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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三日 医生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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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还是在阁楼上,唉,我都服了我自己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滴。
慢悠悠的从木地板上爬起来,唉,我怎么每次都直接睡在地板上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没感冒过。
痛,怎么回事,全身的骨头都好象被压路机碾过一样。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就算是直接睡在地上也没怎么痛过。没办法,我只好用极奇古怪的姿势横着走下了阁楼。
刚见到排骨时,他正用着昨天我见到他时的态度看着我。“排骨,你没什么事吧。”因为身体的不适,我没好气的问道。排骨也不答话,上来就摸我。“干嘛,非礼我呀。”我一脸黑线的打开他的爪子。“一大早就这么欲求不满?”排骨鬼异的看着我,也不答话。
“怎么了?”排骨神情相当的复杂。“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倒底怎么了?你说呀。”排骨的奇怪态度让我很不爽。
“…麦子…你还记得你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吗…”排骨似乎欲言又止。“……记不太清,怎么?”
“还记得昨天我们一起坐的那辆公车吗?当时我在车上高架桥前先下了车,而你还在上面。我刚下没多久,那辆公车就出事了。”我一脸愕然的看着排骨。“当时我只听见一声巨响,一回头就看见那辆公车连人带车翻下了高架桥。后来警车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消防车也来了,一大堆的人七手八脚的来救人,可听说一个活的也没有,全摔死了。”
“我还以为你也在里面,害我昨晚在医院到处找人打听情况。”排骨的眼睛似乎有些发红。“不过你是什么时候下的车呢?”我耳边隐约又听见昨天小女孩那稚嫩的歌声。“…我不知道,或许我根本就没下过车。”排骨布满血丝眼睛又大了一圈。“我只是睡着了,一醒来就回到阁楼上了。”
“你…在开玩笑…不是真的吧。”排骨开始有些不安了,而更加不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总觉得心绪不宁,还要出什么事情。“…还记得我买的龙猫吗…,我醒来就没看见它。”
排骨正努力从一片混乱中理出头绪:“难道它在车上?不过公车都摔了个稀巴烂了,它应该也…”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当时也在车上。”排骨古怪的看着我。“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找找它。”排骨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事故现场已经被拉了警戒线,我们进不去。从远处张望了一下,只看见那破烂不堪被武警消防队员们解了体的残车废件,以及散落在里面的一些红的黑的白的东西。因为离得太远,具体是些什么东西就不太清楚了。现场虽说还没怎么来得及收拾干净,但已经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在清理物品了。
我们一直在外面徘徊,想请里面的人帮我们找龙猫,可一直没机会。正巧,有两位戴着白口罩的医生经过,我赶紧出声相求:“对不起,请等一下。”白大褂看了过来。“我有一只龙猫在公车上,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它。”其中一位白大褂冷笑了一声:“死了这么多人,居然还有人有心情找宠物。”他摆了摆手,丢下一句话后扬长而去。“没有空。”
排骨很不爽,远远的朝那人呸了一声:“怎么,死了人就不给找宠物了。”我有些无奈,带着恳求的目光转向另一位医生——一个带着眼镜的白口罩。“我可以帮你看看,”眼镜男似乎很好心。“不过这么惨烈的车祸现场,能不能找到也很难说。”其实我也知道找到的可能性极低,只是想给自己某些未知感觉找个答案罢了。“就算它没摔死,八成也跑了。我看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听到他这么说,我连忙道谢。
“你的龙猫是什么样的?”这下可把我问住了,我还真没怎么注意过它。“怎么,你不知道自己宠物的特征吗?”见我答不上来,眼镜男有些疑惑。“龙猫是他刚买的,不知道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我感激的望了一眼帮我解围的排骨,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的龙猫没有尾巴。”
“无尾龙猫!?”眼镜男上下扫了我一眼。“怎么了!?”我有些不太自在。
“那可就有趣了。”白口罩后面的眼镜男好象是笑得很古怪。“早在50年前就已绝种的稀有品种——无尾龙猫,可得好好找一找了。”
“那就麻烦您了。”我赶忙用上尊称。“不,我找不到它。”眼镜男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离开过我。“只有你,才能找得到它。”我一脸愕然,眼镜后面那鬼异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
“像牛奶一样白,而不是牛奶;
像青草一样绿,而不是青草;
像鲜血一样红,而不是鲜血;
像煤烟一样黑,而不是煤烟。”
眼镜男那隐藏在白口罩后面的脸好象是在笑,“你若猜到这诗歌的谜底,也就能找到它了。”没等我发问,他就转身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想着那莫明其妙的诗歌,一时心烦意乱。“麦子,别想太多。”见我不太开心,排骨故做轻松宽慰着我。“有些东西你越是找它,就越找不到,不找它时,它就自己跳出来。”
“要找谁呀?”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的我们急忙回头。“死丫头,想吓死你哥呀!”排骨手捂心口做西施捧心状。“切,就你那钢化合金心能被我吓死就算是你的造化了。”来者吐了吐舌头,嬉笑着转向我:“我没有打扰你们的约会吧!”我正心烦着,没有心思开玩笑,只好苦笑了下。“怎么了?”
“得得得,你该干嘛干嘛去,少烦麦子哈。”排骨准备赶人。“怎么不开心?是不是我哥他欺负你了?”来者不依不饶。“喂,包子,你哥我一等良民,什么时候欺负过人呀。”排骨翻了个白眼给他妹,“麦子是为了那个什么鬼诗谜心烦呢。”
“什么诗谜?”包子来了兴趣。我还没答话,排骨就随口把刚才眼镜男的诗重复了一遍给包子。唉,排骨这个大嘴巴,我心里暗叹。
“哈哈哈,就这个呀,我知道呀。”这下,我呆了。“哥,你也应该知道呀。”这下,轮到排骨呆了。“我怎么会知道呀。”包子撇了撇嘴:“就知道你忘性大。”
“像牛奶一样白,而不是牛奶,那是皮肤;像青草一样绿,而不是青草,那是眼睛;像鲜血一样红,而不是鲜血,那是嘴唇;像煤烟一样黑,而不是煤烟,那是玛丽。”包子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为我们解释着答案。“外婆小时候给我们唱过这首歌的呀。”
“这是什么意思,前面三个好理解,可后面那个,我不太明白呀。”包子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以前问外婆时,她告诉我说,这诗歌讲得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叫玛丽,她有着牛奶一样白的皮肤,翡翠一样绿的眼睛,樱桃一样红的嘴唇,人人都爱她。”
“那为什么会有像煤烟一样黑呢?”我更不解了。“这我也不知道,反正外婆是这么说的。”排骨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好像外婆是唱过也。”包子轻蔑的看了一眼她哥:“现在才想起,你还真不是普通的没用。”
“你外婆在哪?”好象在意识的混沌中我隐隐看到个模糊的身影,可就是无法看清那是什么。“怎么,你想找她?”排骨无奈的说道。“恐怕不行哦,我外婆去年已经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