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X 续·烂漫 ...
-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身在一个房间内，地上画着巨大的圆圈交错着，闪着机械的金属光芒。
渐渐的，圆圈上出现一个人影。是一个女人，紫色的头发盘了起来，坐在奇怪的机器之中，带着眼罩。
她似乎在看我。
[舒亦瞳先生，曾用编号4A3768Z，我是X主机08号遣派使。我们注意到您的曾用角色‘天一’曾经立下遗嘱。请问您是否希望遗嘱立即生效？]
她的声音很优美，但却如同机器一样平淡，和系统提示的声音极其相似。我冲那个女人微微一笑，说，“请立即生效。”
[遗嘱已生效。请问您是否现在创建新人物，或者登出游戏？]
是继续还是再见？
我异常决绝看着美艳的女人。
“登出游戏。”
=========
莱恩为我准备的高级休闲床是异常舒适的。虽然累，但我还是放弃了睡一觉的打算，起身拿起手旁的电话，拨出号码。
他现在肯定也已经登出游戏，正在往家里赶，我要快点才可以。
“喂，请问是李毅轩么？啊，我亦瞳。”
还好意轩不再游戏里，似乎是在赶研究生论文。上了大学还如此劳累的孩子，真是辛苦了。
“让你帮个忙，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好像电脑挺强的……嗯……就是他，给我他的联系方式……你放心，没事……回头告诉你，我先挂了啊……”
“啊，对了……我明天要回家。和他一起。”
那一边安静下来，没有一丝声音。我内心平静，毫无波澜。
最终，他说了句万事小心。
我手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号码，抬头看看墙上的钟，似乎还有时间。
我已经决定，无论如何我也要黑进主机一试。无论他们是否会恨我。
=========
毅轩介绍的人一听就是个疯子，让我称呼他为小零。他一听说要试着黑X的主机，比我还亢奋，让我立即就去。
莱恩还没回来，我知道现在去是正确的。等他回来他肯定会发现我想干什么，到时候我也什么都干不了。我留下了个纸条，然后就匆匆打车走了。
上车时我从出租车的后视镜里，看见了似乎是一抹靓丽的宝蓝色。
我去了那人所说的一个隐蔽的地点，竟然是一间办公大楼的地下室。我们从后门进去，居然也没有人怀疑。
“说好了，我们只是去删一个资料，删完就撤，决不干别的。”
小零点点头，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但眼神正用怀疑的目光对着我。我不屑地冲他撇嘴道，“靠，爷我初中高中的时候干过的缺德事多了，放心，决不拖你后腿。”
他将信将疑的打开主机，我一看才发现，竟然七个主机共联的，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想想也是，随便黑个银行钱不就来了。
他让我坐到他对面，那里有一台同样机子，然后我们两个做成联动。我看着键盘以及熟悉却又略为陌生界面，脑袋里不自觉地，无法控制的就想起了从前。
都是些之前和毅轩作过的那些事情，那时候我们精力旺盛，什么都想试一试，包括当当黑客。一开始还只是黑下学校的网络，然后渐渐的胆大起来……机构网络、大的互联网公司，后来甚至试着黑了一把银行。但好景不长，我们东窗事发，事情好不容易由毅轩他爸给压了下去，我也挨了顿毒打，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看看还真有些手痒。
我们俩熟悉的输入了X的网端，那边小零说，“准备，三，二，一！”
两台机子共同侵入了X Online的网络。
=========
还是小零专业，他比我快些连通了数据库，而我这里则多花了一分钟。我的一个屏幕上可以看见小零那边的搜索结果，小零亦然。
“找到了么？”
“没有。”小零回答。
我开始着急，“快一点，X自动扫描系统再过两分钟就要扫描了。”
“别急，时间还富裕嘛。”
小零轻松道，我已经开始冒汗了。
“是不是这个？”我问，小零抬眼看了看，“时间对，地点对……看下内容。”
我用颤抖的双手打开，小零那边已经开始帮我制造混乱。
[15：32分卡夏封印打开过1次，打开者……]
“就是它！”我低吼，小零兴奋道，“我这边OK，你可以开始删了。”
小零负责帮我引开X系统的注意力，否则我删除系统信息这样的大动作肯定会被系统发现。X Online的库中毕竟是存放着玩家精神的资料，不能出半点差错，防黑系统也不是一般的强悍的。
幸运的是文件不大，很快就被删除，小零问，“撤了？”
他声音里带这些失望。
我没空理会他的心情，刚要回答，突然发现还有个文件，同一地点却比卡夏的时间早了那么一天。但这个是战斗资料。
一般的战斗资料会在一个小时后被系统删除，因为X内容庞大，战斗无时无刻会发生，全部存储下来太浪费空间，这也是佐助心安理得让我去驱逐大蛇的原因。
但这个资料留下了一天，我决定还是打开看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8：45 – 8：50高智能NPC猿飞佐助与高智能NPC大蛇远吕智战斗一次，由于地点特殊，暂留考察。]
他妈的！
我在心里狠骂，佐助你丫原来是上过一次雪山了才让我去，你他妈的……
“小零你还撑多久？”
“一分钟。”小零说，敲打键盘的声音异常响亮，说话有点虚，“操这系统真他妈厉害，我算是拼了老命没让它查出来我们在哪。”
一分钟……该死的，系统居然还留了视频！
其余资料我三下五除二立即删除，但视频要求的时间比较长——
神那，我这是办好事，成全我们吧……
“你还要多久，那么个小文件还没删完？”
“我□□刚看见还有一个！”我骂，“快了！”
70%……80%……90%……100%！
我匆忙扫了一眼，似乎是没有别的文件了，立即大喊“撤！”
我们俩的手立即飞速活动着，等到登出窗口显示的那一刹那，小零伸手一拔电源——屏幕全黑了，就剩下黑暗的灯光不停闪动。
“我操……”小零低声道，“真他妈——刺激！”
我虚弱的一笑，“小零，今儿算我欠你一人情。”
“哪跟哪！”小零抬腿隔着桌子踹我一脚，“没你也没今天这么刺激的事！我他妈居然闯进X Online的系统了！”
“小零。”我说，警告的看着他，“今天的事就咱们知道，你也明白，别——”
“我知道我知道，”小零打断我，“我也是有良知的人，当然不会没事闲得瞎入侵别人的系统。我黑的一般都是那啥部门——你知道是什么——就是为了抗议以下不公平待遇而已。”
“那就好。”
我放心的看着他，他的笑容是纯朴的，所以我相信他。再加上，他也是毅轩的人，我更相信毅轩的眼光。
虽然这人的疯狂程度超出我想象。
“我说，你技术还可以，要不下次——”
“打住，没下次了，我今儿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干的。”
我靠在椅背上点起一只烟，递过去给小零，小零摇摇头说他不抽。我一笑，站起身。
“走了？”
“回去了，家里还有人，该担心了。”
“嘿嘿，”小零坏笑着也站起来，用胳膊肘杵我后腰，“该不会是女朋友吧？”
“滚。”我笑骂，然后突然说出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也算是吧……？”
小零大笑着，我回踹他一脚就往外走。小零说他还有事，不送我了。我背对他冲他挥挥手。
这人不错，是个爷们。
出了地下室有一段上行的楼梯，然后要路过腥臭的垃圾房，我推开大门，看见并不久违的阳光。
浑身有种舒畅感。
深吸一口烟，我把目光从天上放下来，却看见宝蓝色的跑车极不协调的停在杂乱的胡同里，车旁站着如同天神一样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
我嘴里烟气还没散尽，袅袅的从我唇边溢出，飘去。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X 续·烂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