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梦里寻他千百度》云声雁断

15、第十五章

　　人类即使被推下无底的深渊，苦苦挣扎，但终将摸索到那一缕希望的绳索。——太宰治《潘多拉之匣》

　　我把背在背后的包挪到身前，把手电筒和手套放了进去，拿出了我们的“地图”。
　　“下一个地方是……”我翻开那张折着的纸，目光下移：“皮球失去了一道花纹，你得运送他吃掉维生素E……”
　　皮球，ball，失去了一道花纹，bal……
　　一个简单的小字谜，谜底是阳台——balcony.

　　到达阳台的关键在于，要先离开这个房间。

　　灯光重新照亮了整个房间，在我的手边，小木桌蓝白格纹的桌布上摆放着一个细长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枝新鲜的嫩黄色跳舞兰，像是刚刚从外面摘下来一样的鲜活。

　　花瓶下压着一张卡片：
　　亲爱的John，希望你昨晚休息得好，看起来晚餐的甜点和牛奶应该合乎你的胃口，这样的话以后我就可以继续买那个牌子的面包了——你知道我有多不喜欢挑选商品！昨天的雪实在是太大了，真是令人苦恼，不知道你和Jane没有带额外的衣服，不过衣柜里有几件新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希望合身。顺便一提，Ansel非常喜欢你，他一直喋喋不休地向我询问你的冒险经历，他看起来很崇拜你，真该让你瞧瞧他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精力旺盛的小狗！最后我必须告诉你的是，我和Sham得到了一些有关***的消息，不得不赶去一趟，明天上午才能回来，祝你们玩得愉快！
　　Luna.

　　卡片的结尾处有几个字被执笔的人匆匆划掉，但是却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字眼。
　　“和书房里的纸条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夏洛克轻轻抽走了我手里的卡片，得出结论。
　　我还记得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是：
　　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既然提到了衣柜，就看看那里面有什么。”

　　我留在原地，看了看沙发椅上的毛绒熊。
　　它套着一件白色T恤，和之前找到的两只玩具熊一样，相差无几的领口位置有着一样的绣花字母。
　　这只的是——
　　John.

　　辨认清楚那几个字母之后，我皱了皱眉，立刻联想到了卡片上的名字。
　　“衣柜里只有一把剪刀。”
　　毛绒熊的T恤衫上是一只小皮球，还绘着几丛小草。
　　我摸了摸那只皮球，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指着球的边缘对夏洛克道：“Sherlock，这里，把它剪开。”
　　夏洛克把剪刀递给我。
　　……行吧。

　　我小心地剪开和其他部分触感不同的那个地方，以免划到里面的东西，藏在小皮球背后的是一个小暗袋，里面装着一把钥匙，钥匙扣上还挂着一个小金属球。
　　由于我们的动作，毛绒熊的头也随着转了过来，歪着脑袋，低着头。
　　我鬼使神差地把它嘴角那根耷拉着的红线顺手剪了，再将它放正。
　　嗯，感觉比一开始顺眼多了。

　　离开这个小卧室，我和夏洛克很快来到了阳台。
　　大落地窗将这个阳台和房子的内部空间隔了开来，阳台上错落地摆放着许多盆栽，高高矮矮，架子上有娇小可爱的紫三色堇，吊挂着的有大捧大捧的矮牵牛和簇拥着的秋海棠……
　　挂篮似的吊椅侧放在阳台一角，可以想象得到，坐在里面的视野一定极好。
　　头顶的晾衣架上还晾着几件衣服。

　　天边开始微微泛红了。

　　我们用晾衣杆把几件衣服一一挑了下来。
　　这几件衣服都像是玩具娃娃身上的衣服，和人类的衣服比起来不光小了一号，版型样式也有些奇怪。
　　我的视线落在这几件衣服的领口——
　　同样绣着字母——
　　Sham、Luna、Jane、Kala、Yama、Ashvins

　　夏洛克之前说，房子里住着七个人。现在是不是多了一个名字？
　　除去不在家的大儿子Anson，现在已知的人有父亲Sham、母亲Luna、小儿子Ansel、两个尚且不知道姓名的姐妹，以及两位客人John和Jane。
　　那么，Kala、Yama、Ashvins这三个名字，哪两个是姐妹俩的名字？哪一个又是多出来的那个名字？多出来的那个名字代表的又是谁？

　　“Ashvins，”夏洛克倾身看了看我手里的衣服：“印度神话里双马童的名字，双马童是一对孪生兄弟，一个为黑夜之子，一个为黎明之子。”
　　“Yama，印度神话中的死神，全名其实是Yamaraja。Kala意为司掌死亡的「时刻」，有人认为这是印度教至高神之一Shiva的众多化名之一，还有种说法则认为这是Yama的别名。”
　　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所以Kala和Yama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夏洛克淡淡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姑且当做你是在赞同吧。

　　撇开那种怪异感不谈，这些小衣服做得都很精致，Sham的衣服上是叠放着的两本书，Luna的是几簇鲜花，Ansel的运动衫上是一只橄榄球……
　　看起来似乎都有些眼熟。
　　“书房里有这两本书——连书名都一样，这些鲜花画的正是阳台上那些开得正盛的秋海棠……”夏洛克不紧不慢地指出了这些图案在这栋房子里对应的物品。

　　书房还在一楼呢，至少现在是下不去了。我抿了抿唇，走向吊挂着的秋海棠。
　　簇拥着的花簇里藏着一个金属盒，金属盒的正面有一个球状的凹陷，也许可以把钥匙扣上的那个小金属球塞进去。
　　我把金属球从钥匙扣上拿下来的那一瞬间，“咔哒”一声，球面整齐地裂开，分成了两个半球，两个半圆底部的一小部分连在了一起，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凭借物理力量将它们合拢起来。
　　夏洛克的手指滑过金属半球表面的一道凹陷，它在合拢之后大概可以和金属盒底部的一条凸起完美的贴合在一起——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那一条凸起来的痕迹，我才想到了这个金属球。

　　“Olivia，你需要找到属于这颗小球的‘维生素E’。”
　　“我？”我敏锐地抓住了夏洛克语句里的关键词并及时地提出了疑问。
　　夏洛克点了点头。
　　我知道现在表演一个转头就走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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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开始，对于“你得运送他吃掉维生素E”这句话，我想表达的意思大概是：
运送（convey）吃掉维生素E（ve），然后得到cony和bal组合，组成balc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