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晦的另一面》沿江

12、第 12 章

　　徐中道完别，继续往上走，回自己的宿舍。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快有八点了，路上光他俩闹腾就花了不少时间。徐中呼出一口气，拿钥匙在锁眼里转动两下，咔哒一声，打开门走了进去。
　　历川听见开门的声音，在厨房里喊徐中的名字，“徐中，来厨房。”
　　徐中屁颠屁颠跑过去，笑起来，“你在做饭啊？”
　　“你再不回今晚你就要吃我做的饭了。”历川垂眼在水池里洗菜。
　　徐中没听出所以然来，笑着问，“你打算做什么菜？”
　　“煮面条。”历川把洗好的菜放在篮子里。
　　“……”
　　“骗你的，做包菜炒肉，红烧豆腐。”历川去冰箱里拿包菜。
　　历川顿了顿，又说，“还是你来炒菜吧，我做的不好吃。”
　　“好。”徐中心说你做得多难吃我都很想吃的。他把锅里的水撇干净，打开油烟机，开火倒油，打算先做烧豆腐。历川在洗包菜，切好放盘子里。
　　“你下午去哪里了？”历川把切好的菜码盘子里，抬头看了他一眼。
　　“去电影院了。”油烟有点大，徐中咳了一下。
　　历川走过去，抬手把油烟机开大。然后浑然不觉自己语气不好地说，“跟谁一起？”
　　“和朋友去的。”油烟没有那么快散去，徐中又咳了几声，把眼泪咳出来了。
　　看电影？历川觉得油烟味突然变得很浓，呛得人呼吸困难。
　　徐中赶紧往锅里倒水盖了盖子，跑去喝水，“历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六点半。”历川在闻着油烟的味道呼吸不畅，闷闷地说。
　　徐中哦哦地应着，看见他把菜切好了，又说，“历川，你先出去吧，这里油烟大。”
　　历川应了声好，就迈步走出了厨房，在客厅里坐着。他还是觉得有点闷，朝厨房喊，“徐中，把油烟机再开大点。”
　　厨房里传来徐中的声音，“好的。”
　　历川拿出手机憋闷地刷了十几分钟，徐中就把菜做好了。
　　历川起身去厨房端菜。
　　这次晚饭，几乎是沉默着吃完的。徐中想找点话聊的，但是徐中很不擅长这个，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他又看见历川脸色不是特别好，就泄了气。一顿饭吃地有点难受。他没有跟历川说他今天的发现，是因为如果历川知道小偷是个男人后，可能会露出厌恶的表情，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毕竟他自认为也是个男人。
　　吃完饭后两人就回了各自的房间。徐中打开电脑，逛了会论坛，然后到工作群里下了一份前辈写的程序慢慢琢磨着，他明天上班就要正式做项目了。
　　历川回了房间还有点闷。他打开几个文件看到十一点，然后去洗了个澡。
　　今天他煮牛奶的时候多煮了一杯。他看着奶锅里咕噜咕噜沸腾的白色液体，就想起了那张脸和弯弯的嘴角，然后转身又到冰箱里取了盒牛奶。
　　历川端了两杯牛奶，站在徐中房间门前喊他开门。不多时，徐中就扱着拖鞋出现在了他半米开外的地方，问他，“怎么了？”
　　“想喝牛奶吗？”历川问。
　　徐中眼睛睁大，“你煮的吗？”
　　历川的视线半刻没有离开过青年，然后把杯子举到他面前，说“对。”
　　徐中伸手接过牛奶，仰起头笑着道谢。历川看着这张笑脸，觉得心里快意多了，就想逗逗他。他伸手过去揉他的脑袋，半弯着腰，勾唇道，“跟你哥说晚安。”
　　徐中沉默了会儿，没办法，只能闷闷地应到，“晚安。”
　　历川满意地收回了手，说，“走了。”
　　但徐中不满意，他撇撇嘴说，“你还没有跟我道晚安。”
　　历川轻笑一声，眯着眼睛乖乖地喊他，“小孩，晚安。”然后又摸摸徐中的头，才转身走了。
　　而徐中还站在原地，把空着的手放到头上，呆呆地。然后目送历川回到他的房间，才合上了门。
　　夜里，徐中把牛奶喝光后，很快就睡着了。关灯之后，房间里没有了照明用的光源，一切都湮没在了黑暗里。徐中用被子蒙着头睡，夜晚的宿舍里静悄悄地，听不到任何动静。
　　半夜一点的时候，一直到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陡然间发出一声提示音，接着屏幕就亮了起来，在房间里形成一处淡蓝色的光影。
