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文重写》此时花落

6、第五章 初遇景帝

　　今天，是本学士上班的第一天，晴空万里，热死个人，可还要穿那厚重的官服。
　　早朝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皇帝陛下，不过因为站在文官的最末，我又有些近视，所以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这位年纪青青的万岁爷似乎不怎么爱说话，坐在那高位上，像个菩萨，大小事基本由丞相说了算，不过年幼登基，这也正常。

　　早朝之后，我与翰林院的同事们互相认识了一下，这些说话酸到牙疼的老头不像别的官员对我那样谄媚，反而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我明白，这群清高的文人是看不起我这走后门的。
　　虽说他们不给我好脸色看，不过在我心里却有些敬佩这些文人的气节。
　　“下官殷月见过各位大人。下官才疏学浅，日后还请各位大人多多指教。”我作揖道。
　　“所谓朽木不可雕也，我等怕是没这能耐教大人。”翰林大学士陈大人面无表情的说，这瘦高的老头是翰林院之首。
　　说我是朽木？想当年我在也算个品学兼优的高材生，到这成朽木了？不露两手，我都枉称文学小青年了。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如若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各位大人如肯指点下官，下官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微仰着头，谦卑但气势凛然，不就是些名言警句嘛。
　　他们神情的变化，让我很是满意，没有屈原，没有荀子，没有李白，没有那个世界的大师们，真好……
　　“殷大人出口成章，却不恃才傲物，谦逊大度，反观老朽，心胸狭隘，出口伤人，真是惭愧至极，还望大人海涵啊！”陈大人低着头，连连拱手。
　　“哪里哪里，大人言重了。”
　　我与众老头，其乐融融，相谈甚欢之时，一只手很不给面子的拍了下我的官帽。

　　“不错嘛，能把这些老学究都哄得这么开心，很有前途啊，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混得比我好了。”夜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我不理会他，向那些和蔼可亲的老头子们告辞后，目不斜视地昂首离去。

　　夜琦说，我不属于我原本的世界，是不应在那个世界存在的，所以，自小我就被无视。
　　从小到大，除了把自己的事做到最好之外，对于别人的事，我也随传随到，坚决完成任务，永不抱怨，即便这样，别人都很少会想到我。
　　在这里受点气，说点好话，相比于过往的种种，根本不算什么，至少人家看得见我。

　　不过这些，他这种永远被捧得高高在上的人，怎会明白？所以，不说也罢。

　　“真的很想放任你去，看你如何被剥皮拆骨，吃得连渣滓都不剩。”随后而来的夜晟勾起一侧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切，我又不是唐僧，吃我的肉能长生不老啊？
　　“人缘好这种东西是嫉妒不来地，好好反省下自己吧。”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
　　“自以为是，想死我不拦着你！”他翻身上马，一脸阴郁地策马而去。
　　我不以为意地上了自己的马车，早已经习惯了这个有躁狂症的变态了。

　　回到夜府，路过大堂时，见到夜晟正与一名女子谈笑风生，这样和颜悦色的样子，倒是蛮迷人的。
　　那女子侧对着我，看不清样貌，不过感觉有些眼熟。

　　“瞪我干嘛？”夜晟看到了我，立马恢复了那张死鱼脸。
　　我立马扭过头，谁看你啊，自恋狂。
　　“小月！”
　　那样熟悉的声音，莫非……
　　我慢慢回过头，一个美女朝我款款走来。
　　紫色霓裳，云鬓如墨，长发如瀑，白衣大褂咋一换成这幅装扮，倒让我一时认不出来，不过那不常展露的如花笑靥，依然能刹那温暖我心。

　　“你这挨千刀的，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我扑上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使劲往夜琦身上蹭。
　　“难为你了……”夜琦抚着我的背，温柔地说。
　　“是啊，是啊。”我拼命点头。
　　夜晟冷笑一声，接口道：“难为我才是吧。”
　　“滚。”我回头瞪了他一样，在空手道黑带旁边站着，气势就是不一样。
　　夜晟扬了扬眉，挑衅地看我。
　　我这只狐狸立马躲到夜琦这只老虎后面。
　　“我可打不过晟大人啊！”夜琦笑着退到一边。
　　不是吧？我偷偷看了眼摩拳擦掌的夜晟，讪讪地笑着，向夜琦飘去。

　　“好了，说正事。”夜琦拉我坐下，低声道，“此处人多口杂，多有不便，恕属下未能向您行礼。”
　　“姐姐，您可不可以不您啊，属下啊，这么说话？”我抓狂。
　　“其实……”夜琦清了清嗓子，“我也不习惯和一个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屁孩这么说话。”
　　我白了她一眼，她笑着继续说道：“祭司大人命我前来，一是继续给你做保镖，二是协助你尽快找到天命之人。对外，我们以夫妻相称。”
　　我一脸坏笑地眯着眼，挑起她的下巴，“多么标致的小娘子啊，来，让相公亲个。”

　　我与叶琦笑闹做一团，夜晟看得无聊，打着哈欠准备走开，此时，外面的小厮突然急急来报，说皇上要召见夜晟和我。
　　我的心突地一跳，有些不安地看向夜晟。
　　夜晟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那帮老东西速度还挺快！”
　　“什么老东西？”我不解地问。
　　“走。”他并不答我，径直向外走去。
　　我忐忑地看着夜琦。
　　夜琦拍拍我的肩，安抚道：“皇宫我是不能随你去的，放心，有晟大人在，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小跑着跟上夜晟，我不信这个男人，但我信夜琦的话。

　　我和夜晟侯在御书房外，等着太监宣我们进去。
　　“这个皇上叫我们来，到底什么事啊？”我小声问夜晟。
　　“一会不就知道了。”他面无表情地答我。
　　“宣夜将军，殷大人觐见。”太监扯着嗓子吆喝道。
　　我揣着扑通乱跳的心，低着头夜晟进了御书房。

　　“臣夜晟叩见皇上。”夜晟跪下行礼。
　　“臣殷月叩见皇上。”我忙跟着夜晟行礼，声音有些发颤。
　　“夜爱卿快快请起。”原本坐在桌案后的皇帝忙起身来到夜晟面前，将他扶起，“这里并无旁人，无须行此大礼。”
　　这皇帝的声音明亮悦耳，煞是好听，我不禁微微抬起头看，不料，他竟然也在看我。
　　不过，这并不是最让我吃惊的，最令我震惊的是，这个皇帝像极了我大学时，曾经暗恋过得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