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邪恶概率（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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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安静了半分钟，天花板正中的灯又颤颤巍巍地重新亮了起来。
凯尔摘掉橡胶手套，弯腰擦去椅面上的尘土，把清洁纸扔进纸篓：“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霍桑从鼻腔出气，懒洋洋仰倒在床上，这姿态很不设防，引得凯尔多看了几眼。
“就算知道得更多，你又能翻出什么花儿来，探子先生？”
凯尔：“......”大概比你想象得到的多。
夫兰帝国和赛琳公国不会贸然对灰鸽子下手，因为灰鸽子背后还有豪斯帝国这个庞然大物。
——可能连豪斯的狂犬病们都奈何不了这帮横行无忌的星际惯盗。
从新任首领上台以来，灰鸽子星际海盗团和豪斯帝国之间的关系就在逐渐疏远......
想到这儿，凯尔向床上瞥了一眼。霍桑用被角盖住了眼睛。
“玛格丽特死了。”霍桑说。
“什么？”
“你的‘前’委托人，玛格丽特.金。她死了。”霍桑又重复了一遍。
“......”
凯尔略微有些惊讶。
那宗委托对凯尔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更勿论隔了将近一周，连他对黑裙女人的印象都单薄了不少。他并不觉得以霍桑的脾气，对方会关注一个外人之后的动向。
于是凯尔问：“怎么死的？”
“她的心脏上有颗微型毒素炸-弹，炸-弹被引爆了，她就死了。”
凯尔拖回凳子的动作慢了半拍。
霍桑接着说：“凯尔.乔......你是叫这个名字吧。如果我给你一项委托，你接不接？”
角度有所限制，凯尔并不能看清霍桑的表情，他掸去袖子上蹭上的一点儿墙灰。
“接。”
*
在排水沟巷的低龄混混们眼里，汤姆.菲斯特最近过的相当不错。
他换上了新衣服，染了个酷炫的发型，喝的起两个夫里一罐的气泡饮料，还偶尔能向家里带白面包。
最近几天，汤姆靠糖果收买的小弟都比其他低龄混混多了一倍，堪称排水沟巷新任土豪小霸王。
这让前任小霸王卡罗特感到非常不满。
喂，讲道理。
卡罗特一向觉得不正当竞争可以接受，但让一只弱鸡胜利？这可绝不能忍！
这事儿里头绝对有猫腻。他会把它找出来的，他要在众人面前狠狠下那只白斩鸡的面子，让对方认清谁才是排水沟巷的头儿！
卡罗特先是安排了两名小弟暗地里跟踪小汤姆，看对方最近在搞些什么勾当。没想到两名小弟鼻青脸肿的哭着回来，说被一群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给揍了，吓得其他小跟班儿也不敢再凑热闹。
后来他努力地说服跟班们这是因为去的人不够多，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也可以群殴啊！
于是鼻青脸肿的人又翻了几倍。
这次，没人再听他的话了。论明哲保身，排水沟巷的半大孩子可比大人玩儿得都溜。
卡罗特一夜之间沦为光杆司令，情势急转直下......
于是他亲自上阵了。
......
其实汤姆.菲斯特的活动非常有规律。
他白天在一家名叫“老福特照相馆”的破店面里打工——这活儿是他那个在旖-旎街站-街的妈给他找的，鬼知道他在里头做些什么。
傍晚下班后，他会跟着一个黑大个儿一起走，而后在中心广场和一名金发的高个娘们儿会和。
他们会一起进一家看起来就像是要开不下去的破酒馆，待上大约一个小时。
再出来时，汤姆就要回家了。
卡罗特很是仔细地总结过，除了去商店，这只弱鸡就不会再去其他的地方。因此他可以断言：问题绝对出在那家破照相馆和那家破酒馆里头。
那两家破店能开得出这么高的工资？
他可不信这个邪！
这天傍晚，卡罗特再次鬼鬼祟祟缀在三人组身后，进酒馆大门前，凯尔向身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霍桑问。
“......有人跟着。”凯尔语气有些不确定。
霍桑面色骤然一冷，暗忖是不是暴露了行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先进，转头向来路走去：“我去看看。”
凯尔没有阻拦。
等进了雪花酒馆，照旧绕过那条脏乱的走廊，和花园里啜着红茶等待的斑鸠会面，凯尔突然对汤姆道：“棕发，一米七五左右，体型比较胖，脸上有雀斑，左撇子，左脚受过伤。你认识这么个人么？”
汤姆瞪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操！这不是卡罗特那个混蛋么？”
凯尔抬眼：“你认识他。”
“不熟，”汤姆向天翻了个白眼，“那货在排水沟巷......就是我家附近，横行霸道惯了。他打架也不怎么样，全靠忽悠底下年纪小的卖命，老子一直看他不顺眼。他还打掉过我一颗门牙！”看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凯尔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千星城的问题少年们都挺欠收拾的，能收拾一个也比没有强。
确定了推测，黑发Beta端起茶杯，鼻尖在杯沿轻轻一嗅。
......是豪斯帝国盛产的雪岭红茶。
斑鸠好整以暇听完两人交谈，温和有礼地笑了笑：“老大怎么没来？”
“有人盯梢，”凯尔言简意赅道，“他去看看。”
斑鸠挑着嘴角笑了笑，慢悠悠道：“难怪。”
......不过老大大约是被人当枪用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
事实证明，还真挺快的。
十分钟后，霍桑黑着脸大步走进花厅，一脚踹翻了一只摇椅。
“你早就知道？”
“......由细节推测过结果，”凯尔端茶杯的手稳稳晃了几圈，“这儿是千星城，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霍桑：“......”还真特么没法反驳。
原本万分紧张以为是被死对头盯梢、最后担任了殴打熊孩子工种的前任海盗头子狠狠剜了短期房东一眼，大大咧咧坐在了空出的剩余一把椅子上。
“发生了什么？”汤姆战战兢兢地问。
“没事儿，”斑鸠给他续了半杯红茶，“成年人之间的一点小矛盾。”
汤姆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
“说说吧，”霍桑做了几次深呼吸，“老惯例，最近又失踪了多少？”
汤姆的脸忽然一白。
“我知道的有六个，”他的手略微有些抖，用近乎慢进的动作放下了杯子，眼神却很坚定，“我的邻居，那个叫伊莉雅的女孩儿也不见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邪恶概率（十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