”老太太慢慢抬起脑袋,扶正了脸上的老花镜,“感冒药?”
“嗯,是的。”
“好的,你等一会。想坐下就坐下等吧。”她指一指店里摆着的几把凳子。
于是我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边的小板凳上看着一个小老太太不急不缓地忙碌起来。我想起来老船医约瑟。约瑟他已经82了,比老爹还大。每次见到他在船医室里忙碌时也是这样的,总是怕他一不小心撞到哪里伤到自己。
当我看见老婆婆颤颤巍巍地爬上装满药材的壁橱边的梯子时,我坐不住了。
“……老婆婆,要么我来吧。你把要拿的告诉我,我来拿。”
“是吗,那真是多谢了。”
我按着老婆婆的药方,从每个格子里抓一把,递给梯子下的老婆婆,等她称量完,不够的再抓,多了的放回去。来来回回十来躺才搞定。
等着把满满一把的药材磨碎需要一段时间,老婆婆说。百无聊赖之际,我晃了晃手腕上戴着的指针,看着淡蓝色玻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好想念以前在伟大航路上航海的日子。如果我没有死就好了。啊不对,如果我能早点发现马歇尔蒂奇那个混蛋不太对劲就好了。那样萨奇不会死,我也不会满世界地跑去抓那个叛徒,路飞也不用被那个混蛋盯上,我也不会为了保护路飞和报仇跟他单挑,然后失败被他送给海军当做他加入“七武海”的筹码,于是我也不用被送上处刑台给老爹还有路飞他们添麻烦。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说起来,马歇尔蒂奇从萨奇那里抢走的黑暗果实根本就是个外挂。那个果实虽然不能元素化,但是可以让被接触的能力者超能力丧失。我中了这招后烧烧果实根本无法起作用。难怪那混蛋可以杀了我同伴后,明目张胆地邀请我加入他们海贼团。他知道我的能力一定赢不了。
所以说,萨奇啊!你当时为啥不直接把这外挂给吃了,而是非要拿去卖钱啊?!不就是1亿吗!咱还有钱,用不着的!结果谁能想到你就这么把命给搭上了!
黑暗果实这东西真是留着祸害自己,吃了祸害别人。
“最近感冒的很多呢。”
“……哦……是嘛?”老婆婆突然发话,我的思维一时半会儿还没由伟大航路切换过来。
“是呢,昨天来了三个,今天你是第一个。”
“是不是什么流感之类的?”
“小伙子不是这里人吧,每当入秋时这一带都会这样。”老婆婆扶正老花镜,慢条斯理地碾碎药材,“早晚温差太大了,一冷一热很容易病啊。而且秋天的风是从雷之国的最北边吹来的,冷得很呢。”
“哦哦。”
半个小时后,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一群人。一波是来送药材的,另一波是来买药的,小店里熙熙攘攘的。那次萨奇生气,让我们一日三餐连着吃了好久的海王类,之后不管是老船医约瑟的诊疗室还是其他船医的诊疗室,都是满满当当得了“消化不良”的病人。船上船医护士有很多,但是跟我关系最好的还是老约瑟。不,准确来说他跟船上所有人关系都很好。我希望那个善良的老人能多活几个年头,因为他特别喜欢新奇的事物和冒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受的打击有些大,思绪总是时不时飘回那个世界,几乎是看谁都能想起某些个人,看什么东西都能想起来某些个事。
那波送药材的人走后,我帮着老婆婆收拾堆得小山高的草药,把药材一袋子一袋子按着壁橱上的名称往里倒。一些药材的碎渣飘出来,熏得我够呛,还整得一身药味儿。
“小伙子,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白洋’吗?”
“啊?”我抹抹被药熏得嗅觉失灵的鼻子,“不知道。”
“这里冬天时湖面会结冰哦。冰层一直延伸到与火之国与水之国之间的公海。纯白的海面,很漂亮呢。”
“那船只怎么办?不是港口有渔船吗?”
