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盛宠》弄水寒

5、第 5 章

　　“娘，我听说御医去看过了，苏云瑾的脸是不会好了。哈哈哈。”西边的一座小院里，苏碧水高兴地大叫。

　　“得亏她这次毁容了。不过三皇子殿下那边……”秋姨娘点了点头，脸上倒是不见笑意，“不论怎么说，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情，皇上必定会下旨彻查，你这段时间收敛一点。往后少给我招惹她。”

　　“我知道。”苏碧水随意应着，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秋姨娘一见就知道她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顿时脸色一沉，“我在和你说话，你倒是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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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的皇宫御书房。

　　玉案后面的人隐在阴影中，半晌，才慢悠悠开口，“苏家那丫头怎么样了？要让嬷嬷去看看吗？”

　　陈太医知道东陵帝的意思，他想问的是要不要让人去验验苏云瑾的清白。“回皇上，瑾郡主毁容了。”

　　“毁容了？”东陵帝声音低沉，手上的朱砂笔顿了顿，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情，“朕听说今日里是老三把苏家丫头送回去的。”

　　陈太医闻言，心头跳了跳，身体躬得越发的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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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其他地方是如何的风起云涌，苏云瑾在送走了孙先生之后李嬷嬷就红着眼圈儿回来了。苏云瑾宽慰了几句，心里却是记挂着前些日子姨娘关起来的大丫头青莲。这又亲自去了柴房把人接回来。

　　青莲见到苏云瑾的样子，自然又是心疼得哭了一番。到底苏云瑾也是折腾了一天，前些日子落了水没有好透彻，强打着精神和青莲说了几句话，就径直去歇下了。
　　晚些时候，天色刚刚擦黑，她的院子又突然热闹起来。

　　“小姐，小姐，奴婢回来了。”苏云瑾透过屏风看见门帘突然被人掀起来，一个穿着桃红色褙子，梳着双丫鬓的丫头笑嘻嘻地闯进来，“小姐，奴婢听说你受伤了，快点让奴婢看看。”

　　“碧荷，你安静点，小姐已经歇下了。这么晚了还咋咋呼呼的，什么事情不能明天早上再说。”青莲压着嗓子扯着碧荷想要阻止她前进的脚步。

　　“我关心小姐还有错了？”碧荷见青莲拦着她顿时就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就叫一边的李嬷嬷，“李嬷嬷你来看看，青莲她拦着我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不让我去伺候小姐了，我可是夫人给小姐的丫头。”

　　“碧荷你安静些吧。大晚上的，小姐歇下了。”李嬷嬷从侧边绕出来，有些头疼地看着碧荷。

　　“李嬷嬷你偏帮青莲是不是，我们找小姐评评理！”

　　苏云瑾本靠在床上想着之前三皇子东陵安的事情正心烦，此时听见外头的吵闹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这个碧荷她记得是秋姨娘之前配给她的，当时她还觉得秋姨娘是个好人，连带着对碧荷也特别的宽待。这也就让她在院子里俨然有了副小姐的派头，对着青莲和李嬷嬷经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当然她没有忘记前世的最后，她变成了苏碧水身边得力的大丫头。

　　苏云瑾将外头的动静听了个十成十，眼中冷光愈甚，最后披了衣服出来，沉着脸喝道：“大晚上的还不消停！”

　　青莲和李嬷嬷见苏云瑾又起来了，只好垂着头站在一边不言不语，倒是碧荷连忙跑到苏云瑾的身边，娇声道：“小姐，她们欺负奴婢。”

　　苏云瑾冷眼扫去，厉声道：“大晚上鸡声鹅斗的你还有理了！主子的房间未经允许谁让你进来的！李嬷嬷是这个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是我的奶娘，就连我平时都尊重着，你这么顶嘴是哪门子的规矩！”

　　苏云瑾坐下来，脸色阴沉，“还有，你是哪个夫人给我的丫头？你给我记住了，那个是秋姨娘！你的主子是我，这个院子里头不需要认不清主子的东西！把她给我拖出去打三十大板，明天找人来发卖了。让院子里的下人都去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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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梧居大晚上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让个人去看看。”隔壁院子里秋姨娘和苏碧水还在说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苏碧水还在抱怨秋意浓让她别管苏云瑾的事情。两人正说得起劲，就听见苏云瑾的院子里突然吵嚷起来，好半天都停不下来，只好让人去看看。
　　很快，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就回来了，“回二小姐，好像是栖梧居里的大丫鬟碧荷冲撞了大小姐，此时正在院子里行杖刑，整个栖梧居的下人都在观刑。”

　　“碧荷？”秋姨娘秀眉一颦，“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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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大晚上不睡觉的在这里闹腾什么呢？”秋姨娘才进栖梧居的大门就听见里头木棍打在肉上的闷响和碧荷尖锐的惨叫声，声音微沉。

　　碧荷趴在长凳上，本来就是脸朝外，此时一见秋姨娘过来整个人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挣扎着抬起头来，“夫人，夫人救命啊！”

　　她眼中带着希冀，殷切地看着秋姨娘。就连行刑的婆子看见秋姨娘过来，手上的动作也不自主地停了下来，这让碧荷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来，直接跪在了秋姨娘的面前不断求救。

　　“夫人，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大小姐她要打死女婢。夫人，您救救奴婢吧！”
　　秋姨娘看着眼前的碧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起头来之后却是云淡风轻，“你这是犯了什么罪？竟让大小姐如此罚你。”

