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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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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杯子瞬间落地，纯净水洒了一地。
然而黎渊提醒的还是迟了一步，从所有人的反应来看，已经有人将水喝了下去。喝进肚子的水吐不出来，那人在原地干呕半天，想到之前自己可能喝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一阵胃疼。
几人面面相觑，暂时什么都没发生。
“黎渊，你胡说什么啊？”
很显然，一旦黎渊制止了他们的行为，一切矛头都会指向他自己。
黎渊一时间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祸从口出，为了自己着想，他根本就不应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提醒他们，如果纯净水没有问题，黎渊的恶作剧也足够让人厌恶。
最重要的是如果水真的出了问题，饮用者因此受到了伤害，黎渊更是百口莫辩，之前那人早就跑得没影，唯一和他有过接触的也不过是一个女志愿者。很可能她早就不记得那人的长相，即使是找到她，也不一定会有收获。
但如果自己选择不说，退一万步，万一纯净水真的出现了问题，倒霉的一定会是所有喝了这桶水的学生。
黎渊重生后已经无数次提醒自己不要插手别人的事，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选择，但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那一点点对于良知的谴责。任何人都有可能沾到这桶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纯净水，他这么做，或许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
做就错在不该等到有人出现后，没有证据就当场揭穿。
“有一个人，后背上有23号的号码牌，刚才就在这里。”黎渊仰起头，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幕，“他的个子不是很高，从外套来看是参赛的一个运动员。”
“我看见他对着水桶做手脚，就想过去检查一下，结果他逃走了。”
黎渊尽量用最客观的视角去描述这件看似荒谬的意外，他担心如果自己的个人情感过于强烈，有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开什么玩笑，如果没有正式比赛，哪里会有人把号码牌放在后背上啊。”
“还有，你说的23号……今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全部是有关田径的比赛，每一组号码牌共享，不会超过20号。”摔碎杯子的学生看起来还算冷静，缓缓将自己的分析说给其他人，“假设黎渊你没有耍我们，那人很可能是随手从盒子里拿的号码布，不然的话他就是第二天其他项目的运动员。”
“但是话说回来，怎么会有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把身份证明贴在后背这么显眼的地方啊。”
“好可疑。”
“我对这个人是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在开幕式之前每组都会打个照面，高二也就这些班级，应该不会有认不出的学生才对……”
黎渊听在耳朵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一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黎渊，你和我们讲实话，你真的没有看错吗？”
投向他的目光并非恶意，也没有太多的责备，或许是因为分析的有些太过合理，让在场人心中的石头落地，因此即使黎渊故意编故事整他们，也没有人生气。
可越是这样，黎渊越觉得不对。
“没有……”
为自己申辩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学生忽然觉得自己肚子有点不舒服，他是黎渊班上的体育委员，姓刘，是个四肢发达的高个子。
一声响亮的肠鸣打破了此时的寂静，像是应景一般，似乎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
黎渊的神经紧绷起来。
“呃，我好像是吃坏了肚子，早上的那个夹馍是放了什么过期的东西吧——嘶，我去个厕所，一会就回来。”刘思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身就往厕所冲去，似乎和刚才喝下的纯净水并无关系。
“走了走了。”
余下的几个人无所谓地摆摆手，回到场地上做最后的准备。
操场上响起运动员进行曲，开幕式即将到来，志愿者也从这个屋子中退走，仅剩下黎渊一个人。
