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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你可以认为我是一朵奇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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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人韦用肯定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当然,绝对是真的。”
他没有说谎,眼前的这个人在任何人眼中都绝对是不可方物的美人。
他顿了顿,低下眼睑,接着又道:“但我绝不可能接受你。”
“你要知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厢情愿。”
“况且,你我见过只此一面。”
“或许有一见钟情的美谈,可那也要彼此中意。”
“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那便是美中不足!”
高婷婷也低垂眼睑,额峰拉平,眉头平展,带着沉重的脚步向后退了两步,接着便听到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当声音停止时,她身上的银饰盛装已尽皆脱落在地。
张人韦见着眼前的一幕,立时大惊,额峰急皱,瞳孔陡然放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高婷婷那秀|色可餐的身|躯。
事起太过突然,张人韦竟一时忘了避嫌,过了那么一片刻,他才忙把目光从高婷婷的身|躯上移开,转过身子去,背对之。
非礼勿礼。
此际,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跳得很厉害。
张人韦诧异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要喜欢到何种程度才会一丝|不挂的出现在男人的面前?
“从小到大,追求我的人不知凡几?有人或许是看中我父亲是族长,借与我联姻而从中捞点利益好处,提升在族中的地位;有人或许是看重我的美|色,单纯的男|欢|女|爱;在这些形形色色的追求者之中,或许真有那么几个喜欢我的人,但却都没有我喜欢的。”
高婷婷赤|条|条的站着,骄傲的说道。
“一个喜欢的也没有。”
“你是我第一眼就看中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你给了我一种感觉,那种感觉是别人给不了的。”
“也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那种感觉是心跳,是欢喜,我知道,那就是喜欢。”
“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既然你如此决绝的拒绝我,那么,我就在你的记忆里留下我的印记,很深的印记。”
“让你永远无法忘记我。”
高婷婷转到张人韦的正面,说着。
张人韦看着眼前这个让男人瞧了就会血脉偾张美人妙体,一颗心似乎快要跳到喉咙。
隐隐约约间,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些原始的敏感部位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到目前为止,他只见过妻子,这高婷婷是他见过的第二个女人。
即便是他有过那事的经历,但是此刻再见到妻子之外的人,也难免会有原始的反应。
高婷婷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体征,这些异|性美妙的体征,已然让他一辈子不会忘记。
高婷婷的目的达到了。
张人韦眼花眼热后,又忙转过身子背对着高婷婷。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此处产生任何不好的想法。
因为邪恶。
他不能想,更不该去想。
随着,他又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是银饰相碰发出的声音。
“好了,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不会忘记我,我也不会忘记这一刻。”
她束衣走到张人韦面前,出现的又是一幅银愰愰的盛装。
“当然,我这么做,不代表我会放弃你。”
“那怕是还有一丝丝的可能。”
“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别问我为什么这样做。”
“你可以认为我是一朵奇葩。”
“奇葩之人的理由向来都很奇葩。”
张人韦见高婷婷穿好衣服,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此时,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或许,沉默是最好的言语。
……
……
高婷婷表情肃穆的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苗家人?”
她从刚才张人韦听不懂苗语的情景中猜测着。
张人韦开口说道:“不是,我是汉人。”
高婷婷在奇怪,问道:“你不是苗家人,那你为何会成为乌江十里画廊的廊主,又是如何得到这两件失去数千年的圣物的?”
张人韦顿了顿,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高婷婷听后,叹道:“没想到我祖先建立的王国会因天灾而淹灭在世间。”
“更没想到你会有如此机缘巧合,在绝处逢生处得此圣物。”
张人韦缓缓地道:“这些事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让人相信。”
“就连我都很难相信自己还能活下来。”
高婷婷正色道:“乌江十里画廊与西江苗寨本来就是同气连枝,虽然祖先是因为当家一事而闹得分道扬镳,但彼此都有过约定,得圣物者便可统御两支苗民,成为新的宗主。”
“既然你得了圣物,理所应当成为二苗的宗主。”
“我这就去找鼓藏头招集族人议事。”
张人韦欣然道:“好!”