　　手机抖动着，接连不断地响起收到到消息的提示音，徐中办公室的小群炸了。但是他睡得很沉，所以他错过了至关重要的讨论部分。
　　他清晨被闹钟吵醒之后，才发现通知栏里塞了两百多条信息。徐中迷迷糊糊地点开昨晚炸开了锅的小群，拉了好久才找到第一条消息。原来昨晚一点的时候，主管在他们工作群里发布一条消息说，一年一度的公司运动会要在周三晚上召开，让他们私底下尽快做好分工的事。当然徐中不知道这条消息其实是历川发布的，如果他知道，说不定会从床上摔下来了。这个运动会虽然说是每年举办一次，其实加上去年才不过举办了两届。
　　徐中对这个运动会有点耳闻，不过基本上是从小群里的一干程序员怨声载道地吐槽里得来的。至于为什么这么抵触这个活动，原因有两点，一是因为比赛分开男女，男的是篮球赛，女的则是打排球，而且是同时进行。程序员因此对这场比赛失去了生命的源动力。二是因为程序员多缺乏锻炼，只有看看球赛适合他们，亲自上阵恐怕要指望自己未来儿子了。所以昨晚通知一出来的时候，一众修仙的程序员们纷纷跳出来抢夺加油和后勤的任务。
　　女装大佬，“报名啦～报名啦～先到先得，机不可失。［笑哭］［笑哭］我去加油！”
　　女装大佬是他们的群主，名字经由被踢出群的小透明提点而得。
　　“我也去加油(Д)”
　　“我也……”
　　……
　　加油的任务很快就被领完了。
　　接着群里就仅有一人的后勤名额展开了激烈的竞争。然后就是替补队员位置的殊死搏斗。昨晚，由于徐中睡得死沉，醒来的时候分工早就结束了，他被分到了上场队员那一栏。其实还是有人报名上场的只是人数比较少，凑不够一只球队。
　　徐中心情灰败地起了床，历川照旧已经出了门，他简单洗漱之后去厨房里盛历川给他煮好的饺子，慢慢吃完后就出门上班去了。
　　今天徐中就要正式做项目了。他们部门目前正在给一个叫六合至尊的软件设计后台程序。虽然他对这个项目早有耳闻，但是今天从前辈嘴里又听了一遍之后，还是忍不住感慨一句这个项目真的非常符合他们老总的气质。新员工在刚开始接触项目的时候，都会分给一个前辈带着，而负责带徐中的不是谁，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群主，女装大佬。
　　女装大佬即使被女装大佬了，他也是有名字的，他的本命叫李得水，他人如其名，在办公室里混的如鱼得水，是员工里最油滑的老油条一根。他在这个公司干了有五年了，因此办公室里他比较有有话语权，也毫无疑问是这里单身最久光棍。。
　　所以，他只是简单地给徐中讲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扔给徐中一份程序，让徐中参考着前辈的来做，有不会的再来找他。说完，就转身回到自己座位葛优躺，拿着手机打起了农药。
　　徐中默默地看了会儿电脑桌面上的文件夹，然后点开浏览了几页，发现只有一行一行的代码，根本没有注释。
　　“……”
　　这时万湾打水回来，撅着屁股也来瞧两眼。
　　“这是什么？”
　　“前辈的代码。”
　　万湾用鼠标翻看了几页，“怎么没有注释啊？”
　　“没有。”徐中叹口气。
　　“该不会要照着这个做吧？”万湾悚然。
　　徐中点点头，然后给了他一个哀伤的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万湾沉默地拍了拍徐中的肩膀，坐回旁边自己的座位上。
　　徐中在桌子前看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出点眉目来，敲下了第一行代码。他心里哀怨地想看来又要加班了。
　　徐中不时还是得去请教一下女装大佬的。女装大佬虽然是根老油条，但好歹还是有点责任心的也不欺负新来的小辈，所以只要徐中问到的他都会回答。
　　编译器里，写好的代码缓慢地增加着，就迎来了午饭时间。万湾跑去洛子度办公室找他一起吃饭，然后三人又结伴去了食堂。万湾问徐中什么时候请他们吃饭。徐中说恐怕要等到周末才行，他最近要加班晚上没有时间。吃完饭后，他们就回各自办公室接着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