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黄昏之宿敌》酒醉亦休

20、第 20 章

　　飞行器飞离了星云，朝帝都驶去。

　　Beam睡着了，身上裹着毯子，被Forth温柔地抱在怀里。机舱里没开灯，黑暗里相拥的人影只有模糊的一个轮廓。

　　距离他们逃离帝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Forth切断了所有的联系，这是他执掌军权十年以来，第一次如此任性，做出这种完全不成熟的，毫无理智的举动，但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一直留在那片星云里。

　　这样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没有行程表格也没有目标清单，最美的风景就在眼前，最爱的人就在怀里。

　　Beam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研究室的休息间。他掀开身上盖着的薄毯，踩着拖鞋走出房间，恒温餐桌上的早餐依旧热气腾腾，看着就让人觉得暖和。

　　餐桌前弹出了Forth的三维影像，系着一条滑稽的围裙，端着煎蛋放上餐桌，然后回过头看着他，晃了晃右手握着的小铲子，温柔地笑着说：“我亲手给你做的早餐，不是机器人做的，早上好亲爱的，如果晚上我来接你的时候你能出于感谢亲亲我，明天我就再下一次厨房。”

　　Beam撇撇嘴，暗骂一句“想得美”，叉起餐桌上的煎蛋时，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早餐吃到一半，门铃忽然响个没停。Beam摇头笑了笑，叼着半片面包去开门，厚重的大门打开时，他的笑却卡在了半路，显得有些狼狈：“Yo？”

　　Forth一回到办公室，就收到了传召的公函，他点了点头，脱掉身上的军服，换上精致的西装，坐上飞行器前往宫殿。

　　Frederic坐在窗前喝着早茶，腰背挺得很直，俊朗的侧脸对着窗外的花园。Forth拿起一边厚厚的毛毯，折了两下，盖在他腿上：“风有些大。”

　　Frederic笑着倒了杯新的茶，示意Forth坐下，苍白的手暴露在阳光下，一点血色也没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Frederic久病沉疴，却依旧带着帝王的威严，他看了眼年轻的弟弟，轻声笑了笑：“不知不觉，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拥有了比我和父亲都更强大的力量。”

　　“哥哥。”Forth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的话。Frederic摆了摆手，说：“你真的决定了吗？”

　　Forth盯着杯子里清透的茶液出神，Frederic叹了口气，看向窗外：“Forth，你看看我们的帝国，它是依靠着你存在的，你的生命不属于你，而是属于帝国。虽然法律规定着人人自由，可你应该清楚，自由对皇室而言，仅仅只是个表达美好向往的词语而已。”

　　Frederic陡然严厉地看着Forth，接着道：“所以你爱的人绝不能是他！”

　　Forth抿着唇，很明显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件事我无法决定，你也无法决定。”

　　“你可以决定，你必须决定！咳咳咳！”Frederic的胸膛剧烈起伏着，Forth变了脸色，起身跨到他身前，查看他的状况，Frederic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神死死地盯着他，良久，又转化成了深切的愧疚：“我也希望你能随心所欲的活着，可是Yo他，不适合做一位帝王，Ming又太偏激，只有你，最适合。Forth，这是你的责任，帝国是你的责任，你不能丢下。”

　　Forth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清明一片。他蹲下身将滑落的毯子重新盖到Frederic身上，握着兄长冰冷的手说：“我相信Beam，他不会离开我的，帝国和他都是我的责任，我一个都不会放弃。”

　　Frederic闭着眼睛，摇着头，摸了摸Forth的发顶，不再试图劝他。Forth站起身，吩咐侍者将衰弱的帝王推回房间。

　　天色已经不早了，Forth直接敲响了实验室的门。Beam穿着实验服开了门，看见站在门外的Forth，侧身让他进来，说：“等我两分钟。”

　　两分钟很快，Beam换好衣服，锁上研究室的门。Forth牵起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两人走了一路，却反常地一句话也没说。

　　Sears打开大门，冲两人鞠躬道：“先生，Beam先生，欢迎回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Forth点了点头，顺手脱下Beam的外衣一起交给Sears，牵着人到了餐厅。Beam不说话，Forth也一反常态地安静，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Beam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出神的Forth，搭在大腿上的手指微微曲起，想了想，还是起身回了房间。

　　整齐排列的文字清晰地呈现在眼前，Beam一个也没看进去。Forth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停在了他身边，将人搂进了怀里。

　　Forth的下巴抵在Beam柔软的发丝上，轻轻蹭了蹭，柔声问道：“早餐吃了吗？”

　　“吃了。”

　　“味道怎么样？”

　　“很好。”

　　“那么，你想要感谢我吗？”

　　Beam怔住了，转过身看着Forth期待的眼睛，Forth冲他笑了笑，俯下身去吻他。

　　“Forth，我很久没看见Alex了。”

　　柔软的唇瓣即将触碰在一起，Beam却突然开口了，温热的气息像钢刀一样劈在Forth脸上，他温柔的笑意僵住了，一点一点溃散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