高婷婷则对他道:“你先去歇息。”
……
……
高婷婷穿好盛装,叮叮当当的来到了鼓藏头的家里。
鼓藏头是西江苗寨比较有声望的长老,其地位仅次于族长,与活路头,五音头,夫子头共为西江苗寨的四大长老。
鼓藏头已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穿青色土布衣服,头裹着青布帕,他看着高婷婷穿着盛装到来,低吟道:“呕欠嘎给希(盛装之意)。”随着恭恭敬敬的起身相迎,作了一揖,“族长!”
高婷婷轻轻挥手,道:“长老不必多礼。”
鼓藏头礼毕,直起身子,问道:“不知族长因何事下驾?”
高婷婷站定身子,道:“我来让长老招集族里人议事。”
鼓藏头一惊,问道:“族长,发生了什么事么?”
非重大事件、涉及全族人利益之事,鼓藏头是不会招集全族人议事的。
一般情况下,几个长老单独决意再下达即可,不会大动干戈的招集全族人。
现在族长要招集全族人,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高婷婷淡淡的道:“嗯,你招集来即可,我自会安排。”
鼓藏头带着疑问,迟疑了一下,没有去问是什么事,道:“好!”
……
……
鼓藏堂里!
咚!咚!咚!
钟声响起,震落铜钟上厚厚的灰尘,而被蒙尘的钟面如同破土而出的种子,似乎将要迎接一个崭新的未来。
钟声悠悠,远远的传去,穿过民房,越过山丘,传到了苗寨里的每一个角落。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这鼓藏堂里的钟已经二十年没用了,今日突然响起,肯定有大事。”
苗寨里每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都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钟声因何响起。
那是一段血的记忆。
“肯定是与我们寨子里的重大事件有关,走,我们看看去。”
“对,走,去看看。”
人们纷纷议论着,猜测着。
而十多岁的小年轻人压根儿就没有听过鼓藏堂里的钟声响起过,以前闲时倒是听老前辈摆龙门阵说起过鼓藏堂里的事,可今日钟声突然响起,他们哪里会立马联想到钟声是因为有事情发生才会响起?
大多还在一脸懵。
更多的是好奇。
过不多时,便万人空巷,苗民纷纷嚷嚷的跑到鼓藏堂来。
人浩浩,声嚷嚷。
张人韦与杨赟也赶到了鼓藏堂里。
鼓藏堂正中最前面的檀香木太师椅上坐着的是族长。
左右两边分别站立着四大长老。
接下来的一层是苗寨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排列整齐。
而最外一层是为年轻人,因为不懂礼节,所以站得有些混乱。
年轻人众口嚣嚣,不可胜听。
而张人韦与杨赟就站在这些年轻人当中。
他们不是不懂,而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站在族长身边太突兀。
站在年长者身边太显眼。
不是苗寨里的成员,就不能乱站,以免逾矩,从而引起误会。
故此,只能这样站。
高婷婷坐着。
鼓藏头则缓步走上前来,双手平举,又缓缓压下,嘴里说着苗语。
张人韦听得有些困难,他看着杨赟,杨赟明白他的意思,遂翻译道:“安静!”
吵闹的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接着便看到鼓藏头右手持着法杖,左手摇着清铃,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左转转,右转转。
看样子像是一场祷告。
鼓藏头神情肃穆,一脸敬畏。
似乎是对神灵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亵渎。
待鼓藏头向族长示意祷告完毕,才退回原位站定。
高婷婷穿着盛装从座位上站起来。
平日里她很少与人们见面,穿着盛装的时候更是少之又产,所以此时有很多人看着她。
很美,这是很多在场之人的想法。
——男人爱慕。
——女人忌妒。
但对其敬畏之心压过了这些自私的念头。
高婷婷亭亭玉立,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这鼓藏堂里的钟声很久没有响起过了。自从我当了族长以来,也从未招集过这么多的人到鼓藏堂来。”
“今日招集全族人过来,是有一事与大家说。”
“这件事关系到我们苗人的前途与未来,所以我不敢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