“年轻人们会带着马匹和骡子去海面上冰钓,等冰海化开得等到来年春天再出海。那时候的鱼最肥美了,运到内地比其他三季的鱼要贵出许多。”
“冰钓啊……很酷的样子。我还没见过。”
“那你应该冬天再来一趟。”
一个半小时后,老婆婆的药好了。我跟老婆婆道了声谢,临走之前,她从抽屉里找出两块薄荷糖,塞到了我手里,说是多谢我的帮忙。
我忽然有一种小孩子被大人奖励糖果的感觉。我五六岁时去卡普老头子的办公室玩儿,他让我帮他搬文件,他太忙了顾不过来。等我把成山的文件搬到当时还在大将的战国老头子那里后,他塞给我两块糖说是给我的奖励。几年后我猜测其实他就是犯懒而已,想让他孙子跑个腿儿。
20岁的人了还是被奖励糖果,这种感觉有些微妙。
我兜里揣着那副药丸,嘴里含着薄荷糖就回了旅店。
鼬先生还是高烧不退,我把要塞给他后,发现我不知道怎么照顾病号,完全不知道怎样能让他感觉好受些。然后我仔细思索一番,在脑内斟酌了一下字句:“哈哈哈,我问了医生来着,她说感冒发烧死不了人的!别担心!”然后给他摆了一个阿凯的标准pose。
鼬先生眼神幽怨地瞪了我一眼。
他吃下药后,就又钻回被窝里补眠。
我看看窗外的大太阳,估计着已经到了中午。该吃午饭了。我这么想。我问鼬先生需不需要给他带回点什么吃的,他闷声说了句什么都好,别太油就行。
走在街上,我开始思索鼬先生对午饭的要求,再看看周围的小吃店和饭店,觉得这难度真的很大。
之前药店的阿婆嘱咐我,感冒发烧不能吃油腻的,不能吃辛辣生冷的。
那他还能吃什么?啃菜叶子?我要是带一兜子菜回去的话似乎也太不厚道了。
“哟,好巧。”我扭头,鬼鲛正背着他那个巨型海参一样的刀走过来。
“你还在找人?”
“啊,这镇子不大,很好找的。那人现在应该还没到。”
鬼鲛说,他找到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饭店,问我要不要吃午饭。我点点头,就跟着他去了。说起来,这是我来这边之后第二次吃海鲜!第一次在那个沿海小村子吃了个够,然后就隔了一年多。现在我那个激动啊,鬼鲛在边上很无语地提醒我擦擦口水。
鬼鲛点了炸虾天妇罗还有荞麦面。我点了海贼日常三餐的标配之一:海鲜炒面和炸鱼排。
“好吃!!!”
“……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饿了好几年。”
“好久没吃海鲜炒面了!跟你说!我们船队的厨师长萨奇有一回……咳咳!咳!”
“……闭嘴,你能不能好好吃饭。”
“……”也许是这这两天见到大海有些兴奋,现在渐渐适应后,有点断了电的感觉,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感觉累得够呛。果然是昨天有些兴奋过头了。刚喝完水缓了缓,我的眼皮不知不觉地打起架来,头开始一点一点。
“……你够了!”鬼鲛恨不得让刚刚还在跟他侃天侃地两秒后就开始犯困的人一睡不醒。
鬼鲛最后也懒得管我了,任由我整个脸趴在盘子里呼呼大睡。
不过据他说,我睡觉的那段空档里,小店里的人以为我心脏病发作了,还差点把我抬进诊所看看还有没有救。
我选择性地无视了鬼鲛略带鄙视的目光。
“说起来,你们到底要找什么人?什么外貌特点?也许我能帮你们找找?”
“……啊……人样儿。褐色头发,两撇小胡子,穿着西装。在乡下整天穿西装的人很好找。”
“……哦。”废话,还能不是人样儿吗!不过我抬头看看鬼鲛,默默思量他是不是鱼人族的。
“……鬼鲛。”
“啥?”
“你真的是人吗?”
“……信不信我削死你。”
就在我俩快遛达回旅店时,我突然一拍帽子:“糟!我忘记给鼬先生带饭了!”
“呀,这种事不用急。”
我循着鬼鲛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团子店赫然映入眼帘。
十分钟后,鼬先生脑袋上贴着退烧贴望着满满一纸袋的团子发呆。
我和鬼鲛默默对了对眼神,无一例外表示的全是:“Good j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