他剥了粒水果糖放在嘴里，等待右腿的疼痛褪下。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刘思去厕所前留下的小旗子——运动员入场时，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塑料小旗子，需要举着它走完整个全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并没有人返回后台将旗子取走。
黎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鬼使神差的，他有点想去厕所看看。
厕所就在主席台后面不远处的独立平房里，黎渊从目前所在的位置到那只是一条直线，路上几乎不会有什么视线上的障碍。空地上几乎没有多余的学生，现在他们应该都聚集在体育场。
厕所一片黑，开关被挂在入口处，黎渊拨动按钮，一瞬间整个屋子亮了起来。
里面看上去不太像有人的样子，只有水滴落进便器的声音，隔间被石制的墙拦着，从黎渊的角度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刘思，你的旗子。”
黎渊站在入口处喊了两声，都没有人应答。
厕所的地面上有些积水，黎渊担心沾上自己的裤脚，只能绕着低洼处摸到隔间门口，一个个寻找。整个厕所只有第三间与最后一间紧闭，其余隔间的木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幸运的是，隔间并没有上锁。
黎渊小心地推开木门，随着一股奇怪的气味，他看见了歪倒在一边，不省人事的刘思。
他闻到的那股气味可能是他呕吐物的味道。
黎渊举起拄拐，用前端戳了戳刘思的头部，发现他面色发青，喉咙处有一些不正常的肿包，虽然看上去还没有停止呼吸，但情况说不上乐观。而他的手机在上次被摔坏之后就没有买过新的，现在也联系不上别人。
黎渊暗骂一句，用尽自己最大的潜力重新回到操场，运动会期间会有在学校里巡逻的老师，如果能碰见他们，刘思就可能尽快的送进医院。
刚迈入体育场的围栏，黎渊就看见三班的仪仗队从橡胶跑道上走过，领头的人被换成了另一个男生，秦铭洲举着自己的旗子，正忙着与看台上的其他同学挥手。
黎渊站在原地很是突兀，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坐在看台边缘的保安，但由于场内一时间有些混乱，等到黎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相信他的老师时，距离他发现刘思时又过去了很久。
当他抓到那个有点眼熟的背影时，才发现那就是自己的班主任。
“黎渊，我刚想找你来着，刘思去哪了？你有没有看见他？”
“他刚刚不是去厕所嘛，听他们说他在后台那里就已经和班上的学生分开了。”
“刘思就在体育场外的厕所里，我因为不放心去找他，结果……”
“结果什么？”中年女人见黎渊神情不对，也有些着急，“你说话！”
“他在隔间里昏倒了，原因不清楚，但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如果说是单单的吃坏肚子，根本就不会有这样严重的症状，但如果把原因归咎于那人的手脚，未免也太过恶毒，即使是想阻止竞争对手参加比赛，也未必要给下这种烈性的药。
看见班主任慌忙跑去叫人，黎渊反而松了口气。
之前出现在后台的人，如果他是运动员，那么必然会出现在开幕式的仪仗队里，运动员会从跑道上整整走过两圈，第一次巡回还未结束，黎渊只需要静静等待，就能获得自己想知道的结果。
的确，按照之前的说法，有些运动员会在身上别上号码牌，有些人则没有，而且没有一个人的号码超过20。
是伪装成运动员的其他学生吗？
“这位同学，请不要站在这里，等会就要进行进行演讲，快回去。”
好巧不巧，黎渊一直没找到的保安此时自己找上门，想让黎渊从操场上离开，又顾忌到他的伤势，架起黎渊的肩膀就想往回拖。
仪仗队的一圈就要结束，很快就要进行第二圈，黎渊如果这个时候被挡住，就是功亏一篑。
“我来找一个人。”
“谁？”
几乎是下意识的，保安反问了一句，而就在这时，黎渊的眼前飘过一个和他记忆中极度相似的身影。
他穿着橘色的运动外套，挤在队伍中。
他的头上染了一撮红毛，并戴了一顶橘色的帽子，在一片黑色中异常显眼，黎渊抓住机会，对保安大声道：“那个人，戴帽子的那个男的！就是他——”
“这样，等结束之后我让他去看台上找你，你先回去吧。”
“我不等到他就不会回去。”黎渊态度坚决，他知道保安之所以这样说，百分之八十是为了将他敷衍过去，到时候人早就跑得没影，再想见到他不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
“你找打？！”
从目前看来，十六中请来的保安也不是太有素质的专业从业人员，半分耐心也无，强行抱着黎渊，挥舞拳头进行威胁。
换做之前的黎渊很可能就这么过去了，不过现在的黎渊根本不会吃这一套，他依然强忍住暴躁，和保安解释自己不愿离开的原因。
很快，看台上的观众发现了操场上的小骚动，有几个人走下来，想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说了！我好紧张啊啊啊
有点忙，又有点着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