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part 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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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狂的屠杀着不知是什么的怪物，他更不知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只是红着眼睛，任汗水挥洒在布满尘埃的空气之中。
几乎没有带回复的药水，只有几瓶小蓝和小红。
像就是为了疼痛和死亡而来。
鲁沙在一旁看着，刚刚才被叫出来的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旧无言的陪伴少年，偶尔攻击要偷袭天一的怪，黑色的豆子一样的眼睛中看不出情绪。
刚刚现身时看见的少年的脸，是让他都可以惊讶的落魄。
它从没想过人可以哀伤成这个样子。
一群怪又一次消失，天一也不管满地的金币和素材，退后靠在一棵树上，又缓缓滑下，席地而坐。
“天一。”鲁沙窝到他盘起的腿上，天一将它抱在怀里。
“鲁沙，你信神么？”
“……”鲁沙不语，只是看着少年。
“我信。”天一仰头，“我几乎什么都信。”
但他现在的模样仿佛刚刚被神所抛弃。
“你想让神为你做什么？”
鲁沙说，看着天一迷茫的看着自己。
低下头，天一眼神涣散，“为我做什么……我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想做，又不想做。瞧，我多矛盾。”
鲁沙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这时，它只需要做一个聆听者。可惜天一却不再多说。
天一心中的恐惧很快覆盖了那一点哀伤。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但他无力回天。
“你可以变大一点么？”
戏剧化的‘碰’一声伴随烟雾，鲁沙变成到人肩那么高的翼鸟。它已经开始转换属性，身上的石板已经化成银灰色有些粗糙的蜥蜴一样的皮肤，翅膀变得轻薄了些。他趴在地上，张开了双翼。
“谢谢。”天一对它笑笑，靠在他身上，“看来你会读心的忍术，我想干什么都知道。让我睡会儿吧，就一小会儿。”
说完，天一闭上了双眼，遮住那一片混浊的阳光。
寂寞，无助，打击和疯狂，就在这一刹，哪怕是一小会儿，远离我吧。你的猎物也需要时间来喘息。
鲁沙把翅膀轻轻合拢，刚刚好覆盖在天一身上。虽然鸟类的表情实在难以辨别，但他确实无奈的笑了笑。
它并不是靠读心术才明白他要做什么。
它也闭上了眼，用它自己那一店可以说微不足道的恢复能力为少年疗伤。
“晚安。”略微沙哑的成熟的音调，让天一很快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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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怒吼把天一从那个有点悲哀的梦中叫醒。甚至在梦里，天一都隐约听见了那似鸟又似龙的嚎叫。使劲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发现鲁沙正挡在自己身前，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地上。
“啧，真是麻烦的家伙。”刻意的带着书生的酸气，长衫而立，这人意外的熟悉，“阿剑，能不能尽快解决？”
“铁扇，他醒了。”
阿剑越过鲁沙，看着天一，目光复杂。
“呦，小哥你醒了？真是让我们找了很久呢。”
书生依旧持着那面桃花扇，枪客枪尖反射阳光依旧刺眼。
他并不太清楚眼前四人组的等级，幸而他们也不清楚自己的。
天一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有恨意。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书生，他恨不起来。
“你们有什么事？”
“来讨要另外一只呢。之前那一只被人抢走了，没办法，只好再来找小哥你了。”书生假模假样的扇着扇子，“希望小哥能痛快一点，那样的感觉，已经不想再来一次了吧？”
临近死亡的，生不如死的感觉。
天一冷笑。
新仇旧恨，不要赖我。是你们，在我最不爽的时候找上我，我并不是对你们要复仇。
“不在我手里。另外一只被我扔了。”
“小哥莫要开玩笑，”书生笑的奸诈，“你有多么喜爱那两只宠物，我们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但它确实不在我手里，我也没有兴趣要没有用的宠物。”
