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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落叶人何在,寒云路几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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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在月下淡如泼墨,四周很静,静的令人十分安心...
玉霖霜看向身后的晚竹央愣住了...
晚竹央轻轻的笑,她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苍白,多半是玉霖霜的功劳:
“多谢霜公子。”
玉霖霜面上微微红晕:
“是在下扰了...竹公子的清梦。”
晚竹央莞尔:
“霜公子说笑了,多亏了公子的笛音,在下的心力才会这么快恢复。”
玉霖霜微笑:
“竹公子没事了,在下也便放心了。夜已深了,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晚竹央抱拳行礼,面上的笑容淡而好看。
玉霖霜抱拳回礼,侧身施展轻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晚竹央望着玉霖霜离去的方向,面上的笑容透着幸福的光芒...
忘忧轩屋顶的三人看着此情此景,相互交换着眼神...
紫墨菊坏坏的笑了起来,看来竹和那玉霖霜有戏啊...
印芷兰也笑了起来,笑容温暖可爱,竹姐姐现在好幸福啊...
寒沁梅却轻轻的叹息,她在担心什么,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看到这样的情景,她感到了好多年都没感受过的...幸福...
连夜赶回杭州,紫墨菊、寒沁梅、印芷兰三人并未先回君子斋,而是来到同样也在杭州的程雨烬的叔伯程翼家...
程翼死去已有几日,但是程府内外还是挂着丧布,加之深夜,整个程府一派阴冷之气...
三人悄悄潜入府邸...来到程翼当日被杀时所在的房间...
印刻在墙壁上的听雨楼的记号还是那么明显的刻在那里,在夜间有种诡异的色泽...
印芷兰细细观察这标记...轻轻锁眉:
“此人的模仿本领极高,手法也很细腻。”
寒沁梅点头:
“其实这一点我早已料到,想那慕容海早已对我听雨楼的记号有所研究,如果不是手法高明之人又怎么会连慕容海都心生怀疑呢。”
身旁的紫墨菊也正看着这个被别人模仿的记号:
“程翼是被一招毙命的,而且没有什么皮外伤,此人还有极高深的内功。”
寒沁梅看向紫墨菊:
“菊,你觉得这个人现在还在杭州吗?”
紫墨菊轻轻的笑:
“即使不在,迟早也会出现的...”
印芷兰面上是难得的严肃:
“我看你们还是归队吧,以免有什么意外,也免得程雨烬和西凌雪疑心。”
寒沁梅点头:
“兰说的对,菊,咱们回去吧。”
说着,三人飞身而起,使出上乘轻功,朝着城外而去...
天快要亮了...
天边有一道暗红色的霞光,仿佛一道伤口一般划破了夜,划破了宁静...
玉霖霜整夜未眠,满心念想的都是不久之前晚竹央为自己运功的样子和她今夜在自己笛声中恬然的睡颜,还有她在月下美丽的笑容...
这是什么状况,玉霖霜自小便是孤儿,幸得门主收养,从小和自己最亲近的除了风、雨、雪三位公子之外再没有别人,而他从来也不懂得
想念是什么滋味,如今这般...便是思念吗?
恍然之间,玉霖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回过神来,眼神却没有离开不知远至何方的天边:
“进来。”
随后,内室的门被小心的启开,一个下人躬身进来回报说:
“庄主,城西北的纪家昨夜被盗,纪家大公子被杀,并且门板上留有听雨楼的印记。”
玉霖霜眉心微震,自语道:
“他们果然来了吗?”
他回头吩咐下人:
“备轿,我们去纪家看看。”
下人领命离开...
玉霖霜的目光更加深邃,自己近段时日总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明明是武林中人,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没有什么心神去管儿女私情的事情吧...
黎明时分,玉霖霜的青色软轿在洛阳城北的纪家堡外停下...
玉霖霜自软轿中走出,映入眼帘的是往日气派非常可今日却死气沉沉的纪家堡,隐隐约约的哭声自门内传出,玉霖霜紧步上前,走入纪家堡,下人们紧随其后...
