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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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昏涨涨的，撑开眼皮是更令人目眩的血红色。
双手握拳揉了揉太阳穴，依旧还是沉得很。果然是因为运动太少的缘故，吃坏了东西都闹得分娩似的，看来今天要好好炖一锅血菩提来补补身体。
喉咙干得发紧，咽了咽口水，又懒得下床取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只能呆坐在床上，没有焦距地望着一个方向。
“楚楚姑娘…”冷胭端着脸盆进来，瞧见我欲言又止。
无力地抬了一下头，然后缓慢地垂了下去。倒不是故意要装做灵魂被掏空，欲自暴自弃状，只是昨晚那一役让我思维有些迟钝，暂时还缓不过神来。
“洗把脸吧。”冷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隐隐透着不忍，将毛巾递过。
缓缓地伸手，接过，再缓缓地往脸上抹。
毛巾上的热气扑面而来，覆在眼睛上。温度传递到皮肤，闭着的眼睛却仿佛瞧见朱自清先生父亲的背影。
顿时，我热泪盈眶。经过一晚积蓄的痛苦混合着感动的泪水，喷涌而出。冷胭，简直就是咱命定的老妈子啊！
一哭头就更痛了，于是咱只好泪眼模糊地捧着毛巾死命地盖住狰狞的表情。
没有安慰的话语，只有一只手轻轻的搭在我背上。
幸好当初冷胭的人设是寡言忠犬型御姐，不然咱还真受不了软语相劝的折磨。
毛巾上的热度慢慢退去，眼泪也停止了流淌。好歹要在卷毛身边长期混下去，这么点小毛病要撑不住，咱就等着被盖上戳章当猪卖吧。
“楚楚姑娘，你要保重身体啊。”冷胭眼瞅着我软趴趴得像块泥巴，忍不住道。
没说出“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的之类的话，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是个人都知道未婚先孕是该浸猪笼的，还偏偏是孽子，古时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哈哈我就算要你死也绝没人会反对，管你无辜不无辜。这些话完全是用来讽刺被XXOO的人时用的，听者就算对生活很热情，打算开启第二春，此时多半也会蔫得万念俱灰。就是有脑残电视剧这么乐此不疲地演着，受害人还神奇地把这摆明逻辑不通的概念给想通了。这忽悠的，啧啧啧。
边想边泪眼汪汪地抬头，没有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很动画的光影效果，门框一圈都罩着光，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主人，去山上砍柴了。”冷胭看出了我的意图，忙道。
扶头，顿时觉得太阳穴更痛了。大哥你是来搞笑的对吧，绝对是在搞笑啊！当初是哪只扛着棺材大摇大摆地进当铺，写了仨字就要当十万两，还是黄金。如此抢钱都心安理得，上山砍柴，你玩我呢？
“楚楚姑娘，主人他，是真心对你的。”恩，包括把咱当养成类游戏吗？“何况，吾等江湖人士，并不甚看重名节。”看出来了，钓人家老婆还天经地义的。“孩子是你的，他也会用心相待。”屁话，还没生呢，人就失踪了，还指望什么养育之恩；倒是一回来，就把那苦命的娃给抹杀了。
“我知道，云大哥待我好。”低头抽了抽鼻子，又要开始昧着良心说话了，“就算他什么也不说，我也看得出，他关心我。”扯了扯眼皮，算是惨淡地笑，“可是，我终究是配不上他。”
冷胭不是八面玲珑的人，而我的话也实在是事实，她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咱的眼光果然没错，姐姐您没有扭捏着叉腰加猛拍咱的肩膀嚷：“谁说的，你是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你嫁给谁都是他的福气！”终于让咱连日来纠结的心肝拆了个死结。
“别说了。你昨晚闹地太凶，现在不宜伤胃，我去准备些热粥。”冷胭收拾了脸盆，便转身离开了。
瞧着不过十来平方面积的小屋子忽然生出空荡荡的感觉，我继续恍惚地坐着。
“楚楚。”门外的阳光被一条近乎2米的身影挡住，咱颤悠悠地回头。请问您是来打比赛的吗，中场换人都没这么快呀。
“云大哥…”咬了咬下唇，悲切地抬目。
相视无言。
本来按照惯例，上升一个位置就要给卷毛换个称呼，可咱一张口，想到要喊单个“云”字，声带立马“——哔”的一下屏蔽了这个发音。这实在不怪咱，纯粹是潜意识不配合啊。
“你好些罢？”跨近了一步。
“恩。”是咱最拿手的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又是一阵死寂。
兄弟，咱是怀孕不是癌症啊，话说你这是在预演咱难产而死的情况吗？
“我说过，”说过啥，“无论如何，我定会好好待你。”末了的表情甚是悲壮，说罢便静静地隐没在光线中。
眼角发抽。
天啊，地啊，是哪个把不哭死神蹉跎成这样的啊。
咱明明记得当初那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没道德没节操，为了个女人闹得天下大乱，就因为看不顺眼把老剑圣的搏命一击给扼杀了的家伙，还一度为这样的男人做主角而咤舌，如今怎么被岁月同化得只剩下面瘫的自然卷这一个特点了？真是造孽啊，虽然咱看不惯曾经那个嚣张的卷毛，可眼前的这个男人要是和所有武侠男主一字摆开，除了发型根本分辨不出的情况也不是咱所希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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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每天一早，紧咬着牙关瞧卷毛揣着镰刀上山劈柴，日中扛着成堆的木头形似行为艺术者归来，还准备振兴家族的老业开始砌打铁的火炉，边发抖边告诫自己就当是幻觉好了，这样的日子不会支持太久的。
这情况姑且算是尴尬吧，反正也是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三日。
直到第三天，继续迷糊状态的咱被惊醒。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屋外，回头看房子，火光冲天，周围平房已被夷为平地，卷毛和一批装备严实的队伍纠缠着打了起来，冷胭与我均被一人挟持，无力动弹。
“步惊云！你擅闯后陵，妄下隔世石。速随我回宫领罪！”貌似领头的大哥颇有气势地吼了声。
貌似是暗号，领头大哥身后的队形迅速变换了另一种图案。
“竟以女流为胁，十大内侍也不过如此。”卷毛手持柴刀，顶风而立，却鲜有的会逞口舌之利。
而我，泪流满面：十大内侍，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