绝对的实话。耀在洛基手里，同等于——扔了。
“真是没办法呢。”
书生摇摇头，余下三人摆好姿势。
天一抽出小刀，在手里玩把。
来吧，我泄愤的娃娃们。
突然那身影消失了。
鲁沙退后，他并没有动。那是天一的战斗，或许这样能让他好受些。
天一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书生身后，手持双刀砍向书生纤长的脖颈！书生仿佛预料到一样，从容转身用扇子欲挡住攻势。
PK中首先解决医生护士和辅助性职业，这是常识。
但并没有预想中的金石交击之音，天一在刀刃要接触到扇骨的那一刹那，又突然消失！
那影子鬼魅一般出现在其中一个刀客身后，刀客立即倒地。他人反应过来赶到之时，那影子只是一晃，又回归虚无。
冷眼看了刀客的尸体，书生没有给他复活的念头。那人并不重要，而自己现在若是用了技能，恐怕就会成为那神出鬼没之人的下一个目标。
“有意思！”书生笑，似乎小孩子找到了新奇的玩具，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狰狞，“是刺客？但是使用潜行和瞬杀却不需要语言指令？还有这么快的速度……有意思！”
即使是刺客，也需要喃喃说出指令。
天一在空气中弯起唇线，立于书生前的他露出冷至冰点的微笑，竟带着一丝嗜血的魅惑。
但无人看见，除了一旁观展的鲁沙。
难以想象那样的人竟有这种表情。
他内心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鲁沙了解。
但他身上的伤似乎并不乐观。
鲁沙聚起全部神经，一但天一暴露在危险之下，他好第一个冲上前解围。
敌方三人高度紧张着，堤防不知竟会从哪里出现的天一。殊不知，天一丝毫没有动作的想法，还在思考。他像是一只猫，要玩光老鼠的耐心。而他的想法，鲁沙知道得一清二楚。
通过陆陆续续的波动，鲁沙能隐约感到少年内心悲哀的奏歌。
自己不仅颜面丢尽，而且——
他一定看见了自己灵魂深处那龌龊的一面。
用他那双可以看透一切的湛蓝双眼。
明明不想忘记洛基，明明认识还不到三天。
天一是喜欢自由的人啊，这样挥之不去的情愫，他异常讨厌。像是绳索，捆住灵魂，又不知怎么解脱。
他那迷茫而纠结的表情，被同样迷茫而纠结的鲁沙全部看在了眼里。
自己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上去淡漠的空灵缥缈的像抓不住的风一样，又有这种迷茫的恐惧的邪恶的魅惑的脸……
也有自己的执著。
或许他并不是一阵风。却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鲁沙隐隐觉得，这少年似乎有种病态的疯狂和执着。
那不是平常17、8岁的少年应有的性格，却又不是成人的气息。
他并没有成人该有的稳重。
究竟是什么铸造了这样一个人？
三人之中剩下的那个刀客明显开始不耐，用脚磨着地面，过了一会儿便大吼：“给老子出来！偷偷摸摸的算什么东西！”
“呵。”
空气中的一声笑，天一现身。但随之出现的，还有两名一模一样的白发少年！
书生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分身？你是忍者……不，忍刺！实在是荣幸之至，竟让我见到传说中的职业！”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吧，传说中的最高等的暗杀者，忍者中被奉为传说的存在。
三个少年，共同弯起唇角，显露出一模一样的邪恶微笑。
三个少年向两个方向进攻，一方是书生，一方是阿剑和刀客。
一对一，书生一边招架，一边大声命令：“阿剑，快点解决你面前那个！”
“那可不容易。”和阿剑对峙的天一风轻云淡的一笑，似乎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阿剑一愣，但随其枪如蛇一样灵活的袭向少年。
天一的优势就是速度，凭力量他比不上战士，但速度唯他独尊。他变换着角度不停攻击书生，身影快的几乎看不清。然而书生似乎极为熟悉PK，一招招化解天一的攻势。
书生的职业类似法师，共同点在于都不抗打。即使是力量不算很高的刺客，也足以致命。
尤其刺客还有令人发指的‘弱点攻击’。
而且，他面对的，是个未知的职业。只是听说和刺客盗贼极为相似，但又好像有很大不同。这样的说法让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书生的注意高度集中。在X Online中，他也算个高手，对于他，天一是个有意思的挑战。
那一刹那似乎有种解脱的快感。在这种战斗之中，
或许，那一瞬他得以可以摆脱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控制……
不，痴人说梦。