道明来意之后,纪家堡的老堂主连声道谢,年老的面上满是痛心的泪水,玉霖霜心下痛楚,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老堂主...
“老堂主节哀。”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玉霖霜侧头看去...
只见晚竹央和印芷兰正走入正厅,说话的正是晚竹央。她冲玉霖霜微笑算作打招呼,玉霖霜轻轻点头,稍觉气氛有些尴尬...
纪老堂主看到两位公子,忙迎了上去:
“二位公子...”
纪家堡一直都同君子斋有生意往来,四君子同老堂主也算是认识。
印芷兰看向纪老堂主:
“纪堂主您放心,我们会帮助您的查明真相,还大公子一个公道的。”
纪老堂主重声叹息:
“真不知道我纪家堡哪里得罪了听雨楼,这帮贼人竟杀了我儿......”
“纪堂主,且不要妄下断言,这件事有所蹊跷,有可能并非听雨楼所为。”
印芷兰听到纪老堂主冤枉听雨楼心中很是不高兴。
晚竹央暗暗扼住印芷兰的手腕,印芷兰这才发现玉霖霜正满眼奇怪的看着自己,想是自己言语间偏向听雨楼令他起了疑心...
印芷兰于是忙解释说:
“因为啊...听雨楼之前都是只偷东西不会取人性命的。”
玉霖霜轻轻点头:
“看来君子斋也是对听雨楼有所研究啊。”
晚竹央淡笑:
“我四人对江湖上的奇闻异事都很感兴趣,而且君子斋的情报网也是在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不过,怎么样也比不上沧海门。”
玉霖霜也微笑:
“竹公子客气了,在下还未道谢二位公子前来相助沧海门呢。”
晚竹央看玉霖霜似是没有了疑心,于是也就放下心来:
“霜公子也不必客气,这次江湖危难,我君子斋是应该协助沧海门的。”
玉霖霜微微颔首:
“是君子斋抬爱我沧海门了。既是如此,那么事不宜迟,咱们就先去看看纪家大公子出事的地点吧。”
三人在纪家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大公子的房间。
房门前的廊柱上清晰的印刻着听雨楼的标记—鬼脸。
三人细细看去...
印芷兰心下想着,果然和刻印在程府的是一样的,模仿着的技艺极其高超。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的抬手想要去抚那标记...
可是,印芷兰的手还未及触到廊柱,便被另一只手捉了去:
“此标记摸不得。”
三人同时望向声源,原来是辰风锦,他不知何时赶来,此刻,面上有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
“这画上喂有剧毒...”
印芷兰心下一惊,便见辰风锦自怀中拿出一抹雪色方巾,在那画上轻轻一擦,方巾瞬时染上一片诡异的绿色。印芷兰心想,真是万幸,不然自己现在恐怕已然中毒。于是她忙向辰风锦道谢:
“多亏了风公子,在下感激。”
辰风锦收好方巾,面上又是如往日一般的温和笑容:
“兰公子不必客气。”
印芷兰突然觉得他的笑不如以前那般讨厌了。
晚竹央轻轻锁眉:
“这就更加不对了,平日里并没有听说过听雨楼会在自己的标记上喂毒。”
玉霖霜似是和晚竹央想的一样:
“是啊,这样看来,确是像有人想借着听雨楼的名义来危害百姓,那么他的目的,难道是想要铲除听雨楼...”
