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贾环传》峯迴蕗轉

248、这个师傅真凶狠

　　“秦淮八艳”这些女子倘若放在现代，一个个大都有着明星、网红的潜质，也将是不少男人追逐、议论的焦点。可在这个时代，她们却沦为了社会的最底层，虽然也有着男人们的“追捧”，但是个人的身份却成了她们最大的一道坎。
　　贾环在通过这种方式赚银子的同时，最想做的是帮她们冲破面前的这道坎。但是，话好说事却不是一天两天、一年半载，又或只靠贾环一人就能够做成的！更多的还是需靠她们这些人去努力，去打拼，或许最终她们这些人都不能成功，可跟在她们身后的那些人则一定会成功！
　　贾环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难道他要学圣母玛利亚了？当然不是！这其实也是一种人才投资！倘若她们最终成功了，获得了世人的认可，那她们的身价就会百千倍的增长，一次宴会的出场，一次登台的表演，都会给他带来可观的收入！
　　至于贾环的付出，就目前来说，其实是微乎其微，也不足为道的！但是，如何管理，如何树立她们这些人的人生目标，却是重中之重！
　　此时，贾环也不跟她们讨价还价，只是让十三姨将那些跟着学的女孩子都叫了过来，并将做好的高跟鞋也拿来。
　　一时，三四十个女孩子们都过了来，这屋里就显得有些拥挤了，“秦淮八艳”也猜不透贾环想干什么，都静观其变！
　　渐渐的屋子里静了下来，贾环淡然地对秦淮八艳她们说道：“你们回过头去看看，她们这些女孩子当中是不是有你们当年的影子？或许你们现在歌唱的比她们好些，舞跳的比她们熟巧些，可人都不是这样过来的吗？不论做什么练得多了自然就能生巧，谁都不是不可被取代的，谁也不是唯一的！”
　　“今天，你们当中有些人或许觉得自己不一样了，喜欢你的人很多了！而且一个晚上也有上百的银子收入了，站在哪里都有人吹捧了！可当真是这样吗？你在他们的眼中算是什么呢？花瓶？玩物？还是商品呢？这就是你们当初千里迢迢来京都的目的吗？如果是这样，你们就离开这里吧！我这里不需要这样的人！”
　　鸦雀无声，姑娘们大都显出惊恐之色……
　　如果离开了这边，或许也会有些勾栏妓院争着收留她们，可那就是要靠色相去生活了。
　　“虽然，我能教你们的东西不多，可还是能给你们提出些意见，也能护着你们走上那么一段路！可无论怎么说，这都需要你们自己的努力！就像老话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怎么样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让自己的人生更为精彩些！让那些今日还看不起你们的人，视你们为玩物的人，有一天都要抬着头仰视你们！这就要你们好好想想了！因为目前你们所走的路，前人并未走过，你们是这个时代的先行者，在默默地牵动着这个时代的改变，有朝一日，又或许等我、等你们老了，回过头来看看自己所带来的改变时，会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知道大家不容易，每天要练这练那很是辛苦！可是你们知道吗？我一样也不容易！每天要面对的压力也是很大的！别人在背后说我在开勾栏妓院，以一些不能入目的奇装异服来跳艳舞，唱艳曲！可事实上是这样吗？你们心里明白，我的心里也明白！望江楼从来不做皮肉生意！也不做人口买卖生意！我们做的是舞台，是艺术！而今天你们舞台上穿的，也许就是来日老百姓的日常便服；今天你们舞台上唱的，也许就是明日老百姓口中哼的！我希望能看到的就是这样！”
　　“我赚银子的方法很多，其实我真的可以不做这个！一开始在金陵的时候，我也只是无聊，想着有时间自我观赏、娱乐一下而已！却没想到做到了今天这个模样，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也许我这个人太执拗了，因此我不想放弃，不想抛弃！想看看还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能不能让你们的名字、你们的画像传遍整个北方，整个新汉国！甚至于整个华夏大地，乃至异国他乡！但是，这需要你们的努力，也需要你们的付出，其中有汗水、也有心酸；有时光，也有岁月；或许我们穷其一生也会看不见成功的那一天！可到了我们都老去死去的时候，却可以自豪的说一句，无怨无悔！因为那时追寻我们脚步的必将大有人在！怎么能不倍感欣慰呢？倘若我们连一点苦都受不了，稍稍的一点成就就满足了，又能有什么样的未来呢？”