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却又极痛恨这种状况的自己，丑陋无比。
书生的眼神暗淡下来，天一注意到这点，心里居然轻轻一抽。
他熟悉这眼神。
但他没有时间去回忆，而是抓住这一瞬间，一手攻击，另一手立即只手结印，在心中默念：幻术•春雨。
一旦成功无视防御的暗属性忍术，是佐助给他的‘礼物’之一。如果对方心神不宁，成功率将大大上升。
书生只觉得双眼被黑雾蒙住，看不清任何东西。他用手想要拨开薄薄的轻柔的雾气，但手却很快的无力的垂下来。
书生明白他已经中了幻术，但却不惊慌。
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样的自己，想要不中幻术，太难。
皮肤上感觉到点点冰凉，似乎在下雨，而他，正浑身赤裸的站在雨中。
雨水落到身上，带起一点点刺痛。缓慢的，微弱的刺痛。
这让书生想哭。
他多久没有在雨中走过，那洗刷一切的快感，曾让他如此着迷。
然而，生活却变了。
变得那样迅速，他还来不及反映，就被带入旋风之中。
疼痛被放大，却依然缓慢。感觉不亚于凌迟。
然而书生却好像丝毫没有痛苦一样，只是一行清泪划下，和着微笑混到雨中。
这滴泪水，却被天一和阿剑，全部看在眼里。
另一个刀客早被撂倒，两个天一淡然的看着书生，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是面带冰冷，只是看着。
阿剑瞪大了眼睛，他解决了自己那个，正在和另一个分身缠斗。中了幻术的书生眼神涣散，泪水是不自觉流下的。
他从未见过书生的眼泪。
阿剑在工会里是个新人，对会里领导阶层人物的是一概不清楚，捕风捉影也只是知道有那么点俗套的感情纠葛。但是他并不知道主角就是铁扇，就是那个看似文弱迂腐，实际时时刻刻阴险狡诈，从来服过软的书生。
书生闭上眼，解脱一般倒在地上，没再起来。随后便化为白光。倒在地上的两个刀客见不可能给他们复活了，急急忙忙也飞去了重生点。
就剩下阿剑。
阿剑正用长枪架着那个分身的双匕，他依然不清楚下面该怎么办。失去了领导者，打手就只是沙包了。
还是、回去好了。铁扇都走了，还是回去看看……
“那边那个——”
天一突然说话了，低着头只能看见被凌乱白发覆盖的头顶隐约是个左旋，“叫阿剑是么？”
持枪少年愣在那里，天一当他是默认，“陪我打一场。”
少年本想拒绝，可一抬眼看见白发少年同样抬起头，那金瞳中带着同样属于少年的血气方刚，挑衅的目光直直看着自己。
带着说不出的悲哀决绝。
刚刚少年如同鬼魅的身影在头脑中挥之不去。
这才是PK。
阿剑来了劲头，一脚踹开那碍事的假货，后者化为白烟。
“剑指天下。”
他看见那阳光般的双瞳中透出淡淡的迷惑。
“我的ID全名。”
挺枪，阿剑那双漆黑的眼睛中迸射着跃跃欲试的迷人光彩。
好好打一场，什么恩怨情仇，什么悲欢离合，统统忘掉。
鲁沙懒懒的趴在地上，但是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主人的方向。
“好霸气的名字。”
天一微笑，下一秒又消失在空气之中！
又是‘潜行’？
但他错了。天一并没有使用技能，而是他高速前冲留下的残影让阿剑形成使用技能的错觉。等阿剑发觉，天一已来到阿剑面前！
白发少年弯着腰以减少空气的阻力，一个跳跃双刃直劈向阿剑天顶！
阿剑用枪挡下，天一向后一翻，落在阿剑面前五步处。
那一下攻击虽然迅速，但力道明显不够。阿剑绷紧神经看着猫起腰的天一，心中习惯性的分析。刚刚那一下对方应也是试探，但若是和自己同等级的刺客杀招也不会如此轻柔，恐怕在等级上差距很大，这是自己的优势。
只要防住弱点，赢不是问题。
但‘忍刺’职业那些未知的技能，应会很难缠。
在对峙中自认处于不利状态的阿剑决定先攻，拖曳着长枪一个急冲，天一忙防御，但当阿剑离天一一个枪身距离时突然后撤，长枪因为惯性加上手臂的自然使力从地面向上扫去，掀起一阵飞沙！
天一根本没有料到，护住眼睛急忙向后撤去。但阿剑抓住这个时机，趁着飞沙没有散尽，直刺向天一！天一只来得及防住头部，腹部这个空门完全亮给了敌人！
时间只来得及让他施用最简单的忍术，心中忙默念——忍术•光刃！
阿剑头顶上悬起数道光刀，他猛地一歪身体躲开知名的攻击，但无法扭动的手臂还是被光刃割到，而天一因此躲开了致命的攻击，可枪头还是划过他的侧腰！
轻悟住手臂上的伤痕，刚刚这一切还算在意料之中，除了那个忍术。面前的白发少年似乎并不擅长PK，刚刚阿剑的动作很明显是个障眼法，但天一还是中招。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难得有个对手，却是个菜鸟么？
不过，反应能力倒是不错。他手上的伤口并不疼痛，想来并没有损耗多少HP，只是略微有些沉重，应该是刚刚忍术的副作用，不过这种程度的伤，没有大碍。
天一这边反而麻烦更大。原先的伤口没好全，这会儿正火烧般的疼着，腰部虽然伤口不深，但出血较多正慢慢消磨着HP。