印芷兰愤恨:
“纵然此人与听雨楼有仇,也不能拿这么多人的性命来当做自己的复仇工具啊。”
辰风锦也微敛了笑容:
“如果真的是这样,此人断然要除。可是,如果真的是听雨楼见自己的实力越发强大露出本质来危害武林,那么我们的敌人便就真的是听雨楼了。”
印芷兰无奈,绕了一圈,最后矛头还是直向了听雨楼。
晚竹央倒是依然耐心:
“风公子所说并非没有道理,但是如果说此人迫害程家是挑衅沧海门,那么他必然是和沧海门有仇,可是现在杭州和扬州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那么在江南一带数君子斋的势力最大,但君子斋仿似并没有和谁有仇,而沧海门和君子斋更加不可能有共同的仇人。所以在下觉得这件事多半是有人要借助沧海门和我君子斋的能力查清听雨楼的事,而他这般恶劣的手段,想是为了挑战沧海门和君子斋。”
玉霖霜锁眉,细细思考印芷兰的话:
“竹公子所说十分有道理,此人很刻意的想让我们知道他在手法上和听雨楼的不同,丝毫没有想把这一连串的事件嫁祸给听雨楼,可是我们又不能完全排除听雨楼这条线索,我想,此人就是想借助我们这样的心理来达到自己铲除沧海门、君子斋甚至听雨楼的目的。”
晚竹央面上漾起浅浅的微笑,得到玉霖霜的认同,她心底竟有如此喜悦...
辰风锦展开自己的“假”晨影扇:
“我想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查清听雨楼的事,而这次的挑事之人不论是不是听雨楼,都一定要严惩。”
印芷兰看着辰风锦手中自己画的扇面,心里偷偷的笑,却也不忘自己还在办正事:
“可是,现在...没有线索。”
玉霖霜轻轻呼吐气息:
“在下能够察觉,那个人就要主动出击了。”
晚竹央深锁眉心,其实自己也一直都有不好的预感,好像是君子斋的大劫,或者是...听雨楼的大劫。
夜...不知何时又悄悄的来了...
寂静的山林中不知何处传来鬼魅的笑声...
一抹火红的影子擦破了黑暗,在另一个晶莹剔透的仿佛还闪着寒光的人影身旁停了下来,这样才看清楚,那抹红影是一个极其妖媚的女子,火色的罗衫下是细如银雪的皮肤,映的夜色都不那么浓重了,另一个闪着寒光的人影见她来了,忙飞速闪身到一丈之外,冷声说道:
“火魅,你干什么!”
被叫做火魅的女子看向躲得自己远远的男子,不禁想笑:
“冰魉,我果然是你的天敌,怎么,你妹妹还没来吗?”
“火魅姐姐,你找我吗?”
一个细弱的声音自火魅的身后传来,火魅一个侧身飞出去好远,才去看还站在原地的,冰魉的妹妹水魑:
“怎么来的没声没息的,你离我远点...”
在一旁的冰魉冷冷的笑:
“刚刚还用自己的体制来讽刺我,自己还不是一样怕水。”
水魑轻轻的飘到冰魉的身边:
“哥哥,不要这样说,我们都是都是同伴,虽然体制上相克,可是...”
冰魉不等水魑说完,便开口向着火魅说道:
“火魅,你向我妹妹学学,温柔一点,这样那个雷魍说不定才会喜欢你。”
“你!”
火魅顿时颊上一红,在夜色中,她周身的火光更加刺眼...
突而一道闷雷打来...
三人仰头看去...
只见身着玄色战袍的雷魍从天而降,周身都被电光包围,将周围照的亮如白昼...
他降落到林间,冷漠的看向三人,不发一言。
火魅忙殷勤的贴身上前,面上千娇百媚:
“雷魍,你来了。”
雷魍看火魅一眼,面无表情,抬手便把她推到一旁:
“怎么,宫主还没有来。”
冰魉见此火魅情景,不禁又讽刺的笑了起来,水魑在一旁扯他的衣袖:
“哥哥...”
“魑魅魍魉听命!”
天空中传来一个魅惑的女声...
魑魅魍魉四人忙低首等待着...
“你四人之前做的不错,只是,火候还不够,我现在要将江南和洛阳城变成人间炼狱,把人全部杀光!”
“是!”
四人领命。
“我现在要将江南和洛阳城变成人间炼狱,把人全部杀光!”
玉霖霜梦魇中惊醒...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梦...
他额角渗出丝丝冷汗,忙拿过枕边的丝帛,轻轻的咳...直到丝帛被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