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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半斤八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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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居不大,屋内陈设俭朴,坐落在如今的座豪宅,颇有些格格不入,但仅观房屋的朝位和风水也能料定其占据的地位不容忽视。
黄色的琉璃瓦,朱红的门柱,屋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安乐居’三个大字,脚下石子漫成甬路,丹楹刻桷,古色古香,古朴韵味,萧飒清风至,空气里暗浮的清雅花香又浓几分。
房屋的历史悠久,盖于晚清,原来是罗贝曾祖父母的婚房,内部摆设近百年来纹丝未动,每星期有阿姨上门打扫,隔一段时间会另请专人来修护,但毕竟家具都上了年纪,老旧了,几把椅子被风稍稍一吹甚至有些“吱吱”作响,当然更加承受不住两个人在上面殊死搏斗了。
“再如此放肆,我可要自卫了。”红木床边的老式太师椅上,程璃天衣着凌乱的仰面躺着,衬衫领口被扯得大开。
“我跟你同归于尽,你这个骗子骗子!”□□说,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她三月庆生一吹蜡烛,却引来个该死的程璃天,还频频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古人云:看其本质,受以酒。一想到是自己居然酒后无德、荒淫无度、穷奢极欲惹的祸,她恨的连肠子都绞痛起来了,现在活的连一个铜板的尊严也没有啊。
璃天一手护着快被掐断的脖子,拍拍她的脑门笑叹:“谁说中国的家暴主要受害者是女性,我对中国妇女联合会权益部门统计存有深刻质疑。”
司空央月恶狠狠的躲掉眼前的手,咬牙切齿的对躺椅上的人进行头部撞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公然骑坐在他人身上的尴尬,她大叱:“我跟你同归于尽!先杀了你我再自杀!” 。
“司空女士,您这是虐待家庭成员。老师教过没,家庭暴力分四种:一、身体暴力——行为人以殴打、捆绑、残害、强行限制人身自由或者其它手段给其家庭成员的身体、精神等方面造成一定伤害后果的行为。二、语言暴力——以语言威胁、恐吓、恶意诽谤、辱骂、使用伤害自尊的语言等,给对方造成精神上的压力及痛苦。很荣幸以上两种你都对我做了,接下去是不是该性暴力和冷暴力了?”璃天又好气又好笑,十分钟前中午自己还躺在太师椅上悠闲,没想到一会儿一道黑影如似墨箭飞至跟前当着他面砸了游戏机然后就跳上身来对他一番蹂躏虐打。
十足的登徒子!登徒子!央月神色晦暗。
看准间隙,闪电般伸手半空拦截砸下来的拳头,右手两指钳制住她的下颚。“非礼勿视。” 程璃天挑着桃花眼,险微微道。
……
司空央月脊椎一窒。
一个轻吻蔓过纤白的后颈落入耳根。“都跟你说非礼勿视了。”见她瞪眼短路的模样,蜜色眸中顿时笑意飞扬。
超级登徒子!四点五秒后……赤红的脸抽搐扭曲似海浪翻腾、风潇雨晦、吼声金鼓连天,威力远盖台风,震得红木衣橱、床柜“咯咯”颤动。
“嘿!嘿!”刚发出警告,眼角处一道飞虹,他偏头又躲过一拳,右手一旋轻而易举地捕获了猎物,眼里一如既往蕴着笑。“法院高材生,我们的行为需要有法可依,有法必依,现在您可是在谋杀亲夫,作为一名法律教师我需贯彻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精神啊。”桃白指尖若即若离地勾勒着近在咫尺的脸颊,嘴角挑着玩味:“不过就咱俩的关系,一咬牙给你打个九折,先晓之以理,再动之以情,实在逼不得已,才忍痛绳之以法。”音落,匀称修长的指腹盖住央月的眼,央月浑身一僵,尚未来得及动弹即感觉上唇瓣被轻轻啃噬。
大脑一片抽搐,小脑一片空白,不可随后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涌遍全身。
温润的湿意蔓延到上唇,她才反应过来“畜……”才开口,唇就被报复性的咬了口,感到微疼一松口,后果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呜呜……”
这男人劣根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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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缺月挂疏桐,柳外青帘飏晚风。
房中在雕花的檀木方桌散发着阵阵幽香,青花瓷中的金钱夜落,单叶互生,花开五瓣,暗香盈袖,姹紫嫣红愈显超凡绝俗,一如一旁倚着书柜的女人,身段窈窕,一身火红的薄纱衬衣,虽无冰雪绝色,但眉目间却有种说不出的似清还媚。
“央月,好无聊啊。”
“妈……”央月无力的叹息,知道接下去罗贝肯定没有好话,果然。
“央月,毛头上星期抱上孙女了呢。”
“妈……”
“咦,去年给你们捎去的大补汤都喝完了吗?”