最大的差距是——对手似乎是个PK能手，而自己这方面可以说是菜鸟。他用来保命的替身术只有LV70才能使用——他还不到60。
所谓自不量力。
鲁沙无声的叹气，这场主人必输无疑。
但他也并没有护驾的想法，一是若是上去保护天一一定会数落自己到死，一是他直觉认为少年可能希望就这么回城了也好。
阿剑再一次冲了过来，天一干脆闭上眼等死。
终于还是选择了逃避。
不想面对，所以逃避。
这么想着，天一脸上竟浮现出微笑，释然的微笑。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他听见冷兵器刺入血肉的‘噗哧’声，脸上也溅了粘稠的液体，温暖的烫人。
有谁紧紧搂住了他，液体沾湿了他的布甲。半信半疑的睁开眼，满满都是比炉火还要暖人的金发。
洛基。
阿剑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突然降临的人，闪着银光的枪尖滴下猩红的泪滴。
少年震惊的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天一。”
洛基的脑袋无力的垂在天一肩头，声音却稳定如平常，和他眼睛一样带着海的深沉和静谧。
“对不起……”
天一一颤，猛地推开洛基，抓着他的领子，“你什么都没错，错的是我，有问题的是我！你不需要道歉！”
洛基怀着歉意，安慰似地笑了，“可是，一看见你的表情，就让我忍不住愧疚。”
像是被抛弃的猫一样，可怜兮兮却又用尽全身力气维持自己的骄傲的猫。
少年愣愣的看这着洛基渗出冷汗的俊美面容，好像能看出什么异于常人的不同。
那末微笑没有傲气没有成竹没有王者的光芒，异常普通只是嘴角微微上翘，薄唇的弧度却组成了温暖的味道。
那一刹少年想起了父母的笑容，一样温暖一样柔和一样让人看着有幸福的感觉。
鼻子和眼角发酸，但少年狠狠止住了险些爆发的泉涌。
“请让我陪着你……”
洛基轻轻抬起少年的左手，在他手背留下一个鲜红的吻。
他早就来到了这里看着少年满含怒意的发泄，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现身是否会让少年进一步的疯狂。
所以他躲在一旁只想看着少年。
谁知当他注意到杀手的枪即将撞上少年的一刹他没有任何思考的直接冲到了少年的前方，那时他才意识到宣每每重复的话中一些些微的含义。
就算面前的其实只是一团数据，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少年受伤。
何况是死亡。
男人带着歉意的微笑，心中庆幸着还好那只夜兽应该叫耀还没有完成最后的进化，否则少年很可能就要陪着自己一同死亡了。
抬着少年左手的那只手在不停颤抖。
男人的头无力的滑了下去，少年慌忙接住抱在臂弯中。
没有……没有带不死鸟的羽毛，没有带黄泉水，没有带转世的卷轴，没有带复活水晶。
没有带任何可以让男人哪怕是伤势好转的东西。
那一阵的无力让白发的少年不禁跪倒在地。
天一想张口询问，但嘴唇颤抖不停花费了好大力气才组织出一个不稳的单子。
“喂……”
他怀抱中的男人鼻息喷在自己身上引起衣服的褶皱，这才能确定男人还没有到达HP的底线。
天一似乎感觉到了洛基没有声音的轻笑。
“不过是游戏而已，”他声音格外的虚弱，即使天一都能明白他现在已经接近底线，“给我个痛快吧，天一。”
他的声音甚至有些略略的喜悦。
仿佛死在少年手中也是一种幸运。
眼前突然出现了辉绯红的双眼，红宝石一样似乎可以滴出鲜血。
临近死亡的绝望和骨肉绽开的疼痛。那接近地狱大门的精神折磨让又一次带来了眩晕和痉挛。
反胃感在少年腹中翻覆。
“不是游戏。”少年轻声道，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瞬间洛基睁大了双眼。
“所以我不会让你死！”
少年用尽全力的呼喊，死死环住那人的肩膀，屈身将那人整个抱在怀中。
这是自己唯一可以抓住的生命。
男人带着微笑昏迷。
“阿剑，帮我扶住他。”
“啊……噢！”剑指天下还震惊在刚刚的怒吼中，听到天一的声音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小步跑上前从天一手中接过昏迷的男人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阿剑那时分明在少年眼中看到了不舍。
他好奇这两个人的关系。刚刚的气氛是谁也插不进去嘴的，言语间好像吵了架的情侣……兄弟一样。
情侣，这个感觉让阿剑吓了一跳。
叫洛基的怎么看怎么像个男人，天一再怎么不济也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阿剑迷茫了。
难不成他们其中一个是传说中长得十分像帅哥的女孩子么？
但洛基的伤势显然不容阿剑再想些有的没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红药先给洛基灌了下去，但昏迷的人可以接受的药量有限，他的HP似乎依旧没有恢复多少，而伤口仍然血流如注。