　　“贾少爷，你别说了，我们穿这鞋便是！以后你说什么，我们都照做好么？”说话的是金陵“群芳院”的柳爱柳，对于她的名字，贾环觉得很拗口，很多时候都将她叫成柳如是了！
　　贾环摇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从今日起，我要改变一下以往的规则，在这里姐姐妹妹不论是谁，只要你们能将自己的技艺练好，望江楼的舞台从来都不是属于一个人的，它也将属于你！属于你们每一个人！那些个认为自己了不起的，想自立门户也好，想另谋生路也罢，望江楼的大门也随时都敞开着，我绝不会对这些人做出挽留！”
　　满堂皆惊！定目结舌！良久无声！
　　“好了，话说完了！也就该做正事了！下面我教你们一些曲子，想学的就留下！”
　　“是！师傅！”也不知是哪个小女孩接口应了这么一句！
　　紧跟着，许多人都异口同声地应道：“是，师傅！”
　　贾环怔了怔，笑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师傅了啊？”
　　大家见贾环笑了，心里的不安也瞬间消散了，七嘴八舌地吵嚷着：
　　“少爷刚刚说了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不就是我们的师傅吗？”
　　“对对对！师傅，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哇！这么说来，我们都是探花郎的徒弟了？”
　　“来，姐妹们，我们赶巧不如碰巧，都来行拜师礼啊！免得人家说我们没礼数！”
　　一时间，“师傅……师傅好！……师傅，弟子叫兰兰！……师傅，师傅，我叫雪儿！……”喊声不绝，行礼的更是一屋子，好不热闹！唯有贾环呆住了，这事闹大了……
　　当然，也有在一边看热闹的，如十三姨，她正抿嘴浅笑地看着有些尴尬难为、有些束手无措、有些无可奈何的贾环！心下暗忖：呵呵……这些女孩子可都不是吃素的人精，哪一个不是千挑万选中才挑出来的？这下你也知道她们的厉害了吧！哈哈……
　　贾环一笑之后，随着古筝的琴音响起，屋子里也静了下来……
　　“常言道斗争，紧握了拳头，拳头若放开，可拥抱四周。
　　静默放心里，笑容随左右，前途在你手，你找到没有？
　　常言道强闯，少不免逆流，人柔弱似水，却可以载舟。
　　命运会刻意，锻炼你身手，但勤劳是你的，最佳老朋友！
　　得失只一念，风景不转心境转，烦恼来自偏执一切也依恋！
　　风吹草动，命途乱了我不乱，交出了平常心，再随缘！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得失只一念，风景不转心境转，烦恼来自偏执一切也依恋。
　　风吹草动，命途乱了我不乱，交出了平常心，再随缘！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万物有天意，我们有双手，来而复去的，看一看便够！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自在放心里，往事留背後，无为是最高，你听过没有！
　　自在放心里，往事留背後，浮云後曙光，看一看便透！”
　　一曲完毕，只见贾环又道：“这个曲子比较缓慢，适合声音婉转些的人，刚刚我也说了，我们的规矩要变一变，就由十三姨在你们当中选出三个人来主唱，最后由唱的最好的那一个登台！以后也都将用这个办法来挑选登台之人！”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对于“秦淮八艳”来说，无异于是一种考验，这和以往相比，曲子都在她们之中选人来唱，压力就大很多！就像贾环所说：她们也不一定是弹唱最好的人，倘若有后来居上者，那她们就要失去上台的机会了！
　　随后，贾环又教了她们几首风格不一样的歌曲。接着，再看了看她们排练的舞蹈。总的来说吧，其实还是不错的，多少也有点现代气息的味道！
　　只是，贾环还是不大满意……
　　“眼神……眼神……跳舞的时候眼神很重要！要让台下的人觉得你是在看着他们跳，明白吗？……你……你……你……眼神……”
　　这时，贾环手里拿着竹鞭，穿梭在一帮女孩子的中间，有些个姿势不对的女孩子就难免要挨一下，打得她们叫又不敢叫，只能咬紧牙关忍着，一张脸憋的通红……
　　大都有着：这个师傅真凶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