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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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声下班回家的时候，没有听到董言笙的声音。
“小笙。”
他放好钥匙换鞋，依旧没有回应。
他微微挑眉，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果不其然地看见，在角落的懒人沙发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肚子上放着一本还打开着的书，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她怎么会睡着。
轻轻牵了牵唇角，于声抬手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又扶了扶眼镜，转身出去洗了个手，片刻之后又折返，蹲下身子，小心地抽走了董言笙身上的书。
随手从桌上拿了个书签夹在被翻开的书页里，于声把书放到一边，收回目光看着睡着的董言笙。
董言笙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微微张着嘴，此刻睫毛微颤，有几缕发丝散落在了她的脸上。
于声半眯起眼睛。
他伸出手，轻轻地把垂下来的头发轻轻顺到她耳后，指腹不经意间碰到董言笙的脸颊——她皱了皱眉，哼哼了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于声淡淡勾了勾唇，就这样看着她。
被放在一旁地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于声垂眸看了一眼，屏幕上是一串没有备注的数字。
董言笙猛地被惊醒，手机却被身前的男人拿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看他：“于声你——”
于声的一根手指猝不及防地伸过来，直接抵上了她的唇。
“对，”于声听着电话那头传过来略显嘈杂的声音，他的思绪却因为手指上的细腻触感而有了一瞬间的短暂怔讼，他定了定心神，浅声答道，“好，在家，可以，嗯，谢谢。”
于声收回手指，把手机还给董言笙：“我去拿外卖。”
“我跟你一起去！”董言笙从他刚才突然的亲密接触中迅速回神，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手撑地却一软，又不小心坐了下去，于声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给她。
董言笙借了于声的力道站了起来，拉了拉衣服伸懒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于声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大概，十分钟之前。”
“哇，我都没听见。”董言笙跟着他往外走。
“早上起这么晚，怎么又睡着了？”于声温声问道，董言笙走在他身侧，坐在玄关的椅子上晃腿，注意到于声还穿着衬衫长裤。
董言笙点了点头：“啊，有点无聊。”
于声还未开口，门铃响起，他开门，报了手机尾号，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外卖。
“我来拆吧，你衣服都没换呢。”董言笙很主动地接了过来，笑道。
于声笑，转身进房间换衣服。
他出来的时候，董言笙半趴在桌上，从小盒子里挑出了一块鸡翅，抬起眼皮看他：“于声，有个事要跟你讲。”
于声点了点头，在董言笙对面坐了下来。
“于声，我妈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们周末一起去奶奶家一趟。”董言笙咬了一口，“哇好吃！”
“好啊。”于声点头。
“她还问我……你开车了没。”董言笙眨了眨眼睛。
于声拿披萨的手捕捉痕迹顿了顿，目光缓缓上移，看她的眼睛，片刻道：“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啊。”
于声垂眼，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敲，睫毛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董言笙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她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董言笙的手缓缓从桌子上挪过去，安抚地拍了拍于声的手背。
然后她笑了，启唇。
“于声哥哥。”
于声一怔，抬眼，撞进董言笙眼底的两颗亮晶晶的小星星。
董言笙清了清嗓子，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你还记得，上一次我这么叫你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吗？”
当然。
怎么会忘。
时隔多年，这个旧称呼冷不防地钻进耳朵，于声想被电了一般，手指不着痕迹地突然蜷起。
“于声，你早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不管你之前是学生，还是现在工作了，不管你是一个人，还是以后结——”董言笙猛地顿住，咬了咬唇，抬起头看进于声平静的眼，“还是结婚，你都是我们家的人。”
她笑了。
“只不过，我叫你于声，不叫你于声哥哥了而已。”
毕竟。
我早就不把你当成哥哥了。
董言笙笑意更深，换了不太正经的语气：“所以，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赚很多很多钱，以后，还给我爸妈啊。”
虽然他们一定不会要——
“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是锱铢必较的那种人，当时又何必把你带回家呢？”
于声叹了口气，喉结上下动了动：“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董言笙轻笑，有些狡黠地眯起了眼睛，“那我能不能要求你，等我开学了之后，每周开车接送我去学校啊？”
于声怔然。
然后他在董言笙亮晶晶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缓缓牵起唇角。
真是败给她了。
他淡淡应下。
“好。”
周末。
天气很好，董言笙站在衣柜前犹豫，拿出两条小裙子出来，小跑着去给于声看：“快帮我挑一件，哪个好看？”
于声笑了：“哪件都好看。”
董言笙眯起了眼睛：“不要给这么钢铁直男的回答好不好！”
“好，”于声伸手关上抽屉，转过身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
董言笙把两条裙子都举在手上。
片刻之后。
董言笙：“……”
于声没说话。
董言笙：“……你看好了吗？”
手有点儿酸。
于声抬头看了董言笙一眼：“我在想你穿上去的样子。”
董言笙：“……”
“这条粉红色的吧。”于声终于做了选择。
“好！”董言笙笑嘻嘻地转身跑回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于声勾唇笑了笑，重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长条形的丝绒盒子，刚走到客厅，房间里传来董言笙的声音。
“于声……”
于声的脚步一顿。
“怎么了？”
“你过来帮我一下。”
于声默了片刻，走过去推开房门，小姑娘抬眼，眨了眨眼睛，眼巴巴地伸着胳膊，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他垂眸。
“我手臂上的蝴蝶结我自己没办法系……还有肩上的这两个，你看看，我有没有系歪？”董言笙撩起头发侧过身子，于声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段白皙的脖颈。
于声：“……”
“歪了啊？”董言笙以为他不说话是因为自己打的蝴蝶结很丑，便抬手把两个都解开，眨了眨眼睛，又把胳膊递了过去。
黑发重新垂下来，挡住了于声的视线，他眨了眨眼睛，垂眼，弯下腰帮她系上手臂上的蝴蝶结。
董言笙咬了咬下唇，看着于声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柔软的布料，偶尔触碰到她的肌肤。
“好了。”于声抬眼看她，“撩一下头发。”
“好。”
董言笙听话地用一只手抓起头发，于声站到她的身后，低头给她系蝴蝶结。
呼吸落在董言笙的脖子上，引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她另一只空闲的手，悄悄地抓紧了裙子。
“好了。”
于声淡淡的声音落下，董言笙刚想送一口气，肩上忽然一重——于声把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董言笙整个人又是一顿，抓着头发的手松开，发丝尽数落在于声手背上。
“怎么了？”
董言笙眨了眨眼睛，没转头。
“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肩上的重量很快消失，于声从她身前走了出去。
董言笙站在原地发怔，她又眨了眨眼，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声很快走了回来。
她抬眼看着他，于声淡然地打开手里的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条项链，吊坠是一个小蝴蝶。
“这——”
“我给你戴上。”
于声走到董言笙身后，给她戴上项链，小心地扣好，他伸手，把她的头发捞了出来，理好，手指无意间又一次碰到了她的后颈。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低开口。
“小笙。”
“这是提前给你的。”
“十八岁礼物。”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