昏迷的人和死亡一样体重上升，阿剑扶着明显吃力，鲁沙这时才慢悠悠走过来帮他顶住。
“啊，谢谢。”
翼鸟用他黑色的眼睛瞟了瞟阿剑，不语。
“悬浮。”
天一在心里低声念到，背部浮现出透明的翅膀。
“呃……他要干什么？”
“不知道。”
鲁沙冷冷道，阿剑看了看它，自顾自继续道：“看样子好象是要用种族技吧——叫什么——恩……神佑？”
少年已经开始了咏唱，阿剑声音也随之降低。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神佑到底有什么用啊？”
他不过是在自言自语，但鲁沙似乎是厌烦了阿剑的低声唠叨，答道：
“妖精诞生时生命树都会自动赋予他们一个属性。天一诞生后属性是光属，他们诞生时都拥有一个召唤神守护他们的灵魂。他现在召唤的话，那就是加百列了。”
“大天使加百列他们一开始就可以召唤啊？”
少年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天一周身开始渐渐浮现白光。
“加百列不过是个下级天使。”
在X的世界里神级NPC多了去了，你认识又有多少？
当然这话鲁沙不会说出来。除非只有天一一个人听见。
他们，应该只是游戏中的角色而已。不应该，知道这么多。
“天哪……”
阿剑一眨不眨的看着天一，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瞬间。在X中妖精一族数量少有，种族技发动又很浪费时间，很少有人见过妖精的[神之护佑]。阿剑完全退化为好奇宝宝，连推着伤患的力道都弱了下去，引来鲁沙一阵不满。
“小子，别光顾着看，驱魔香快烧完了。”
“啊啊！”阿剑这才收回了目光，从自己的手环中慌忙的掏着香。
天一咏诵完毕，双手张开，闭眼，面朝天。
天气阴沉，云层厚重的只能看见一片深灰。
少年感觉到拂面的微风，夹杂着血和香的味道。
“加百列啊，请您赐予神的子民水般至柔至刚的力量！”
天一的身体散出白光，翅膀上缓缓浮上一层洁白的羽毛。头发急速生长至脚踝，头两侧的‘耳朵’也变成一对洁白的羽翼。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天使。
那温柔的光芒似乎成了驱散死亡的圣药。
“让他躺下。”
这时的少年，声音中都有着圣洁的音调。
在发动技能的一瞬间，他感觉仿佛已经知道了几千万年一样，神佑的能力已经牢牢印在他脑中。
手臂上有只有他才能看见的咒纹。每使用一次大天使的技能，都会使咒纹消失一部分，从手肘开始。
神佑状态下平常的攻击活动并不会消耗咒纹，使用自己自身的技能出了消耗自己的体力和MP外，也要消耗咒纹。由于召唤神的属性关系会有大部分的技能被封锁，附加自身各种的属性的加成或降低。
他左手臂上大天使的咒纹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柔和的弧线如同水的波纹一样。
他只有一个技能，完全复活或完全治愈濒死状态或死亡状态的玩家。若是技能发动后自身死亡，既能效果自动转移到技能使用者身上，同时咒纹回复为初始状态的四分之一。
这个技能会消耗掉全部的咒纹。
这些信息如同他本就应该知道的只是一样在他脑中浮现。
这是生命树的记忆。
那些古老的妖精的祖先们的知识被记录在生命树的每一片树叶中，随着新生的他们的降生，再埋藏在他们的头脑深处。
他的手中有一团小小的光，带着淡淡的水色。
生命的光芒。
“苏醒吧，我的朋友。”
少年说，伸出手臂缓缓将光球推进洛基胸前的伤口中。他柔和的看着那一团光芒渐渐消失在男人的体内。
这样就好。
少年微笑着闭上了眼。
羽毛纷飞。
一阵风后，天使似乎回到了他应该回到的世界。
阿剑一刹那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等他反应过来已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本来应继续昏迷的男人接住了昏倒的少年。
带着笑意，男人丝毫没有顾及身边的人和观赏者，轻吻上少年柔软温润的唇。
在一片白羽飘舞的世界中。
阿剑被这样的景色所震慑，完全忽略了什么男的女的，羡慕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升起。
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这样……
突然，剑之天下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啊’了一声。
“……其实我有药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part 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