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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乌龙情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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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晟的临危受命,让夜府上下都巴巴地看着我,一副唯我命是从的样子,无论我怎么解释,我跟他们家老板并不是很熟,他们家老板怎么想把我剥皮拆骨,大卸八块,他们都一概不听,只知道他们该死的老爷把他们委托给我了。
在发现和他们完全沟通无能之后,我只能选择沉默,然后想着怎么在来人抄家之前,带着夜风跑路。
夜晟离开之后,我终于被允许进入夜风的房间。
沉寂的夜,亮着昏黄烛火的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就像我最初来到这个世界闻到的一样,只是此时我才细细体味,这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能让内心的浮躁都沉淀下来,只剩一片清明。
我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夜风,均匀地呼吸着,像是只是睡着了,那张俊脸的线条似乎都比平日里柔和了许多。
我坐着床沿,出神地看着他,一些莫名地情绪,又浮上心头,好像只有在他这样沉睡的时候,我才能靠近他,当他醒来,我就再也无法翻越他用恭敬淡漠所筑的墙。
想着,我竟然鬼使神差地伏身将耳朵贴近他的胸口,我震惊地发现,我没听见预期的心跳声……
突然,外面有人大喊:“有贼!”
没等我缓过神来,一个黑衣人夺门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我身后。
“别乱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侍卫都挤在门口不敢上前,只能用言语威吓。
看这架势,貌似我成了人质?那我是不是该尖叫?可我身后的歹徒一直发抖,实在让我很难入戏啊?
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可怜的孩子,都快哭了。
这孩子不过十五六岁吧,稚气惊惶的眼神,看得我心软,他没有试图伤害任何人,偷东西应当只是生活所迫吧。
“好好好,我让他们都走,别杀我。”我一面做出惊恐万分的样子,一面将一把匕首偷偷塞到身后那孩子手里。
那孩子不明所以地举起匕首,侍卫首领一见,吓得连连后退:“且慢,且慢,不要伤害殷公子,我们退后便是!”
说着,一众侍卫立即向外散开。
“殷公子。”身后的孩子小声重复,竟然是个女孩。
我回头冲她尴尬地笑了笑,对于“公子”这个称呼,我已经无力争辩,而且夜风和夜晟似乎都有意隐瞒我是个女的这个事实,应该有他们的道理吧。
我冲这蒙面女孩眨了眨眼,她立即默契地将匕首架在我脖子上。
这匕首是夜风临行时让我带着防身的,如果他知道我把交给别人来挟持自己,不知道会不会马上气得从床上跳起来。
想着,我下意识地瞥了眼床上的夜风,赫然发现他像是被吵醒了一样,皱着眉扶着额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快跑。”我心虚地拉着小女孩撒腿就跑。
由于我这个路痴,我和那蒙面女孩在诺大的夜府中四处乱窜,身后的侍卫们锲而不舍地追着,最终我们被逼到了墙角。
就当我以为我们已经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腰带一紧,双脚凌空而起越过了夜府的高墙,我……飞起来了?!
不知道飞檐走壁了多久,反正我已经“啊”不出来了,我们才在一个小巷里着陆。
“多谢公子,蕙儿就此别过。”自称蕙儿的蒙面女孩对我一抱拳,随即转身轻盈一跃又飞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啊,我喘着气傻笑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猛然想起,夜风给的匕首没要回来……
我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巷,有些害怕,不知该往哪去,夜风,我多么希望你能在此刻出现,可如果此时你站在我面前,我应当无颜以对吧。
或许是被庇护惯了,我才会幼稚冲动地不去考虑后果,忘了自己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沉寂的街道上兜兜转转,毫无头绪,也没遇见一个路人,索性坐在店铺前的石阶上,等天亮的时候再去打听。
正当我倚在墙角,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远处。
我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那人竟然已经近在眼前。
那是个一身白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大半夜地遇上这副打扮的人,让我立即睡意全无,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低着头,当自己没看见。
不过这位仁兄貌似就是冲我来的。
他弯下腰,极其温柔地轻抚着我的头:“别害怕,让我看看你。”
他的声音竟稚嫩的像未变声的少年,我惊异地抬起头,正对着他那双灰色的眼眸。
他挑起我的下巴,自言自语:“原来还未醒来,那便无趣了。”
我全身的力气像是都被抽空了,无法叫喊,也无法挣扎,这比死亡还来得可怕。
“住手。”
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风哥,你总算来了,我顿时泪流满面。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黑衣白发的夜风,执一柄青剑,迎面而来,很有气势。
“竟然破了本君的结界,有趣,但愿后会有期。再会了,月灵。”面具男又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凭空消散。
那面具男消失之后,我也晕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夜晟将一把闪亮的光剑刺入胸口。
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看到夜晟正皱着眉站在我床前。
“你别想不开啊!”我从床上弹起来,抓着他的衣领焦急地说。
“放手!”夜晟嫌恶地将我的手拨开,“真搞不懂,你哪点像个圣女。”
我终于从梦里清醒过来,眼前这刻薄的家伙杀人还有可能,怎么可能自杀?
“夜风呢?”我没好气地问,夜风醒了,我就可以赶紧离开,不用再对着他一点都不可爱的弟弟了。
“回圣庙了。”
“为什么?回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一脸委屈地看着夜晟,感觉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小孩。
“没有为什么,听着,从现在起,你要跟着我,寸步不离。要是再自己瞎跑,丢了小命,我不负责!”他一脸不耐烦地吩咐。
“是,老爷。”我有气无力地回答,跟着他,估计也是性命堪忧吧。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夜晟的小跟班,对外宣称我是他远房表弟,投靠他谋个一官半职,以他的地位,给我个没实权的小文官做做,自然不在话下,于是,我就成了齐云国的翰林学士。
至于那次他为何落荒而逃,他始终只字不提。那一夜的诡异经历,他也只是一句,你知道了也没用。
好吧,从小就是个“好奇宝宝”的我,就自己找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