　　“奴婢不知道。”碧荷不断摇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奴婢不过是想去看看小姐，却不想被李嬷嬷拦了下来，然后小姐就要打奴婢。夫人您救救奴婢吧！”

　　早在秋姨娘和苏碧水过来的时候李嬷嬷就去请了苏云瑾出来。

　　此时苏云瑾看着眼前的一幕似笑非笑，眼中聚起冷冷的寒意，似乎这些丫鬟婆子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形式，不过想想也是，这些年秋姨娘积威甚重，自己不过是她手中随意拿捏的一颗棋子罢了，这些人的反应……看来自己之前的所作并没有让他们引起重视啊。

　　秋姨娘一抬头，正好看见站在廊下似笑非笑的苏云瑾，心中一跳，可是想想碧荷，顿时就忍不住沉了声音，“这丫头究竟犯了什么事情，值得大晚上的折腾！”

　　苏云瑾听见秋姨娘的话，瞥了眼碧荷，轻笑一声，“什么事情，难道这丫头没有告诉姨娘吗？”

　　“小姐，奴婢自问没有做错事情，奴婢不过是想去看看小姐被青莲拦住了，若是因为奴婢吵到了小姐，那凭什么只罚奴婢，奴婢不服！”碧荷跪着上前，脸色有些晦暗。

　　“你确定我是因为这个罚你？你可记得我之前说了什么？”苏云瑾依旧笑着，笑着看向秋姨娘，“还有，你刚刚叫的夫人，叫的是哪个夫人？”

　　碧荷心中一跳，她之前只顾着和青莲吵架，压根没记住苏云瑾之前说了什么，此时一听，心中有些不安。不过转念，她就抬起了头，毕竟喊秋姨娘夫人都已经这么些年了，她不相信大小姐会因为这件事情打杀了她。

　　秋姨娘听言，脸色有些难看。碧荷前两天被她送出去办事情刚回来，不知道苏云瑾的变化，可不代表她不清楚。只是见碧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本来想走的脚步只好收了回来。

　　“这丫头究竟犯了什么规矩，大晚上不消停也就算了，这要是三十棍打下去可就是没了半条命了！就算这丫头不懂规矩要教训，也不必非要赶在大年关的。眼见就要过年了，这要是见了红可要不吉利！”

　　“丫头不懂规矩自然要好好教导，省的过了今晚忘了。再说年关里见血不吉利那是别人家的讲究，平西侯府军功起家，难不成因为年关就不打仗了？敌人可不管你是什么时候，年关腊月里血染疆场的多了去了，没那么多穷讲究！秋姨娘若是怕冲撞了只管回去就是，反正我只是让下人来观刑，您好歹算是半个主子，用不着那么遭罪。至于犯了什么规矩？背主！”

　　苏云瑾突然似笑非笑，红唇一张，“秋姨娘你说这样子的下人不该重罚吗？不过三十棍，没打死她算是仁慈的。只是秋姨娘就不想知道这丫头究竟是背得哪个主？”

　　听着苏云瑾的话，秋姨娘眼神一闪，她知道苏云瑾这是不打算善了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摊在面上有事一回事，她憋了一口气，撇开看着碧荷的眼睛，义正严词道：“背主的丫头最要不得，三十棍果然是少的了。大小姐仁慈。”

　　“秋姨娘都觉得少了，既然如此，那便五十棍，棍棍见红！”苏云瑾盯着秋姨娘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吐出来。

　　“你们还不动手！”苏云瑾扫一眼依旧站着不动的婆子，声音沉冷，“你们是不是也想试试年关见血的滋味！”

　　丫鬟仆妇猛然一惊，顿然惊觉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发生了改变，一个个手下飞快地拖起碧荷，摁在长凳上就动手，一点不敢手软。

　　五十棍，棍棍见红！这一个一个字就像是狠狠地敲在了秋姨娘的心上，让她心头一震，恰好这个时候碧荷一声尖叫，她撇头正看见背后渗出鲜血，彻底晕了过去的碧荷，脸色顿时有些发白，转身就拉着苏碧水的手道，“既然大小姐在教训下人，妾身先走了。”

　　看着她几乎是狼狈遁走的身影苏云瑾冷笑一声，却没有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只见她对着秋姨娘和苏碧水的背影高声对着李嬷嬷吩咐道：“奶娘，碧荷好歹也是秋姨娘送过来的，也算是秋姨娘的人，待会儿行完刑，派个人去向秋姨娘汇报，务必要把碧荷受刑的过程一字一句详细地说给秋姨娘听。”

　　“奴婢遵命！”李嬷嬷听见苏云瑾的话，顿时眉开眼笑，大声应诺。
　　外面匆匆而走的秋姨娘听见里头的话，脚下一个趔趄，一只手紧紧握住苏碧水的手臂，差点咬断银牙，黑暗中的眼神满是怨毒，又是惊，又是怒。

　　碧荷最后并没有被发卖掉，而是打完五十棍之后，当夜就被苏云瑾叫人抬到了秋姨娘的院子里，苏云瑾发了话，说是让秋姨娘好好调教，调教好了再送回去。这也算是绝了秋姨娘想将她送走的心。

　　秋姨娘病了，还病得不轻。大夫来看过只说是受了惊吓，好好养着就是。苏云瑾却知道这是心病，由碧荷引发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