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巴洛克绿萝

5、失误

　　乐窦是个很节制的人，这一点他和顾琮很像。想到顾琮，他又端起桌上的酒灌了一杯下肚。很少会来酒吧买醉，偶尔的几次来完全也是因为她。乐窦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就着了顾琮的道了，被她折磨的死去活来，每次气得半死的时候就向自己保证，再去找她就不是个东西，结果气性一过，还是屁颠屁颠的往她学校跑。
　　喝得大概有五分醉，乐窦不喝了，放下杯子想离开却看见不远处坐着的龚珮。
　　龚珮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小家里有钱，胡作非为。和顾琮两人一碰面，什么出格的事都能做。乐窦走了两步又折返，虽然对她没有多少好感，不管怎么说她也还是顾琮最好的朋友，再说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场合待到太晚也不好。
　　刚要开口，龚珮却先看见乐窦，她喜笑颜开带着醉意站起身想打个招呼，脚上却发软，整个人往前倒去，被乐窦一把扶住。
　　“你怎么来了？”
　　“你一个人大半夜坐在这里喝酒？”
　　“嗯……”
　　乐窦对她的感觉立马不好了。夜晚一个女人在酒吧自饮自酌，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回家吧。”
　　“不回。”龚珮利索的回绝了乐窦的建议“就是因为在家挨骂了才出来喝酒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撒娇的口气，慵懒的醉意和娇嗔搅浑在一起，让乐窦背后僵直。
　　“那去哪里？”乐窦有些累了，也急着想把她安置好，自己回去休息。
　　“去酒店。”
　　“行，行，行。”乐窦搀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
　　龚珮虽然有些醉，但是意识完全清醒。乐窦想要带着她就近找个酒店，她死活不答应，两个人只能一路折腾到了两条街开外的一家五星酒店。
　　“嗯。就这家。”龚珮眯着眼睛看看闪烁的酒店霓虹灯，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又对乐窦说“跟我一起上去吧。我不想一个人住酒店里。”
　　既然不想一个人住酒店，为什么还要大半夜往外跑？乐窦对她的不满越发严重。

　　乐窦开了间套房。刚将她搀扶进房间，就被她一把拉倒在地。
　　这女人真是烦人！他实在是很不耐烦。把她扔在床上以后，不想再搭理。自己胡乱找个沙发准备将就一夜。

　　乐窦一直躺到深夜，朦胧中感到有人在亲吻他的脸颊，两片嘴唇的柔软让他忍不住遐想。他轻嗅萦绕在鼻尖的香水味。Opium，乐窦很快分辨出来，这是顾琮最喜欢的气味，难道这是自己在做梦？乐窦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眼睛被人蒙住了。
　　亲吻他的人，又更进了一步。她开始凑到他唇边，轻轻啄吻。乐窦再也忍不住了，他闭着眼睛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对方，一个翻身占了主动。

　　整个晚上，两个人都不知疲惫。
　　整个过程，两个人没有一句交流。

　　直到双双耗尽体力，干脆就像藤蔓一样穿插抱着，在地摊上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乐窦被窗帘缝隙中刺目的阳光照醒。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回味昨晚那个销/魂梦境,转头看见旁边的女人。
　　整个人凉透了。

　　龚珮还睡着，衣服的领口敞开，从乐窦的角度能看见她的蕾丝内衣，和侧睡时胸部压出的沟壑，两团雪白随着她的呼吸还在起伏，一上一下的跃动像是被赋予了生命。
　　乐窦口干舌燥坐起身，他烦躁的把龚珮也摇了摇“醒醒！”
　　龚珮被摇醒，表情朦胧的跟着坐起身，看清眼前情景，她直着眼睛把两人来回看了五六遍，这时脸色才骤变。她似乎很快反应过来，强壮镇定的站起身，把身上凌乱的衣服稍作整理 “昨晚上我们都是一时没控制住。待会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她脚步虚浮，走了几步到了一个门边，想也没想的推开门，才发现那是外厅的一个洗手间，又退出来。

　　乐窦倒是比她要好一点，男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到了这个年纪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到浅色沙发上那块血迹时，还是有些意想不到。
　　他跟着站起身，走几步拉住刚要出门的龚珮“你先进来。”

　　龚珮没有挣扎，出乎意料顺从的跟着他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以后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她哭的辛苦，明明想要嚎啕大哭，却始终极力憋着。
　　“你别觉得愧疚，我也不会和顾琮说。我们昨晚都喝多了……我也不想再提这件事情。”
　　强装的平静让人看上去有些别扭。乐窦看着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在印象里，她一直都很强势、很肆意。顾琮说她谈过很多次恋爱，对男人也很有手段。每个男朋友都被她吃得死死的。这样的女人，乐窦一直是敬而远之。一方面忌惮她的霸道、蛮横，一方面也有些轻视她的放浪形骸。可是眼前的人，和他固定思维中的人好像有很大的出入。她惨白的脸色让他心里柔软下来。

　　“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乐窦清了清喉咙又看了一眼龚珮“如果你希望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知道。约pao的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龚珮眼帘低垂，下嘴唇被她咬的惨白。
　　“我没说这是约pao”乐窦觉得有些烦躁“至少我没把你当成那种人。”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每次看到我和顾琮在一起，总是把她带走。总觉得我会把她带沟里去。如今你和我发生这种事情，你恨不得离我越远越好”龚珮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我……我没有……”乐窦赶忙否认。他确实不喜欢龚珮，可是也并没有到她所想的厌恶的地步 “这种事情发生，我也没想到。你这么稀里糊涂的把第一次给了我。你提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是我欠你的。”
　　龚珮听他这么说，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乐窦抓抓头发 “这样吧！我能做到的负责就是如果你不嫌弃，就跟着我。等到你哪天嫌弃我了，就把我甩了。”
　　“……”龚珮不说话。乐窦看着她这样心里也跟着没底了，眼下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么多。
　　“要不……你说怎么办，你说了我一定照办。”乐窦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反驳的资格，干脆任人宰割。
　　“就按你说的办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