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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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藤原凛话的并不是对方粗暴地吼声，而是对方说不明道不明的表情。
藤原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乱藤四郎要露出这种表情。她的话停了一下便继续说：“我今天锻出了新刀。你知道么？”
乱藤四郎还沉浸在之前的情绪中，却见话题方向被她这么一拐。话题的变动方向也一时之间跨度太大，大的乱藤四郎差点劈叉。
他看着藤原凛最终点头，“知道。”
在本丸里，审神者的举动有谁不知道呢？乱藤四郎想。
对于被旧主放弃的刀剑付丧神们，对新的审神者有了新的刀剑付丧神这件事总归是有些别扭的。乱藤四郎又想起下午在看到新来的刀剑付丧神的时候，那种慌乱的心情。
他那个时候看向了在边上带路的一期一振，对方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他举止风度进退有度地给新来的付丧神们介绍本丸，做着近侍该做的事。
“晚上的时候，加州清光来找我了。”
藤原凛看着对方不知为何又紧张起来的情绪，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背——一下、两下、三下——温柔且有节奏地抚摸让乱藤四郎感到诧异。
“我发现他表现的和你们不一样。”藤原凛说道：“他太粘人了。”
加州清光的亲昵态度自然，如果没有本丸原付丧神的态度和加州清光的对比，她或许还真的很难察觉到。
“我最开始以为是加州清光就是这么一位粘人的付丧神。但是还是有些不对。今天锻出来的付丧神，都很粘人。”
潜意识的、下意识的，那种需要她亲昵对待的态度，“是付丧神的本性就是如此么？”她想了想又继续补充，“说起来付丧神都很强吧。”
“这和上一位审神者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么？”乱藤四郎问。
“有啊。”藤原凛仿佛没有发现他话里的不对劲。
她现在是审神者，提供着整个本丸和付丧神们的灵力，乱藤四郎就算看起来再怎么不对劲，也决计不会对她动手。于是她说话也不需要去顾忌什么，“我就在想前任审神者该是个什么样的暴君，这位暴君又做了些什么让你们如此的——惧怕？恐惧？排斥？”
她连说了好几个形容词却始终没法正确形容的乱藤四郎代表的付丧神们的情绪，她也不去深究，反正看乱藤四郎的态度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于是她指了指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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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审神者不是什么暴君。
乱藤四郎告诉她。
前任审神者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全国一流顶尖大学出来的，但是也是个排的上名号的地方大学。
前任审神者成绩不错，认真勤奋，但社交能力却弱上几份，最后被导师建议，“要不要试着考研？”
前任审神者也是这么想的。
恰巧同一时间，狐之助来到了她的面前，问她，“要不要成为审神者？就当是攒学费了。”
前任审神者思索了一下，笑着说好啊。
按照这个进展，在本丸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没有生活经济压力、又努力勤奋的审神者考上自己梦寐以求的专业是必然的——但总有意外。
审神者的母亲病重了。时间政府提供的工资虽然多，但却没法应付母亲治病需要的费用。家中存款不多，审神者为了母亲的医疗费，找了兼职。
来钱快的工作必然是在原宿那条红灯绿酒的街里。
审神者瞒着母亲穿上了艳俗的吊带，柔顺的黑色直发用廉价的卷发棒烫卷，浓烈的妆容在酒吧中的昏暗光线下显得融洽正常。
缺乏社交能力的小女孩被生活逼得能够在店里笑容满面地让客人开一瓶又一瓶的酒。从中牵线解决客人们找合作商的烦恼，然后再收取礼物费用。
白日里要负责本丸的事宜，然后去医院照顾母亲，七点一到就要来到原宿开始陪-酒的工作，下班的时候已经是三四点，紧接着休息三四个小时，又起来处理审神者的工作。
尽管被廉价卷发棒烫伤的黑发愈加毛躁、尽管被眼下的黑眼圈重的没办法遮住、尽管在工作的时候被客人揩油，审神者都坚持下来了。
生活是会对努力的人有所回报的。
母亲这么多年来的存款再加上审神者自己不分昼夜努力赚来的钱，总算是解决了高昂的医疗费用。不再担心的母亲，情绪开朗起来，连带着身体状况也好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朝好的方向发展，酒馆的负责人知道她的情况，看在她业绩好的情况下给她放了几天假，还调整了一下她的下班时间，让她有多余的时间休息喘口气。
“你好好休息吧，你看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重的遮瑕膏都遮不住了。要是客人被你吓跑了我还怎么做生意？”
审神者道了声谢，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见到付丧神的时候像只轻快的小鸟一样扑了过去，
然后和前来接她的付丧神们分享着好消息。
——可以多休息几天，母亲的病情好转。分了本丸权限的付丧神也告诉她，时政发布的绩效他们帮她达到了，这个月的奖金抱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审神者，惊喜了好一番，随后像个小孩子一样扑进了付丧神的怀中，亲昵地蹭了蹭，语气真诚地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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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会给馈赠。
但命运不会。
看似好起来的一切，在初春的时候夏然而止。
审神者的母亲病情恶化。
手术被推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审神者维持了不过几星期的笑容，在看到那一纸通知书时直接变成了扭曲的痛苦。
从小被教导哭不能解决一切的审神者强打起精神去到医院里和医生了解情况，抱着最后的希望签下了成功率不高的手术同意书，最终看着母亲在手术成功后回光返照了一瞬间——心脏停止跳动。
于是审神者和酒馆的负责人辞了工作，给母亲准备后事。
一个月没有见到的审神者的付丧神们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只看到了她不再充满笑容。
昔日里元气开朗的女性如今眼神麻木，表情僵硬。她捧着骨灰盒在房间里呆了两天，不吃不喝滴水未进，最后还是被付丧神们合力喂下了粮食才勉强有点力气。
前来喂食的付丧神们在看到那捧骨灰盒时，自然是明白了一切。人类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他们虽然不能体会，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不能理解。于是他们放纵着审神者在房间里逃避自我。
甚至觉得这是给审神者时间接受事实。
反正本丸的事宜都是分工完毕的，大家都各司其职，即是审神者不参与也能够维持本丸的运转。
事情如他们所想。
审神者过了一个月后，在万物生长的春日晃过神来了。
她踏出了房间，走到了廊院中，却觉得满园的春色在自己眼中一片灰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