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清谷出幽兰

7、第七章

　　清悠上班工作是很轻松的，也不繁琐，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但最怕看到周师傅的脸，她高兴了跟你好得不得了，不高兴时总是坐在那里拉着一张脸，动不动摔桌上东西，谁也没惹她，不知她为什么要这样？
　　清悠只好去忙些别的工作，尽量离战场远点。
　　一天，清悠从辅料仓库领东西回来，小周师傅不在，但严主任脸红脖子粗地在那里发火，情绪还很激动的：“什么人，不想做就走人好啦，整天摆个脸给谁看，莫名其妙，脑子有问题。”
　　见清悠进来，对清悠说：“以后她的工作，你全接过来，爱来不来，来了我也不要她，像个娘娘一样要人伺候她才高兴。”
　　清悠乖乖地应了一声，便什么也不敢问。
　　忙好自己的事，她走到凤娘身边帮忙钉扣，凤娘悄悄地跟她说：“你师傅有神经病，一天到晚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她钱不还似的。刚才她向严主任请假一个星期，严主任问她请这么多天有什么事，她说，你管不着，你同不同意吧，严主任一听就火了，你以为这公司是你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问还不能问了，你师傅，一摔挂着的样板，老子的事，你管得着吗，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管我，你个矮冬瓜。说完就走了。气得严主任脸都通红了。真不像话，不就是有点亲戚关系嘛，哪有这么嚣张的。你来了就好，严主任蛮喜欢你，个个像你这样就省事多了。”
　　清悠静静地听完，默默钉着扣子，淡淡一笑。
　　接下来几天，她师傅果然没来上班，清悠感到浑身轻松，扫地的时候还哼起歌来了，小样间里三排是专做样衣的老员工，一个个手脚都很麻利，一堆零散的面料，经她们的手后，马上变成一件漂亮的衣服，她们很少说话，很少走动，也很少喝水，总是埋头苦干。一排是贸易部新招的大学实习生，实习一个月左右，实习完了再分到贸易部跟单，专跟老外打交道，所以有男有女，其中有个女的好像感觉自己是文化人，有点傲娇之态摆着，不爱搭理车间其他人，独来独往。几个男的，神态就平和多了，碰到清悠去位置上扫地也会打招呼，说声谢谢，其中有一个爱跟清悠开玩笑，一次，清悠扫到他的地方，他笑嘻嘻地说：“清悠，悠悠，很好听的名字。”
　　刚好碰到清悠高兴，就唱开了：“悠悠岁月，长长的歌，一个神话就像浪花一朵。”那男的一付很惊讶的表情：“你唱歌很好听哎。”
　　这时严主任在叫清悠：“小李，你过来一下。”清悠唱歌唱得正忘乎所以，没听见。
　　严主任就提高声音喊了一声：“悠悠。”清悠头也没抬倒很响亮地哎了一声。从此，没人再叫她小李了，都叫她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