“没……现在过期了吧。”
“难怪,嗯,下月妈妈再去普陀山周阿婆那儿买点。”
“妈,我不急……”
“央月,是不是那小子太忙了?我让他辞职,你也别念书了。”
“都解放60周年了,提点人类的要求行不行。”旁边的末叶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怎么就不人类了?你说都有两颗滚烫的肾,多折腾几下不就有了?……好好!你们眼神比我狠,不说行了吧。”脸上表现心有不甘,纤细手尖打发的一下下弹着手中的高脚杯发出“噹噹”的清脆声,杯身反光出的那双游移不定的眼睛如同杯中的晃晃悠悠的红酒,虽清澈明亮却总让人感到琢磨不透。
“阿、阿姨,喝杯茶吧。”存活靠公司,公司是总裁的,总裁又是总裁爸爸的,但最终总裁爸爸是总裁妈妈的,发现泉眼后,典婷坚定不移地高举boss夫人伟大旗帜,视伺候夫人为第一己任。
接过递来的青花瓷杯,罗贝突然灵光一闪,得意一笑,耐不了分毫的寂寞目光顷刻间重新泛起耀人的光泽。“哦,典婷真乖巧啊。”立刻转移目标。“典婷知不知道最无情的人在感情上通常是最最痴情的?”
“阿姨是指纣王和妲己吗?”
虽知道这准儿媳的木讷,罗贝还是不能自己的小小哀怨了一下——为自己,也为儿子。
典婷瞧着罗贝的表情,搅弄着手指含羞的低下头去:“阿姨,我……”
“对对,典婷没说错!”罗贝暗忖这么脆弱的一个孩子不能再遭风吹雨打的了,她低眉一声轻笑,薄纱红衣翩翩,道不尽的风韵。“那典婷知道诗澈同学叫他什么吗?”
田园风带起淡绿色碎花窗帘,也带起她丝丝柔发,她面颊粉红,身段纤小,抿着薄唇,即使想不通后一个问题和前面有什么联系,却依旧回答的小心翼翼。“阿姨,总裁好像有好多个名号啊。”
“哦,阿姨老了,脑子里只记得一个——Bill Thomas——Bill Gates和Thomas Edison的缩写。”她继续诱导:“所以他平时作出写难以理解的事的时候你一定要给予理解。”
站在一边的央月和末叶一听,立刻点头,充分附和。
顿了顿,典婷也立即大悟了,用心地肯定:“不会不会!阿姨,总裁真的很聪明,难怪大家会说总裁是爱迪生比尔盖茨的结合。上次我们公司的对手……”
看着她侃侃而谈,罗贝,末叶,央月不约而同的三声叹气,这位长相已经够憨厚了,脑子怎么能够再憨厚呢。
“他们的意思是还要再缩写一次。”罗贝内心大恸,干脆选择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不再自取其辱。
“……”
三秒的放空,典婷大彻大悟。
“我……阿姨……”她淌着宽面泪,眼神尽是跑满两千米的痛苦。“阿姨是不是觉得和我说话很困难。”
无线电开始播放蔡依琳的“我知道你很难过”……
她负罪地抽着鼻子,泪水一滴一滴坠入鲜红的地毯,一会功夫一大块变为了深红色。
唉,奴性入骨了。程诗澈,你平时都对她干了些什么,好好的儿媳就这么被虐成袭人了。“你们俩安慰着点,我再去要些铁观音。”罗贝心情复杂的飘走。